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山匪”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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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尔堡东南方的一条猎人小道上,四个骑兵和十二名步兵穿过山丘密林朝着东南山区与平原的交界地带奔去。他们全部穿着破烂的衣裳,除了五六个人配有皮甲长剑外,剩下的人大多拿着铁叉链枷和单刀棍棒,好似一群啸聚山林的悍匪强盗。

    穿行了大半日,众人来到了一处隐藏在密林中的小山洞,山洞洞口不大仅容三人并行,洞口有杂树青藤遮掩,轻易发现不了。

    “亚特大人,这就是我们找到的隐蔽处,我进去看过,里面还不小,能容下二三十人。从这里往东步行小半日出了山区便是一条南北大道。”安格斯拔出长剑砍断了洞口的藤蔓,亚特进去查看了一番。

    “就这里了,里面很干燥也藏得住东西。”

    “罗恩跟我前去哨探一番,剩下的人在这里稍事休息,等我的命令。”

    …………

    施瓦本西境山区边缘,一条横亘南北的大道旁两个人影正躲在密林中窥视着道路上的一个哨站。

    自今年初春施瓦本与伦巴第结成军事同盟,确定了向勃艮第征伐的策略之后,这个边境南端的大道上就建起了不少这样的哨站,它们的作用主要是为了保护运往军队集结的北方边境的粮饷辎重。自战局紧张以来勃艮第伯国并没有派遣军队袭扰施瓦本边境的迹象,哨站的守军一次次被削减抽调至北线,所以这些哨站也渐渐地变成了过往辎重队的临时歇脚点。

    “老爷,三天前我和安格斯大人数过了,哨卡里面原本只有四个士兵一匹马。现在多了一些人,估计是运送辎重的车队在这里歇脚。”

    亚特盯着哨站看了好一会儿,哨站的木墙仅有不到十英尺,若是只有四个敌兵,亚特倒是敢带兵直接冲上去攻占下来,但是现在哨站中有辎重车队驻扎歇脚,若是贸然进攻,车队护卫和哨站敌兵一起顽抗的话,估计就得留下不少的人命才能拿下这座哨站。

    “罗恩,这前后你们哨探过没有?是否还有其它庄园据点或是哨站塔楼?”

    罗恩仔细回忆了一番,答道:“往南半日马程是没有庄园据点和哨站塔楼的,但是往北大约十七英里处有一座小庄园,就是四天前我们在山坡上看到的那座山脚下的小庄园。我们就到了这些地方,再远的地方就没去了。”

    亚特想了一会,道:“你去南边再哨探一遍,我留在这里观察一会儿。”

    罗恩走后亚特悄悄摸到了哨站附近,摸清了哨站中除了四个士兵外大约还有七八个辎重队的车夫和护卫。

    …………

    第二日清晨,亚特带着十几个人埋伏在哨站北边五英里处大道一侧的密林中,众人正在密林中磨刀开刃等待从哨站出来的敌军辎重车队。

    日上树头,就在众人以为辎重队今日不会开拔的时候,前去哨探的杰森跑了回来。

    杰森流着汗水跑到亚特身边报告道:“大人,敌军辎重队已经带着四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过来了,距离这儿不到一英里,车队有四个车夫、三个步兵、一个骑兵。”

    “所有人准备。”

    “军士长,一会儿你带着罗恩和杰森负责拦截住大道前后,防止有人逃脱。”

    亚特取下背上的牛角步弓,抽出几支菱头重箭插到了面前的地上。

    大道南边,负责运送一批军粮和武器辎重到北方边境的辎重车队在一个辎重官的率领下缓缓前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这条大道运送军资了,自从半年前当地驻军对山区的几伙大的群匪进行清剿后,这条道路就安静了许多,一开始的时候辎重官还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进,生怕遭遇盗匪的劫掠,但是每次路过都相安无事,久了也就放松了。

    刚刚转过一个突出的山头,道路上就出现了一段枯木,辎重官还在纳闷这根枯木怎么跑到道路中央的时候,一支重箭带着呼啸声扎入了他的心口。

    “敌~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辎重官就扑腾一声从马背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辎重队众人见头领落马方才反应有敌袭,纷纷举起手中长剑短矛护卫四周。

    亚特已经带着十几个战兵从密林中冲了下来将辎重车队团团围住。

    “弃械不杀!!!”亚特拉满弓弦,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施瓦本语对护卫在车队周边的几个护卫吼道。

    一个穿着皮甲的护卫急声对身边护卫和拿着短矛的车夫说了几句,然后举着长剑领头开始朝亚特方向奔过来,亚特手中弓弦一松,这个皮甲护卫头上重重受了一击,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弃械不杀!!!”亚特再次吼道。

    剩下的的两个护卫和四个车夫见倾刻间已方两个首领被射杀,对方又人多势众,不远处还有三个骑手在盘亘,只得缓缓放下武器跪在了地上。

    “军士长!带人在四周戒备。”亚特朝不远处游弋的安格斯大声说道。

    “奥多,把他们给我押到密林中去绑在树上。”

    “图巴,把马车和这两具尸体都拖到密林中。”

    说完亚特就踏过皮甲护卫的尸体,牵了辎重官的马走到一辆四轮马车旁,掀开覆盖马车的大毡布,车上用柳条筐装了许多的裸麦面包,亚特又打开了另外几辆马车,大都是装的熏肉咸鱼和脱壳大麦等军粮,此外还有二十几面码放整齐的蒙皮圆盾和三十几杆没有装矛头的白蜡杆和两百多磅锻造武器用的精铁铁锭。

    一个小时以后,山前道路上一个运送军资的辎重车队由北至南缓缓前行。为首的辎重官骑在暗红色战马上啃着一块熏肉,七个护卫车夫赶着四辆马车紧紧地跟在身后。

    安格斯整了整身上还沾着敌军辎重护卫血迹的皮甲,对骑在马上的亚特问道:“亚特大人,这样能行吗?”

    “当然骗不过他们,但是总比一大群人拎着武器冲过去要好得多。一会儿你一定要抢占大门,不能让他们关门龟缩死守,否则我们还得强攻哨站。”

    半个小时后,伪装成刚刚离去辎重队的亚特一行已经出现在了哨站北边半英里的位置。

    哨站的守兵看了车队的旗帜,分明就是早上离开哨站的那支辎重队。

    “这些混蛋在干什么?怎么又返回来了?”哨站指挥官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嘴里骂着。

    “是不是前面有危险,他们才折返的?”一个士兵答道。

    “不像呀!你看他们丝毫没有慌乱,还走得慢悠悠的。”士兵自言自语。

    哨站指挥官踢了一脚身边的士兵,喝道:“你,上去看看,他们这是犯了什么病!”

    挨了一脚的士兵提了提裤子,慢慢朝百十来步处的车队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车队这边,所有人都微微将头低下,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剑柄和身旁的短矛上。

    亚特左手拿起水囊假意喝水挡住了面部,右手已经摸到了挂在鞍鞒上的剑柄上。

    车队慢慢靠近了上前查看的士兵,士兵挥手拦住道:

    “嘿!我说你们干嘛低着头”

    “你们嗯?”

    士兵猛然发现折返的辎重队已经换成了一群完全陌生的人。

    “不好!快关”士兵出于本能地喊了一句,但是亚特劈砍过去的长剑将他口中的剩下的词永远封住了。

    “t的,有敌袭!”哨站指挥官见不远处倒下的士兵,嘴里连道糟糕,赶紧反身往哨站大门跑去。

    敌兵发现车队身份的那一刻,手持长柄战斧的安格斯已经离开车队,率先朝着哨站冲了过去。奔跑中他发现了反身跑向哨站大门的敌兵,两人相隔不过十余步,眼看敌兵即将进入哨站,正待闭上大门,安格斯一边猛冲一边将手中的长柄战斧慢慢举过头顶然后用力一挥,长柄战斧在巨大的力量挥甩下,在空中划出一条高高的弧线,拖着长尾飞向了慢慢闭拢的大门。

    “碰!”一声重锤击物的闷响,长柄战斧深深嵌进了哨站大门中,但是大门还是被关上了。

    “d!这个杂种跑得真快。”安格斯忍不住一句大骂。

    “行了,赶快强攻吧,赶在他们升起狼烟前攻下这里。”

    “奥多,把马车赶到墙下来。”亚特说着就从马鞍后取下圆盾,准备亲自带人踩着马车翻过围墙进去强攻。

    “亚特大人,我来领头。”安格斯拔出战斧,跑到马车上取下了一面圆盾,顺势就跳上了马车。

    “也好,你带人从这边强攻,奥多带人从另一边翻墙,我从正面翻进去,里面的人有弓弩,大家听我命令一起翻过去。”说完亚特又叫人牵过一架马车带着罗恩跳上马车,做出攀爬跳跃的姿势。

    “攻!”一声令下,三架马车上的六个人同时攀上了木墙,哨站中果然射出了一支弓箭和一支弩箭,不过慌乱之中围墙上突然出现了六个脑袋,持弓握弩的两个士兵一时心慌,如此近的距离也只有一支轻箭射中了人,不过被射中的那个人正是亚特。

    当哨站中传来兵器交锋和刀剑入肉的响声时,亚特正横躺在哨站木墙外的马车上,一支扁头轻箭擦着他的锁骨深深地扎进了左肩,一阵冰凉麻木之后是无法驱除的剧痛,他试图挣扎起来,但是剧痛很快就浸入了脑门淹没了全身,他感到四肢绵软无力、眼前的一切慢慢黑暗

    模模糊糊之中,亚特躺在一片炎热的沙漠之中,惨烈的日头炙烤着大地,亚特的口中灼热,四肢无力、腿脚发麻,他很想站起来找口水喝,但是手脚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无法使唤。

    就在亚特焦躁不安的时候,一匹荒原狼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心中正疑问沙漠中为何会出现荒原狼的时候,荒原狼已经口滴涎水走到了亚特身边低头开始撕咬他的肩膀。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感一点点传入了大脑

    “啊!!!”

    亚特疼得一声大叫,眼前的沙漠和恶狼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里握着一支扁头轻箭的安格斯以及正在清洗伤口的罗恩和围在床前的奥多几人。

    “水,给我水。”亚特虚弱的声音响起。

    罗恩赶紧将水囊打开凑到亚特的嘴边,亚特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呛了一口水后才停了下来。

    “战事如何?”亚特想起身,但是挪动撕扯到左肩的伤,疼得亚特呲牙咧嘴。

    “大人,我们攻下了哨站,狼烟被我们及时扑灭了,但是敌兵顽抗,我们又有两个士兵受了轻伤,不过不影响战斗。下午我已经派人去将密林中的人接到这里。南北两边我都派了哨探,周边暂时没有敌情,一切安好。”奥多站过来答道。

    “好!”说完亚特又倒下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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