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苛政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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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安娘看着碗里的两块腊肉,咬着筷子,轻声道:“叔叔醒来后有些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陈墨面色一顿,不动声色的说道。

    “奴家...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不过叔叔这样挺好的。”韩安娘抿着嘴,错开目光。

    “嫂嫂快吃吧...”

    陈墨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研究着系统。

    刚才吃的那些肉,让他的养血术来到了(入门0.3/100。)

    那一碟腊肉几乎都是被他吃了。

    估计也就三四两的样子(按照一斤十两算),而养血术显示进度是0.3,那岂不是说一斤肉,才能得到1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陈墨道:“嫂嫂,家里有秤吗?”

    “有的。”

    “嫂嫂,把秤拿来,过来帮我一个忙。”

    地窖在原身爹娘房间的炕下,只有家里人知道,要钻进炕底,掀开上面的盖子,才能下到地窖,隐蔽性非常不错。

    就是进出比较困难。

    陈墨拿着秤和菜刀来到地窖里,拿着菜刀的他,力量到了“4+5”。

    看来天合刀法并不局限于刀的类型。

    陈墨拿着菜刀用力挥了一下。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果然,菜刀也可以。

    地窖空间不大,他此举,把旁边的韩安娘吓了一跳:“叔叔,你干嘛?”

    “没什么。”

    陈墨拿着菜刀切下一块腊肉,用秤称了一下,大概半斤的样子。

    随后把这块半斤的腊肉交给了韩安娘:“嫂嫂,晚上把这块腊肉拿来吃了。”

    韩安娘没有去接,嘟囔着道:“叔叔,这样吃,家里储存的粮食可管不了多久。”

    韩安娘原本觉得叔叔只是想吃口肉解口馋,可是现在看来,叔叔这是顿顿想吃肉啊。

    别说现在这大灾之年,就算以前,也吃不起呀。

    “嫂嫂,我有我的用意,你就听我的吧。”陈墨道。

    ……

    快入冬了,天色黑的特别快,趁着天未暗前,韩安娘早早做好了晚饭。

    腊肉用刀剐掉上面的烟熏,再水清洗,刀切片,随着麦饭一同蒸熟就可以吃了。

    晚上这半斤腊肉,韩安娘一口没吃,陈墨全给吃了。

    养血术来到(入门0.8/100。)

    “看来是真的一斤肉算一点经验...”

    家里的肉食只剩两斤多点,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将经验拉满。

    换做平时,一百斤肉,宰只羊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这大灾之年,就没那么容易了。

    猪牛羊的价格涨的飞起,就他目前的身家,可买不起一只羊。

    那其他获得肉食的办法,只有两个了。

    不过这两个法子,得先把身子恢复到普通人的地步再说。

    ……

    不到戌时,整个福泽村被夜幕笼罩,陷入一片寂静。

    乡间晚上是没有娱乐活动的,为了省油,陈家晚上更是不会点灯,所以睡的很早。

    一是明早还要起来干活。

    其次就是吃的少,睡觉可以减少体内消耗。

    陈墨则睡不着,虽然心里强调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白天小说游戏,晚上喝酒蹦迪、鼓掌,突然间来到这样一个吃肉都愁的乱世,他不疯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闭眼就能听到屋外的风声。

    陈墨强迫自己睡下。

    天蒙蒙醒。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陈墨醒了过来,想要抬手揉揉脸,顿时发现昨天挥刀的手疼的厉害。

    “锻炼不够啊...”

    来到院子,陈墨发现韩安娘已经醒了,头上绑着头巾,柴刀别在腰间,一副典型的村姑打扮。

    “奴家上山砍柴了,叔叔若是饿了,就自己煮饭吃。”见陈墨醒来,韩安娘道。

    趁着天还没大亮,太阳没出来,不晒,正是适合干活的时候。

    等到九、十点钟,太阳升起来,那可受不了。

    为了过冬,需要准备足够的柴火。

    “上山?”陈墨一愣:“嫂嫂,就你一个人,不怕山上的大虫?”

    陈墨之前想的获得肉食的两个法子,一个就是上山打猎。

    不过山上野兽横行,暂且还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

    而这,就体现出原身对生活了解的匮乏。

    根据韩安娘所说,去年粮食不够吃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就曾联合起来过上山打猎。

    大虫虽然凶,但也怕人。

    前前后后进山几次,那些能够伤人的野兽,都被赶进了大山深处,而韩安娘只是在山外围砍些柴运回来。

    而原身整天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自然就不了解了。

    “那嫂嫂我陪你去吧。”陈墨道。

    “可是叔叔你走了,谁看家?”

    “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地窖里,然后把门锁好就行。”

    “可是这样...”

    “丢点东西不算什么,嫂嫂你的安全才重要,你等我一下。”陈墨回屋收拾东西。

    在家里的时候,都有人敢上门调戏嫂嫂,如此乱世,在野外嫂嫂若是被人瞧上了,陈墨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陈墨没有注意到,在那回屋的时候,韩安娘美目中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要说一个人去山上砍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马上就要入冬了,家里总要有个人出来做事的。

    现在有人作伴,韩安娘心中都安稳了不少。

    “叔叔这是关心奴家么...”

    陈墨收拾好后,回厨房拿了菜刀,有刀在手,力量“4+5”,心都稳了一些。

    山叫大泽山,路上韩安娘跟他说,山都是官府的,私自砍伐犯法。

    不过官府每年会来收砍柴税,今年更是收了两次。

    除了砍柴税,还有打猎税。

    没错,打猎都是要交税的。

    而且每年都是强制交,别说你不上山打猎就不用交,官府才不管你。

    然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还有一个人头税,按官府的话叫做身丁钱,家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成年了就要交身丁钱。

    而从去年开始,家里没成年的男丁,都要交身丁钱。

    百姓本就活的困难,又这个税那个税的要交,就更难活下去了。

    了解完后,陈墨脸色沉然,总算是切身感受到历史书上那一句“苛政猛于虎”了。

    上山后,陈墨从韩安娘的手中拿过柴刀,负责砍柴,顺便累积天合刀法的经验,韩安娘则捡柴并负责捆绑。

    可惜在外围并没发现野鸡野兔什么的,陈墨原本还想打个野味,补充肉食的。

    至于深山,现在他可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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