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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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你的性别歧视要治,oega没什么不好的,你看他刚才还偷偷瞄你……”

    “不不他刚才是偷瞄你,你俩站一块可登对了你怎么好意思推辞?”

    “但队长你年纪比我大俩月你成家立业的需求更急迫,不应该推辞的明明是你啊!”

    “我有小司同志了,你看小司同志刚才还往我这边看呢,明显就是对我芳心暗许不好意思说,我怎能视而不见伤他的心?”

    周戎和颜豪头靠头坐在火堆边,那样子看上去颇像地下党接头,又像俩恐怖分子在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所有人经过都自觉绕过他俩十米远。突然两人一起回头,四只眼睛齐刷刷投向正靠在装甲车边擦拭军匕的司南,把后者看得一愣。

    “你看,”周戎嘴唇不动,从嘴角里小声说:“他在看我吧,看得可入神了。”

    颜豪狐疑道:“难道不是在看我?”

    周戎按着他头顶,强迫他转回去:“你想多了!”

    从b军区出来后,每一次当司南几乎能确定自己对这俩alpha的关系只是胡猜乱想时,他俩都会突然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来闪瞎司南足以八百米外干扰战场的狙击狗之眼。

    他习惯性揉按眉心,下意识想把眉间那道细纹按平,长长吁了口气。

    “你看他叹气了,”周戎冷冷道,“再推辞小心哥揍你了!”

    火堆另一侧,郭伟祥正面向下趴在地上——好避免压迫他那刚刚才被周戎狠踹了一脚的屁股。

    “……我说你们,”他有气无力地问:“是不是忘了咱队里还有一个alpha?”

    颜豪同情道:“丁实吗?不行,大丁暗恋他们村小金花,组织不能强迫战士的个人感情。”

    丁实“唔!唔!”地在边上点头。

    郭伟祥哼哼唧唧:“除大丁外还有一个呢?”

    “春草?春草也不行,”周戎说:“我们草儿还没到信息素成熟期呢,她这万年发育延缓到总部后得请医生看看,是吧草儿?”

    春草满面严肃:“嗯!嗯!”

    “……”郭伟祥悲愤的目光在队友们脸上逡巡,过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一骨碌坐起来指着自己:“我呢?!”

    所有人都没理他。

    “我不算alpha吗?交给我不行吗?!”

    周戎从郑医生手里接过婴儿,递给郭伟祥,满面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连孩子都有了还计较什么,来,咱们要尊老爱幼,让一让比你大两岁的副队长。”

    新来的oega名叫任钧洋,其实已经成年了,但长得颇清秀娇小,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要命的是他身体还不太好,不知道天生就这样还是后天疏于锻炼,反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既没法跟着男人们排班值夜,也帮不上女人们炉灶的忙。郑医生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能安排他去干点啥,最后只好让他跟吴馨妍一块儿洗些轻省的衣服。

    就这样几个特种兵的衣服还不敢让他洗,他们alpha的伪装剂只能维持两个月,现在已经陆续失效了,怕衣服上的残留信息素刺激oega发情期提早到来——周戎倍感无奈,只好每天叼着烟,吭哧吭哧地蹲在河边搓t恤。

    他们沿公路边的小型村镇一路南下,途径河北、取道武汉,尽量避免丧尸拥堵的高速路,以及人口稠密的主要城市。每经过村庄时周戎都会亲自带队去搜索救生物资,有时也能救出一些幸存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次能搜集到的食物和能救出的民众都越来越少了。

    因为活人越来越少了。

    从化肥厂带出来的群众,加沿途陆续救出的幸存者,现在他们已经组成了一支七十多人的队伍。

    周戎说如果进入大城镇的话肯定能找到更多活人,然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也没能力深入高危腹地,去搜索更多的幸存者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手中的原始抗体够不够稳定,有效期还剩多久,万一南海基地真的就在等它,而抗病毒研究的关键时机又被他们的行程所耽误,那后果将是难以预估的。

    颜豪趴在掩体后,眯起眼睛,望着瞄准镜中四十米外的丧尸:“队长。”

    消音器嗖一声轻响,丧尸应声而倒。

    周戎:“干嘛?”

    他们刚刚搜索完一座村庄,已经完全死绝了,全村落找不出任何幸存者。物资也没剩多少,吴馨妍追了半个村才逮着一只惊恐万状的公鸡,郑医生用外科手术般精准的刀法把它宰了,正准备拔毛放血,晚上给大家炖鸡汤加餐。

    “我想了很久,”颜豪郑重道:“我觉得你很需要oega。”

    周戎:“……为什么?”

    “你单身太久,虚火旺盛,内分泌明显出现了问题,上次你在草丛里放水差点把春草熏了个跟头。还有昨天夜里你装睡去搂小司同志,人家躲了你好几次……”

    “我梦游,”周戎脸不变色心不跳,稳稳地扣下扳机,将六十米外的丧尸一枪放倒。

    颜豪叹了口气。

    “嘴硬是行不通的队长。”他怜悯道,“恐o即深柜,你得从柜子里出来。而且那个小任身上味儿已经越来越重了,这一路都没找到药店,再这样下去哪天进入发情期大家都会非常麻烦,我看你就主动一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周戎维持趴着的姿势一回头,只见司南把手里的子弹箱放在地上,居高临下双手抱臂,来回打量他们俩。

    周戎下意识就想把裤子口袋里的水果糖掏出来献殷勤,但还没来得及掏,就只听司南冷冷地问:

    “为什么不问问人家自己的意见?”

    周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的意见?”

    司南往后一指,小任坐在郑医生边上,笨手笨脚地帮忙拔鸡毛。

    “oega的意见?”周戎哈哈笑起来:“oega需要发表什么意见?反正就是标记生孩子嘛……”

    “他不找alpha的话很难活下去,而且标记这种事从来不取决于oega自己。”颜豪看司南脸色不对劲,连忙解释道:“oega的天性就是找比较弱、信息素压制不那么强的alpha,但如果任由他们一代代都这么繁衍下去,alpha体系早就弱化甚至崩溃了——现在很多人批判所谓的alpha沙文主义,但这也是社会的现状,以前上学课本都这么教我们的。”

    司南眼睛眯了起来,仔细观察的话他脸颊肌肉其实有点绷紧。

    周戎耸了耸肩,以示赞同颜豪:“而且你看他那样,根本不像是自己能拿主意的样子。要实在找不到抑制剂的话就给他安排一个alpha好了,总之千万别把丧尸潮引来……其实祥子也不是不行。”

    郭伟祥正在不远处持枪警戒,因此周戎最后一句话压得非常低。

    司南单手提起三十公斤的子弹箱,面无表情打开,翻倒。

    数不清的弹夹倾泻而下,把俩alpha砸得哭爹叫娘,司南把空箱往周戎头顶上一套,拍拍手走了。

    从那天起司南拒绝跟周戎睡在一辆车上,收拾铺盖挪去了另一辆车。

    颜豪对此有些欣喜,也收拾收拾跟到了另一辆车上。然而他这边刚躺下没两分钟,司南翻身看见他,起来收拾铺盖又走了。

    司南抱着枕头在营地里转了几圈,在车窗后周戎和颜豪的密切关注中,闷头钻进了旅游大巴。

    这支七十多人的逃亡小队穿过武汉,途径咸宁,从岳阳市的边郊向长沙进发;穿过湖南之后,接下来就要面对丧尸病毒高度集中的沿海地区了。

    这趟纵切半个国家版图的旅程,也终于进行到了开始危险的阶段。

    “我们没有任何可能开车抵达码头。”周戎叼着草根,手指在沿途找来的一张破烂地图上划来划去,说:“广东人口太密集了,而且他们什么都吃,把胡建人串起来炸成酥酥沾海鲜酱……我在军校上学的时候下铺有个广东哥们,人是好人,但我一直怀疑对门胡建同学失踪跟他有关……”

    “所以广东丧尸的杀伤力我们还是不要去亲身体会了,这里——”他手指停在地图上长沙的位置,说:“可以尝试在市区周边搜索航空设备,民营直升机公司最好,直接飞去南海,然后近距离向基地发射定位讯号。”

    颜豪和春草他们围坐在地图边,司南一个人待在车厢角落,闭目养神。

    “哪里会有民营直升机公司呢?”春草问。

    “机场周边可以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找到药店。”

    “到时候还是分头行动?”

    “嗯,照例我带一组颜豪一组……不,”周戎话音微顿,喃喃道:“颜豪伤没好。”

    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角落里司南抬起眼皮,漠然回望。

    周戎心念一动,招了招手:“过来。”

    司南歪在皮质座椅上,懒洋洋地望着他。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不仅就山我还可以抱抱山——周戎脾气十分良好地走过去,半跪在座椅前,然后在司南意外的目光中,拔下了扣在自己右耳上的那枚红宝石耳钉,然后伸手往司南左耳上摸索。

    “……”司南颤声道:“你干什么?”

    周戎笑问:“你怎么不干脆去打个耳洞啥的?”

    众目睽睽之下,司南后脖子上寒毛都要立起来了:“我为什么要打那种gay里gay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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