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定妥 开始
……</p>
……</p>
可是，若此事是由盛长权出马，则就不同了！</p>
一来，若是盛长权不出手的话，那眼下盛家众人里，也就只能是盛老太太亲自出马了。</p>
毕竟，这时候，盛紘、盛长柏、盛长枫等人都是不在宥阳，能有资格出面的也就只是有诰命在身的盛老太太了。</p>
可是，盛老太太一旦出手的话，却是难免有以大欺小，仗势欺人的意思，甚至，在学政大人的眼中，说不定还有些权贵欺压百姓的意味在里面。</p>
虽说这样也是能解决孙家一事，但恐怕也会对盛家的声誉有些影响，却是不可取。</p>
故而，现在唯有盛长权出手，才是最为稳妥。</p>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盛长权与孙志高俱都是秀才之身，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过是同辈之间的纷争而已，在学政大人的眼中也就不存在什么以大欺小的味道了。</p>
甚至，说不准这里面还有些反过来的可能，说是孙志高在欺负盛长权。</p>
毕竟，盛长权的年纪可是要比孙志高小的！</p>
……</p>
……</p>
更何况，平心而论的话，道理是站在盛长权这边的。</p>
孙志高为人粗俗，不修私德，不仅是言行举止差强人意，没有一点儿的君子之风，而更关键的则是他竟然还暴虐成性，喜欢凌虐其妻，施暴于她。</p>
虽说朝廷律法中没有明确规定男子家暴之刑，但作为妻弟，盛长权如此报复，却也是极有道理的。</p>
毕竟，以直报怨，方才是读书人的风骨！</p>
说起来，当世之儒学，虽然有些理学的味道，但其中亦是有着前世公羊学派的几分理念在里面，尤其是君子十世之仇，犹可报也的典故，那就更是深得人心！</p>
要不然的话，当今朝堂之上也就不会是有那么多想要收复燕州的铮铮之臣了！</p>
在他们的眼中，这凉国就是本朝的“十世可报之仇”！</p>
话又说回来，由盛长权出面的还有一个好处，而且，这个好处还是别人根本就无法拥有的。</p>
因为盛长权乃盛紘连夺三次案首的小三元，这个身份，在学政等人的眼睛里，却是极为优秀的，甚至，这才是他在此事上最有优势的一点！</p>
前面说过，学政等清修之官大多都是些清正廉洁的文官，他们既不好财、也不好色，是群难得的刚直之辈。</p>
对于这种人而言，他们的乐趣不在于吃、不在于穿，甚至也不在于其他任何一种的物质享受，他们的快乐是在于经义之中，先贤思想之内。</p>
不过，人无完人。</p>
他们虽然不在意物质上的享受，但却也难免是会挂念些精神上的利益。</p>
如名声、威望等……</p>
因此，他们这群人在读书为官之余，就极喜欢提携一些有才华的后辈，使之能一展抱负，于国于民做出更大的贡献。</p>
当然，说他们提携后辈就是为了让自己扬名，那倒也是真的委屈了他们。</p>
毕竟，他们做此事的缘由中，更多的是惜才之意。</p>
扬名，也不过是顺带的而已。</p>
因此，若是盛长权出马，那定然是盛家此次告状的最优选择。</p>
……</p>
“嗯！”</p>
盛老太太也不说破盛长权的春秋笔法，只是点了点头，对着大老太太他们示意道：“权儿说的不错。”</p>
“一旦此事被告发了出去，那孙志高必然是会面临着朝廷的处罚。”</p>
“甚至，就算是撸了他这个秀才的功名也是有可能的！”</p>
盛老太太的言语中，充斥了浓浓的肯定。</p>
“是吗？”</p>
此时，大老太太、盛维，还有李氏三人俱都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想着，权衡着其中的利弊，而另一边的品兰，却是听得两眼发亮！</p>
“嘿！”</p>
“要真是能把他一撸到底，那可就太好了！”</p>
听完盛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后，品兰立即就是露出了一脸意犹未尽的神色来。</p>
“到那时候，瞧他们孙家还有什么本事敢瞧不起咱们盛家？”</p>
回忆着这些年来与孙家来往的点点滴滴，品兰就愈发地暗自恼恨。</p>
“可恶！”</p>
“为什么我在之前的时候，就没能发现对方的那副丑恶嘴脸呢？”</p>
其实，在今日之前，品兰虽然说讨厌孙家，但她还真的是不知道孙家对于盛家的嫌弃。</p>
在她的眼里看来，因为孙家是倚仗着盛家的钱银过活的，所以孙家自然就是远不如盛家的，对方有什么资格敢来厌恶她们家？</p>
孙家，是哪里来的自信？</p>
可是，今日在听完几位长辈的话后，品兰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对方是凭借着读书人的身份来鄙视自家。</p>
这一点，纵使是品兰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却又无话可说！</p>
毕竟，孙家还真的是在政治身份上，超过了盛家大房。</p>
“哼！”</p>
品兰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不高兴：“算了，不想这些了！”</p>
“若是孙志高真的丢掉了秀才的功名，而且又没了咱们家的帮扶，那就他们家的那种破落户又能有什么好处？”</p>
“今后，但凡只要是他们能活得下去，那就已经算是老天爷心善，额外开恩了！”</p>
“看他们家日后还怎么得意？”</p>
想到此处，品兰顿时就是乐开了花，面上的神态也是不免有些扭曲，像极了东瀛“痴汉”！</p>
“品……品兰姐姐？”</p>
被品兰的诡异神色给激得一颤，明兰赶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道：“品兰姐姐，你……你没事儿吧？”</p>
因为淑兰的这件事儿着实是有些憋屈，所以明兰也很担心，这会不会使得向来直爽的品兰会因此而得了癔症。</p>
用盛长权的话来说，就是产生了什么心理疾病，如厌婚之类的……</p>
“哈哈哈！”</p>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p>
索性，品兰除了直爽之外，还有一个神经大条的特质，所以，她在听见明兰的问话后，当即就是摇起了头，否认道：“明兰，你放心，我没事的！”</p>
品兰对着明兰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插科打诨地将这事儿给掩了过去，却是不打算将她刚想到的那些事情给说出来。</p>try{ggauto();} catch(ex){}
她已经决定了，当自家姐姐的事情处理好后，她就会专门找人来盯着孙家的情况，她倒要看看，没有了淑兰姐姐在，这孙家是会过得怎么样？</p>
……</p>
这边小姐妹间的对话，却是无人注意，就连盛长权也是将他的注意力给放到了另一边的几位当家人身上。</p>
听完盛老太太说的话后，盛维的脸上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顿，继而他又忽的是皱起了眉头，细细地思索了好一阵儿。</p>
良久。</p>
“二婶，这事儿？”</p>
“……当真需要做到那一步吗？”</p>
盛维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是对此有所顾虑。</p>
“若是将这事儿给闹到学政大人那里去的话，那咱们家的这事儿可就要闹大了！”</p>
盛维压低了嗓音，小声地道：“到那个时候，咱们盛家的名声可就要……”</p>
“维儿，你放心！”</p>
对于盛维的疑虑，盛老太太也并不感到意外：“这事，我已经考量过了。”</p>
盛老太太说话依旧还是那般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内里充满了镇定的味道。</p>
“若非必要，我是不会选择走到这一步的。”</p>
其实，盛维所担心的事情，盛老太太是真想过的。</p>
若淑兰一事闹大，那必然是会引得宥阳之地满城风雨，使得宥阳地界上的人家都会晓得盛家出了个和离的姑娘。</p>
虽然说，淑兰的这事儿终究是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但是，对于眼下的盛家而言，能不声张就尽量不要声张。</p>
毕竟，二人和离的过错虽然是在孙家，但世人总是会苛刻地对待女子，因而，那时候的淑兰必然是会要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使得她所承受的压力也就会变得更大。</p>
那种情况下，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是会逼得她走上绝路！</p>
故而，虽然盛维和盛老太太对此事的着重点不同，但他们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此事最好不要声张。</p>
“其实！”</p>
“我说的这个办法，也只不过是个对孙家的说法而已！”</p>
盛老太太转过头，对着大老太太细细解释道：“不管怎么样，这些话是一定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告知对方的，好让孙家人晓得咱们家不是没法子对付他，只不过是不愿意罢了！”</p>
“至于先头的话，咱们还是尽量用些怀柔的法子去尝试一二吧！”</p>
“看看孙家是不是愿意对淑兰放手！”</p>
很显然，盛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若是怀柔之法无用的话，那她最后也只能是采用这个办法了，要不然的话，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淑兰受苦而受制于人吧。</p>
听到盛老太太这么说，盛维还在皱眉考虑着得失，但大老太太却是点头同意了。</p>
“嗯，理是这么个理！”</p>
大老太太也不管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想法，只是开口问道：“二弟妹，那咱们又该是拿出个什么样的怀柔法呢？”</p>
“难道，是直接拿些钱银去换吗？”</p>
对于钱银，大老太太是没有丝毫的不舍，她只是有些担忧地道：“不过，我看那孙家母子也不像是什么善茬，怕是不会同意的吧？”</p>
“嗯，母亲说的对啊！”</p>
看见自家母亲已经做了决定，那盛维自然也是不好拒绝了，此时他查缺补漏地道：“那孙志高虽然品性败坏，但不得不说，他不可能是什么傻子，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是考过院试，成了秀才。”</p>
盛维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失望。</p>
”想必，他也是知道的，若是就这么放了淑兰离开的话，那他们家的损失可就大了！”</p>
“不说和离之后，他们孙家就再也不能借咱们家的力，就说这眼下和离之时，他们可也得是要损失一大笔钱银！”</p>
“毕竟，淑兰的嫁妆可是得要回来的啊！”</p>
众人都是知道孙家母子的德行，知道他们母子本就是贪婪之辈，在他们眼里，怕是淑兰的嫁妆早就已经是被他们给视作孙家之物！</p>
若是孙志高与淑兰和离了的话，那他们可就没有法理能继续霸占这笔钱银了。</p>
说起来，孙家故意磋磨淑兰的动机，也未必是没有想趁淑兰过世之后霸占她嫁妆的打算。</p>
“无妨！”</p>
听到盛维这样说，大老太太却是开口了。</p>
“左右是些钱银罢了，不妨事！”</p>
大老太太看得很开：“只要他们能放淑兰离开，那就算是将这笔嫁妆都留在了孙家，那也未尝不可！”</p>
因为早些年的经历，所以在大老太太看来，这个世上，银子并不是最贵的。</p>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阿堵物，又怎么能及得上自己的亲人呢？</p>
“既然如此，那二弟妹，淑兰的事儿就拜托你了！”</p>
听到盛老太太说的这许多，大老太太也是明白过来了。</p>
原来，整个家里，也就她一个人不知道淑兰的事情了。</p>
毕竟，盛老太太若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淑兰的事儿，那她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就想出这样有条不紊的方案来？</p>
而且，大老太太回忆当时自己说出淑兰一事时，盛老太太的表情。</p>
那般模样，分明就是早有猜测的样子。</p>
因此，这个家里除了那些小辈之外，怕是她这个老祖宗才是最后一个知道淑兰一事的。</p>
想到这里，大老太太不由微微一瞥，看向了下面的盛维和李氏。</p>
“看来，这个家还是要整理一番了！”</p>
看见盛老太太苦笑的模样，盛老太太亦是点了点头。</p>
“嫂子你放心！”</p>
“淑兰这丫头的事儿，我会上心的！”</p>
她知道，大老太太这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暗地里的提点。</p>
不是说盛老太太非要挑拨离间，想要大老太太对盛维做出什么惩处，而是她觉得盛维这些年已经是渐渐地走错路了。</p>
这么些年来，许是因为做多了生意，所以他的脑子里竟然已经开始将一切都当成生意一般互相权衡了，将女儿嫁出去是为了换取助力，对女儿受苦视若无睹亦是为了免受更大的损失……</p>
这一次次的做法，俨然已经是忘记了初衷。</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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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此事是由盛长权出马，则就不同了！</p>
一来，若是盛长权不出手的话，那眼下盛家众人里，也就只能是盛老太太亲自出马了。</p>
毕竟，这时候，盛紘、盛长柏、盛长枫等人都是不在宥阳，能有资格出面的也就只是有诰命在身的盛老太太了。</p>
可是，盛老太太一旦出手的话，却是难免有以大欺小，仗势欺人的意思，甚至，在学政大人的眼中，说不定还有些权贵欺压百姓的意味在里面。</p>
虽说这样也是能解决孙家一事，但恐怕也会对盛家的声誉有些影响，却是不可取。</p>
故而，现在唯有盛长权出手，才是最为稳妥。</p>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盛长权与孙志高俱都是秀才之身，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过是同辈之间的纷争而已，在学政大人的眼中也就不存在什么以大欺小的味道了。</p>
甚至，说不准这里面还有些反过来的可能，说是孙志高在欺负盛长权。</p>
毕竟，盛长权的年纪可是要比孙志高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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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平心而论的话，道理是站在盛长权这边的。</p>
孙志高为人粗俗，不修私德，不仅是言行举止差强人意，没有一点儿的君子之风，而更关键的则是他竟然还暴虐成性，喜欢凌虐其妻，施暴于她。</p>
虽说朝廷律法中没有明确规定男子家暴之刑，但作为妻弟，盛长权如此报复，却也是极有道理的。</p>
毕竟，以直报怨，方才是读书人的风骨！</p>
说起来，当世之儒学，虽然有些理学的味道，但其中亦是有着前世公羊学派的几分理念在里面，尤其是君子十世之仇，犹可报也的典故，那就更是深得人心！</p>
要不然的话，当今朝堂之上也就不会是有那么多想要收复燕州的铮铮之臣了！</p>
在他们的眼中，这凉国就是本朝的“十世可报之仇”！</p>
话又说回来，由盛长权出面的还有一个好处，而且，这个好处还是别人根本就无法拥有的。</p>
因为盛长权乃盛紘连夺三次案首的小三元，这个身份，在学政等人的眼睛里，却是极为优秀的，甚至，这才是他在此事上最有优势的一点！</p>
前面说过，学政等清修之官大多都是些清正廉洁的文官，他们既不好财、也不好色，是群难得的刚直之辈。</p>
对于这种人而言，他们的乐趣不在于吃、不在于穿，甚至也不在于其他任何一种的物质享受，他们的快乐是在于经义之中，先贤思想之内。</p>
不过，人无完人。</p>
他们虽然不在意物质上的享受，但却也难免是会挂念些精神上的利益。</p>
如名声、威望等……</p>
因此，他们这群人在读书为官之余，就极喜欢提携一些有才华的后辈，使之能一展抱负，于国于民做出更大的贡献。</p>
当然，说他们提携后辈就是为了让自己扬名，那倒也是真的委屈了他们。</p>
毕竟，他们做此事的缘由中，更多的是惜才之意。</p>
扬名，也不过是顺带的而已。</p>
因此，若是盛长权出马，那定然是盛家此次告状的最优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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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盛老太太也不说破盛长权的春秋笔法，只是点了点头，对着大老太太他们示意道：“权儿说的不错。”</p>
“一旦此事被告发了出去，那孙志高必然是会面临着朝廷的处罚。”</p>
“甚至，就算是撸了他这个秀才的功名也是有可能的！”</p>
盛老太太的言语中，充斥了浓浓的肯定。</p>
“是吗？”</p>
此时，大老太太、盛维，还有李氏三人俱都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想着，权衡着其中的利弊，而另一边的品兰，却是听得两眼发亮！</p>
“嘿！”</p>
“要真是能把他一撸到底，那可就太好了！”</p>
听完盛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后，品兰立即就是露出了一脸意犹未尽的神色来。</p>
“到那时候，瞧他们孙家还有什么本事敢瞧不起咱们盛家？”</p>
回忆着这些年来与孙家来往的点点滴滴，品兰就愈发地暗自恼恨。</p>
“可恶！”</p>
“为什么我在之前的时候，就没能发现对方的那副丑恶嘴脸呢？”</p>
其实，在今日之前，品兰虽然说讨厌孙家，但她还真的是不知道孙家对于盛家的嫌弃。</p>
在她的眼里看来，因为孙家是倚仗着盛家的钱银过活的，所以孙家自然就是远不如盛家的，对方有什么资格敢来厌恶她们家？</p>
孙家，是哪里来的自信？</p>
可是，今日在听完几位长辈的话后，品兰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对方是凭借着读书人的身份来鄙视自家。</p>
这一点，纵使是品兰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却又无话可说！</p>
毕竟，孙家还真的是在政治身份上，超过了盛家大房。</p>
“哼！”</p>
品兰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不高兴：“算了，不想这些了！”</p>
“若是孙志高真的丢掉了秀才的功名，而且又没了咱们家的帮扶，那就他们家的那种破落户又能有什么好处？”</p>
“今后，但凡只要是他们能活得下去，那就已经算是老天爷心善，额外开恩了！”</p>
“看他们家日后还怎么得意？”</p>
想到此处，品兰顿时就是乐开了花，面上的神态也是不免有些扭曲，像极了东瀛“痴汉”！</p>
“品……品兰姐姐？”</p>
被品兰的诡异神色给激得一颤，明兰赶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道：“品兰姐姐，你……你没事儿吧？”</p>
因为淑兰的这件事儿着实是有些憋屈，所以明兰也很担心，这会不会使得向来直爽的品兰会因此而得了癔症。</p>
用盛长权的话来说，就是产生了什么心理疾病，如厌婚之类的……</p>
“哈哈哈！”</p>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p>
索性，品兰除了直爽之外，还有一个神经大条的特质，所以，她在听见明兰的问话后，当即就是摇起了头，否认道：“明兰，你放心，我没事的！”</p>
品兰对着明兰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插科打诨地将这事儿给掩了过去，却是不打算将她刚想到的那些事情给说出来。</p>try{ggauto();} catch(ex){}
她已经决定了，当自家姐姐的事情处理好后，她就会专门找人来盯着孙家的情况，她倒要看看，没有了淑兰姐姐在，这孙家是会过得怎么样？</p>
……</p>
这边小姐妹间的对话，却是无人注意，就连盛长权也是将他的注意力给放到了另一边的几位当家人身上。</p>
听完盛老太太说的话后，盛维的脸上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顿，继而他又忽的是皱起了眉头，细细地思索了好一阵儿。</p>
良久。</p>
“二婶，这事儿？”</p>
“……当真需要做到那一步吗？”</p>
盛维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是对此有所顾虑。</p>
“若是将这事儿给闹到学政大人那里去的话，那咱们家的这事儿可就要闹大了！”</p>
盛维压低了嗓音，小声地道：“到那个时候，咱们盛家的名声可就要……”</p>
“维儿，你放心！”</p>
对于盛维的疑虑，盛老太太也并不感到意外：“这事，我已经考量过了。”</p>
盛老太太说话依旧还是那般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内里充满了镇定的味道。</p>
“若非必要，我是不会选择走到这一步的。”</p>
其实，盛维所担心的事情，盛老太太是真想过的。</p>
若淑兰一事闹大，那必然是会引得宥阳之地满城风雨，使得宥阳地界上的人家都会晓得盛家出了个和离的姑娘。</p>
虽然说，淑兰的这事儿终究是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但是，对于眼下的盛家而言，能不声张就尽量不要声张。</p>
毕竟，二人和离的过错虽然是在孙家，但世人总是会苛刻地对待女子，因而，那时候的淑兰必然是会要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使得她所承受的压力也就会变得更大。</p>
那种情况下，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是会逼得她走上绝路！</p>
故而，虽然盛维和盛老太太对此事的着重点不同，但他们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此事最好不要声张。</p>
“其实！”</p>
“我说的这个办法，也只不过是个对孙家的说法而已！”</p>
盛老太太转过头，对着大老太太细细解释道：“不管怎么样，这些话是一定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告知对方的，好让孙家人晓得咱们家不是没法子对付他，只不过是不愿意罢了！”</p>
“至于先头的话，咱们还是尽量用些怀柔的法子去尝试一二吧！”</p>
“看看孙家是不是愿意对淑兰放手！”</p>
很显然，盛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若是怀柔之法无用的话，那她最后也只能是采用这个办法了，要不然的话，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淑兰受苦而受制于人吧。</p>
听到盛老太太这么说，盛维还在皱眉考虑着得失，但大老太太却是点头同意了。</p>
“嗯，理是这么个理！”</p>
大老太太也不管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想法，只是开口问道：“二弟妹，那咱们又该是拿出个什么样的怀柔法呢？”</p>
“难道，是直接拿些钱银去换吗？”</p>
对于钱银，大老太太是没有丝毫的不舍，她只是有些担忧地道：“不过，我看那孙家母子也不像是什么善茬，怕是不会同意的吧？”</p>
“嗯，母亲说的对啊！”</p>
看见自家母亲已经做了决定，那盛维自然也是不好拒绝了，此时他查缺补漏地道：“那孙志高虽然品性败坏，但不得不说，他不可能是什么傻子，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是考过院试，成了秀才。”</p>
盛维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失望。</p>
”想必，他也是知道的，若是就这么放了淑兰离开的话，那他们家的损失可就大了！”</p>
“不说和离之后，他们孙家就再也不能借咱们家的力，就说这眼下和离之时，他们可也得是要损失一大笔钱银！”</p>
“毕竟，淑兰的嫁妆可是得要回来的啊！”</p>
众人都是知道孙家母子的德行，知道他们母子本就是贪婪之辈，在他们眼里，怕是淑兰的嫁妆早就已经是被他们给视作孙家之物！</p>
若是孙志高与淑兰和离了的话，那他们可就没有法理能继续霸占这笔钱银了。</p>
说起来，孙家故意磋磨淑兰的动机，也未必是没有想趁淑兰过世之后霸占她嫁妆的打算。</p>
“无妨！”</p>
听到盛维这样说，大老太太却是开口了。</p>
“左右是些钱银罢了，不妨事！”</p>
大老太太看得很开：“只要他们能放淑兰离开，那就算是将这笔嫁妆都留在了孙家，那也未尝不可！”</p>
因为早些年的经历，所以在大老太太看来，这个世上，银子并不是最贵的。</p>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阿堵物，又怎么能及得上自己的亲人呢？</p>
“既然如此，那二弟妹，淑兰的事儿就拜托你了！”</p>
听到盛老太太说的这许多，大老太太也是明白过来了。</p>
原来，整个家里，也就她一个人不知道淑兰的事情了。</p>
毕竟，盛老太太若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淑兰的事儿，那她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就想出这样有条不紊的方案来？</p>
而且，大老太太回忆当时自己说出淑兰一事时，盛老太太的表情。</p>
那般模样，分明就是早有猜测的样子。</p>
因此，这个家里除了那些小辈之外，怕是她这个老祖宗才是最后一个知道淑兰一事的。</p>
想到这里，大老太太不由微微一瞥，看向了下面的盛维和李氏。</p>
“看来，这个家还是要整理一番了！”</p>
看见盛老太太苦笑的模样，盛老太太亦是点了点头。</p>
“嫂子你放心！”</p>
“淑兰这丫头的事儿，我会上心的！”</p>
她知道，大老太太这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暗地里的提点。</p>
不是说盛老太太非要挑拨离间，想要大老太太对盛维做出什么惩处，而是她觉得盛维这些年已经是渐渐地走错路了。</p>
这么些年来，许是因为做多了生意，所以他的脑子里竟然已经开始将一切都当成生意一般互相权衡了，将女儿嫁出去是为了换取助力，对女儿受苦视若无睹亦是为了免受更大的损失……</p>
这一次次的做法，俨然已经是忘记了初衷。</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