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惩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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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蓁蓁的力气不小,扫帚实打实地落在李翠儿母女身上,两人被打得嗷嗷叫,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最后被玉秀角门一关,挡在了门外。

    叶葭葭摸着被打肿的胳膊,疼得直抽气,“大丫那个疯女人,打得我身上都有伤了,这让我到时候怎么交代!”

    到时候县太爷见着了,还以为她不守规矩,被家里人打了呢。

    李翠儿也被打得不轻,站在门口骂骂咧咧地叫嚷了许久,除了惹来看热闹的人群外,门里一声反应都没有。

    一个人的独角戏也没意思,她只好郁闷地说道,“去买点花油擦擦,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没能借到地方住,回去还得被你奶骂。”

    “我是叶家的女儿,为什么不在家里出门?”

    叶葭葭不解又委屈,“难道爷奶嫌弃也嫌弃我当妾,给他们丢人了吗?”

    “傻姑娘,你胡说什么呢。”

    李翠儿连忙打断她的话,“别听大丫那死丫头挑拨离间,这原本就是你爷和你爹做的主,怎么可能嫌弃你的身份?你爷他们想让你在崔家出门,是想抬高你的身份,日后再进去县尊家也能有底气,只是大丫太狠毒,连这点情面都不愿意讲了。”

    “哼,我也不屑她崔家如何,待我进来县尊家的门,看她日后怎么巴结我。”

    “好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就让他们大房看看,咱们二房才是叶家最有出息的。”

    李翠儿朝崔家大门吐了口唾沫,才拉着叶葭葭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把扫把星赶走后,叶蓁蓁缓了好半会儿才消气,即便这样,她的脸色也不见好,崔维桢听到动静抬起头,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

    “这是怎么了?我仿佛听到你动手打人了。”

    这群糟心亲戚,叶蓁蓁都不好意思说,只是含糊了一句,“叶葭葭,哦,就是二丫,她要给李县令当妾,我一气之下就把人打出去了。”

    崔维桢眉头微皱,目光沉了沉。

    叶蓁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桢哥儿,这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媳妇妹妹给县令当妾什么的,若是个不好,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些风言风语,说他谄媚没气节呢。

    毕竟他的那些同窗,也有看他不过眼的存在,比如说那个孟宇晨。

    “无妨,大房与二房已经是两家人,只要不是四丫,谁给县令当妾,对我都没什么影响。”

    怎么可能没影响呢,不过是安慰她的话罢了。

    叶蓁蓁对二房更厌恶了。

    既然桢哥儿好心,不愿让她有心里负担,她也没再多提,只是记在心里日后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故作轻松地看向书案,问道,“桢哥儿,你在做什么?”

    书案上铺着一沓宣纸,可不就是她的描红功课么。

    桢哥儿检查她的功课,都是在朱笔画圈,画面的是代表过关的字,至于没有画圈的字是要重写的。

    在看到纸面上屈指可数的红圈,叶蓁蓁满腹的气闷都化作哀嚎,她可怜巴巴地趴在书桌上,哀求道,“桢哥儿,我觉得我今天的功课大有进步,你怎么才圈这几个字?你行行好,多圈几个吧。”

    不是她吹的,这幅字在儿童组毛笔字比赛中,绝对能够拿一等奖了。

    可惜崔维桢郎心似铁,根本不为所动,把圈好的功课递给她,“不合格的抄五十遍。”

    五十遍……

    叶蓁蓁重温了被小学老师支配的噩梦。

    经过多日的斗智斗勇,叶蓁蓁知道在教学一道上,桢哥儿绝对是说一不二的,知道反抗无效,她只好垂头丧气地拿起笔,开始罚抄作业。

    描红字帖用的是桢哥儿的字,她现在描起来已经有五六分相似,若是练道炉火纯青的地步,怕是一模一样也是有的。

    一模一样的字体,这该有多亲密啊。

    就在叶蓁蓁想入非非之际,桢哥儿又无情地给她迎头痛击,把她所有的旖念给打消了。

    只见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礼记》,面无表情地放在她面前,语气冷淡漠然,仿佛毫无感情的杀手,开始日常索命。

    “《礼记》,抄写一遍。”

    叶蓁蓁目光开始发直,“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崔维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知道?需不需让我替你回忆一遍?”

    叶蓁蓁:“……”

    回忆什么?回忆她满嘴的荤话吗?

    偏巧过会儿嘴瘾,就被当场抓着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冤的人了。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桢哥儿越来越坏了。

    然而作为弱小可怜无助的被剥削者,叶蓁蓁不敢反抗,只能咸鱼式垂死挣扎。

    挣扎的办法是,开始了自黑之旅,“可是我千字文都没学完,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抄了也没用啊。压根起不到教育意义,桢哥儿,还是你给我读一遍吧。”

    她可是文盲!

    “没关系,都是描红,你照着描一遍就可以了。”

    崔维桢戏谑地看着迷之自豪的某人,颇为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是聪明绝顶,生而知之的人物,区区《礼记》,肯定难不倒你。”

    这简直是会心一击。

    这话叶蓁蓁没法接,桢哥儿现在虽然不追问她的异常缘由,但算是拿捏了她的短处,时不时来句调侃,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默默掬了把辛酸泪,叶蓁蓁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就在她在心里默默垂泪的时候,崔维桢天籁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不想罚抄,倒也是有个办法。”

    叶蓁蓁欣喜地抬起头,“什么办法?”

    崔维桢指节敲打着书案,“你那素描画,说好了要教我还没教,现在用它来偿还吧。”

    这笔买卖仿佛很划算。

    叶蓁蓁忙不迭地应了下来,直到看见桢哥儿脸上的笑容,才觉得上套了。

    她还想借着素描画报复往日之仇呢,现在成了抵偿品,到时候还怎么好意思摆出为人师的架子?

    只可惜,现在反悔无效了。

    再一次在斗智上落败,叶蓁蓁不得不承认,与桢哥儿的腹黑程度相比,她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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