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苏辙闪亮登场
赵佶知道，即使完善、改进版的王安石的变法，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元佑党人都赞成变法。
变法总是要触动地主官僚利益的，陈禾、任伯雨既有地主官僚的立场，同时也是忠君的思想，而且将忠君放在第一位，一旦发现于朝廷有利，便会支持，韩忠彦之流只有一个立场，那就是地主官僚的立场，无论如何，这些人是不会支持变法的。
王安石时代，苏辙是顽固的元佑党人，此时居于颍州，给自己的宅子取名“遗老斋”，自称“颍滨遗老”，含有元佑遗老的意思。
苏家无论是在政坛，还是在文坛、舆论界都有极高的影响力，如果将苏辙分化过来，意义重大。
而且作为三苏唯一硕果仅存，赵佶也不想他晚年过得太凄凉。
苏辙，赵佶要争取。
颍州，
遗老斋，
门前绿树成荫。
苏辙和陈禾坐在树荫下。
石桌上，一壶茶，茶色已淡得几近于无，侃侃而谈的两个人却是毫无察觉。
这样的时光，已不止一日。
“陈兄，官家的变法法令你都讲完了？”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苏辙意犹未尽。
苏辙身边的童子暗暗摇头：苏公一向最讲究饮茶，这些日子的心思全在跟陈公讨论官家的变法，根本就不分茶和水了，要给他沏茶，还要被他嫌烦。
陈禾点头笑道：“苏兄，讲完了，这都讲好几天了。”
“果真如此，当真是好法。”苏辙点头不已，想想感觉不妥，复又摇头：“任他好法差法，跟苏某无半点关系，苏某余生只想做一个山野遗老。”
“苏兄，陛下要苏兄回朝共商变法大计。”陈禾殷切道。
“哦。”苏辙脸上有惊喜划过，复又转为矜持：“苏某岂是任人挥之即去，招之即来之人。”
不久前，苏辙刚刚被贬，一肚子的气还没喘顺。
陈禾笑着拿出一封密信来：“这是官家让陈某交给苏兄。”
“哦，你怎么不是早点拿出来？”苏辙的脸上还保持着矜持的表情，拿信的手却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陈禾暗笑：我得等时机成熟啊，你都忘记初提变法时，你是什么嘴脸。
几天前，陈禾初到遗老斋，旧友自远方来，苏辙自然是愉悦的，把酒言欢后，陈禾说明来意，苏辙立即就变了脸：“苏某老矣，只想做一山村遗老，陈兄莫要跟我说些朝堂之事。”
“苏兄，官家之法，非王安石之法，是于朝廷于百姓都有利的好法。”以陈禾的认死理，是不怕苏辙变脸的。
苏辙继续摔脸子：“只要是变法，就没得好的。”
“苏兄，你听我一一跟你说过官家的法后，就知道是不是好法了。”陈禾就要给苏辙讲赵佶的变法。
“陈兄，想喝酒，就不要讲什么变法，否则，这酒就喝不成了。”
“喝不成酒陈某也要讲官家的法。”陈禾是什么人，是一根筋拧到底的人。
陈禾拧，苏辙也拧，啪一声放下酒盏，苏辙就走了。
陈禾追着苏辙走。
苏辙索性关了门睡觉。
陈禾便席地而坐，在苏辙的门前讲赵佶的变法内容。
苏辙捂进被子里。
无奈陈禾的声音太响。
苏辙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变法一事上，陈禾是和自己持一样看法的人，怎么忽然就热衷于变法了？
被变法一派的人收买了？
要说别人被收买还可能，陈禾绝不可能。
还有官家，弄出个跟王安石不一样的变法，又是个什么东西？
苏辙便从被子里钻出头来，侧耳细听。
陈禾的声音清晰入耳：“王安石的青苗法，青黄不接时，只许官府给农户货款、贷粮，官家的变法，民间也可以借贷，农户可根据利息高低，自行决定向谁借贷。”
苏辙心里一动，便出了声：“如此一来，官府和民间竞相降息，得利最大的不还是农户吗？”。
当年王安石变法，苏辙最反对的就是青苗法。
“没错，官家是要让利给农户。农户若是饿死了，土地就没人耕种了。农户若是活不下去了，就要揭竿而起，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会毁于一旦。”这话陈禾是照搬赵佶的原话。
屋内，苏辙连连点头：“不错。那募役法官家有何改动？”
“募役法的改动就更大了。”陈禾多聪明一个人，苏辙这一问，他就知道苏辙对官家的变法感兴趣了，马上便变被动为主动：“苏兄，我体虚畏寒，不宜在风口地上久坐，且先告辞了。”
陈禾这个告辞说得很模糊，是辞别离开苏家呢，还是暂时不在你门口坐了，由苏辙自己想了。
无论苏辙对赵佶变法法令的兴趣，还是苏辙和陈禾的私交，苏辙都不能让陈瓘就此告辞。
苏辙立即开了门：“陈兄，请进屋里。”
陈禾便如愿进了屋。
陈禾接着赵佶的变法法令。
二人边讲边议，从中午讲到了天黑。
晚饭时，苏辙开怀畅饮，酒到上头时，举杯连赞：“官家的法，是好法，如行此法，大宋必强。”
陈禾大笑：“不是好法，我会赞成变法吗？更不会为变法的事来找苏兄。”
“哈哈哈，好法，好法。”酒逢高兴千杯少，二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便就赵佶的变法法令，逐一分析。
讨论到兴头上，二人便击掌大笑，连呼：“好法。”
今天陈禾是最后一讲。
按捺着激动的心，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苏辙打开了赵佶的密信：“苏爱卿：王安石之青苗法，当年爱卿就指出有与民争利之嫌，朕思之亦然。爱卿对变法一事有独到见解，现朕欲变王安石之变法，行利天下之事，爱卿速来京，你我君臣共商变法大事。切切，盼盼。”
这封信赵佶把身段放得很低。
为国为民，礼贤下士嘛。
苏辙却受不了了：“陈兄，你保证这封信不是陈兄你自己写的？”
“苏兄说的什么话，官家的瘦金体是别人模仿得了的吗？”陈禾好奇的偏过头去看信，这一看，陈禾都被感动了：“苏兄，官家真是思贤若渴啊。”
变法总是要触动地主官僚利益的，陈禾、任伯雨既有地主官僚的立场，同时也是忠君的思想，而且将忠君放在第一位，一旦发现于朝廷有利，便会支持，韩忠彦之流只有一个立场，那就是地主官僚的立场，无论如何，这些人是不会支持变法的。
王安石时代，苏辙是顽固的元佑党人，此时居于颍州，给自己的宅子取名“遗老斋”，自称“颍滨遗老”，含有元佑遗老的意思。
苏家无论是在政坛，还是在文坛、舆论界都有极高的影响力，如果将苏辙分化过来，意义重大。
而且作为三苏唯一硕果仅存，赵佶也不想他晚年过得太凄凉。
苏辙，赵佶要争取。
颍州，
遗老斋，
门前绿树成荫。
苏辙和陈禾坐在树荫下。
石桌上，一壶茶，茶色已淡得几近于无，侃侃而谈的两个人却是毫无察觉。
这样的时光，已不止一日。
“陈兄，官家的变法法令你都讲完了？”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苏辙意犹未尽。
苏辙身边的童子暗暗摇头：苏公一向最讲究饮茶，这些日子的心思全在跟陈公讨论官家的变法，根本就不分茶和水了，要给他沏茶，还要被他嫌烦。
陈禾点头笑道：“苏兄，讲完了，这都讲好几天了。”
“果真如此，当真是好法。”苏辙点头不已，想想感觉不妥，复又摇头：“任他好法差法，跟苏某无半点关系，苏某余生只想做一个山野遗老。”
“苏兄，陛下要苏兄回朝共商变法大计。”陈禾殷切道。
“哦。”苏辙脸上有惊喜划过，复又转为矜持：“苏某岂是任人挥之即去，招之即来之人。”
不久前，苏辙刚刚被贬，一肚子的气还没喘顺。
陈禾笑着拿出一封密信来：“这是官家让陈某交给苏兄。”
“哦，你怎么不是早点拿出来？”苏辙的脸上还保持着矜持的表情，拿信的手却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陈禾暗笑：我得等时机成熟啊，你都忘记初提变法时，你是什么嘴脸。
几天前，陈禾初到遗老斋，旧友自远方来，苏辙自然是愉悦的，把酒言欢后，陈禾说明来意，苏辙立即就变了脸：“苏某老矣，只想做一山村遗老，陈兄莫要跟我说些朝堂之事。”
“苏兄，官家之法，非王安石之法，是于朝廷于百姓都有利的好法。”以陈禾的认死理，是不怕苏辙变脸的。
苏辙继续摔脸子：“只要是变法，就没得好的。”
“苏兄，你听我一一跟你说过官家的法后，就知道是不是好法了。”陈禾就要给苏辙讲赵佶的变法。
“陈兄，想喝酒，就不要讲什么变法，否则，这酒就喝不成了。”
“喝不成酒陈某也要讲官家的法。”陈禾是什么人，是一根筋拧到底的人。
陈禾拧，苏辙也拧，啪一声放下酒盏，苏辙就走了。
陈禾追着苏辙走。
苏辙索性关了门睡觉。
陈禾便席地而坐，在苏辙的门前讲赵佶的变法内容。
苏辙捂进被子里。
无奈陈禾的声音太响。
苏辙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变法一事上，陈禾是和自己持一样看法的人，怎么忽然就热衷于变法了？
被变法一派的人收买了？
要说别人被收买还可能，陈禾绝不可能。
还有官家，弄出个跟王安石不一样的变法，又是个什么东西？
苏辙便从被子里钻出头来，侧耳细听。
陈禾的声音清晰入耳：“王安石的青苗法，青黄不接时，只许官府给农户货款、贷粮，官家的变法，民间也可以借贷，农户可根据利息高低，自行决定向谁借贷。”
苏辙心里一动，便出了声：“如此一来，官府和民间竞相降息，得利最大的不还是农户吗？”。
当年王安石变法，苏辙最反对的就是青苗法。
“没错，官家是要让利给农户。农户若是饿死了，土地就没人耕种了。农户若是活不下去了，就要揭竿而起，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会毁于一旦。”这话陈禾是照搬赵佶的原话。
屋内，苏辙连连点头：“不错。那募役法官家有何改动？”
“募役法的改动就更大了。”陈禾多聪明一个人，苏辙这一问，他就知道苏辙对官家的变法感兴趣了，马上便变被动为主动：“苏兄，我体虚畏寒，不宜在风口地上久坐，且先告辞了。”
陈禾这个告辞说得很模糊，是辞别离开苏家呢，还是暂时不在你门口坐了，由苏辙自己想了。
无论苏辙对赵佶变法法令的兴趣，还是苏辙和陈禾的私交，苏辙都不能让陈瓘就此告辞。
苏辙立即开了门：“陈兄，请进屋里。”
陈禾便如愿进了屋。
陈禾接着赵佶的变法法令。
二人边讲边议，从中午讲到了天黑。
晚饭时，苏辙开怀畅饮，酒到上头时，举杯连赞：“官家的法，是好法，如行此法，大宋必强。”
陈禾大笑：“不是好法，我会赞成变法吗？更不会为变法的事来找苏兄。”
“哈哈哈，好法，好法。”酒逢高兴千杯少，二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便就赵佶的变法法令，逐一分析。
讨论到兴头上，二人便击掌大笑，连呼：“好法。”
今天陈禾是最后一讲。
按捺着激动的心，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苏辙打开了赵佶的密信：“苏爱卿：王安石之青苗法，当年爱卿就指出有与民争利之嫌，朕思之亦然。爱卿对变法一事有独到见解，现朕欲变王安石之变法，行利天下之事，爱卿速来京，你我君臣共商变法大事。切切，盼盼。”
这封信赵佶把身段放得很低。
为国为民，礼贤下士嘛。
苏辙却受不了了：“陈兄，你保证这封信不是陈兄你自己写的？”
“苏兄说的什么话，官家的瘦金体是别人模仿得了的吗？”陈禾好奇的偏过头去看信，这一看，陈禾都被感动了：“苏兄，官家真是思贤若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