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五章 融合
鬼神的嘶吼在这漆黑的深渊回荡。
喊声中，无数浪潮激荡在这如地狱一般的黑暗世界，仿佛都在寻找那一道身影。
但却无人回应。
借着污染整个海洋的修罗神力和灵魂本源，林凡的神念也快速席卷整个冠中世界，但却同样找不到那一道身影。
“星夜！”
鬼神一次次的怒吼，“你在哪！”
“我来找你了！”
“回应我！”
“我来带你回家了！！”
那鬼神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绝望，他在这漆黑的深渊中孤独地喊着。
你落入神明之手，那我就把神明拖入地狱。
你堕入深渊，那我就从深渊中带你回家。
整个冠中世界都在那鬼神的怒吼下颤抖，那漆黑的海洋沸腾翻涌。
可……
没有半点回应！
找不到！
找不到！
“为什么找不到……”鬼神大口喘息着，猩红的双眼梭巡海面，乞求听到一声回应。
把整个世界污染成深渊，只为了带她回家。
但整个世界，都没有她的声音。
漆黑的深渊无比寂静。
林凡猛然转头，猩红的双眼看向波塞冬，一把拉住他的领子，怒吼道：“星夜呢！”
冰冷的吐息拍打在波塞冬的脸上，波塞冬甚至能在那森燃獠牙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但他却哈哈大笑：“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你永远也救不回她！”
“技不如人，我波塞冬无话可说！”
“输给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是我波塞冬的耻辱！杀了我吧！”
林凡愣愣盯着波塞冬，但随即，林凡忽然一愣。
波塞冬的灵魂体内，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
“谁在叫我……”
星夜的声音！
她似乎刚刚醒来，似乎置身于黑暗和冰冷之中，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恐惧，试探道：“谁在叫我……这里是哪……好冷……”
那声音，来自波塞冬的灵魂之中！
林凡死死盯着波塞冬，波塞冬的笑容则愈发灿烂，哪怕他的生死完全被林凡掌握。
“星夜，你坚持住。”
“我这就救你出来。”
那可怖的鬼神说着，一只手如同抓小鸡崽子一般抓住波塞冬，而森然的左手则张开锐利的利爪，对准了波塞冬的神魂。
“噗！”
“啊！！”
波塞冬的惨叫中，漆黑的左手直接撕开波塞冬的灵魂，只刹那，林凡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波塞冬的灵魂中，包裹着一个少女的灵魂！
星夜！
两道灵魂仿佛生长在了一起，波塞冬的灵魂释放出丝丝缕缕如血管一般的蔚蓝细线，与星夜的灵魂缠绕在一起，生长在一起。
星夜的灵魂躯体甚至都已经消失，只剩下略显虚幻的灵魂头颅，在波塞冬灵魂之中，在他那被剥开的腹腔中错愕的看着四周。
当她透过那被剥开的腹腔看到林凡，当下微微一愣，似乎还很迷茫的说道：“总指挥……这，这是哪儿……”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我的四肢……”
“救我……”
一时间，那可怖的鬼神双目欲裂。
“吞噬？”
“你敢吞噬星夜！！”
林凡仰天怒吼，利爪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杀死这波塞冬。
“哈哈哈，我就吞噬了又如何！！”波塞冬哈哈大笑：“杀了我，让我和她一同魂飞魄散！”
利爪刺向波塞冬，仿佛要生生撕碎这道灵魂！
但却在波塞冬的眼前停下。
“不对！”
波塞冬的笑声中，林凡大口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波塞冬不能杀，杀了他，星夜现在也得死。
而且，最关键的是……
“不对。”
林凡看着波塞冬灵魂包裹的星夜，摇头道：“这不是吞噬！”
“你不是修罗神，你没有以神明灵魂为食的能力。只有邪恶的修罗神，才会以灵魂为食。”
作为修罗神，林凡对灵魂之事已经很明白了。
“你这是……融合！”
融合！
与吞噬截然不同，而且风险比吞噬大了无数倍。
修罗神的吞噬十分强大，能够完全消化那些灵魂，彻底抹除掉其内残存的力量和意识，化为己身力量。
唯一的风险，就是能否承受得住那吸收的力量。
融合则完全不同，其他神职的神明根本没有消化灵魂、以灵魂为食的能力，如果强行吸收灵魂，除非是同神职、且对方不做挣扎、且有完全相同血脉的对象，否则肯定会死！
而且，对血脉完全相同的要求十分高，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无法满足融合要求，毕竟亲生孩子还拥有另一个家长的血脉。
也只有部分双胞胎才能做到这一点，但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不做挣扎，任凭对方融合，所以神界几乎没有神明会去融合。
而如今，波塞冬就是在主导一场强行融合！
融合的对象，是与自己神职完全不同，还急剧挣扎，还完全没有血脉相似度的人类！
相当于在强行吞咽一个他根本无法消化的毒药！
完全已经丧心病狂！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融合，而是为了把星夜和自己绑在一起死！
林凡也是此时才发现，波塞冬那一头蔚蓝的长发，发根开始夹杂些许黑色，甚至就连他的模样都开始与星夜变得有些相同！
这就是强行融合的坏处，与修罗神那绝对的化为己身力量的吞噬完全不同，强行融合反倒会让自身的灵魂和神力变得驳杂，最终灵魂溃散，身体也会因为两种神力的冲突而自爆。
“没办法啊。”面对暴怒的林凡，波塞冬笑容森然：“我注定要死，肯定是要拉一个垫背的……而且……我很乐意看到你亲手杀死喜欢女孩的模样。”
“也算是我波塞冬为神明一族，做出了最大的贡献了！”
“闭嘴！”鬼神仰天怒吼，只刹那，无数根修罗锁链透体而出，缠绕住波塞冬和融合中星夜仅剩的灵魂头颅。
“哗啦啦！！”
漆黑的锁链紧绷倒卷，仿佛要将这两道灵魂分开，要把星夜从波塞冬的体内分开。
但，纹丝不动！
缠绕的锁链几乎让波塞冬灵魂被挤压的崩碎，但却也未能分开两人！
波塞冬冷笑道：“现在，融合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你应该知道，除非我停止主导，否则，我和她已经不可分割。我魂飞魄散，她也同样会魂飞魄散！”
说到这里，波塞冬感慨的叹了口气：“不过倒也真是屈辱……我堂堂纯血神明，海之主神波塞冬，临死前竟然要去和一个人类成神者的卑贱灵魂融合，玷污了我纯正的神魂，要沦为半人半神的怪物死去。”
“来吧，杀死我吧，连带着一同杀死那个女孩！修罗神！”波塞冬扬起脖子，已是完全无惧死亡，只有那丧心病狂的笑容！
就算是死，也要恶心这修罗神一把！
让这修罗神亲手杀死这个女孩。
让人类损失一个未来的高等神！
此时，波塞冬灵魂腹腔之中的星夜仿佛也明白了，那仅剩的灵魂头颅笑容惨淡：“林凡，杀了我！”
漆黑的世界中，鬼神在颤抖。
把整个世界化为地狱，只为了找到她。
结果，却只能眼睁睁杀死她？
这个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吗？
林凡几次举起利爪，但却根本举不起来。
“杀了我，林凡！”星夜目光坚定道：“动手！”
“不要犹豫！”
“作为刺客，能和波塞冬同归于尽，这是刺客的荣耀！”
“我星夜宁死，也不与神明融合！我是人类，大夏的人类！死，也要作为人类而死！”
“只可惜……”星夜眼神忽然黯淡片刻，她想起了以前的种种画面，想起自己有时也会想到的，等神明降临结束之后的生活。
那时候，林凡也可以扔掉禁忌物。
或许少年和自己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但。
星夜的眼神再次冷冽，几乎是命令语气道：“杀了我！林凡！”
而波塞冬则笑容灿烂，注定要死的他仿佛在欣赏眼前这一幕，乐呵呵的看着林凡道：“有意思，原来为杀戮而生的修罗神，面对杀戮，也会犹豫，也会迷茫，也会流泪……怎么，不舍得吗？”
说到这里，波塞冬语气一顿：“或许，你可以放我离开？”
“快点做出抉择吧，一旦融合结束，我和她也会死……而这个过程，她会十分痛苦。”
波塞冬冷笑道：“当然，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放弃她……我是主导的一方，我可以主动停止融合。只要你护送我离开这个位面，我会把这个女孩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多喜欢你的女孩啊。”
“你也喜欢她对吧，不然你也不会为了她，进入这冠中世界。”
“你真舍得放弃她吗？”
波塞冬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那狰狞的鬼神眼角有一滴漆黑的泪水留下，但还是颤抖着举起利爪。
他喃喃自语道：“放弃一切的觉悟……我早就有了。”
“我始终记得，我是为何而归来，一切弑神的阻碍，我都会亲手斩断。”
“如果你我相遇在十年之后，如果你我相遇在一个和平时代，如果你我相遇在校园里……可是，对不起。”
“吼！”
鬼神的嘶吼中，利爪落下！
喊声中，无数浪潮激荡在这如地狱一般的黑暗世界，仿佛都在寻找那一道身影。
但却无人回应。
借着污染整个海洋的修罗神力和灵魂本源，林凡的神念也快速席卷整个冠中世界，但却同样找不到那一道身影。
“星夜！”
鬼神一次次的怒吼，“你在哪！”
“我来找你了！”
“回应我！”
“我来带你回家了！！”
那鬼神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绝望，他在这漆黑的深渊中孤独地喊着。
你落入神明之手，那我就把神明拖入地狱。
你堕入深渊，那我就从深渊中带你回家。
整个冠中世界都在那鬼神的怒吼下颤抖，那漆黑的海洋沸腾翻涌。
可……
没有半点回应！
找不到！
找不到！
“为什么找不到……”鬼神大口喘息着，猩红的双眼梭巡海面，乞求听到一声回应。
把整个世界污染成深渊，只为了带她回家。
但整个世界，都没有她的声音。
漆黑的深渊无比寂静。
林凡猛然转头，猩红的双眼看向波塞冬，一把拉住他的领子，怒吼道：“星夜呢！”
冰冷的吐息拍打在波塞冬的脸上，波塞冬甚至能在那森燃獠牙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但他却哈哈大笑：“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你永远也救不回她！”
“技不如人，我波塞冬无话可说！”
“输给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是我波塞冬的耻辱！杀了我吧！”
林凡愣愣盯着波塞冬，但随即，林凡忽然一愣。
波塞冬的灵魂体内，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
“谁在叫我……”
星夜的声音！
她似乎刚刚醒来，似乎置身于黑暗和冰冷之中，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恐惧，试探道：“谁在叫我……这里是哪……好冷……”
那声音，来自波塞冬的灵魂之中！
林凡死死盯着波塞冬，波塞冬的笑容则愈发灿烂，哪怕他的生死完全被林凡掌握。
“星夜，你坚持住。”
“我这就救你出来。”
那可怖的鬼神说着，一只手如同抓小鸡崽子一般抓住波塞冬，而森然的左手则张开锐利的利爪，对准了波塞冬的神魂。
“噗！”
“啊！！”
波塞冬的惨叫中，漆黑的左手直接撕开波塞冬的灵魂，只刹那，林凡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波塞冬的灵魂中，包裹着一个少女的灵魂！
星夜！
两道灵魂仿佛生长在了一起，波塞冬的灵魂释放出丝丝缕缕如血管一般的蔚蓝细线，与星夜的灵魂缠绕在一起，生长在一起。
星夜的灵魂躯体甚至都已经消失，只剩下略显虚幻的灵魂头颅，在波塞冬灵魂之中，在他那被剥开的腹腔中错愕的看着四周。
当她透过那被剥开的腹腔看到林凡，当下微微一愣，似乎还很迷茫的说道：“总指挥……这，这是哪儿……”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我的四肢……”
“救我……”
一时间，那可怖的鬼神双目欲裂。
“吞噬？”
“你敢吞噬星夜！！”
林凡仰天怒吼，利爪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杀死这波塞冬。
“哈哈哈，我就吞噬了又如何！！”波塞冬哈哈大笑：“杀了我，让我和她一同魂飞魄散！”
利爪刺向波塞冬，仿佛要生生撕碎这道灵魂！
但却在波塞冬的眼前停下。
“不对！”
波塞冬的笑声中，林凡大口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波塞冬不能杀，杀了他，星夜现在也得死。
而且，最关键的是……
“不对。”
林凡看着波塞冬灵魂包裹的星夜，摇头道：“这不是吞噬！”
“你不是修罗神，你没有以神明灵魂为食的能力。只有邪恶的修罗神，才会以灵魂为食。”
作为修罗神，林凡对灵魂之事已经很明白了。
“你这是……融合！”
融合！
与吞噬截然不同，而且风险比吞噬大了无数倍。
修罗神的吞噬十分强大，能够完全消化那些灵魂，彻底抹除掉其内残存的力量和意识，化为己身力量。
唯一的风险，就是能否承受得住那吸收的力量。
融合则完全不同，其他神职的神明根本没有消化灵魂、以灵魂为食的能力，如果强行吸收灵魂，除非是同神职、且对方不做挣扎、且有完全相同血脉的对象，否则肯定会死！
而且，对血脉完全相同的要求十分高，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无法满足融合要求，毕竟亲生孩子还拥有另一个家长的血脉。
也只有部分双胞胎才能做到这一点，但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不做挣扎，任凭对方融合，所以神界几乎没有神明会去融合。
而如今，波塞冬就是在主导一场强行融合！
融合的对象，是与自己神职完全不同，还急剧挣扎，还完全没有血脉相似度的人类！
相当于在强行吞咽一个他根本无法消化的毒药！
完全已经丧心病狂！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融合，而是为了把星夜和自己绑在一起死！
林凡也是此时才发现，波塞冬那一头蔚蓝的长发，发根开始夹杂些许黑色，甚至就连他的模样都开始与星夜变得有些相同！
这就是强行融合的坏处，与修罗神那绝对的化为己身力量的吞噬完全不同，强行融合反倒会让自身的灵魂和神力变得驳杂，最终灵魂溃散，身体也会因为两种神力的冲突而自爆。
“没办法啊。”面对暴怒的林凡，波塞冬笑容森然：“我注定要死，肯定是要拉一个垫背的……而且……我很乐意看到你亲手杀死喜欢女孩的模样。”
“也算是我波塞冬为神明一族，做出了最大的贡献了！”
“闭嘴！”鬼神仰天怒吼，只刹那，无数根修罗锁链透体而出，缠绕住波塞冬和融合中星夜仅剩的灵魂头颅。
“哗啦啦！！”
漆黑的锁链紧绷倒卷，仿佛要将这两道灵魂分开，要把星夜从波塞冬的体内分开。
但，纹丝不动！
缠绕的锁链几乎让波塞冬灵魂被挤压的崩碎，但却也未能分开两人！
波塞冬冷笑道：“现在，融合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你应该知道，除非我停止主导，否则，我和她已经不可分割。我魂飞魄散，她也同样会魂飞魄散！”
说到这里，波塞冬感慨的叹了口气：“不过倒也真是屈辱……我堂堂纯血神明，海之主神波塞冬，临死前竟然要去和一个人类成神者的卑贱灵魂融合，玷污了我纯正的神魂，要沦为半人半神的怪物死去。”
“来吧，杀死我吧，连带着一同杀死那个女孩！修罗神！”波塞冬扬起脖子，已是完全无惧死亡，只有那丧心病狂的笑容！
就算是死，也要恶心这修罗神一把！
让这修罗神亲手杀死这个女孩。
让人类损失一个未来的高等神！
此时，波塞冬灵魂腹腔之中的星夜仿佛也明白了，那仅剩的灵魂头颅笑容惨淡：“林凡，杀了我！”
漆黑的世界中，鬼神在颤抖。
把整个世界化为地狱，只为了找到她。
结果，却只能眼睁睁杀死她？
这个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吗？
林凡几次举起利爪，但却根本举不起来。
“杀了我，林凡！”星夜目光坚定道：“动手！”
“不要犹豫！”
“作为刺客，能和波塞冬同归于尽，这是刺客的荣耀！”
“我星夜宁死，也不与神明融合！我是人类，大夏的人类！死，也要作为人类而死！”
“只可惜……”星夜眼神忽然黯淡片刻，她想起了以前的种种画面，想起自己有时也会想到的，等神明降临结束之后的生活。
那时候，林凡也可以扔掉禁忌物。
或许少年和自己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但。
星夜的眼神再次冷冽，几乎是命令语气道：“杀了我！林凡！”
而波塞冬则笑容灿烂，注定要死的他仿佛在欣赏眼前这一幕，乐呵呵的看着林凡道：“有意思，原来为杀戮而生的修罗神，面对杀戮，也会犹豫，也会迷茫，也会流泪……怎么，不舍得吗？”
说到这里，波塞冬语气一顿：“或许，你可以放我离开？”
“快点做出抉择吧，一旦融合结束，我和她也会死……而这个过程，她会十分痛苦。”
波塞冬冷笑道：“当然，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放弃她……我是主导的一方，我可以主动停止融合。只要你护送我离开这个位面，我会把这个女孩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多喜欢你的女孩啊。”
“你也喜欢她对吧，不然你也不会为了她，进入这冠中世界。”
“你真舍得放弃她吗？”
波塞冬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那狰狞的鬼神眼角有一滴漆黑的泪水留下，但还是颤抖着举起利爪。
他喃喃自语道：“放弃一切的觉悟……我早就有了。”
“我始终记得，我是为何而归来，一切弑神的阻碍，我都会亲手斩断。”
“如果你我相遇在十年之后，如果你我相遇在一个和平时代，如果你我相遇在校园里……可是，对不起。”
“吼！”
鬼神的嘶吼中，利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