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斩杀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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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点时间考虑,先别急着做出选择。等李丁把活干完了,你再想好是死还是活。”

    杨林将脚重重踏在后金军头目的脸上,用冷冰冰的枪尖摩挲着他的喉咙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看看你那些手下和阿哈,我相信他们中肯定有比你骨头软的,我自会从他们口中问出所有的事。我就是想让百姓们看看你们这些建州鞑子,是不是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

    “你......”,那后金军头目被杨林踩得呼吸急促满面赤红,一时无法言语什么。

    杨林轻蔑的看了看脚下的俘虏,抬起脚转身捡了块大石头坐下。解开战甲的几道皮绳,将身上的那处刀口上了些止血药,然后掏出蒋川给他的酒喝了两口,将刺激的他想吐的血腥气压了下去。

    此时大雾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冬日的太阳正高悬于顶,虽没夏季那么炽热耀眼,但在这银穹玉树的蓝天之下却是充满了暖洋洋的惬意感觉。

    李丁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给百姓们松了绑。然后他又从百姓中挑了些青壮,把那些没死的后金兵和阿哈们绑起来放在一处,其中包括被杨林打昏过去的张三。为了防止他们伤人,李丁等人手里都拿了木棒和石头防身。

    “哨官大人,您安排的差使我都做完了。接下来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做好。”李丁来到杨林近前,点头哈腰的道。他可不敢有什么其他心思,眼前这位看着年龄不大,却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儿。

    “嗯!”杨林用鼻音应了一声,将战甲的最后一道皮绳系好。站起身推开李丁想要搀扶的手,来到那后金军头目的面前道:“想好了吗?”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愿意将所知的事情说给你听。”

    后金军头目指了指着压在身上的死马道:“但你要让我先从这里站起来,并保证不杀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好,你们把他弄出来。”杨林向一旁的李丁挥挥手。

    李丁不敢怠慢,立刻领着几名青壮把那后金军头目从死马下面拖了出来。

    后金军头目被死马压的时间长,手脚酸麻僵硬都没知觉了,在原地活动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杨林本以为这后金军头目会交代自己问的那些问题。实际上他太年轻了,犯了经验不足的错误。

    后金军头目方才活动时,见地面上有一支遗落的长枪。此刻趁机上前用脚一搓再一提,长枪“突”的弹跳起来落入他的手中。

    他兵器在手顿时有了底气,一横枪身指着杨林大喝道:“我是大金镶蓝旗牛录额真莽阿,天命汗亲赐镶蓝旗巴图鲁!记住我的名字,省的你做鬼都不知道杀你的是谁!”

    “哼哼,你挺有心计啊!”杨林满面不屑的道:“看来你是不愿配合了!”

    “想要我配合也可以,先问我手中的长枪答不答应!”莽阿依然指着杨林道:“你这南朝贼厮,别以为会几式枪棒拳脚就目中无人。爷我还真不怕你!”

    莽阿说罢也不等杨林反应,双脚发力挺枪疾刺。部下的惨重伤亡让他早就憋了一口恶气,如今得到机会恨不得将对方一枪刺穿。

    十八般兵器中,枪是最难练习的。民间有“年棍、月刀、久练枪”的说法。在杨林看来,莽阿既然能用枪来与自己单挑,那么枪法应该不差。

    “鞑奴狂妄!”杨林毫不在意的啐了一口,青锋枪一送先是隔开莽阿的长枪,顺势一记“扫堂腿”攻其下盘。这一脚去势迅猛,将地上的积雪和沙土卷起老高。

    莽阿枪尾点地,身形借力跃起躲过来自下方的攻击。枪身调转一式“泰山压顶”砸向杨林面门。空气中立刻传来凌厉而沉重的破空声。

    杨林侧身闪过。莽阿手中的长枪狠狠砸在地面上,竟将地上的积雪砸的飞溅出老远。他随即飞起一脚直取杨林的小腹,同时长枪扫向他的臂膀,这一式来势甚猛。

    杨林双臂用力横过枪身,硬是接下莽阿的这招,反手挺枪连刺。但见枪头化作数朵枪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犹如毒蛇吐信迎面罩向莽阿。

    莽阿不到三十岁,在军中常以膂力过人而自傲,类似围猎、摔跤、掰腕等比试几乎从未输过。没想到被杨林方才的格挡却震得双臂酸麻,心下不由暗自吃惊对方的力气。

    另外让他倍感压力的是对方身高,这种差别平时不算什么。但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却是致命的。对方身高臂长,不论出枪还是出拳脚都是直取自己的头胸要害,而自己想要攻击对方的头胸则是很费力。

    莽阿见势不妙,不敢与杨林对刺。只能低头闪身躲过对方的进攻,反身以枪尾斜点向杨林肋下,趁其躲闪之际一脚狠狠踹出,正中对方大腿。他本来是要取对方小腹或下身的,但因为身高而未及也。

    “哼哼,不错!”杨林被对方踹的“噔噔噔”后退出三步方止住身形。他将腿上的尘土掸去,一抖手腕青锋枪凭空送出,那枪身犹如蛟龙出海直取莽阿面门。

    莽阿知道杨林比自己力气大,不敢硬扛,只能斜举枪身向上格挡,同时欺身向前跃起一记弹踢攻向对手。

    不料杨林变招极快,枪身向下迅速压住莽阿踢来的右腿,随即转身一记“跃起侧踹”正中其面门,一只硕大的脚印端端正正的印在对方脸上。

    莽阿被踹翻在地,只觉得眼满金星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的直响,嘴角和鼻子也流出了血。脸上仿佛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感觉极为沉重。

    他为了防止杨林趁机上前攻击自己,急忙将长枪胡乱挥舞起来,随即屈身卷腿腰部猛然发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

    此时包括李丁和一众百姓在内,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林和莽阿的厮杀。在他们的心中,杨林和莽阿最后谁能赢得胜利都不重要,因为他们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同为汉人,在潜意识中他们还是希望杨林能赢得胜利。

    此时场中形势突变。杨林见莽阿起身后再次攻来,未待他近身却是先下手为强。青锋枪先刺后挑,逼得对手弯腰侧身。借此时机杨林跃起出腿横扫,同时右手出拳以迅雷之势直取对方太阳穴。

    莽阿虽用枪身挡住了杨林扫来的这一脚,但无奈自身招式已老,左侧太阳穴结结实实的挨了对手一拳。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全身无力、手脚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他使劲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回过神来,不料杨林的第二拳已经砸来再中太阳穴。紧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

    杨林出拳又快又狠,钵大的拳头一连十几拳全打在莽阿的脸上,打的他血肉飞溅、五官变形,完全看不出是人的模样。又打了几拳后,莽阿已是满面血肉模糊,嘴中不断地向外吐着血沫子,呼吸沉重,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

    “记得老子叫杨林!杀!”年轻的大明军官一声怒吼,不知何时他将腰刀握在手中。寒芒一闪,伴随“咔嚓”一声脆响,只见冬日下一蓬鲜血激射而出。莽阿的头颅被砍落出去好远,将地上积雪浸染的一片鲜红。

    “功夫不错,竟然能和老子打十几回合。可惜了,火候还差了点!”

    杨林看着莽阿滚落在积雪中的头颅,向一旁还没回过神来的李丁道:“找个东西包好了。这建奴官职是牛录额真,按朝廷的说法属于建奴小头目,那么赏银应该是六百两,如果再加上他的巴图鲁身份,至少还能再得二百两赏银。你在他身上仔细翻翻,看可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嗻......不是.....小的错了,小的该死,是....遵命!”李丁感觉自己全身又变的很热了,汗水从额头上又渗了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暗道这杨林杀气太重了,眼都不眨便砍了莽阿大人的脑袋,天知道接下来他该如何处置自己和那些金兵。自己可要小心伺候着,避免惹他不高兴。

    杨林不管李丁怎么去包裹头颅和搜身,径直来到那些被俘的后金兵和阿哈们面前。他点了一下人数,刨除死的共有十一人,其中后金兵三人,阿哈八人。

    现在这些人都被捆住了双手,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因为腿上中箭,不时的有人疼的哼哼上两声。

    杨林又来到那些汉民百姓的面前,百姓们看着他满身血迹而且还提着刀,样子甚是恐怖狰狞,吓得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他拱手施了一礼:“各位乡亲不用怕,我就是想谢谢方才提醒我注意冷箭的哪位朋友,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杨林一连问了两遍,才从人群中怯生生的站出来一条年纪约摸三十的汉子。

    这人衣衫破烂身材中等,骨架却很粗壮。发髻随便的挽在脑后,胡须上因沾满了污渍都打了结,满是老茧的双手脏兮兮的也看不出颜色。此时他用紧张、警惕的眼神看着杨林,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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