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下何人不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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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兄弟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我这马上就要大婚了!正好赴宴!!”

    刘长大声的说着,跟着他来的几个群贤有些呆愣,大王您的好兄弟不是在唐国吗?怎么月氏王也成了你的好兄弟?

    平心而论,这位月氏王身材并非很高大,在其他月氏人里也算是比较矮小了,年纪也并不小,大概比季布还要年长些,眼神有些凶悍,寻常人还真不敢跟他对视,刘长却不在意,直接搂着他的肩,热情的说着话。

    而他的左右,也并没有觉得刘长这样的行为是失礼的,他们压根就没有礼仪这么一说,或者说他们的礼仪跟华夏礼仪是不太相同的。月氏王看着一旁的刘长,惊讶的问道:“我听闻大王的年纪并不大,怎么就急着成家呢?”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有的人虽年长,但是没啥本事,成家三四年也未必能有收获,有的人啊,虽年轻,但是成家是绰绰有余啊,别说只是一妻,便是十妻也不在话下!”

    月氏王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跟刘长继续对饮,随即问道:“听闻冒顿先前来议和,大王一封信,险些将冒顿气出病来?”

    “冒顿之所以敢横行霸道,只是因为我还年幼,若是我再长几岁,返回唐国,我定生擒冒顿,入之!”

    说起冒顿,月氏人大多都是惊惧的,脸上极其不安,他们属实是被冒顿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月氏王并不怕,咬牙切齿的说道:“当与大王同入之!还有他的儿子,也绝对不能放过!”

    月氏王派出了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去迎战冒顿,冒顿不屑与他们作战,同样也派出自己的儿子,并让他领着同等规模的军队去迎战结果,月氏王的两个儿子都被冒顿儿子给砍了脑袋,挂在旗帜上,这是月氏王心里最大的痛。

    刘长大口大口的吃着肉,那惊人的饭量,使得月氏人频频张望。

    在这个时期,吃得多并不会被人骂,饭量反而是武将们证明自己勇武的一个手段,刘长拿着一支羊腿,眨眼之间就吃的干干净净,月氏王都是时不时看着他,他身后的那些将领们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刘长,面面相觑。

    刘长正吃着,忽然发现氛围有些沉寂,他擦了擦嘴,看着周围,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不吃?!”

    “来,来!吃!”

    “咔嚓!”

    刘长猛地将手里的肉掰成了两半,递给了月氏王,月氏王的眼角抽了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着,拿起了羊腿,刘长继续狼吞虎咽,那些月氏人时不时就看着他,看到他还在猛吃,咽着口水,当刘长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便急忙咧嘴笑着。

    “啊吃饱了嗯?你们怎么不吃?”

    “啊吃,我们吃。”

    吃饱正喝着,月氏王便让自己的勇士们为唐王演奏舞刀。刘长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他们的舞刀跟自家的舞剑还不太一样,他们是多個人在在一起,一手持刀,一手持简易小盾,仿佛是作战那样,不断的互相击打着盾牌,跳来跳去,又以刀相击。刘长看的大喜,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月氏人的舞刀。

    吃的有些醉,刘长便也起身,从一个月氏人那里借来了盾与刀,也参与了进来,有模有样的跟他们一同起舞,脸上毫无惧怕,跳的比这些月氏人还要生猛,气势十足,很快就跟那些月氏舞刀者混成了一片。

    叔孙通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本来他才是来负责这次迎接之事的大臣,可是此刻,他却变得有些多余。

    唐王跟这些蛮夷相处的太好了这里哪还有唐王和月氏啊?就是一群蛮夷在宴会呢!不只是唐王,包括他的几个舍人,以及那些叫来的好友们,都是一个样子,就是语言不通,也是指手画脚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唯独贾谊,站在叔孙通的身边,不知所措。

    唐王喝的兴起,便大声的高歌,好在月氏人也听不出这歌声的好坏,只以为大汉的歌都是这么唱的,还纷纷起哄,学着刘长,一同高歌,场面瞬间变成了屠宰场,随即众人起舞,刘长拽着月氏王不放手,喋喋不休的吹着牛,月氏王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醉汉。

    “大王啊天黑了,是否该去休息了?”

    “天黑了?这好办!来人啊!点上篝火!!继续奏乐!继续舞!”

    “大王啊不能再喝了,喝不下了啊”

    “走,走,我们去那里撒泡尿,回来继续喝!”

    “大王啊那人只是我的马奴您的舍人怎么能跟他起舞呢?”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们月氏也有那么多的规矩?舞便是了!”

    在刘长面前,月氏王都显得像一个知礼的君子了。

    不远处的叔孙通只是揪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正在调笑为自己倒酒的月氏美婢的刘长,不忍直视,大王真的是以一人之力,拉低了整个大汉的风评,连人家月氏人都自愧不如。

    刘长与月氏设宴,疯玩了一个通宵,次日早晨方才醒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众人方才起身,月氏王看了看天色,无奈的说道:“大王啊看来只能明日再赶路了。”

    “那不是正好吗?今晚可以继续设宴啊!”

    “我觉得还是现在就赶路吧!”

    他们一行人继续朝着长安走去,刘长跟月氏王骑着马,并行在道路上,刘长此刻却是在跟月氏王说着他们的安顿之事,“我可以分出数个郡,让你们来安置,专门给你们修建城池嗯,你们也学一学耕作,我们这里无法像草原那样不断的迁徙耕作也并非难事!”

    “大王我怕我们一旦定居下来,勇士们就再也没有收复故土的斗志了。”

    “哈哈哈,放心吧,等你去唐国就明白了,唐人可绝对不会丧失斗志!”

    月氏王迟疑着说道:“大王先前冒顿也曾派人来劝说说让我们归顺匈奴,他可以封我为王,让我继续统帅部族,并且会保证月氏之安全,月氏人,并非是铁板一块,大王或许不知,我麾下也是有很多部族的,这些部族里,有的人就觉得应当归顺匈奴。”

    “大王数次相邀,我不能来,就是因为部族的想法不一。”

    月氏跟匈奴一样,也是多部落的联合体,不过,因为文化相同,故而凝聚力比匈奴要强一些,匈奴毕竟是多个不同文化的部落所联合而形成的。

    刘长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

    月氏王大惊,急忙摇着头,说道:“不可如此,若是这样,只怕部族离心,同室操戈!”

    刘长若有所思,问道:“那支持你的人有多少呢?”

    “仅有四五个部落其余部落都认为我是因为私人的仇怨而不愿意归顺冒顿可是他们不知道,冒顿是个没有信义的,他先前收复诸部落,也是用这个借口,只是收复之后,他便驱这些人为卒,不断的消耗他们的实力这些年里,与大唐作战的,也大多是这样的外兵。”

    刘长点了点头,难怪冒顿一点都不心疼,实在不行丢下士卒就走人。

    “我所求的不多,还请大王能相助只要能让月氏继续存在不被兼并便好。”

    “你放心吧!我刘长绝非冒顿之流!我兄长更是仁慈之君,若只论道德,冒顿给我兄长擦尻都不配!”

    “至于部族的问题,伱也不要担心,我自会帮你解决,我自幼读书学习,先后跟随国内大贤们学习各个学派的知识,前不久更是著书,天下人都知道我的贤名,这件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

    月氏王看着身边这个少年英雄,不由得感慨道:“大王文武双全,实在令人敬佩!”

    “哈哈哈,寡人何止是文武双全,寡人在所有方面都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额对,对,大王神武!”

    月氏王说着,心里却是在思索着,自己的谋臣不是说汉人多谦逊吗?自己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月氏之王拜见大汉天子!!!”

    月氏王慎重的朝着刘盈行礼。

    宣室殿内,刘盈坐在上位,穿着重大仪式时才穿的冕服,挺身坐着,倒是很有威仪。

    刘长站在月氏王的身边,群臣和诸侯们坐在两侧,月氏王拜见之后,刘盈这才开口说道:“请起身!”

    “赐座!”

    月氏王便坐在了诸侯之列,刘长自然也是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刘盈便令人大声的宣读起了诏书,大概就是天子怀有仁义之心,愿意庇护天下苍生,月氏今日归附之类的,月氏王懂汉语,只是面对这诏令,他却有些摸不清头脑,完全不知道那个留着长胡须的官员在说什么,他低声问道:“唐王?这是在说什么?”

    刘长听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就是欢迎你没别的。”

    “是这样啊”

    月氏王点了点头,他看到对面那些大臣们,低声问道:“那位像老虎一样的将军是谁呢??”

    “嗯?哦,你说舞阳侯啊。”

    谷音

    “我给你介绍一下啊那人叫樊哙他曾经跟随我阿父作战,第一次作战,一个人斩首三百多人然后就当了将军。”

    “嗯???”

    “他旁边那个叫周勃,这辈子打仗就没有输过一场,你知道那个韩王信吧?就是投靠了匈奴的那个,他用六千多士卒,击溃了韩王信和匈奴对手,斩了韩王信冒顿派去的几个将领也都被他砍了脑袋杀的也不多,就杀了四五万人吧。”

    “那个叫陈平冒顿当初跟我阿父作战,他一封书信就逼的冒顿撤退到现在为止,得罪过他的人还没能活过三天”

    “那个叫夏侯婴他曾架着驾车,冲了一天一夜没有停下来过杀的战车都变成了赤色的,改天请你坐啊!”

    “那个叫”

    刘长好心的为月氏王介绍起了在座的群臣,月氏王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对劲,他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

    “那我们这一侧的呢?”

    “哦,他们都是诸侯王那个是齐王刘肥,他原来是很胖的,平生最好吃人,后来天子下令不许他再吃人,他就瘦了他的诸侯国在齐地,规模也就比我唐国要大一些吧,甲士二三十万,你可不要激怒他,听说他现在还偷偷吃人。”

    “那个叫如意嗯,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最凶残的就是他,他极其好战,喜欢杀人,他经过的地方,鸡犬不留,为人小气,很记仇,一旦被他记恨,定然杀人全家!曾经有个叫蒯彻的,就是因为在路上瞪了他一眼,就被他杀了全家,他的领地比唐国略微小,甲士也就十来万吧!”

    “那个是韩王刘恒,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有个坏毛病喜欢发明各种酷刑,知道我们有个惩罚叫凌迟吗?就是他发明的!我给你说啊”

    “那个是吴王刘友,平日里从不开口,一开口就杀人”

    月氏王脸色苍白,刘长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你现在是自己人了,他们不会对付你的,以后就安心待在唐国跟他们是没有什么交际的!”

    “咳咳!!”

    叔孙通忽然咳嗽了起来,刘长和月氏王就仿佛是上课时开小差被抓住的学生,急忙板起脸来,严肃的正视前方。叔孙通这才说道:“请月氏王起身接诏!”

    月氏王接了诏,天子又与他说起了赏赐之事,月氏王急忙拜谢。

    月氏王接了诏,转头一看,却看到齐王刘肥朝着自己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月氏王只觉得胆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天子在长安内亲自为月氏王设了一处府邸,月氏王进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长安实在太危险了,处处都是疯子,还是在府内比较安全!

    而诸侯王们,此刻也准备要离开了。

    兄弟们再一次聚在唐王府内,只是,心情都略微沉重,没有人开口。

    当初,他们整日腻在一起,而到了现在,每次相见,都要等上数年的时日。

    刘长咧嘴一笑,说道:“兄长若是不舍,以后可以多来我唐国拜见我啊!”

    “哈哈哈,你这竖子,为何总是想要让我们来朝见你?”

    刘肥笑着骂道。

    “只因我唐国贫穷,若是兄长们不时常救济,只怕连我都得饿死在王宫里啊!”

    “长,别说不吉利的话,有伤时运。”

    “时运岂能是言语所伤的?人定胜天!”

    “哈哈哈,不亏是荀子的再传,这学问还是掌握的不错。”

    众人顿时有说有笑,再也不复原先的沉寂,刘恢笑着说道:“可惜,这番走的着急,不能等到长弟的婚事了!”

    “唉我也不想急着成家周胜之成家之后,整日都在府内,都不敢随意外出了”,刘长挠着头,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

    刘恒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你不能就这么玩一辈子早些成家,也能收住你的心。”

    “哈哈哈,兄长,明年我也给你写信,让你给我儿子送礼!我们都是要当阿父的人了!”

    刘长开心的说着,不由得看向了如意,“你说是吧?如意?”

    如意脸色一黑,没有回答。

    刘长这才笑着说道:“各位兄长返回藩国之后,记得要写信给太后,说国内之事困难,需要贤能的国相来坐镇。”

    刘肥疑惑的问道:“长弟,你还是准备将陈平这些人送往各国吗?为什么呢?”

    “这是在保护他们,大哥不必多问。”

    “可他们都是国之重臣,如何能走?”

    刘长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自然不能都丢出去,可是一个一个的调,再过一段时日,自然都能派出去!”

    “他们为何非走不可??”

    “哦,因为他们没给我送礼。”

    “嗯???”

    刘肥不太理解,刘恒却开口问道:“长弟何时就国?”

    “还不急庙堂里还有些事没有做完,等我做完,再成个家,大概就要离开了。”

    “不说這个了,来,吃肉!吃肉!”

    南越的使臣跪坐在赵佗的面前,认真的讲述着长安的事情。

    “哦?太后执政?你确定?”

    “是这样的,我看那天子下令之前都要先看其母,然后再做决定。”

    “哈哈哈。”

    赵佗忽然笑了起来,此刻的赵佗,穿着奢华的衣服,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完全没有老人的那种佝偻之意,身体依旧挺拔,面目与刘长酷似,身材高大,轻抚着胡须,“那就不必担心,我料定他们接下来会陷入内斗之中,数十年都没有能力与我们全面开战!便是吴楚,也不敢大规模的征召士卒”

    使臣一愣,随即又说道:“在册封之时,有大风起,断牙门旗”

    赵佗眼前一亮,“天命也?!”

    使臣随即说道:“唐王起身,与风中立旗”,使臣详细的将发生在长安的事一一说出,赵佗没有再打断他,只是认真的听着他说着,等他说完,赵佗已经是目瞪口呆,“这是项籍复生不成?!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勇士?!他长得什么模样?!”

    使臣看着赵佗的脸,迟疑许久,方才说道:“他跟大王一样。”

    “嗯??”

    “他长得很像大王非常相像我很早就跟随大王,他的模样,几乎跟大王年轻时一样大王”,使臣不敢再说了。

    赵佗更是惊讶,“跟我像??这如何可能?”

    “我四处询问这位唐王是否与赵地有关,只是众人惊惧,没有人敢回答十分的奇怪,离开长安之后,臣方才在一位地方官吏口中得知唐王的生母姓赵,乃是恒山郡真定人,曾是赵王张敖家裡的歌姬,后从高皇帝”

    赵佗脸色呆滞,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

    “大王?大王?”

    赵佗猛地惊醒,“那他的生母何在?!!”

    “据說已在牢狱内自杀身亡。”

    那一刻,使臣看到自家大王眼神不断的变幻着,愤怒与悲伤交织,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吏奉厉王诣上,上悔,令吕后母之,而葬厉王母真定。真定,厉王母之家在焉,父世县也———《史记》

    昨夜凌晨一點多,不知哪来的神经病,在小区外放鞭炮,放了半个多小时,弄得我现在都无精打采的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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