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堂往事(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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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吧。”

    邵子峰把煎鱼放在怨念之灵的面前,不动声色的避开它的亲密蹭蹭,然后提起了另一条水晶鱼扔给猞猁:“大猫,这是你的。”

    “ao”猞猁粗短的尾巴摇晃,两只锋利的爪子按住水晶鱼一阵撕扯。

    “喔”怨念之灵整个脸埋进餐盘,头上稀疏的毛发不断晃动,看上去十分的有意思。

    之前因为提起‘银蕨夫人’引发怨念之灵异变,这使得邵子峰更加确定它跟‘银蕨夫人’或许会有什么关联,因此他让大猫又去抓了几条鱼,准备跟怨念之灵搞好关系。

    见它们吃的开心,邵子峰端起盘子咬了一口,细腻软绵的水晶鱼肉入口即化,鲜美甘甜的味道令人欲罢不能,虽然已经吃了好几年,但水晶鱼的鲜美一如既往。

    刚准备咬第二口时,邵子峰感觉到脸上凉丝丝的,他抬起头只见怨念之灵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盘里的鱼肉,眼眶里的黑红色液体贴着他的盘子落在地上。

    邵子峰挑了挑眉:“还想吃?”

    怨念之灵刚想点头,就看到蹲在邵子峰肩膀上的球球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它,吓得它连连摇头,黑红色血水像是洒水机一样四处飞溅,落得到处都是。

    邵子峰看着盘子里的煎鱼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别想好好吃饭了。

    他把盘子推到怨念之灵面前:“给你吃吧我都说了,你别靠我这么近啊!球球,给它狠一个!”

    球球瞪着怨念之灵:“嗷呜!”

    怨念之灵有些失落的从邵子峰身边飞走,可它在看到盘子里的鱼后很快高兴了起来,趴在盘子里吸了起来。

    “呜”球球用小爪子指着怨念之灵,似乎很不开心。

    邵子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没事,只是少吃一顿罢了。”

    吃完饭后,邵子峰把用具清洗干净重新装进旅行包,然后从旅行包里拿出睡袋铺在雨布上,球球像跟屁虫一样跟在邵子峰的背后,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什么。

    把‘凯伦家族的荣耀’放在睡袋下,邵子峰笑眯眯的宣布道:“要睡觉啦,大猫,今天晚上也拜托你了。”

    球球三两下钻到睡袋里,随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嘤”

    大猫微眯着眼,懒懒的抬起一只爪子:“ao”

    怨念之灵看看球球,又看看大猫,随后飘到邵子峰身后:“喔”

    “哎哎哎!我都说了你不要靠近我!!”

    教堂内烛火通明,几尊宗教题材的大理石像在烛火中光影分明。

    怨念之灵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味着今天吃过的大餐,看上去极为的诡异。

    大猫蜷缩在雨布上,长有簇毛的耳朵时不时抖几下,气氛十分的融洽。

    邵子峰躺在睡袋里,双手枕在脑后,球球趴在他胸口已经睡着,小爪子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他瞥了怨念之灵一眼,发现这家伙依然瞪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邵子峰被它看得睡意全无。

    就在他准备翻个身时,脖子上戴着的东西从衣领处滑落,落在在睡袋中散发着朦胧的星辉。

    邵子峰伸手拿起星辰结晶,淡淡的星辉倒映在瞳孔之中,瑰丽的星蓝色的结晶石内,一片不规则的碎片缓慢的溢散出死灰色的微粒。与之前相比,这片‘腐朽本源’要大上不少,这就是他这三年来的收获了。

    按理说腐朽本源被收回后,他除非正面击败凶兽才有可能获得‘腐朽本源’,但是他意外的发现这些凶兽使用能量的方式都差不多,就是用类似病毒的传播分发给下面的人,由这些‘人’吸收供养后再反哺给本体。

    或许正是是因为‘腐朽本源’不完整,邵子峰明显的发现操控‘腐朽’能量的凶兽比之‘蜚’的反应要迟钝不少,这几年来他扫除了几十个圣源会分部,每次都如入无人之境,只有个别分部会有些阻力,那些原本可以轻易找到他的凶兽像是瞎了一样。

    只是

    邵子峰攥紧手里的星辰结晶,灵灵这两年变得越来越沉默,除了邵子峰定期举办的聚会,它大多数时间都在宠兽空间里呆着,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喔”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邵子峰一跳,他连忙回头,手中的星辰结晶把怨念之灵惨白的脸映成蓝色,使它看起来更为怪异。

    邵子峰用手托住睡梦中的球球,然后胳膊撑着睡袋坐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喔”

    怨念之灵上下漂浮着,头上稀疏的发发拧在一起,指了指邵子峰手中的星辰结晶。

    邵子峰眉毛皱在一起,略微迟疑道:“这个东西,不能吃”

    “喔!”

    怨念之灵像是受到了委屈,飞快的摇着头,眼眶里的黑红色液体哗哗的流淌。

    邵子峰看着黑红色的液体四溅脸都绿了:“行了行了,你别摇了头了,我想想”

    “这样吧等下你不要反抗。”说完邵子峰伸手按在了怨念之灵的额头上。

    怨念之灵凉丝丝的,触感不像是实体,比同为虚幻灵体的小鹿和灵灵要更冷一些,邵子峰闭上眼睛发动了‘共情’。

    怨念之灵愣愣的看着邵子峰,头上稀疏的毛发支棱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迷之红晕。

    “ao”

    大猫侧头眯了他们一眼,甩了甩粗短的尾巴,翻个身后继续睡觉。

    感知视界被一片迷雾笼罩,这是邵子峰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哪怕是在面对牙牙暴虐之牙的状态时,也没有这种什么都看不清的事情发生。他谨慎的环顾四周,寻找着怨念之灵的所在。

    “葛佳丝塔芙,要上早课了,快出来。”

    迷雾中传来柔和的女声,笼罩在感知视界的迷雾一阵变换,飞快的凝聚出一扇雕刻着繁复花纹,描绘着金边的圣门。

    圣门之后蹲着个身穿白袍的小女孩,她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皮肤白嫩细腻十分讨人喜欢。

    小女孩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她用白嫩的小手推开一道缝隙,趴在上面看了一会,随后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小胸脯。她站起身露出得意的表情,拍去小手上的灰尘,从白色的修女袍中翻出一块饼干,两只蓝色的眼睛笑眯成了月牙。

    她双手捧着饼干,像小仓鼠一样腮帮子鼓鼓的,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嘎吱。

    眼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小女孩被吓得双目圆睁,小手飞快的背到身后。

    穿着修女服的美妇人看着她嘴角的碎屑,伸手拧着小女孩的耳朵:“葛佳丝塔芙,又在偷吃东西,等下去圣母像前敬拜”

    金发小女孩被美妇人拉扯着不情不愿的往外走去,两只蓝色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邵子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小女孩原先所在的地方落着一小块饼干,不由哑然失笑。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消失,迷雾再次翻腾起来变换成新的场景。

    年龄长大一些的葛佳丝塔芙跪在圣母像前,双手交叉抵着鼻尖,阳光透过圣母像身后的彩色玻璃照在她白色的见习修女袍上,整个画面显得静谧而又祥和。

    咔嚓咔嚓。

    葛佳丝塔芙腮部微微蠕动,发出轻微的咀嚼声,邵子峰上前几步,发现她灵动的眸子不时偷偷的打量着四周,两只交叉的手里捧着不知名的脆饼,显然是用祷告掩盖偷吃东西的行径。

    少女垂落的金发搭在修长的脖颈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让画面变得灵动而又鲜活。

    嘎吱。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身穿修女服的美妇人搀扶着一个老妪缓缓步入教堂,美妇人的眼角浮现出淡淡的纹路,看到少女背影时露出慈祥的笑容:“葛佳丝塔芙,今天就是你成为正式修女的日子葛佳丝塔芙,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美妇人抓狂的尖叫声在空旷的教堂回荡,葛佳丝塔芙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站起来,几块脆饼相继掉在了地上,在圣母像之前四分五裂。

    葛佳丝塔芙看着地上的脆饼,残留着碎屑的小脸上浮现出心疼之色,她低着头嘟嘴试图用修女服掩盖自己的‘罪证’。

    “你你竟然在圣母面前做这种事!葛佳丝塔芙!!!你给我去禁闭室好好反省!”

    “不许捡地上的饼干!!”

    接线来的时间里,邵子峰见证少女一步步的长大,磕磕碰碰中,她褪去了见习修女的白袍,换上正式修女的黑袍。见证了她发永愿,既为神贫、贞洁和服从。

    也见证她对美妇人修女的称呼从‘杰西卡姑姑’,变成了修女之间的正式称呼‘杰西卡修女’,一切似乎都回归到了正常修女的轨迹。

    眼前的迷雾再次翻滚,再次出现的画面失去往常的宁静祥和。

    铛铛铛!

    教堂的钟声响起,一个个修女在教堂内穿梭忙碌,教堂之外不时传来圣歌和痛苦的哀嚎,似乎一切变得都不在寻常。

    邵子峰坐在教堂里,静静的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相信在不久后他就能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体型微胖,脸上还带有雀斑的修女紧张的看着同伴:“真真的有魔鬼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上帝,我刚从外面回来,那里有好多人在等约克神父净化。”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们西兰人做错了什么,主要这样惩罚我们。”

    “嘘,是葛佳丝塔芙修女”

    邵子峰回头看去,只见身材高挑的葛佳丝塔芙从隔壁的祷告间走出,十八九岁的她正值青春,身材高挑的她出落的极为亮眼,黑色的修女袍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的白皙,确实很有神职人员的气质。

    如果她的嘴角擦干净食物残渣的话

    几个见习修女跟她打着招呼,葛佳丝塔芙点了点头,用清脆悦耳声音问道:“外面的情况”

    轰!

    教堂紧闭的大门猛地推开,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重重的落在地上,体型微胖的男人口鼻溢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

    圣门前的大理石柱被他撞到,上面的雕像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几个修女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葛佳丝塔芙没有慌张,她快步上前查看男人的情况。

    “约克神父”

    葛佳丝塔芙扶起中年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葛佳丝快逃”

    话音落下,约克神父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染血的十字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约克神父”葛佳丝塔芙露出坚定之色,她一把抓起地上的十字架,朝着圣母像的方向跑去,在她的身后,几个长相狰狞的怪物冲了进来,疯狂的在见习修女的身上撕扯。

    砰!

    微胖的修女砸在了邵子峰面前,口中的鲜血在桌面上汇聚。

    “嘶哇!”

    狰狞的怪物高高跃起,两只利爪插入她的体内,在桌子上留下几道爪痕,赫然是邵子峰刚进入教堂时看到的痕迹。

    葛佳丝塔芙跑到圣母像之前,双手握住沾血的十字架抵住鼻尖,在她的身后,几头刚杀完人的怪物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嗡!

    这时,空间突然变得凝滞,扑击葛佳丝塔芙的怪物身体定格在半空中。

    邵子峰眯起眼睛看向大门。

    啪嗒!

    一只高跟鞋踩在教堂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体态妖娆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她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胸口,一顶银蕨叶片编制的王冠戴在头顶,赫然正式银蕨夫人。

    哒哒哒!

    高跟鞋不紧不慢的响起,银蕨夫人从邵子峰身边走过,她身上薄纱漂浮,光滑的皮肤在薄纱中若隐若现。

    突然邵子峰瞳孔一缩,他看到银蕨夫人的背后,有几只散发着黑紫色粒子的眼睛。

    银蕨夫人继续前进,她手一挥,那些怪物纷纷倒飞出去,撞在了墙壁的烛台上。

    葛佳丝塔芙依然跪在神像前,口中颂咏着祷词。

    这时,银蕨夫人突然一把抓住了葛佳丝塔芙的长发,对着她说了些什么。

    就在邵子峰准备认真听的时候,迷雾再次翻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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