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停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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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那袭璇的劲风将冷硬的霜雪狠砸在她的脸上,最后湿漉漉的都化成了水,一点一点的划下脸颊。

    许久后,“啪”的一声响彻在了地板上,晕开了一朵透明色的花来。

    不过,很快就瘫成了干枯的一团水渍,印在透着温暖的地板上缩成了淡淡地一小圈浅色。

    能想象的到,记忆里永远停留着的,这时天空应该压的很低,很低,云层也几乎是擦着云层移动着将空缺的间隙缓慢地填补,直到平铺的再也透不出一丝天光来,地面全是茫茫一片的白色雪层,连同着视线里的半空。

    短暂停滞的马路上是交通塞堵后永远出现着的阔噪埋怨,炮轰乱炸的唾沫星子都恨不得飞溅到对方同样抽搐表情的脸上,不认真辩听,就以为是拉开了阵仗正开骂呢!不得不打着伞出行的人们,在城市的某一段下坡路,做着以往最恶嫌地难看动作,一边继续猫着腰身前行,拼命抓着身边能抓稳的任何东西,嘴里是各种理由的谩骂,谁也搞不懂,这引导发怒的点究竟是出自哪里?

    就突然的情绪失控还是失控的情绪,皆像烈焰一样冲出身体,爆炸的裂开来。

    不时的还有人摔成了四脚朝天或是面朝大地,怎么都是狠狠地狼狈或是更严重的摔伤,冻伤的空气里就引起了一阵僵硬着的骚动来,久久不能平息。

    街道两旁是耸立着一条条直线的霓虹,改变了只亮在晚上的时间段,早早的亮在了白天,商铺里被灯光无限拉长的人影来回晃悠在几乎能看的见屋子内所有陈设着的透明玻璃上,目光里的玻璃外面,能见度真的不是一般差。

    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哈了许久的一口热气出来,赶紧捂上了冻硬的脸颊,永远也有人会吸吸鼻子,将出门前仔细戴了好几遍的帽子重新戴好一遍,帽沿拉下鼻尖。

    远处传来汽笛声。

    手伸向窗外,风凉嗖嗖的袭过裸露的皮肤表层,疯狂的将皮下骨节冻地脆生生的咯吱作响,像是枯爪般涡旋错节的褐色树枝上,凝结着成的一条一条地棱形霜冰,那种只要风在大点,足够旋动,就可以直直坠落到坚固的地表,摔的一团粉碎。

    再也拼凑不来……

    所以,几近相同的原理,只要保证足够高的位置径直坠落的人,本质再不同,重力下也只会剩一团碎肉粘连在一起的尸体,骨节碎裂的被裹在里面,泛着森森红色的白块,却依旧能保持着人体最基本的辨识度吧!

    还能被认清身份的吧!

    还能被叩上一场大型事故或意外事故的吧!

    用力捏紧了已经麻木的指尖,略显迟钝的神经,游走皮层的力道,却汇聚在了肩膀的某一处就停止继续扩散,紧随而来的是那早已经愈合成了硬硬地厚厚血痂地伤口,细微的抽痛。

    沉重的伤口轮廓,边缘略浅的伤有些已经愈合地脱落,露出里面微红色的嫩肉来,还没有长出皮,估计是有吧!

    可那又太是细微了,几乎不会让人觉察便会悄悄的长出细腻白色的新皮来吧。

    更用力的握了握,整个肩上依旧残存着的疼痛感,犹如规定的时间被抽出缝合伤口的白色医疗细线,还没有好全的伤口,那深深浅浅裸露出来的几乎没有痕迹的线口,却将呼吸一遍又一遍的轻易窒息。

    歪过头,视线里又略过那开始渗血的肩,染透了蓝白色方格的衣料,蔓延着令人吃惊的大片猩红,而此时她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左还是右了,也早已经不懂它到底是有没有痊愈了。

    心脏就在某一刻突然抽紧。

    是那里也疼了吗?

    还是痛了。

    下午的阳光斜斜射进教堂,夕阳最后的余晖里,黑色羽绒服逆着昏黄的光线,发出一团暖暖的亮光来。

    捧在手上的一本厚厚十字架封面的书本,肖何低着头,在那些写着奇怪符号的经文里缓缓的闭上了眼,却直直地投影在了门外十七岁少女的视线里。

    是必须放手吗?

    叶依槿细致的想,紧随着松开手,在空中消失成了白点的是手腕上套着的一个银色十字架项坠,做工考究的同色链子连在一起,是护工阿姨今天捡到的,曾那么熟悉的轮廓纹路,甚至还残存着他的体温,都肯定的指向一个几近呼之欲出的答案。

    那是她托教父还他的,而如今却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物归原主。

    而那个主人却并非她,可在某种程度上又似是她,想来,应该在他的眼里会是这样认为的吧!

    血色尽退的脸上,皱了皱深浓的眉,无力的抓紧了窗沿。

    肖何靠在街边商店的厚重外墙上,整条街都是透着欧式建筑的风。

    他没有打伞。

    微微皱了眉,视线里全是接连不断地茫茫大雪。

    而眼眶里是深浓的化不开的一片冰冷,捏紧了的手,垂在身侧,许久后,又无声地松了开来。

    掉落在地上的是相片的碎屑,一经雪面,立即被风卷了起来飞跑在不断下落的雪里。

    他用力睁大了眼,仔细辨识着目光里触及的一片朦胧世界,基本辨认不出的全然陌生,脸上忽然就潮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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