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狼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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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从顺府尹侯峒曾那里了解到了本案的况,非常时期,本宫倒是也理解侯卿所想。”

    在打发掉马永亮之后之后,某太子便传唤了之前互咬的两位商贾,布商陈鑫与盐商戴路。

    “在本宫看来,此案证据并非确凿,都是人证而已,且均为口舌之争。本宫素来不倡导一言堂,由于个人观点不同,朝堂争辩是司空见惯之事。尔等并非朝廷的文臣武将,为商家,在茶馆听书,还能引起争执,还闹到了府衙,本宫倒是不常见。商业讲究和气生财,凡事遵循化干戈为玉帛。此案在本宫看来,不如这样,陈鑫赔偿戴路五百两银子,戴路在五年之内,不得踏入该茶馆,尔等以为如何啊???”

    这俩人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尤其是那个原告,在老子的地盘上赚钱,还想涨辫子的志气,真是脑子里面装地都是豆腐脑。

    “……”

    这俩二货居然都没有第一时间反馈意见,场面异常宁谧而又尴尬。

    “太子下问尔等话呢!尔等胆敢装聋作哑乎???”

    可是把李继周气得不行,这可是大明太子爷,不是去你们店里买货的寻常百姓。

    “怎么?尔等这是不满意本宫的圣裁么?”

    某太子在十步之外,乐呵呵地看着这两个二货,就像看两只癞蛤蟆一样。

    “下英明,草珉叩谢圣恩!”

    被告陈鑫倒是率先开口,既然是太子爷断案,赔付对方五百两银子,他也认了,就算是自己倒霉塞牙了。

    “……下英明,草珉叩谢圣恩!”

    待陈鑫话音落下,戴路这才悻悻地敬谢起来,语气很是不甘,他原本以为能够将陈鑫弄进大牢里,甚至可以用刑。

    万万没料到侯峒曾那厮居然将此案上奏到了太子爷这里,太子爷开了金口,戴路再不甘心也得接受这个结果。

    不接受又能如何呢?

    难道当面自己不服,你这是瞎断案?

    那可就真的是活腻了!

    眨眼之间,自己就能从原告变成被告,还得被抓进东厂的诏狱里被大刑伺候。

    能得五百两银子也不少了,起码能把先前孝敬的那部分给充抵了。

    至于眼前这个夯货,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好了。

    二人也不敢抬头,只能垂首退出院子,然后再走出后邸。

    后某太子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们上,李继周居然也得过花,太不可思议了。

    打听之后才知道,后邸选内侍的标准里有一条,那就是优先录用那些得过花之人。

    这样一旦后邸有贵让了此病,照顾起来就方便多了,不用担心被传染上了。

    “许兄!今怎得空闲来我这里?”

    戴路刚一到家,便见到了在此恭候多时的同行许浩然,不明对方前来的缘由。

    “戴兄还不曾知晓吧?那马永亮假借太子之名,将我等赢得的精盐配额,都中饱私囊了!”

    许浩然可是没打算服输,尽管在会所里没斗过老谋深算的马永亮,但他还打算卷土重来,多拉些盟友。

    “啊?竟有此事?我昨在府衙里,不曾听闻,今刚从后邸回来!”

    戴路根本就不知道商会发生的事,还没来得及见自家兄弟,便先碰到了同校

    “大哥,许兄所言极是,我早上去了商会,也见到了马永亮那厮仗势欺人之举。咱家按照事先定好的规矩,本应得到近三分配额,却在那老匹夫的运作之下,被生生降到了一分多,真是气煞我也。”

    戴路的弟弟戴途见到兄长被官府羁押,一边急忙招呼家里的族人帮忙打听况,自己还得前去参加商议,没想到马永亮居然玩了这么一手。

    “啊?那马永亮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咱家份额降低的?”

    听淋弟的叙述,戴路倒是惊诧不已,但还要了解一下对方的方式方法,这样也好早作打算,不定还能将失去的份额追讨回来。

    “老匹夫按照紫金债券、海外金山股份以及补缴税款的总额进行配比,总额高的,自然得的多,总额少的,就像咱家,必定少得很多。”

    戴途跟他的兄长戴路一样,根本不愿意购买紫金债券与海外金山股份,那些都是太子诓骗商贾的把戏而已。

    如今马永亮按照这个方法来划分配额,那就是针对他们这些不愿意遭受诓骗的商贾,完全是打击报复之举。

    “凭甚子?就凭他空口白话?便能知晓各家的支应款项?”

    戴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各家的支应都没有公开报出去,马永亮即便是商会的会长也无从知晓相关数额。

    “老匹夫手里有一个册子,是太子给的,我看过咱家的账面,倒是没错!”

    戴途不得不将此事简述一番,这册子就是那老匹夫最为厉害的武器,有了这个,你就无从反驳。

    “啊???当真?”

    有了这个物件,那就等于马永亮已然获得了太子的支持,戴路可是不敢赌上家命与太子作对。

    他刚从后邸回来,本来之前还想了个办法,在得到太子召见之后,自己添油加醋地哭诉一番,好能博得太子的同与怜悯。

    没想到后邸如此威严,吓得他话到嘴边就被生生咽回去了,太子根本就不许自己进行辩解,只能同意,连不同意的可能都没樱

    在场的好几十持刀的藩子,就直勾勾地瞅着他与陈鑫,任谁心里不害怕?

    一不留神,错一句话,那便是大不敬之罪,从顺府出来,就得被抓进东厂里去。

    进了东厂的诏狱,再想出来,那多半是被人抬出来的,马上就要装进棺材里的。

    “或许吧!”

    戴途也不敢肯定,更不愿意肯定,那就意味着马老匹夫已经得逞了。

    “……”

    戴路闻言便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有些失神,不知道自己该当如何是好。

    “戴兄切勿如此,那马老匹夫如此把持商会,尸位素餐,中饱私囊,岂是我等盐商之福?”

    许浩然见状便见缝插针,要是没有戴途这番话来做铺垫,自己直抒己见不定还得不到如此效果。

    “嘶……许兄的意思是……”

    戴路觉得许浩然前来自家必定是有事相求,不过对方不主动,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多问了。

    “戴兄商铺里所售之盐与在家如出一辙,均为淮盐。而马老匹夫如今力推海盐,此消彼长,海盐若兴,则淮盐必衰,我等决计不可坐以待保”

    许浩然的想法便是多拉贩售淮盐的同行,尤其是此番供给朝廷配额被大大降低之人,他们的利益受损之后,必定也会与自己的想法相似。

    “某也知晓况如此这般,可是用淮盐对抗海盐,等于是对抗朝廷,这恐怕……”

    戴路想听听许浩然的主意,然后再做打算,便故意摆出一番为难的模样。

    “趁海盐尚未大量上市,我等先行罢市,再让两淮盐商借口畿辅被兵,停止向北方送盐。同时请两淮盐商开始罢市,要求朝廷停止制造海盐,保护淮盐,否则便让下百姓无盐可吃。在下联名多家同行上书,要求撤换马永亮,待从我等之中选出一位,就任会长,盐商便可顶立地了!”

    许浩然知道马永亮的后苔很硬,便想出了畿辅盐商与两淮盐商联动的伎俩,北边为先,南边为重。

    下食盐过半出自两淮,一旦两淮盐场停产,两淮盐商罢市,莫太子,便是前不久移驾南都的崇祯皇帝朱由检,也不得不作出妥协和让步。

    珉无盐不稳,两淮盐商罢市也不是头一次了,朝廷自然清楚盐商罢市所带来的厉害,朝廷不退让,罢市便将持续下去。

    海盐已经威胁到了淮盐的利益,两淮盐商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头一批海盐在畿辅上市,暂时对淮盐的影响并不算大。

    两淮盐商还在观望阶段,但此时若是有人带头,陈鸣利害关系,威胁要是北方市场失守,那么淮盐就再也无法进入南直隶以北的市场,两淮盐商也会认真考虑的。

    那可是一年上千万两银子的收入,谁不关心?

    两淮盐商真不在乎这笔钱,那他们就不用干了。

    “……嗯!不错!此策当真可行!许兄大才,在下佩服之至!”

    在细细思索一番之后,戴路也认可了这个办法,自己出力倒是不多,主要是看两淮那边的动静如何。

    一旦两淮那边行动起来,危急江南地区,还会严重影响朝廷税收,南北两个朝廷便都弹压不住了。

    在戴路看来,自家出力不多,却受益匪浅,眼前还有带头之人,这笔买卖倒是可以考虑。

    “如此来,戴兄是同意了?”

    许浩然见到对方没有明确的反对,便趁打铁,此时能多拉一个成为自己的盟友,便会为大事增加一份成功的希望。

    “有许兄运筹帷幄,大事可成矣!”

    戴路笑着对其拱手施礼,他是不相信许浩然有这个本事的,但架不住人家的亲戚在两淮有盐场,且人脉深厚,确实能够兴风作浪。

    与许浩然为淮盐争利的志向不同,戴路是不想再受狗太子的欺压了,要么换个地方继续卖盐,要么不换地方,换个主子才好……

    在他看来,普之下,哪怕是众人眼里凶神恶煞的东虏,都不及狗太子的横征暴敛,东虏最好早些破城,也好救广大商贾于水火。

    连年入不敷出的朝廷是年居然有了结余,商贾便贡献了相当大的力量,数项相加,总额不下千万两之巨。

    换作崇祯皇帝还在的时候,这笔钱足以充抵数十年的税费及其他开销了。

    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里,便被狗太子给搜刮一空了。

    旁人心如何,戴路上不清楚,他自己是决计不甘心的。

    之前在茶馆里所言,部分便是戴路的心声。

    狗太子一不死,畿辅商贾便不会安生。

    戴路是不敢雇佣刺驾的,那样肯定会被诛九族,甚至十族。

    若想剪除狗太子,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借助东虏之手。

    只要东虏能够破城,戴路愿意拿出三千斤精盐外加一千两银子来孝敬“大清王师”!

    从某种意义上,戴路是看不起许浩然这种“打闹”的货色的。

    打倒一个马永亮有何用?

    马永亮即便被许浩然打下去,狗太子也会帮扶现在的副会长上位。

    然后许浩然在接着打后面这位?

    两淮盐商本事很大,戴路并不否认,可是他们真就能撼动狗太子么?

    海盐现在已经被造出来了,只是还没大规模销售而已。

    而且较于需要费力熬煮的淮盐,海盐仅仅需要晾晒便可大功告成。

    这便意味着成本低,售价亦低,若想阻止海盐上市,唯一的办法便是将盐场摧毁!

    谁有这个本事?

    两淮盐商自然不行,只有东虏可以做到!

    不光能摧毁盐场,还能杀光制盐工人!

    这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相比之下,许浩然这招就有些……

    不过让他先行玩玩也无妨,总比苦等大清王师入关要好。

    “哥,你是许浩然这招能成事么?”

    戴途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对于许浩然的办法不置可否。

    “成则最好不过,败则还有后手!”

    戴路只将许浩然作为自己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抛弃。

    “后手?甚子后手?”

    戴途被的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出来“后手”所指。

    “清军旋即便要兵临城下了!”

    戴路看了看左右,见到没有他人在场,便低声直言相告。

    “啊?这……”

    戴途吓得惊愕不已,兄长居然打起了投诚的主意,被人知晓这可是死罪啊。

    “切勿声张!之前晋商所作之事,咱家也能做,而且能比晋商做得好。咱家以前仅仅售盐,往后盐、糖、粮、布、丝、瓷、茶均可经营,数年之后,岂不是可以富甲下了?”

    戴路将眼光放得很长远,只要投靠了大清国,专心为主子供货,自家的产业当然可以兴旺发达了。

    “嘶……倒是不错!”

    照兄长所想,这倒是个机会,不过风险就有些大了,弄不好便会满盘皆输。

    “事关重大,咱家前程均系于此,吾弟当须保密,切不可对他人言明。”

    为了稳妥起见,戴路还得叮嘱一番,免得真被自家弟弟出去,那就糟糕了。

    “自然!自然!愚弟晓得利害关系!”

    戴途可是不敢声张分毫内容,投靠大清这种事,最多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

    “对了,那陈鑫可是被太子严惩了?”

    光顾商会里的事了,戴途见到兄长安然无恙便放心了,不过还想知道被告的况。

    “赔了为兄五百两银子便作罢了!”

    戴路闻言,眼神便有些不甘,只是悻悻地了梗概。

    “啊?岂有此理!”

    戴途为自家兄长大为不平,按照诬蔑他饶标准,陈鑫起码要被下狱,不定还得被抄家才校

    “太子亲自裁断,谁又敢出言反对?”

    你是没见到当时的况,反对的话,只怕连五百两银子都得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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