第8章 摊牌了,我就是刺杀案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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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宜儿子朱瞻壑走了。

    带着朱高煦对他的鼓励,忐忑不安地去了北镇抚司。

    不过等他走后,朱高煦神情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因为原主留下的这个致命隐患,不太好处理啊!

    毕竟勾结靖难遗孤,刺王杀驾,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而且,那个看似汉王党的老三朱高燧,实则一直都是皇帝党。

    锦衣卫这个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从成立伊始,便是作为天子耳目。

    如果不是朱瞻壑这个便宜儿子提醒了一句,只怕朱高煦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装下去,同朱老四演戏?

    还是现在入宫面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无论如何,朱高煦都逃不掉,背上给太子朱高炽泼脏水的骂名。

    英明神武的永乐大帝,哪里看不穿他这些小动作的深意?

    刺王杀驾是假,给太子泼脏水,趁机夺权是真。

    摸着下巴沉吟了良久,朱高煦还是决定即刻入宫面圣,坦白一切。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事儿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他越不利。

    继续推延下去,任由朱高燧暗中调查汇报,只怕到了最后,朱棣真以为他要造反谋逆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

    乾清宫,御书房。

    朱棣斜倚在软榻上面,手中时不时翻阅着奏章。

    此刻案上的奏章堆积如山,都是太子朱高炽监国时批阅处理的。

    对于老大朱高炽的治国能力,朱棣还是比较认可的。

    他象征性地审查了一些,对这个儿子的能力感到十分欣慰。

    审查太子监国时的奏章,并不是对他不信任,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朱棣亲自演了这出好戏,台下自然要有观众。

    一想到这儿,朱棣脸上就露出了诡异笑容。

    恰在此时,一小宦官入内禀报道:“皇上,汉王殿下求见。”

    朱棣扬了扬眉毛,感到有些诧异。

    “不是赵王?”

    “回皇上的话,是汉王殿下。”

    锦衣卫这几日在追查靖难遗孤,老三每晚都会前来汇报最新进展。

    只是今夜这人,怎地变成了老二?

    深夜入宫面圣,这老二想做什么?

    朱棣放下奏章,顿时来了兴趣,“让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朱高煦孤身走入大殿,直接跪倒在地。

    永乐帝见状温和笑道:“都是一家人,你这小子,怎么受伤之后,就变得这么拘礼了?”

    然而朱高煦并没有起身,还直接以额触地,朗声道:“爹,儿子自感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你,还请爹恩准我前去云南就藩。”

    朱棣:“???”

    你娘咧!

    没完没了了是吧?

    难道真伤了脑子,一门心思想着去就藩?

    朱棣忍着心头火气,缓缓开口道:“老二,你北征战功赫赫,回京后又护驾有功,何错之有啊?”

    北征有功,那战功可是实打实的。

    但护驾有功,这功劳可是催命符啊!

    朱高煦也不装了,直接摊牌道:“爹啊,此次大捷还朝,那些刺王杀驾的靖难遗孤,其实是儿子指使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所有宫人全部吓得跪倒在地。

    整个乾清宫空气陡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静得令人惊惧惶恐。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看向小鼻涕等宫人冷喝道:“滚出去侯着!”

    一众宫人如蒙大赦,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仓皇离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等到宫人全部退走,朱棣这才看向朱高煦,冷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的确,朱棣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老二的小动作。

    至于目的嘛,无非就是给监国太子爷泼脏水罢了,老二才好趁机争权。

    因为对老二的小动作了如指掌,所以朱棣丝毫不慌,甚至还故意装作不知道,在老二面前演了一出好戏。

    朱棣想要看看,自己这个骁勇善战的儿子,为了争这皇位,会做到什么地步!

    骨肉相残,同室操戈?

    还是丧心病狂,起兵谋逆?

    朱棣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戏台子都给他搭建好了,就等着这些跳梁小丑粉墨登场了,结果他这个主角却……主动坦白了?

    永乐帝现在有些气闷,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朱高煦主动坦白之后,整个人也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抬头直视着永乐帝的目光,一本正经地瞎编道:“爹,几年前这些靖难遗孤主动找到儿子,想跟儿子合作,儿子心想可以顺着他们寻到建文的下落,所以也就与他们虚与委蛇。”

    “前几日的刺杀,儿子的确参与了,鬼迷心窍地想给老大泼脏水,所以儿子纵容他们行刺,又提前做好了部署,不让您遇到危险。”

    “只是儿子没有料到,这些靖难遗孤如此丧心病狂,儿子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是儿子愚笨了,请爹责罚,将我逐出京师前去就藩……”

    朱棣顿时呼吸一窒,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混账就是故意来挑事儿的。

    三局不离前去就藩!

    原本朱棣听到他前面的解释,心中虽然有气,但同样也感到了温暖。

    刺杀案件始末,朱棣都是清楚的,他十分确认,老二对自己没有杀心。

    加上现在这混账主动坦白,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给老大泼脏水,朱棣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老二,真是有勇无谋,愚蠢至极!

    拿靖难遗孤做手中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结果到头来反倒被那些阴沟里的臭老鼠给坑了,还险些丧命!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臭丘八……真是……”

    “爹,儿子知道勾结靖难遗孤是死罪,刺杀杀驾更是造成了恶劣影响,不管爹如何惩处儿子绝无怨言。”

    朱高煦说完这些,再次以头触地,等待着天子裁决。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是迟迟没有听到朱棣的回答。

    整个屋子里,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永乐帝剧烈起伏的喘气声,显然被气得不轻。

    越是这样,朱高煦心中就越是害怕。

    毕竟,他现在面对的人,是永乐大帝啊!

    那个靠着靖难之役夺了亲侄儿皇位,又几乎杀了侄儿全家的燕王朱棣!

    在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成熟帝王面前,希冀着用亲情感化他,似乎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原主在他眼皮子底下,勾结靖难遗孤刺王杀驾,还给监国太子爷泼脏水,朱棣真的会饶了自己吗?

    “爹啊,要不你让我去就藩得了,省的成天惹您不痛快……”

    “混账东西!”

    下一刻,朱高煦被一脚踹翻在地,脸上多了一排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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