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惊鲵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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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出兵伐赵,共计二十五万大军。

    分别从骊山与灞上两营调兵。

    虽然说桓齮之前固守函谷失利,可是在嬴政眼中,他依然是值得可用的将领,而且,难得的是,身后没有什么背景,孤身一人,又忠于自己,这样的人用着才最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此番伐赵,他还能担任秦军副将的原因。

    而在大军集结完毕,准备出发的前夕,冠军侯府当中,发生了一件喜事。

    惊鲵生下了一女。

    房间内传出的都是此女婴的哭啼之声,一场悦耳。

    这仿佛就是一种磅礴的生机,瞬间让侯府上下都忙碌起来。

    嬴渊与田蓁亲自为她贺喜。

    惊鲵有很深厚的武功底子,即使生了一个孩子以后,依旧显得生龙活虎,并没有丝毫的虚弱感。

    不过,纵然如此,她还是规规矩矩的躺在床榻上休养生息,看着嬴渊他们不停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在欢快的笑着,她突然发现,似乎,这就是一种‘家’的感觉。

    “侯爷”

    在嬴渊抱着女婴想着法儿逗她乐的时候,惊鲵似是想到一件事情,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叫起了他。

    但是紧接着,她便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开口。

    嬴渊看了看她的神情有些古怪,笑问道:“怎么了?”

    “我”

    惊鲵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有难言之隐?”

    嬴渊皱着眉头。

    惊鲵缓缓点头。

    见状,田蓁与朱雀二人识趣离开此间。

    待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与那个小婴儿的时候,嬴渊才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直言无妨。”

    惊鲵低着头,似乎这件事情,有些耻于出口。

    看着她的神情,嬴渊顿时来了兴趣,“以往杀人如麻的惊鲵,难道也会被一些话拌住嘴?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惊鲵轻轻咬了咬嘴唇,不敢目视嬴渊,只因为她要说的事情,的确是有点难以启齿。

    嬴渊失去耐性,“你要是不说,本侯可就走了。”

    闻声,惊鲵连忙抬头,看到他的眼神之后,立即又低了下去,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最终,她鼓起莫大勇气,脱口而出道:“这个孩子,可以姓嬴吗?”

    她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很过分。

    但是,她只是想让这个孩子今后生活的好一些。

    她会因此而用命报答嬴渊。

    在秦国,可不是谁都能够姓嬴的。

    而这个孩子,既然在秦国姓嬴,在今后,会受到很多人的尊敬,更何况,她还是出自于冠军侯府?

    惊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但是同时,她更加明白,这样的做法之后,会令自己亏欠嬴渊更多,乃至一生都还不完。

    不过,她会慢慢的偿还,用身体、用性命,一辈子为嬴渊效忠,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你的意思是,将她的名字,记录在我大秦宗室当中?”

    嬴渊眉头皱得更紧。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保证大秦宗室血脉的正宗,是绝对不允许有他人之子被宗室记录在册。

    纵然是个女子,也绝对不可信。

    掌管宗室家谱的关内侯不可能会答应这件事情,真正意义上的宗室之主嬴政,也更加不会答应了。

    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倘若他今日为此婴开了一个先河,那是不是今后其他人也可以?

    长此以往,只怕宗室早就乱了。

    “并非如此。”

    惊鲵连忙道:“只需要让她姓嬴就好了,侯爷,惊鲵给您磕头了,今后我们母女,必然会侍奉侯爷一辈子,若非此誓,愿遭天诛地灭。”

    她郑重其事,起身跪拜。

    嬴渊连忙将她搀扶起来,平淡道:“如果光是姓嬴,倒无所谓。这件事情,就由本侯做主了,当然,本侯这样做不是为了你,而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本侯会让她衣食无忧的好好活下去,至于你,现在就好好养着身体吧。”

    随后,他走出这间屋子。

    而惊鲵,已然泪流满面。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喃喃自语道:“嬴言,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你将来,一定会为这个姓氏而感到荣耀的。”

    两日后。

    王翦率领大军出征,途径咸阳,接受嬴政的检阅。

    在离开咸阳之时,嬴渊相送数十里。

    途中,他们师徒聊了很多。

    “你可知道,为何此次出征,王上没有点你的将吗?”王翦抚须问道。

    嬴渊将在章台宫里,嬴政对他所讲的所有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王翦。

    而他则摇头苦笑道:“最近这几年,你帮助王上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吕不韦、李牧等,皆可说是死在你的手上,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些功劳太大了,大到王上已经不知该如何赏赐你了。

    今后做事,切勿要锐利进取,否则害人害己,你虽然是王上的亲弟弟,但你更是秦国的臣子,明白为师所言吗?”

    嬴渊点了点头,“之前我太重于名利,今后,会有所收敛。”

    其实,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此去赵国,为师心中也没个底,不知道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是罢休。”

    王翦目露忧愁。

    他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领,有此忧虑虽不应该,但主要还是不太清楚嬴政的心思。

    “此役哪怕是老师你只攻取个座城也是有功。”

    嬴渊笑了笑。

    他根本不担心此行王翦会遇到什么危险。

    哪怕是廉颇,在王翦面前,也只能勉强防御。

    更何况此行还有桓齮与杨端和辅佐。

    他们一路聊了很多,但是大都有关时政。

    时辰渐晚。

    王翦负手而立道:“还有件事情,为师知道你不喜欢桓齮,但是,他乃是王上看重的人,今后切勿与之作对,否则,王上那里会多想的。”

    嬴渊沉声作揖,“多谢老师提醒。”

    他起身,继续说道:“不过,此去伐赵,切记不可过多指望此人,那一夜咸阳宫变之时,此人心思之沉重,简直令学生刮目相看,恩师也要多加注意才是。”

    “好了!”

    王翦大笑一声,摆了摆上,骑上战马,笑道:“回去吧。”

    语落,扬长而去。

    嬴渊返道咸阳。

    最近这些日子,由于惊鲵生女,冠军侯府较之往常热闹了许多。

    但是嬴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却略有微怒,甚至还向盖聂说道:“哼!不知从哪来的野种,也配姓嬴?”

    后者作揖回应,“启禀王上,惊鲵所生的女婴,应该是魏无忌的孩子。”

    嬴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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