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到底谁更狡猾
戴勇下令死守二五一团团部院落，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作为同僚，他很明白卢多贤这种人此刻的心里，就连投降也想多拉上一些人一起。
不到最后时刻，卢多贤不至于真的将他们这一行人全部消灭在这里。
当然，也有赌的成分。
“兄弟们，院门狭窄，我们手头的火力虽然不足，可只要火力点部署得当，足够拖住一段时间！”
戴勇一面带头作战，一面鼓励道。
副官跟在戴勇身边，方才打退二五一团的一波冲锋时，为了掩护戴勇，他帮着戴勇挡了一枪，左臂被打伤。
“邱白，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
“长官放心，就是让狗日的叛徒咬了一口。”邱白低喝道，随即又露出苦笑：“只是，长官，这里毕竟是二五一团的地盘，眼下咱们已经被围困在院内，再这样打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戴勇点了点头，察觉到院外二五一团的攻势变弱，说道：“很明显，卢多贤这个混蛋是想将咱们手头的弹药耗尽，然后将我等活捉。”
“邱白，我们虽然共事不久，但你的为人我是相信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邱白断然道：“长官，您下命令就是了。”
戴勇嗯了一声，说道：“我是军人，虽然因为所在组织的性质，未必算什么纯粹的军人，可在我看来，既然是军人，那就没什么区别。”
“军人当站着死，不应跪着生！”
“我参军以来，也曾手刃过不少的汉奸、日寇，铲除过许多间谍和细作。”
“眼前卢多贤叛敌，罪不可赦，今日若是我们还能活下去，来日，哪怕是暗杀，我也一定会娶了这狗汉奸的性命。”
“只是眼前情况糟糕，怕是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我想拜托你保护好那些记者，不管怎样，让他们活下去，哪怕是暂时投降敌人，哪怕是暂时做了汉奸，哪怕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也务必请他们活下去。”
“这二五一团团长卢多贤叛敌已经是事实，我戴某平生最恨的就是叛徒。”
“今日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这二五一团投降日寇的事情，虽然一样会败露，可未必会引起什么重视。”
“自日寇侵入中华以来，类似的部队投敌事件难道还少吗？”
“我希望事情可以从我们这里截止，让这些记者们活下去，只要有机会离开，以后重新返回报社，可以将今天的事情公之于众，给国人敲响警钟，以警醒那些投降派和妥协派。”
“少一些叛敌卖国的投降者和妥协者，或许，这才是这场中日战争的关键！”
“另外，如果今日没有人把消息传递出去，这卢多贤彻底叛敌，勾结日本人的真相，未必会在短时间内传递出去。
若是卢多贤随便找个借口，再有后续部队像咱们这样误打误撞进来，怕是又要重蹈覆辙了。”
邱白慨然道：“长官，这件事情您可以拜托其他人，邱白愿意与您一同战死。”
戴勇摇了摇头，道：“不，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邱白沉默了片刻，说道：“长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是党国精英，何不暂时投降日本人，曲线救国，来日再报效党国？”
戴勇大笑道：“好一个曲线救国，我就怕投降着投降着，要不了多久，什么狗屁的曲线救国，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戴某可算不得什么心智坚定之辈。”
“另外，因为我的身份的原因，一旦投降，便意味着我手中所掌握的大量的情报败露。”
“这些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我能做的，唯有以死尽忠而已，无妨。”
戴勇的话语说得十分决然，在面临死亡时如此的从容，让邱白有些震撼。
邱白郑重地朝着戴勇敬了个军礼，应道：
“长官放心，邱白就是拼着一死，也一定会完成长官的托付！”
“拜托了！”
接了命令的副官邱白，当即率了几名士兵，朝着院落的一角，记者的方向赶去。
……
……
院落外面，卢多贤指挥着士兵朝着院内发起冲锋的时候，鬼子特务机关长工藤多俊带了几名日军卫兵，赶了过来。
如今在工藤多俊的面前，卢多贤的态度表现的越发恭敬。
没法子，对于卢多贤而言，眼前与戴勇一行人交火，算是彻底摆出了他的立场，以后就只有日本人这一座靠山了，哪还敢像是以前一样，两头摇摆，两头拿捏？
当然，如果卢多贤可以将计就计，联合戴勇一行人，当着记者们的面，将工藤一行日本人消灭在驻地内部。
或许还能借此洗刷掉他叛敌的骂名。
当然，这样的想法，大概也只是在卢多贤的心头转瞬即逝。
说到底，还是太怂。
看着卢多贤与前些日子截然不同的恭敬，工藤多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卢团长，这就是你说的劝降？现在看来，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样。”
赶到的工藤开口，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卢多贤陪笑道：“中佐阁下稍等，戴勇这些人并非是正规部队，手头也就是一些手枪，没有多少弹药，我这边再发起两次冲锋，他们手头的弹药也就耗尽了，到时候全部都能活捉。”
工藤稍稍皱起了眉头：“卢团长，你应该不会是对同僚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卢多贤忙道：“中佐阁下说笑了，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我现在可是铁了心的要效忠大日本皇军。
中佐阁下，您想，戴勇此人可是军委会调查统计局的人，手中肯定掌握了不少情报，其中甚至包括中央军一些重要情报。
如果可以把此人活捉，岂不是对我大日本皇军更加有利？”
这话卢多贤说到了点上，直接触动了工藤多俊的心弦。
工藤当即拍着卢多贤的肩膀，笑道：“吆西，卢团长，你地对我大日本皇军，果然是忠心耿耿！”
“嗨！愿为天皇效忠，愿为中佐阁下办事！”卢多贤正色道。
两人正说着，通讯兵赶来汇报道：
“报告团座，小鬼……太君他们来了！”
工藤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卢团长，看来是我大日本皇军中队到了。”
“此次商谈过后，卢团长还有你所在的团，即改编为我大日本皇军下辖华北治安军第四集团军。”
“到时候，便由卢团长担任第四集团军的司令一职，卢司令，恭喜了！”
虚名而已，卢多贤这心里头却像是抹了蜜似的，脸上满是笑容。
“嗨，多谢中佐搁下，属下一定会尽心效忠大日本帝国，精心效忠天皇阁下。”
工藤多俊说道：“另外，皇军中队这次过来，除了与卢司令交接之外。”
“日后还会协助卢司令的队伍负责辖区的驻防。”
卢多贤一脸懵道：“中佐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多俊笑道：“按照太原城方面，我大日本帝国驻山西第一军司令部的指示。
由卢司令的二五一团改编的华北治安军第四集团军，正式成立之后，暂时驻扎在原驻地，配合周边皇军部队进行占领区的驻防。”
说到这里工藤多俊宽慰道：“意思是，卢司令的队伍还是暂时驻扎在你部区域。
这样一来，或许第四集团军的士兵们也会适应一些。”
卢多贤有些懵了，“中佐阁下，我……我还是想率队入驻县城。”
卢多贤又不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哪有县城里待着舒服？
再加上自己叛敌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搞不好中央军那边还会过来剿灭自己，留在这外面太不安全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抱着投降日本人的打算，不就是图着做了汉奸之后，能享享清福吗？
只是工藤多俊明显不会随了卢多贤的心意。
不过是双方彼此利用罢了。
“卢司令且宽心，留在这外围驻地只是暂时的，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卢司令自然可以率领第四集团军入驻县城。”工藤说道。
工藤有自己的小算盘。
二五一团投降了日军之后。
一方面，日军这边会派部队驻扎在二五一团驻地，另外，二五一团的各级军官，也可以先后着手安排日军军官接替，指挥。
另一方面，日本人借着二五一团投诚事件，能做的文章多了。
比如眼下，只要消息不走露，国军方面哪能知道二五一团确切投敌的消息呢？
工藤甚至想借助二五一团，再钓些大鱼上钩。
另外，二五一团这些年作为两面派的中间商，从国军那边搞物资，再作为纽带与日军这边做生意，让日本人获利不少。
眼下二五一团投诚过来，工藤可舍不得这么好的生意链就这么中断。
所以，如果能稳住二五一团原有的与国军相处的模式，对于工藤来说自然是最美妙的。
至于卢多贤，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与工藤公平谈判的资本，即便知道自己是被工藤给利用了，也只能咬碎了钢牙往肚子里吞。
“嗨！属下领命！”卢多贤无奈应道，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来。
工藤多俊笑了起来。
接着话锋一转，工藤多俊说道：“还有一事，卢司令，此次我皇军中队与你们二五一团初次交接，还请卢司令这边，务必保证你属下队伍的忠诚。”
卢多贤疑惑道：“中佐阁下，我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工藤多俊道：“卢司令莫不是忘了上次在太原城投诚事件？”
卢多贤恨恨道：“忘不了，都是那些混蛋八路军！”
要不是那些八路军，卢多贤完全可以美滋滋地与工藤进行谈判，甚至还能稳住国军方面的关系。
两面通吃，哪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工藤道：“不止是八路军，从那次意外，不难推测，卢司令的队伍怕是已经被渗透了。”
卢多贤道：“中佐阁下，您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上次是八路军穿了我们二五一团士兵的衣服混在其中，这才导致了我们双方的误会，可我二五一团的弟兄，那绝对和我是一条心的。
这些年我和兄弟们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难道不是因为我二五一团上下齐心吗？”
工藤笑道：“卢司令可以保证自己的队伍在面对国军时上下齐心，可如果卢司令的队伍是被八路军渗透了呢？”
“这……”
卢多贤恍然一惊。
工藤多俊趁热打铁道：“卢司令难道忘了，在国统区抗日国报上，关于你我私下会面，暴露出去的那些照片吗？这些照片为何能够流露出去？不难判断，很有可能是卢司令的队伍被安插了奸细。”
眼前这日本人的精明，让卢多贤暗暗心惊，而工藤所说的缘由，也的确让卢多贤有些动摇起来。
“不过卢司令不必担心，往后大日本皇军会替卢司令，将内部的奸细，一一揪出来的。”
“只是眼下卢司令还需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与我大日本皇军中队交接的时候，一定要确保自己身后所率领的队伍的忠诚。
倘若再有人暗藏在其中，突然开火，导致了双方发生类似当时太原城的火力冲突，那可就又中了敌人的诡计了。
后续，皇军与你们皇协军彻底融入之后，也就不会轻易造成这样的误会了。”
卢多贤点头道：“嗨，中佐阁下放心，此次交接，我所挑选的都会是我二五一团内部两年以上军龄的士兵，这样的士兵，绝不可能被八路军渗透。”
“吆西，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工藤多俊笑道。
……
另一边，就在日军中队朝着二五一团驻地进发的时候。
率领队伍潜伏的孔捷和李云龙立马侦察到情况。
“老孔，小鬼子到了，他娘的，入口的国军哨兵还给小鬼子带路呢！这要不是叛敌，就他娘见鬼了。”
孔捷道：“二五一团驻地内的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看来之前进去的那批中央军、晋绥军军官，还有记者，还没有被消灭。”
“估计这鬼子顽军是想抓活的。”李云龙道。
孔捷赞同道：“很有这个可能。”
“老李，那咱们就按照计划好的，兵分三路，一路夺取顽军二五一团的炮连，一路夺取二五一团的机枪连，另一路着重打击这支日军中队，拖到机枪连和炮连的支援。”
“只要能迅速击溃这支日军中队。”
“这二五一团并不齐心，又没有正式投诚日军。
再加上我独立团敌工部在二五一团潜伏的同志，到时候暗中策应，带动二五一团内部不愿意投降鬼子做汉奸的士兵反正。”
“这场仗咱们就有的打了。”
“好！”李云龙道……
作为同僚，他很明白卢多贤这种人此刻的心里，就连投降也想多拉上一些人一起。
不到最后时刻，卢多贤不至于真的将他们这一行人全部消灭在这里。
当然，也有赌的成分。
“兄弟们，院门狭窄，我们手头的火力虽然不足，可只要火力点部署得当，足够拖住一段时间！”
戴勇一面带头作战，一面鼓励道。
副官跟在戴勇身边，方才打退二五一团的一波冲锋时，为了掩护戴勇，他帮着戴勇挡了一枪，左臂被打伤。
“邱白，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
“长官放心，就是让狗日的叛徒咬了一口。”邱白低喝道，随即又露出苦笑：“只是，长官，这里毕竟是二五一团的地盘，眼下咱们已经被围困在院内，再这样打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戴勇点了点头，察觉到院外二五一团的攻势变弱，说道：“很明显，卢多贤这个混蛋是想将咱们手头的弹药耗尽，然后将我等活捉。”
“邱白，我们虽然共事不久，但你的为人我是相信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邱白断然道：“长官，您下命令就是了。”
戴勇嗯了一声，说道：“我是军人，虽然因为所在组织的性质，未必算什么纯粹的军人，可在我看来，既然是军人，那就没什么区别。”
“军人当站着死，不应跪着生！”
“我参军以来，也曾手刃过不少的汉奸、日寇，铲除过许多间谍和细作。”
“眼前卢多贤叛敌，罪不可赦，今日若是我们还能活下去，来日，哪怕是暗杀，我也一定会娶了这狗汉奸的性命。”
“只是眼前情况糟糕，怕是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我想拜托你保护好那些记者，不管怎样，让他们活下去，哪怕是暂时投降敌人，哪怕是暂时做了汉奸，哪怕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也务必请他们活下去。”
“这二五一团团长卢多贤叛敌已经是事实，我戴某平生最恨的就是叛徒。”
“今日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这二五一团投降日寇的事情，虽然一样会败露，可未必会引起什么重视。”
“自日寇侵入中华以来，类似的部队投敌事件难道还少吗？”
“我希望事情可以从我们这里截止，让这些记者们活下去，只要有机会离开，以后重新返回报社，可以将今天的事情公之于众，给国人敲响警钟，以警醒那些投降派和妥协派。”
“少一些叛敌卖国的投降者和妥协者，或许，这才是这场中日战争的关键！”
“另外，如果今日没有人把消息传递出去，这卢多贤彻底叛敌，勾结日本人的真相，未必会在短时间内传递出去。
若是卢多贤随便找个借口，再有后续部队像咱们这样误打误撞进来，怕是又要重蹈覆辙了。”
邱白慨然道：“长官，这件事情您可以拜托其他人，邱白愿意与您一同战死。”
戴勇摇了摇头，道：“不，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邱白沉默了片刻，说道：“长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是党国精英，何不暂时投降日本人，曲线救国，来日再报效党国？”
戴勇大笑道：“好一个曲线救国，我就怕投降着投降着，要不了多久，什么狗屁的曲线救国，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戴某可算不得什么心智坚定之辈。”
“另外，因为我的身份的原因，一旦投降，便意味着我手中所掌握的大量的情报败露。”
“这些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我能做的，唯有以死尽忠而已，无妨。”
戴勇的话语说得十分决然，在面临死亡时如此的从容，让邱白有些震撼。
邱白郑重地朝着戴勇敬了个军礼，应道：
“长官放心，邱白就是拼着一死，也一定会完成长官的托付！”
“拜托了！”
接了命令的副官邱白，当即率了几名士兵，朝着院落的一角，记者的方向赶去。
……
……
院落外面，卢多贤指挥着士兵朝着院内发起冲锋的时候，鬼子特务机关长工藤多俊带了几名日军卫兵，赶了过来。
如今在工藤多俊的面前，卢多贤的态度表现的越发恭敬。
没法子，对于卢多贤而言，眼前与戴勇一行人交火，算是彻底摆出了他的立场，以后就只有日本人这一座靠山了，哪还敢像是以前一样，两头摇摆，两头拿捏？
当然，如果卢多贤可以将计就计，联合戴勇一行人，当着记者们的面，将工藤一行日本人消灭在驻地内部。
或许还能借此洗刷掉他叛敌的骂名。
当然，这样的想法，大概也只是在卢多贤的心头转瞬即逝。
说到底，还是太怂。
看着卢多贤与前些日子截然不同的恭敬，工藤多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卢团长，这就是你说的劝降？现在看来，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样。”
赶到的工藤开口，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卢多贤陪笑道：“中佐阁下稍等，戴勇这些人并非是正规部队，手头也就是一些手枪，没有多少弹药，我这边再发起两次冲锋，他们手头的弹药也就耗尽了，到时候全部都能活捉。”
工藤稍稍皱起了眉头：“卢团长，你应该不会是对同僚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卢多贤忙道：“中佐阁下说笑了，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我现在可是铁了心的要效忠大日本皇军。
中佐阁下，您想，戴勇此人可是军委会调查统计局的人，手中肯定掌握了不少情报，其中甚至包括中央军一些重要情报。
如果可以把此人活捉，岂不是对我大日本皇军更加有利？”
这话卢多贤说到了点上，直接触动了工藤多俊的心弦。
工藤当即拍着卢多贤的肩膀，笑道：“吆西，卢团长，你地对我大日本皇军，果然是忠心耿耿！”
“嗨！愿为天皇效忠，愿为中佐阁下办事！”卢多贤正色道。
两人正说着，通讯兵赶来汇报道：
“报告团座，小鬼……太君他们来了！”
工藤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卢团长，看来是我大日本皇军中队到了。”
“此次商谈过后，卢团长还有你所在的团，即改编为我大日本皇军下辖华北治安军第四集团军。”
“到时候，便由卢团长担任第四集团军的司令一职，卢司令，恭喜了！”
虚名而已，卢多贤这心里头却像是抹了蜜似的，脸上满是笑容。
“嗨，多谢中佐搁下，属下一定会尽心效忠大日本帝国，精心效忠天皇阁下。”
工藤多俊说道：“另外，皇军中队这次过来，除了与卢司令交接之外。”
“日后还会协助卢司令的队伍负责辖区的驻防。”
卢多贤一脸懵道：“中佐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多俊笑道：“按照太原城方面，我大日本帝国驻山西第一军司令部的指示。
由卢司令的二五一团改编的华北治安军第四集团军，正式成立之后，暂时驻扎在原驻地，配合周边皇军部队进行占领区的驻防。”
说到这里工藤多俊宽慰道：“意思是，卢司令的队伍还是暂时驻扎在你部区域。
这样一来，或许第四集团军的士兵们也会适应一些。”
卢多贤有些懵了，“中佐阁下，我……我还是想率队入驻县城。”
卢多贤又不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哪有县城里待着舒服？
再加上自己叛敌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搞不好中央军那边还会过来剿灭自己，留在这外面太不安全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抱着投降日本人的打算，不就是图着做了汉奸之后，能享享清福吗？
只是工藤多俊明显不会随了卢多贤的心意。
不过是双方彼此利用罢了。
“卢司令且宽心，留在这外围驻地只是暂时的，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卢司令自然可以率领第四集团军入驻县城。”工藤说道。
工藤有自己的小算盘。
二五一团投降了日军之后。
一方面，日军这边会派部队驻扎在二五一团驻地，另外，二五一团的各级军官，也可以先后着手安排日军军官接替，指挥。
另一方面，日本人借着二五一团投诚事件，能做的文章多了。
比如眼下，只要消息不走露，国军方面哪能知道二五一团确切投敌的消息呢？
工藤甚至想借助二五一团，再钓些大鱼上钩。
另外，二五一团这些年作为两面派的中间商，从国军那边搞物资，再作为纽带与日军这边做生意，让日本人获利不少。
眼下二五一团投诚过来，工藤可舍不得这么好的生意链就这么中断。
所以，如果能稳住二五一团原有的与国军相处的模式，对于工藤来说自然是最美妙的。
至于卢多贤，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与工藤公平谈判的资本，即便知道自己是被工藤给利用了，也只能咬碎了钢牙往肚子里吞。
“嗨！属下领命！”卢多贤无奈应道，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来。
工藤多俊笑了起来。
接着话锋一转，工藤多俊说道：“还有一事，卢司令，此次我皇军中队与你们二五一团初次交接，还请卢司令这边，务必保证你属下队伍的忠诚。”
卢多贤疑惑道：“中佐阁下，我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工藤多俊道：“卢司令莫不是忘了上次在太原城投诚事件？”
卢多贤恨恨道：“忘不了，都是那些混蛋八路军！”
要不是那些八路军，卢多贤完全可以美滋滋地与工藤进行谈判，甚至还能稳住国军方面的关系。
两面通吃，哪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工藤道：“不止是八路军，从那次意外，不难推测，卢司令的队伍怕是已经被渗透了。”
卢多贤道：“中佐阁下，您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上次是八路军穿了我们二五一团士兵的衣服混在其中，这才导致了我们双方的误会，可我二五一团的弟兄，那绝对和我是一条心的。
这些年我和兄弟们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难道不是因为我二五一团上下齐心吗？”
工藤笑道：“卢司令可以保证自己的队伍在面对国军时上下齐心，可如果卢司令的队伍是被八路军渗透了呢？”
“这……”
卢多贤恍然一惊。
工藤多俊趁热打铁道：“卢司令难道忘了，在国统区抗日国报上，关于你我私下会面，暴露出去的那些照片吗？这些照片为何能够流露出去？不难判断，很有可能是卢司令的队伍被安插了奸细。”
眼前这日本人的精明，让卢多贤暗暗心惊，而工藤所说的缘由，也的确让卢多贤有些动摇起来。
“不过卢司令不必担心，往后大日本皇军会替卢司令，将内部的奸细，一一揪出来的。”
“只是眼下卢司令还需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与我大日本皇军中队交接的时候，一定要确保自己身后所率领的队伍的忠诚。
倘若再有人暗藏在其中，突然开火，导致了双方发生类似当时太原城的火力冲突，那可就又中了敌人的诡计了。
后续，皇军与你们皇协军彻底融入之后，也就不会轻易造成这样的误会了。”
卢多贤点头道：“嗨，中佐阁下放心，此次交接，我所挑选的都会是我二五一团内部两年以上军龄的士兵，这样的士兵，绝不可能被八路军渗透。”
“吆西，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工藤多俊笑道。
……
另一边，就在日军中队朝着二五一团驻地进发的时候。
率领队伍潜伏的孔捷和李云龙立马侦察到情况。
“老孔，小鬼子到了，他娘的，入口的国军哨兵还给小鬼子带路呢！这要不是叛敌，就他娘见鬼了。”
孔捷道：“二五一团驻地内的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看来之前进去的那批中央军、晋绥军军官，还有记者，还没有被消灭。”
“估计这鬼子顽军是想抓活的。”李云龙道。
孔捷赞同道：“很有这个可能。”
“老李，那咱们就按照计划好的，兵分三路，一路夺取顽军二五一团的炮连，一路夺取二五一团的机枪连，另一路着重打击这支日军中队，拖到机枪连和炮连的支援。”
“只要能迅速击溃这支日军中队。”
“这二五一团并不齐心，又没有正式投诚日军。
再加上我独立团敌工部在二五一团潜伏的同志，到时候暗中策应，带动二五一团内部不愿意投降鬼子做汉奸的士兵反正。”
“这场仗咱们就有的打了。”
“好！”李云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