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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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姑娘?”玄乙问:“她要水干嘛?”

    江宴一块干饼下咽,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

    老掌柜笑道:“姑娘家都爱干净!那小丫头花了八锭白银苦苦求我将最后一缸水留给她家小姐的,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少口水喝也无事,忍忍就过了。”

    “……” 玄乙身为钢铁直男,幽幽吐出一句:“这些个千金小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八锭白银都能抵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诶?主子,您要出门?”玄乙提起剑跟在江宴身后。

    “恩,探探风土人情。”

    玄乙心想,咱们都来几天了,整日窝在客栈,前几日怎么不见您要出门探查风土人情?

    凤来镇说起来有就这么一小溜,位于凤来山脚,横叉于南北交界处,地势险峻。

    就是一穷山辟岭、鸟不拉屎的地儿。

    胜就胜在地势险峻,坑坑洼洼,容易迷路。古往今来,凤来山匪徒猖獗,为害过路商人百姓,朝廷几次围剿都已失败告终。

    当年靠幽鸣军起家的城西王不是任何世家的子弟,要追溯到出身,也就是小小凤来镇立杆而起的热血男子,从军前因生活贫困还在凤来山当过一段时间的山匪。

    所以这就是城西王远驻西北,但为何朝廷要来凤来镇寻找兵工厂的原因。

    “主子,万一咱们在凤来山寻不到兵工厂,但找到土匪窝算不算立功?”

    江宴悠悠道:“能找到土匪窝就能找到兵工厂。”

    “不对啊,主子,返完客栈的方向不在这儿。”

    “说过了,先去探查凤来山。人太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

    主子,不愧是你。

    ……

    “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几名侍卫已经拉着马车停在客栈外。

    老掌柜守在一旁,劝道:“几位客官,昨夜才下了雨,这山路湿滑不好走,要不明日再启程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要是遇到泥石流就难说了,那是九死一生的大灾啊!”

    几名侍卫听了也觉得有理,但……盛京那边他们可不敢耽搁。

    谢长鱼立在门前,望着萧瑟的街道,脑子里疑点重重。

    几名侍卫开始商量。

    “要不明日再走?”

    “也行,反正就一日的时间,到时候咱们向主家解释便可。”

    ……

    “走!赶紧走!幽鸣军在镇上作祟,你们呆长了,会惨死街头!”

    老婆婆不知从哪钻了出来,青天白日,手里还拿着一盏烛台,嘴巴碎碎念,枯老的脸,深陷的眼窝,看着像鬼般,好生吓人。

    老掌柜叹了口气,扶住老伴身子道:“唉!别听我老伴的,凤来镇向来安稳,哪里有死过人,这年轻的人啊早就出远门谋生了,剩下的也就咱们这些孤寡老人。”

    “她呀,一直活在梦魇中,殊不知我儿早已死了三年。那惨死街头,被幽鸣军害死的人实则就是死状极惨的幽鸣军。”

    听者皆是同情这对白首老人。

    也是,换做谁死了独儿都得疯癫。

    “掌柜的,多谢好意,但我们还着赶路,也不便久留。”

    谢长鱼拱手说道,眉宇间含上一股深意。

    “大小姐?”喜鹊没明白,大小姐刚才还不是不想赶路的嘛!怎的突然改变了主意。

    “各位,盛京没催吗?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还是先行赶路罢。”

    几名摇摆不定的侍卫想了想,还是听从了谢长鱼的指示。

    此行不顺畅,天公不作美,似要与谢长鱼作对般,乘着破败的马车刚赶至凤来镇门口,天空乌云压顶,不一会儿暴雨袭来。

    “不好,前方有塌方,路被堵死了!”

    马车颠簸不已,谢长鱼撩开车帘,茫茫大雨连线般在眼前滴落,伴随着轰轰声。

    “小姐,这该怎么办?”喜鹊望着前方的路,绝望道:“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那赶车的侍卫叹道:“哎,要不咱们先回客栈。”

    “不行!上山,绕山路到邻村,接着赶路。”

    谢长鱼突然说道,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侍卫不满道:“上山?小姐,暴雨天容易塌方,且凤来山山势险要,你坐在马车倒还好,苦的是我们几个赶路人。”

    “我说,立刻上山!”

    “谢大小姐,早听闻你在梧州飞扬跋扈了!我们是盛京的人,不听从梧州谢家,所以恕难从命。”

    “各位大哥,我家小姐这样说有她的道理,大家先镇定镇定。”喜鹊转头当和事佬劝道:“小姐,他们说的也没错,大雨天赶路着实危险,我们也不急于一时啊!”

    谢长鱼冷笑:“喜鹊,你跟不跟我?”

    “跟!”

    “那就行,”谢长鱼瞥了眼那赶车的侍卫道:“你随我上山。”

    她从车厢内拿出一把油纸伞,冒着倾盆大雨下了马。

    “小姐,您就听我们一句劝吧!山上不安全。”

    侍卫心道这小姐脑袋莫不是进水了,好好的客栈不待,非要冒着多重危险上山找罪受。

    这是多想回到盛京谢家当小姐啊!

    “侍卫大哥,我先陪小姐上山,等雨停了,你们后面再来就行!保重!”

    “真是不可理喻。”

    “行了,”看着朦胧雨中远去的两个背影,侍卫道:“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主家不见得多重视她!咱们哥几个先回客栈再说。”

    ……

    前方雨太大,连路也看不清楚。

    喜鹊紧跟在谢长鱼身后,问道:“小姐,您为何非要上山呢?”

    谢长鱼把住喜鹊的肩,在她耳边轻描淡写道:“想上山就上山呗!傻丫头!”

    “奴婢还是不明白!”

    谢长鱼反问:“傻丫头,你不觉得这凤来镇的客栈太过诡异吗?本小姐还想大发善心救救那几名侍卫的,奈何他们一股死脑筋,想不通透。”

    喜鹊不敢置信:“您意思是他们回客栈有危险?”

    “已经这么明显了!”

    谢长鱼摊手:“先前我也不确定,但在先才用膳过后,侍卫牵着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等我时,那几段对话,让我明白过来。那家客栈是屠杀场,比洗钱的黑店来的更恐怖。且在今晚,那土匪就得动手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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