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鸡犬不宁
“狂徒，大胆……嘿嘿！”</p>
李小白昏昏噩噩，倒有些好笑，似觉自己这‘魔头爷爷’，又岂是寻常狂徒可比？</p>
他也有些分不清这那许多，一边踢腿挥掌、扫开眼前晃荡的人影，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又道：“你想不想活命？想的话就把你们……你们的头儿叫来，不然……不然我早晚也会去找他！”</p>
这也没几下功夫，拦挡去路的一队人马，便都已叫他放翻在地。</p>
这回也没人来拦阻呱噪，李小白倒是也还记得回去的路，始终抱了个酒坛在手，风风火火一路奔出了镇口，辗转数里到了冰封塞流的黄河岸边，踏雪飞燕也似地过了对岸。</p>
他这也算乘兴而归，看看身后无人来追，倒也暗自松了口气，只不知为何，刚踏上岸边雪地，脚下便觉有些沉重，脑袋也变得晕晕沉沉。</p>
踉跄回到小木屋，见屋里自己那位老王师父正准备躺下大睡，也没有在等着自己回来的意思。</p>
李小白倒也没多想，只把酒坛往对方床头边一放，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憋出一句：“酒……喝！”</p>
“偷来抢来的酒，有那么好喝吗？”王川看也未看那酒坛，自顾盖好了被，倒头呼呼便睡。</p>
李小白不由一愣，想这自己一夜冒风冒雪，在外面跟人又打又闹的事，莫非这么快就叫师父知道了？</p>
他之前总听王川嚷着要酒喝，这回也算好心好意，冒死拼活地带了酒回来，自是想着要给师父解解这馋。</p>
哪想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在那风风凉凉地没句好话，本待要说些什么，想想这酒便不算偷来抢来，也非正经得来，张了口又不知说什么好。</p>
这是醒是醉，可谓也自不由人。</p>
次日过午后，李小白昏昏沉沉地醒来，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来，抱起仍放在对面床边那‘来路不正’的一坛酒看了看，忽才发现那坛底也不知是给人戳破还是给摔了口，坛子里便连半口酒也没了，合着之前稀里糊涂，闹一晚上只抱了个破酒坛回来。</p>
入夜前倒也一无异状，对岸无论兵差乞丐，都并未找来。</p>
李小白一天也没跟王川说过话，也没管他一天到晚忙了些啥，晚间时又悄然过了对岸，到小镇上转了一圈，仍到了昨天那家客店，准备赊点酒回来。</p>
那店掌柜带着伙计里外把店里收拾了一通，刚开了门迎客，没想头一位便迎来了他这位‘魔头爷爷’光顾，也没等他开口多说，先就拿了几坛好酒出来招呼着。</p>
李小白倒有些过意不去，也不多推辞，只说这帐由他先赊着，没喝几口、也不久待，左右抱了两坛酒，匆匆又往回赶了去。</p>
“师父……”见王川闷声待在屋里打坐，李小白放下了酒坛，好容易开口道，“喝酒！”</p>
“别人敬的酒，也不一定是那么好喝的。”王川看也不看，说着便起身回床盖被，又准备要睡，“你慢慢喝，别打扰我睡觉！”</p>
“这……这酒又不是偷来抢来，而是……”</p>
李小白怔了怔，这酒自非他偷来抢来，不过就算是赊来，要说不是人家‘孝敬’他这‘魔头爷爷’，又哪那么容易赊来，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说才好，转念只道，“而是‘文聚楼’送的！”</p>
他今晚到镇上转悠来去，倒未见着有‘文聚楼’或是那‘怡香苑’的店招，一时也没留意之前那客店，龙飞凤舞的大字招牌。</p>
只是料来那店小二提到的‘文聚楼’可以白吃白喝之事，当非信口胡诌，这才抖了个机灵，随口又道：</p>try{ggauto();} catch(ex){}
“这‘文聚楼’的饭菜倒也还行，最重要的是竟然还能免费吃喝。这老板娘生意红火，遍地开花，竟然在附近十里八荒也能看到她这金字招牌，而且还能周济我这样的穷苦老百姓，还真是个大大的好人……”</p>
“撒谎都不会！你这是断手断脚、四肢不全了么？”</p>
王川也未睡下，听着李小白自顾在那啰里啰嗦，说个不停，冷不防哼声打断道，“想在‘文聚楼’白吃白喝，要么是没手没脚，无依无靠，或是那些实在走投无路之人。你是不能自理了，还是半死不活了？”</p>
“我……我……”</p>
李小白又是一怔，半天也说不成一句话，恍然间这也才明白了什么，合着一开始那店小二就是在拐着弯骂自己来？</p>
又想：“师父跟‘文聚楼’那老板娘本就熟得很，知道这些倒是不奇，只不知这‘白吃白喝’是他们谁的主意？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大大的善举……”</p>
待要再说些什么，听着王川说完几句便即呼声大起，李小白东想西想了一下，随后便也悻悻睡去。</p>
转天李小白倒是起得挺早，也不跟王川招呼一声，披了件外衣便出了门，往屋后深山走去。</p>
这几天来都是不时下着点零星小雪，比起前一阵的风霜飞絮、雨雪交加来，倒也还算得上晴好天气。</p>
只奇的是，这雪一下下来，接连这十天半月似乎都从未停过，且看样子还有得好下。</p>
转守大半天，李小白好容易守到只过路野狐，一掌打晕了后，整个扛着下了山，便又一路奔行到了对岸小镇。</p>
他也不管能不能抵账，话不多说、进了门便把野狐往那客店柜台一放，这就又换了两坛好酒回来。</p>
这回王川倒没多说什么，看来他这几天也没少憋着酒瘾，见李小白刚把这两坛酒放下，也不待他开口，自己便抱起一坛自顾先喝了起来。</p>
李小白本待要说些什么，想想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愣了愣神，始终也只未发一言。</p>
他在对岸小镇上这来来去去，如入无人境地，这些天闹了也不小动静。</p>
镇上居民百姓风闻他这‘大魔头’频繁出没，一时无不惶惶难安，人人自危。</p>
一些自觉有识之士，还都在传说，怪不得今年这雪下不停，不同往年、颇有古怪，却自是因为这‘大魔头’就藏身在附近之故。</p>
他对此一开始自是不知，很快带回来的酒喝完，陆续又到山上抓了些孤狼野獐之类，去到镇上那家客店换酒，才耳闻了一些，却也只能无奈苦笑，倒未多作理会。</p>
他拿些猎物野兽换酒倒也罢了，只是无论鼠狼狐兔，他都是一掌打得晕死，也不捆不绑、整个带了去，往那客店里一放、拿了酒便走。</p>
客店掌柜便不收也不是，只不料他带来这些野物都还是活生生的，也不敢多说，好几次李小白人前脚刚走，那些野物便即醒转，在店里横冲乱撞几下，转眼又溜了出去。</p>
一时间镇上不是闹狼、就是闹狐，把个原本也算安宁的小镇，闹得又是人心惶惶，可谓鸡犬不宁。</p>
百姓居民自是怨声载道，更不乏有些悲天悯人之士，呼天抢地、仰天大问，到底是谁招来了这等祸害‘大魔头’，老天爷为什么还不派个神兵天将把他收走？</p></div>
李小白昏昏噩噩，倒有些好笑，似觉自己这‘魔头爷爷’，又岂是寻常狂徒可比？</p>
他也有些分不清这那许多，一边踢腿挥掌、扫开眼前晃荡的人影，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又道：“你想不想活命？想的话就把你们……你们的头儿叫来，不然……不然我早晚也会去找他！”</p>
这也没几下功夫，拦挡去路的一队人马，便都已叫他放翻在地。</p>
这回也没人来拦阻呱噪，李小白倒是也还记得回去的路，始终抱了个酒坛在手，风风火火一路奔出了镇口，辗转数里到了冰封塞流的黄河岸边，踏雪飞燕也似地过了对岸。</p>
他这也算乘兴而归，看看身后无人来追，倒也暗自松了口气，只不知为何，刚踏上岸边雪地，脚下便觉有些沉重，脑袋也变得晕晕沉沉。</p>
踉跄回到小木屋，见屋里自己那位老王师父正准备躺下大睡，也没有在等着自己回来的意思。</p>
李小白倒也没多想，只把酒坛往对方床头边一放，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憋出一句：“酒……喝！”</p>
“偷来抢来的酒，有那么好喝吗？”王川看也未看那酒坛，自顾盖好了被，倒头呼呼便睡。</p>
李小白不由一愣，想这自己一夜冒风冒雪，在外面跟人又打又闹的事，莫非这么快就叫师父知道了？</p>
他之前总听王川嚷着要酒喝，这回也算好心好意，冒死拼活地带了酒回来，自是想着要给师父解解这馋。</p>
哪想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在那风风凉凉地没句好话，本待要说些什么，想想这酒便不算偷来抢来，也非正经得来，张了口又不知说什么好。</p>
这是醒是醉，可谓也自不由人。</p>
次日过午后，李小白昏昏沉沉地醒来，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来，抱起仍放在对面床边那‘来路不正’的一坛酒看了看，忽才发现那坛底也不知是给人戳破还是给摔了口，坛子里便连半口酒也没了，合着之前稀里糊涂，闹一晚上只抱了个破酒坛回来。</p>
入夜前倒也一无异状，对岸无论兵差乞丐，都并未找来。</p>
李小白一天也没跟王川说过话，也没管他一天到晚忙了些啥，晚间时又悄然过了对岸，到小镇上转了一圈，仍到了昨天那家客店，准备赊点酒回来。</p>
那店掌柜带着伙计里外把店里收拾了一通，刚开了门迎客，没想头一位便迎来了他这位‘魔头爷爷’光顾，也没等他开口多说，先就拿了几坛好酒出来招呼着。</p>
李小白倒有些过意不去，也不多推辞，只说这帐由他先赊着，没喝几口、也不久待，左右抱了两坛酒，匆匆又往回赶了去。</p>
“师父……”见王川闷声待在屋里打坐，李小白放下了酒坛，好容易开口道，“喝酒！”</p>
“别人敬的酒，也不一定是那么好喝的。”王川看也不看，说着便起身回床盖被，又准备要睡，“你慢慢喝，别打扰我睡觉！”</p>
“这……这酒又不是偷来抢来，而是……”</p>
李小白怔了怔，这酒自非他偷来抢来，不过就算是赊来，要说不是人家‘孝敬’他这‘魔头爷爷’，又哪那么容易赊来，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说才好，转念只道，“而是‘文聚楼’送的！”</p>
他今晚到镇上转悠来去，倒未见着有‘文聚楼’或是那‘怡香苑’的店招，一时也没留意之前那客店，龙飞凤舞的大字招牌。</p>
只是料来那店小二提到的‘文聚楼’可以白吃白喝之事，当非信口胡诌，这才抖了个机灵，随口又道：</p>try{ggauto();} catch(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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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也未睡下，听着李小白自顾在那啰里啰嗦，说个不停，冷不防哼声打断道，“想在‘文聚楼’白吃白喝，要么是没手没脚，无依无靠，或是那些实在走投无路之人。你是不能自理了，还是半死不活了？”</p>
“我……我……”</p>
李小白又是一怔，半天也说不成一句话，恍然间这也才明白了什么，合着一开始那店小二就是在拐着弯骂自己来？</p>
又想：“师父跟‘文聚楼’那老板娘本就熟得很，知道这些倒是不奇，只不知这‘白吃白喝’是他们谁的主意？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大大的善举……”</p>
待要再说些什么，听着王川说完几句便即呼声大起，李小白东想西想了一下，随后便也悻悻睡去。</p>
转天李小白倒是起得挺早，也不跟王川招呼一声，披了件外衣便出了门，往屋后深山走去。</p>
这几天来都是不时下着点零星小雪，比起前一阵的风霜飞絮、雨雪交加来，倒也还算得上晴好天气。</p>
只奇的是，这雪一下下来，接连这十天半月似乎都从未停过，且看样子还有得好下。</p>
转守大半天，李小白好容易守到只过路野狐，一掌打晕了后，整个扛着下了山，便又一路奔行到了对岸小镇。</p>
他也不管能不能抵账，话不多说、进了门便把野狐往那客店柜台一放，这就又换了两坛好酒回来。</p>
这回王川倒没多说什么，看来他这几天也没少憋着酒瘾，见李小白刚把这两坛酒放下，也不待他开口，自己便抱起一坛自顾先喝了起来。</p>
李小白本待要说些什么，想想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愣了愣神，始终也只未发一言。</p>
他在对岸小镇上这来来去去，如入无人境地，这些天闹了也不小动静。</p>
镇上居民百姓风闻他这‘大魔头’频繁出没，一时无不惶惶难安，人人自危。</p>
一些自觉有识之士，还都在传说，怪不得今年这雪下不停，不同往年、颇有古怪，却自是因为这‘大魔头’就藏身在附近之故。</p>
他对此一开始自是不知，很快带回来的酒喝完，陆续又到山上抓了些孤狼野獐之类，去到镇上那家客店换酒，才耳闻了一些，却也只能无奈苦笑，倒未多作理会。</p>
他拿些猎物野兽换酒倒也罢了，只是无论鼠狼狐兔，他都是一掌打得晕死，也不捆不绑、整个带了去，往那客店里一放、拿了酒便走。</p>
客店掌柜便不收也不是，只不料他带来这些野物都还是活生生的，也不敢多说，好几次李小白人前脚刚走，那些野物便即醒转，在店里横冲乱撞几下，转眼又溜了出去。</p>
一时间镇上不是闹狼、就是闹狐，把个原本也算安宁的小镇，闹得又是人心惶惶，可谓鸡犬不宁。</p>
百姓居民自是怨声载道，更不乏有些悲天悯人之士，呼天抢地、仰天大问，到底是谁招来了这等祸害‘大魔头’，老天爷为什么还不派个神兵天将把他收走？</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