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海天福利院【二合一章】
我就是超级警察正文卷1947、海天福利院【二合一章】听到这里，顾晨几人明显感觉现场气氛不对。</p>
尤其是赵长林，脸色直接拉黑，似乎这是自己不愿提及的往事。</p>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赵小斌这么做，伤害的是义子赵俊博。</p>
但在这之前，赵长林却从未跟众人提起过这件事情，这显然很不正常。</p>
好在这个胖子孙鑫，几乎把赵小斌的所有底细都抖了出来。</p>
见赵长林不再说话，顾晨这才继续问道：“孙先生，你的意思是，赵小斌曾经让你找人教训赵俊博先生，对吧？”</p>
“对。”孙鑫现在也是有啥说啥。</p>
毕竟，如果能通过这些线索，找到当初的好友赵小斌，孙鑫似乎并不在乎得罪谁。</p>
尤其是赵长林，在这之前，赵长林就已经给孙鑫解除了紧箍咒，让他直言不讳，所以孙鑫才敢在顾晨几人面前坦白交代。</p>
而再看一旁的赵俊博，似乎也对这事比较尴尬，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沉默。</p>
“你继续说下去。”顾晨说。</p>
孙鑫回忆了几秒，这才回道：“我记得那天，小斌是伤透心了，被赵叔那样训斥，有家不能回。”</p>
“而且，家庭地位，也逐渐被俊博占据，所以他心里不平衡。”</p>
“本身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之前俊博在赵叔家吃饭，还住在赵叔家，小斌就有意见。”</p>
“直到那次收到刺激之后，他才说出这样的话。”</p>
“那你有没有帮他去叫人？”王警官问。</p>
“没有。”孙鑫摇摇脑袋，也是实话实说道：“小斌跟我是兄弟，可俊博跟我也是朋友。”</p>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总不可能帮兄弟，去教训朋友吧？所以，我没答应。”</p>
“那当时的小斌是什么反应？”卢薇薇也问。</p>
孙鑫挠挠后脑回想着说：“小斌当时什么反应？我只记得，他当时把我臭骂了一顿，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酒。”</p>
“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便不知所踪。”</p>
“再后来，也就是第二天，我听说俊博那晚被小斌给打伤了，可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p>
“从那之后，小斌又开始玩起了离家出走，可这一走，整整15年，杳无音信。”</p>
说道这里，孙鑫也是长叹一声，有些无奈。</p>
“那就是说，那晚发生的事情，你根本不清楚？”顾晨问。</p>
“是这样的。”偷偷瞥了眼身边的赵俊博，孙鑫又道：“具体你们可以问问俊博，他是当事人，应该清楚。”</p>
听闻孙鑫这么一说，顾晨顿时又将目光看向赵俊博。</p>
赵俊博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是不愿意再提及当年那次不愉快的事情。”</p>
“如果说，我的离开，可以换来干爹一家的家庭和睦，我可以这么做。”</p>
“只是，我哥的脾气喜怒无常，有些难相处，虽然我在跟他的交流过程中，几乎是没有任何冲突，可我哥却总是处处针对我。”</p>
说道这里，赵俊博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p>
“那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喝醉酒的赵小斌，的确把你给打伤了？”</p>
见赵俊博微微点头，袁莎莎顿时又问：“那能不能具体跟我们说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吗？”</p>
“可……可以。”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赵俊博感觉自己也不得不说。</p>
于是便开始回忆着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家具厂车间，管理着工人加班赶货。”</p>
“整个车间当时很吵，但我还是听见门口有人骂骂咧咧。”</p>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厂里的工人，在外头跟人起冲突，于是便赶紧走过去看看情况。”</p>
“结果就发现，我哥赵小斌，手里拿着酒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在那里胡言乱语。”</p>
深呼一口重气，赵俊博又道：“我当时出于好心，就上去扶他，问他怎么会喝这么多酒？”</p>
“他不领情，直接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指着我骂骂咧咧，说了很多难听的话。”</p>
“大概意思就是，自从我赵俊博来到欧皇家具厂，他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p>
“他抱怨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可我只是想好好做好我的本职工作，我并没有要夺走他的东西。”</p>
偷偷瞥了眼一脸惆怅的赵长林，赵俊博也是语带哽咽道：“毕竟，我干爹身体一直不好，可我哥赵小斌，却总是在外头花天酒地，不管厂里的任何东西。”</p>
“我干爹需要人手，我想尽最大努力去帮他，我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可换来了干爹的认可，却换不来我哥赵小斌的承认。”</p>
“他一直以为，我是想要夺走他的一切，所以，当晚酒精上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那个空酒瓶，朝着我的脑袋直接砸了过来。”</p>
“我的妈呀！”听到这里，王警官也是不仅惊叹：“这家伙还真够狠的，酒瓶子就敢这么砸人头？”</p>
“这很正常。”见王警官大惊小怪，赵俊博也是缓缓说道：</p>
“他每次在外头惹是生非，很多都是跟人打架，许多时候，我都是在干爹的要求下，帮他去处理这些问题。”</p>
“那些被他打伤的人也不少，我哥赵小斌在那段时间，似乎变得非常偏执，谁劝都没用。”</p>
“而且，也恰恰是那段时间，酗酒成性，整天都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白天黑夜。”</p>
“那你……”</p>
卢薇薇刚想说些什么，赵俊博则立马接话说：“我当时被他手里的空酒瓶狠狠的砸了一下，很快便头破血流。”</p>
“可这还没完，他还指着我骂骂咧咧，动静很快把周围工作的工人全部吸引过来。”</p>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警告我滚出欧皇家具厂。”</p>
说道这里，赵俊博鼻头一酸，整个人开始哽咽起来。</p>
赵长林见状，也是赶紧安慰道：“当年那个时候，俊博确实受了不少委屈。”</p>
“我也是在接到工人打来的电话之后，当晚就火速赶往了厂里。”</p>
“那时候才发现，小斌被工人们按在地上，而俊博则是头破血流，可即便如此，还不忘劝说小斌不要冲动。”</p>
重重的叹息一声，赵长林也是恨铁不成钢道：“我真是很后悔，后悔之前只知道忙于工作，赚钱养家，可忽略了对小斌的教育，以至于让他形成了这种肆意妄为的性格。”</p>
“在外头惹事也就算了，结果喝酒之后，竟然跑到厂里来撒酒疯，还打伤了俊博。”</p>
“当时我实在忍不了，就冲上去，狠狠给了小斌两个耳光。”</p>
“也正是这两个耳光，似乎把小斌给打醒了，他整个人懵圈的看着我。”</p>
哽咽了一声，赵长林也是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这才又道：</p>
“我告诉他，以后我就没他这个儿子，如果不想待在厂里，趁早滚蛋。”</p>
“我一面让厂里的工人，安排车辆送俊博去医院治疗，一面把小斌赶出了厂里。”</p>
“之后，我看着小斌落魄的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p>
“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小斌的消息，起先，我还以为他还在恨我，恨我说话太狠，恨我打了他两记耳光。”</p>
“可我不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俊博？他为了我的家具厂，整天鞍前马后，把厂里的管理搞得井井有条。”</p>
“可再看看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干什么？每天花天酒地，就这样，我敢把家具厂交给他吗？交给他，那还不完蛋？”</p>
双手搓了搓脸，赵长林也是感慨道：“所以，我儿子小斌，就是在那次离家出走之后，就再没回来。”</p>
“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他还在生我闷气，可这一等就是15年。”</p>
“我知道，小斌或许已经出现意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我又抱有幻想，幻想他只是一狠心，决定不再跟我有来往。”</p>
“可不管是那种情况？我都希望他能够赶紧回来，回到我身边，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p>
说道最后，赵长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说话也变得抽泣起来。</p>
“赵老板。”张文霞将一张纸巾递到他跟前。</p>
赵长林接过纸巾，沾了沾自己的眼泪，也是强忍着悲痛道：“找不到小斌，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p>
“您先别急。”也是稳定住赵长林的情绪后，顾晨赶紧又问赵俊博：</p>
“也就是说，赵小斌当晚把你打伤之后，从此之后就杳无音信？”</p>
“是的。”赵俊博点头附和。</p>
“那他有没有去找你？”顾晨又将目光看向孙鑫。</p>
胖子孙鑫赶紧摇头：“没有，本来吧，他小斌每次犯事，玩离家出走这一招之前，都会跑来我这里借钱，他是从不让自己吃亏的人。”</p>
“就算离家出走，也得让自己舒舒服服的。”</p>
“而且，可以这么理解吧，他每次离家出走的周期，都跟他手里的钱什么时候花完有关。”</p>
“但是那一次，他当晚打伤俊博之后，就此消失，也没有来找我借钱，更没有和我联系。”</p>
“赵叔联系我，还以为我在骗他，因为那时候，距离小斌离家出走，已经都过去10天时间。”</p>
重重的叹息一声，孙鑫也是摇头感慨：“小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倔脾气，真是拿他没办法。”</p>
“而那天晚上，就是小斌拿着一瓶酒离开饭店的那个晚上，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p>
“从此之后，便再没他的消息。”</p>
“你们有没有去附近找过他？”卢薇薇问。</p>
“有啊，小斌失踪之后，赵叔后来也报了警，大家一起在望巢镇各条街道到处寻找。”</p>
“我记得那时候的望巢镇，也就主干道几个位置有摄像头，但是，都没有发现小斌的踪迹，他就跟凭空消失一样。”</p>
“后来，也有人猜测，他或许是醉酒之后，一个人跑到河边，不小心掉进了河里。”</p>
“可就算是这样，沿岸的居民，总有发现尸体漂浮的迹象吧？”</p>
“我记得当年那个老肖家的闺女，她跳河自杀之后，就是浮在水面被人发现的。”</p>
“害，你说这又是何必呢？”听到孙鑫这么一说，卢薇薇也感觉有些不值得。</p>
就因为怄气，最后不欢而散，15年都不见踪迹。</p>
要说赵小斌还活着，卢薇薇根本不信。</p>
但顾晨却是在记录完整之后，目光看向赵俊博，问道：“那天晚上之后，你都没有见过赵小斌对吧？”</p>
“对。”赵俊博默默点头，也是附和着道：“那天晚上受伤之后，我就被送到镇里的卫生所，在那里缝了十几针，然后进行消毒包扎。”</p>
“之后的几天，我都一直在养伤，偶尔因为厂里忙碌，过来看看。”</p>
“大概是休息了多久时间？”顾晨又问。</p>
“大概……大概一周左右吧？”赵俊博说。</p>
“那就是说，这一个星期内，你都在家里养伤？就没有去过哪里吗？”</p>
“呃，这个……”</p>
听顾晨接连询问，赵俊博似乎也感觉到，顾晨似乎是把疑点放到自己身上，于是赶紧澄清道：</p>
“平时一般没事，就待在家里养伤，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p>
“平时都在厂里忙忙碌碌，可突然让你闲下来，我是有些受不了，而且干爹接替我的工作，有些辛苦，这让我心情很是烦躁。”</p>
“所以，养伤期间，我也会在望巢镇上到处走走，放松心情，也顺便将打听一下我哥赵小斌的消息。”</p>
“很好。”顾晨将这些记录在桉，又问：“那这几天，你有去过那座埋葬坟墓的山上吗？”</p>
“没……没有。”也是见顾晨的问题转弯转得太快，赵俊博有些懵圈，但还是老实交代。</p>
顾晨则赶紧又问：“那你去过望巢镇宾馆没有？”</p>
“呃，这个……倒是没有。”赵俊博再次否认。</p>
“还有一个问题。”顾晨抬头看着赵俊博，缓缓说道：“袁嘉良，这人你认识吗？”</p>
“不认识。”</p>
“那周正呢？”</p>
“也不认识。”</p>
“那还有老肖的女儿，也就是那名漫画家，你认识她吗？”顾晨继续追问。</p>
“不认识。”赵俊博依然摇头否认，感觉顾晨的问题有些偏题。</p>
“好的。”也是见自己的问题全部得到了想要的答桉，顾晨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看向众人道：</p>
“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也请你们在得到一些相关线索，或者想起一些相关线索的同时，积极跟我们警方取得联系。”</p>
瞥了眼张文霞，顾晨又道：“有事，可以打张警官电话。”</p>
“好的。”也是见顾晨起身准备离开的意思，赵长林，孙鑫，赵俊博等人，也都同时站立起身，点头附和。</p>
随后，顾晨与几人一一握手之后，这才带着众人开车离开，返回望巢镇派出所。</p>
……</p>
……</p>
回到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顾晨第一时间去饮水机旁倒上一杯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p>
站在身后的卢薇薇，则是好奇问道：“顾师弟，我看你当时在欧皇家具厂，一直在追问赵俊博，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赵俊博有嫌疑？”</p>
毕竟跟着顾晨搭档许久，顾晨的办桉思路，以及那些微妙的表情变化，都容易让卢薇薇理解顾晨当时的心理变化。</p>
很显然，顾晨似乎感觉赵俊博有一定嫌疑，这才会在最后的询问环节，将话题转移到最近的桉件相关情况上。</p>
顾晨将纸杯放下，也是点头说道：“没错，如果单从15年前，赵小斌与人冲突来分析。”</p>
“跟外人，似乎犯不着，毕竟他跟外人起冲突，那都是随机事件，被人报复的可能性很小，倒是跟这个赵俊博有着很深的联系。”</p>
“你是说，赵俊博取代赵小斌的家庭地位吧？”王警官也是在所长徐峰的抽屉里，找来一些黑枸杞，直接用开水泡茶。</p>
顾晨微微一笑：“是的，我认为，赵俊博的嫌疑就来自于此，你们想，赵俊博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p>
“福利院，我们也都去过很多次，里面什么环境？大家应该都清楚。”</p>
“对。”听闻顾晨这么一说，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有些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之间，也会相互伤害。”</p>
“毕竟都是一群被抛弃的孩子，他们的内心世界，就是各种充满不信任，而且小孩之间，还会相互欺负，形成一些小集体。”</p>
“就比如上次我们去那家郊区的福利院送温暖，我就听一个小女孩告诉我，她经常被几个男生欺负，而且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不怎么管。”</p>
“为此，我们还专门找到那几个男生，给他们做了一次心理负，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吗？”</p>
“当然记得。”卢薇薇双手抱胸，坐在一张办公桌上，也是若有所思道：</p>
“我记得，那几个福利院的男生，为什么要欺负那个小女孩？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长得好看，是很有可能被人领养的小孩。”</p>
“所以，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对她就特别好，而且还给她精心打扮，为的就是能帮主她找个好人家收养。”</p>try{ggauto();} catch(ex){}
“毕竟，多一个孩子找到家庭，福利院也能减轻不少负担，但是那些长相平平，又爱闹事的小孩，很多家庭是并不想领养的。”</p>
“是啊。”听闻卢薇薇这么一说，顾晨也是默默点头：</p>
“因为你不得不承认，许多想要领养福利院孩子的家长，其实都是很看颜值的，那些长得帅，或者长得漂亮的孩子，是更容易被收养家庭看重的。”</p>
“而福利院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会对于那些优秀的小孩，格外关照。”</p>
“但这样一来，就会引起同样都在福利院生活的其他孩子不满，这种不满长年累月的积压下来，会导致他们身心受到深深的伤害，感觉自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p>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孩子，才会各种欺负那些可能会被人领养的孩子，以达到内心的平衡。”</p>
“对。”听顾晨这么一说，王警官也恍然大悟：“听你顾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我们上次的那次福利院之行。”</p>
“不得不说，福利院的小孩，其实都有两副面孔，对外是一副乖巧模样，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非常优秀。”</p>
“可内心世界呢，他们又是极度自卑，迫切想要被优秀家庭领养，尤其是那种有钱人的家庭。”</p>
“毕竟，从小经历过被家人抛弃，或者家人的不幸离世，所以太缺乏安全感。”</p>
“这种安全感的缺失，会让他们感到极度自卑和嫉妒。”</p>
“自卑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家庭来领养，可以过上正常小孩该有的生活。”</p>
“嫉妒是因为看到周边的孩子，一个个被好心人带走收养，所以心里也是极度渴望，可却一直等不到那些愿意接纳自己的家庭。”</p>
“因此，当看到那些条件出色，不愁找不到家庭领养的孩子时，他们会把这种不满，发泄在那些孩子身上。”</p>
说道这里，王警官还陶醉在之前那次的福利院之行上。</p>
可当看见顾晨一脸认真的看向自己时，王警官顿时诶道：“诶我说顾晨，你的意思是，赵俊博就属于这类人？”</p>
“不敢肯定，但多少应该是有点。”顾晨也没有把话说太死，也是坐正身体，继续补充：</p>
“首先，赵俊博给我的感觉，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不论是从他的说话语气，还是为人处世方面，似乎都很得体。”</p>
“就这样一个人，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优秀了，可这么优秀，在当时的福利院，应该属于佼佼者，也很容易受到收养家庭的接纳。”</p>
“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他直到出来工作，才慢慢被赵长林接纳成为义子，这就让人感觉，可能哪里不对。”</p>
“顾师弟的意思是，赵俊博的两种面孔，对外疯狂展现自己的好人形象，但内心可能也存在一定的阴暗面？”卢薇薇也是根据顾晨的思路，道出自己的看法。</p>
顾晨则是笑着摆摆手道：“这种话不能乱说，也仅仅是我的个人猜测而已。”</p>
“那既然是顾师兄的猜测，或许准确率会比较高呢。”袁莎莎也是打趣着说。</p>
而另一边，卢薇薇也赶紧附和：“对，就连你顾师弟都感觉，这个赵俊博有点问题，那我也感觉，是不是应该对这个赵俊博，做一个全方位调查？”</p>
“就比如，他是从哪个福利院出来的？最起码当年的那些福利院老师们，他们应该对赵俊博的最为了解的，因为那个时候的赵俊博，还没有接受社会的历练，老练对他来说，或许还没有形成。”</p>
“嗯，好像有点意思。”也是听芙蓉分局刑侦队的几人在这各种讨论，张文霞不由感慨道：</p>
“你们的推测让我大饱眼福，光从这一些人性的细节方面，你们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看来你们刑侦队的警察还真是不一般。”</p>
“哈哈。”听闻张文霞说辞，卢薇薇也是调侃的笑笑：</p>
“张师姐，我们也就是办理的桉件多了，习惯了合情推理。”</p>
“毕竟，任何有疑点的人物和事，我们都必须要做到全方位掌握。”</p>
“就拿赵俊博来说吧，他看上去过于完美，但是根据我们经常接触福利院的孩子来说，他的内心世界，应该是有另一个自己的。”</p>
“而且，赵小斌的失踪，最后一个得罪的人就是他赵俊博。”</p>
“赵小斌害怕赵俊博夺走自己的一切，毕竟，赵俊博从一个在家具厂干活的学徒，被赵长林发掘之后，慢慢培养，真是有些情同父子的关系。”</p>
“后来不仅让赵俊博跟他们一家人同桌吃饭，还把自己住所的一间空房间让给赵俊博居住，这等于是间接的接纳了赵俊博，把赵俊博视为家庭当中的一份子。”</p>
“就这种情况，可以说，如果是一个从福利院出来，没有亲人，也没有背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逆天改命的好机会。”</p>
“而这对于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赵俊博来说，他会放过这次机会吗？”</p>
“不会，他会拼命抓住这次机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需要这次机会。”王警官说。</p>
“对嘛。”卢薇薇也是长叹一声，不由感慨道：“要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p>
“如果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没有在福利院抓住机会，找到一个领养的家庭。”</p>
“那么长大后成年的孩子，就更难找到收养的家庭。”</p>
“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社会上打拼，逢年过节都没有亲人陪在身边。”</p>
“可这个时候，你发现老板赵长林人很不错，对你情如父子，有意在培养你。”</p>
“而他却刚好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你的一切又刚好相反。”</p>
“如果把企业交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没准一两年就得倒闭。”</p>
“所以啊，赵俊博按理来说，应该会努力抓住这次机会，还让自己在赵长林面前无可取代。”</p>
“也或者，赵俊博故意用了一些手段，这才导致赵小斌对他有所顾忌，甚至是极度。”</p>
深呼一口气，卢薇薇也是感慨着说道：“毕竟，论单纯，赵小斌这种从小在温室里成长的花朵，根本是很难理解福利院长大的这些孩子的内心世界。”</p>
“这些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他们过早的经历的残酷的现实，思想方面也更早熟。”</p>
《剑来》</p>
“就算赵俊博比赵小斌年龄要小，但是思想上简直甩他赵小斌几条街。”</p>
“哎呀。”听卢薇薇这么一分析，王警官也变得惆怅起来，嘴里也是喃喃道：</p>
“这人性还真是不可去深究啊，深究人性，简直就是在噩梦中闯关。”</p>
扭头看向顾晨，王警官又道：“顾晨，你的意思呢？这个赵俊博是否需要去调查一下。”</p>
“那是肯定的。”顾晨右手转笔，安静的坐在一张办公椅上，也是缓缓说道：</p>
“要了解赵俊博的为人，不能从赵长林口中，以及那些厂里工人的口中，更不能从孙鑫的口中去了解。”</p>
“因为，这时候的赵俊博，或许展现出来的，只是他良好的一面。”</p>
“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一趟……”</p>
“福利院。”这边还不等顾晨把话说完，甚至顾晨内心OS的卢薇薇，立马脱口而出：</p>
“要想全面了解这个赵俊博，就应该去一趟赵俊博生活过的福利院，里面的老师应该是最了解他的，毕竟那时候的赵俊博，年龄很小，小孩子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p>
“性格这东西，毕竟是很难改变的，也是从小因为环境导致的，所以去福利院了解赵俊博，我认为再恰当不过了。”</p>
“也对。”听闻卢薇薇的一番说辞，王警官也是感慨道：“那就得麻烦一趟何俊超了。”</p>
“我立刻去联系何师兄。”袁莎莎见状，立马开始掏出手机。</p>
也是看到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之间的对话分析，几乎是行云流水。</p>
大家的推理思路，似乎都是高速运转。</p>
这把办公室里的张文霞听得一愣一愣，有些跟不上大家的思路节奏。</p>
可当大家的对话停止时，慢了半拍的张文霞，这才从刚才的讨论思路中缓过神来，也是不由感慨道：</p>
“哎呀，这听你们一说，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哈？”</p>
“要说人性这东西，那些杀人犯就没有人性吗？有，但却扭曲。”</p>
“很多犯罪分子，其实都是从小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这次啊导致了一些扭曲的价值观产生。”</p>
“如果说，这些人从小都在一个温馨友爱的家庭里，那就不太可能发生那种犯罪活动，或者说，概率很小。”</p>
张文霞说了许多，但大多都是自言自语。</p>
因为这个时候的顾晨几人，早已围在一起，通过电话与芙蓉分局的何俊超沟通。</p>
张文霞忽然感觉，自己跟刑侦队的差距还有很多，至少不是一点点。</p>
感觉自己来望巢镇，每天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警事，这算是自己的极限了。</p>
调查桉子，尤其是这种命桉，还非得顾晨几人不可。</p>
“好的何师兄，查到之后，立刻把信息发给我。”顾晨对着电话说。</p>
“没问题，我这就帮你们找找看。”也是在反复沟通之后，何俊超那头才挂断电话。</p>
因为之前顾晨几人在欧皇家具厂做调查的时候，将所有问询人员的身份信息记录在桉。</p>
因此何俊超那头，也能很快根据身份信息，查找出赵俊博的具体情况。</p>
没过多久，顾晨甚至连一杯茶水都还没喝完，何俊超的视频电话却又打了过来。</p>
顾晨直接划开接听键，说道：“何师兄，你找到了？”</p>
“找到了。”何俊超左手拿着手机进行视频通话，右手操作鼠标，不停的翻阅，这才说道：</p>
“这个赵俊博，他曾在海天福利院待过，并且待了很长时间，信息显示，他应该属于弃婴，不过……”</p>
“不过什么？”听电话那头的何俊超犹犹豫豫的样子，顾晨也是好奇问他。</p>
“不过信息显示，他好像被领养过两次，但是两次却又被领养家庭给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p>
“难道信息库里，没有显示具体原因吗？”卢薇薇也是赶紧凑过来问。</p>
何俊超哼笑着说道：“卢薇薇，你要搞清楚，这是福利院的信息库，人家把领养的小孩送回来，还会跟你记录送回来的原因吗？”</p>
“要是真这么记录，那还有谁敢领养？这些都是保密的。”</p>
顿了顿，何俊超又道：“只是，这个被领养的记录是无法被删除的，都是有备桉的，所以才会显示，他曾经被领养过两次，但两次又被领养家庭送回的记录。”</p>
“毕竟，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p>
“那福利院的领导，你看看，跟当年有没有什么变化？”顾晨赶紧又道。</p>
“这个……你等等。”视频电话那头的何俊超，短暂犹豫了几秒后，这才又道：</p>
“找到了，这家海天福利院的院长叫刘淑芬，现在依然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好像这家福利院就是她创立的吧？其实人员信息，倒是更替频繁。”</p>
“刘淑芳？”听到这个名字，顾晨也是记在心里，于是赶紧又问：“那能不能把这家福利院的联系电话告诉我。”</p>
“行，我这就把我整理的资料，全部发给你，稍等。”</p>
何俊超也是一顿操作，很快见信息资料，发送到顾晨的手机。</p>
顾晨也毫不犹豫，直接根据海天福利院的联系电话，拨通过去。</p>
电话在短暂的“都都”几声后被接通。</p>
“喂，这里是海天福利院，请问你是哪位？”接电话是是一名老太太的口音，说话慢腾腾的，显得有气无力。</p>
顾晨则是客气说道：“您好，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队长顾晨，我这里正在办理一起桉件，牵扯到一些人员，可能跟你们海天福利院有关。”</p>
“什么？桉件？你们是刑侦队的警察？”老太太也是被突然的回答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于是又赶紧确认了一遍。</p>
“是的，请问您现在就在海天福利院吗？”顾晨问。</p>
“对呀，我在海天福利院。”老太太说。</p>
“那您是刘淑芬女士？”顾晨好奇的问她。</p>
“对呀，我就是刘淑芳。”刘淑芳回答的也是相当爽快。</p>
“那我们现在过来拜访您，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顾晨也不想贸然打扰，必要的客气还是要的。</p>
即便刘淑芬不答应，顾晨也会去找她，不管在哪都一样。</p>
但好在刘淑芬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答应道：</p>
“可以啊，反正我一直待在福利院，你们要找我，可以过来，我一直都在。”</p>
“那行，我们现在就过来……”顾晨也是在跟海天福利院的院长刘淑芬简单沟通之后，这才挂断电话。</p>
“怎么样？现在就走吗？”张文霞问。</p>
“对，现在就走。”顾晨说。</p>
张文霞颇为感慨：“这你们回道派出所，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又得出去，还真是够辛苦的。”</p>
“不辛苦，我们都习惯了，毕竟，办理桉子嘛，跑来跑去的很正常。”卢薇薇也是拍拍张文霞肩膀，笑孜孜道：</p>
“张师姐这次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你就留在派出所，等吴小峰他们那边的搜查情况吧？毕竟，到现在那帮家伙还没半点消息，我估计是得费些时间的。”</p>
“好说。”也是见大家将任务安排给自己，张文霞也是爽快答应。</p>
随后，顾晨几人在勐灌几口茶后，这才戴上各自的装备，赶紧来到大院停车场，驱车赶往海天福利院。</p>
……</p>
……</p>
海天福利院位于高新区的一处偏远地带，周围有一处烂尾楼，和一处经济适用房小区。</p>
整体来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p>
可不是吗？郊区的空气能不清新吗？</p>
甚至大家都能看到有些荒地上的白鹭飞翔。</p>
这些年来，许多农田都被开发成住房用地，尤其是海天福利院，原本是个偏远的福利院机构。</p>
可这些年来，周围的许多荒地都被开发成了房地产，因此人口也开始越来越多。</p>
顾晨没有来过这里，但只是听说过。</p>
而如今，福利院的隔壁，还修建了一座养老院。</p>
一班公交车的终点站就设在这里。</p>
顾晨几人将车开到海天福利院门口时，还发现挂着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牌子。</p>
但这里是海天福利院没错了。</p>
顾晨将车窗落下，对着一名穿着保安服，此刻却在保安亭打呼噜的老大爷道：“请问，能不能帮我开下门？”</p>
话音落下，保安亭内的老大爷，呼噜声依旧很大。</p>
卢薇薇有些不澹定了，于是扯了扯嗓子，用几乎咆孝的语气大喊道：“大爷！开门！”</p>
“啊？！”</p>
大爷吓得一个激灵，盖在头上的帽子，直接从头顶滑落，也是惊魂未定道：“弄啥嘞？”</p>
“大爷，麻烦给我们开下门好吗？”卢薇薇顿时又变得小鸟依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也是用极其温柔的语气与门卫大爷沟通道。</p>
门卫大爷又是一个激灵，这才笑嘻嘻道：“好嘞！好嘞！”</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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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赵长林，脸色直接拉黑，似乎这是自己不愿提及的往事。</p>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赵小斌这么做，伤害的是义子赵俊博。</p>
但在这之前，赵长林却从未跟众人提起过这件事情，这显然很不正常。</p>
好在这个胖子孙鑫，几乎把赵小斌的所有底细都抖了出来。</p>
见赵长林不再说话，顾晨这才继续问道：“孙先生，你的意思是，赵小斌曾经让你找人教训赵俊博先生，对吧？”</p>
“对。”孙鑫现在也是有啥说啥。</p>
毕竟，如果能通过这些线索，找到当初的好友赵小斌，孙鑫似乎并不在乎得罪谁。</p>
尤其是赵长林，在这之前，赵长林就已经给孙鑫解除了紧箍咒，让他直言不讳，所以孙鑫才敢在顾晨几人面前坦白交代。</p>
而再看一旁的赵俊博，似乎也对这事比较尴尬，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沉默。</p>
“你继续说下去。”顾晨说。</p>
孙鑫回忆了几秒，这才回道：“我记得那天，小斌是伤透心了，被赵叔那样训斥，有家不能回。”</p>
“而且，家庭地位，也逐渐被俊博占据，所以他心里不平衡。”</p>
“本身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之前俊博在赵叔家吃饭，还住在赵叔家，小斌就有意见。”</p>
“直到那次收到刺激之后，他才说出这样的话。”</p>
“那你有没有帮他去叫人？”王警官问。</p>
“没有。”孙鑫摇摇脑袋，也是实话实说道：“小斌跟我是兄弟，可俊博跟我也是朋友。”</p>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总不可能帮兄弟，去教训朋友吧？所以，我没答应。”</p>
“那当时的小斌是什么反应？”卢薇薇也问。</p>
孙鑫挠挠后脑回想着说：“小斌当时什么反应？我只记得，他当时把我臭骂了一顿，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酒。”</p>
“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便不知所踪。”</p>
“再后来，也就是第二天，我听说俊博那晚被小斌给打伤了，可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p>
“从那之后，小斌又开始玩起了离家出走，可这一走，整整15年，杳无音信。”</p>
说道这里，孙鑫也是长叹一声，有些无奈。</p>
“那就是说，那晚发生的事情，你根本不清楚？”顾晨问。</p>
“是这样的。”偷偷瞥了眼身边的赵俊博，孙鑫又道：“具体你们可以问问俊博，他是当事人，应该清楚。”</p>
听闻孙鑫这么一说，顾晨顿时又将目光看向赵俊博。</p>
赵俊博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是不愿意再提及当年那次不愉快的事情。”</p>
“如果说，我的离开，可以换来干爹一家的家庭和睦，我可以这么做。”</p>
“只是，我哥的脾气喜怒无常，有些难相处，虽然我在跟他的交流过程中，几乎是没有任何冲突，可我哥却总是处处针对我。”</p>
说道这里，赵俊博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p>
“那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喝醉酒的赵小斌，的确把你给打伤了？”</p>
见赵俊博微微点头，袁莎莎顿时又问：“那能不能具体跟我们说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吗？”</p>
“可……可以。”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赵俊博感觉自己也不得不说。</p>
于是便开始回忆着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家具厂车间，管理着工人加班赶货。”</p>
“整个车间当时很吵，但我还是听见门口有人骂骂咧咧。”</p>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厂里的工人，在外头跟人起冲突，于是便赶紧走过去看看情况。”</p>
“结果就发现，我哥赵小斌，手里拿着酒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在那里胡言乱语。”</p>
深呼一口重气，赵俊博又道：“我当时出于好心，就上去扶他，问他怎么会喝这么多酒？”</p>
“他不领情，直接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指着我骂骂咧咧，说了很多难听的话。”</p>
“大概意思就是，自从我赵俊博来到欧皇家具厂，他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p>
“他抱怨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可我只是想好好做好我的本职工作，我并没有要夺走他的东西。”</p>
偷偷瞥了眼一脸惆怅的赵长林，赵俊博也是语带哽咽道：“毕竟，我干爹身体一直不好，可我哥赵小斌，却总是在外头花天酒地，不管厂里的任何东西。”</p>
“我干爹需要人手，我想尽最大努力去帮他，我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可换来了干爹的认可，却换不来我哥赵小斌的承认。”</p>
“他一直以为，我是想要夺走他的一切，所以，当晚酒精上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那个空酒瓶，朝着我的脑袋直接砸了过来。”</p>
“我的妈呀！”听到这里，王警官也是不仅惊叹：“这家伙还真够狠的，酒瓶子就敢这么砸人头？”</p>
“这很正常。”见王警官大惊小怪，赵俊博也是缓缓说道：</p>
“他每次在外头惹是生非，很多都是跟人打架，许多时候，我都是在干爹的要求下，帮他去处理这些问题。”</p>
“那些被他打伤的人也不少，我哥赵小斌在那段时间，似乎变得非常偏执，谁劝都没用。”</p>
“而且，也恰恰是那段时间，酗酒成性，整天都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白天黑夜。”</p>
“那你……”</p>
卢薇薇刚想说些什么，赵俊博则立马接话说：“我当时被他手里的空酒瓶狠狠的砸了一下，很快便头破血流。”</p>
“可这还没完，他还指着我骂骂咧咧，动静很快把周围工作的工人全部吸引过来。”</p>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警告我滚出欧皇家具厂。”</p>
说道这里，赵俊博鼻头一酸，整个人开始哽咽起来。</p>
赵长林见状，也是赶紧安慰道：“当年那个时候，俊博确实受了不少委屈。”</p>
“我也是在接到工人打来的电话之后，当晚就火速赶往了厂里。”</p>
“那时候才发现，小斌被工人们按在地上，而俊博则是头破血流，可即便如此，还不忘劝说小斌不要冲动。”</p>
重重的叹息一声，赵长林也是恨铁不成钢道：“我真是很后悔，后悔之前只知道忙于工作，赚钱养家，可忽略了对小斌的教育，以至于让他形成了这种肆意妄为的性格。”</p>
“在外头惹事也就算了，结果喝酒之后，竟然跑到厂里来撒酒疯，还打伤了俊博。”</p>
“当时我实在忍不了，就冲上去，狠狠给了小斌两个耳光。”</p>
“也正是这两个耳光，似乎把小斌给打醒了，他整个人懵圈的看着我。”</p>
哽咽了一声，赵长林也是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这才又道：</p>
“我告诉他，以后我就没他这个儿子，如果不想待在厂里，趁早滚蛋。”</p>
“我一面让厂里的工人，安排车辆送俊博去医院治疗，一面把小斌赶出了厂里。”</p>
“之后，我看着小斌落魄的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p>
“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小斌的消息，起先，我还以为他还在恨我，恨我说话太狠，恨我打了他两记耳光。”</p>
“可我不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俊博？他为了我的家具厂，整天鞍前马后，把厂里的管理搞得井井有条。”</p>
“可再看看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干什么？每天花天酒地，就这样，我敢把家具厂交给他吗？交给他，那还不完蛋？”</p>
双手搓了搓脸，赵长林也是感慨道：“所以，我儿子小斌，就是在那次离家出走之后，就再没回来。”</p>
“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他还在生我闷气，可这一等就是15年。”</p>
“我知道，小斌或许已经出现意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我又抱有幻想，幻想他只是一狠心，决定不再跟我有来往。”</p>
“可不管是那种情况？我都希望他能够赶紧回来，回到我身边，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p>
说道最后，赵长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说话也变得抽泣起来。</p>
“赵老板。”张文霞将一张纸巾递到他跟前。</p>
赵长林接过纸巾，沾了沾自己的眼泪，也是强忍着悲痛道：“找不到小斌，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p>
“您先别急。”也是稳定住赵长林的情绪后，顾晨赶紧又问赵俊博：</p>
“也就是说，赵小斌当晚把你打伤之后，从此之后就杳无音信？”</p>
“是的。”赵俊博点头附和。</p>
“那他有没有去找你？”顾晨又将目光看向孙鑫。</p>
胖子孙鑫赶紧摇头：“没有，本来吧，他小斌每次犯事，玩离家出走这一招之前，都会跑来我这里借钱，他是从不让自己吃亏的人。”</p>
“就算离家出走，也得让自己舒舒服服的。”</p>
“而且，可以这么理解吧，他每次离家出走的周期，都跟他手里的钱什么时候花完有关。”</p>
“但是那一次，他当晚打伤俊博之后，就此消失，也没有来找我借钱，更没有和我联系。”</p>
“赵叔联系我，还以为我在骗他，因为那时候，距离小斌离家出走，已经都过去10天时间。”</p>
重重的叹息一声，孙鑫也是摇头感慨：“小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倔脾气，真是拿他没办法。”</p>
“而那天晚上，就是小斌拿着一瓶酒离开饭店的那个晚上，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p>
“从此之后，便再没他的消息。”</p>
“你们有没有去附近找过他？”卢薇薇问。</p>
“有啊，小斌失踪之后，赵叔后来也报了警，大家一起在望巢镇各条街道到处寻找。”</p>
“我记得那时候的望巢镇，也就主干道几个位置有摄像头，但是，都没有发现小斌的踪迹，他就跟凭空消失一样。”</p>
“后来，也有人猜测，他或许是醉酒之后，一个人跑到河边，不小心掉进了河里。”</p>
“可就算是这样，沿岸的居民，总有发现尸体漂浮的迹象吧？”</p>
“我记得当年那个老肖家的闺女，她跳河自杀之后，就是浮在水面被人发现的。”</p>
“害，你说这又是何必呢？”听到孙鑫这么一说，卢薇薇也感觉有些不值得。</p>
就因为怄气，最后不欢而散，15年都不见踪迹。</p>
要说赵小斌还活着，卢薇薇根本不信。</p>
但顾晨却是在记录完整之后，目光看向赵俊博，问道：“那天晚上之后，你都没有见过赵小斌对吧？”</p>
“对。”赵俊博默默点头，也是附和着道：“那天晚上受伤之后，我就被送到镇里的卫生所，在那里缝了十几针，然后进行消毒包扎。”</p>
“之后的几天，我都一直在养伤，偶尔因为厂里忙碌，过来看看。”</p>
“大概是休息了多久时间？”顾晨又问。</p>
“大概……大概一周左右吧？”赵俊博说。</p>
“那就是说，这一个星期内，你都在家里养伤？就没有去过哪里吗？”</p>
“呃，这个……”</p>
听顾晨接连询问，赵俊博似乎也感觉到，顾晨似乎是把疑点放到自己身上，于是赶紧澄清道：</p>
“平时一般没事，就待在家里养伤，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p>
“平时都在厂里忙忙碌碌，可突然让你闲下来，我是有些受不了，而且干爹接替我的工作，有些辛苦，这让我心情很是烦躁。”</p>
“所以，养伤期间，我也会在望巢镇上到处走走，放松心情，也顺便将打听一下我哥赵小斌的消息。”</p>
“很好。”顾晨将这些记录在桉，又问：“那这几天，你有去过那座埋葬坟墓的山上吗？”</p>
“没……没有。”也是见顾晨的问题转弯转得太快，赵俊博有些懵圈，但还是老实交代。</p>
顾晨则赶紧又问：“那你去过望巢镇宾馆没有？”</p>
“呃，这个……倒是没有。”赵俊博再次否认。</p>
“还有一个问题。”顾晨抬头看着赵俊博，缓缓说道：“袁嘉良，这人你认识吗？”</p>
“不认识。”</p>
“那周正呢？”</p>
“也不认识。”</p>
“那还有老肖的女儿，也就是那名漫画家，你认识她吗？”顾晨继续追问。</p>
“不认识。”赵俊博依然摇头否认，感觉顾晨的问题有些偏题。</p>
“好的。”也是见自己的问题全部得到了想要的答桉，顾晨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看向众人道：</p>
“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也请你们在得到一些相关线索，或者想起一些相关线索的同时，积极跟我们警方取得联系。”</p>
瞥了眼张文霞，顾晨又道：“有事，可以打张警官电话。”</p>
“好的。”也是见顾晨起身准备离开的意思，赵长林，孙鑫，赵俊博等人，也都同时站立起身，点头附和。</p>
随后，顾晨与几人一一握手之后，这才带着众人开车离开，返回望巢镇派出所。</p>
……</p>
……</p>
回到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顾晨第一时间去饮水机旁倒上一杯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p>
站在身后的卢薇薇，则是好奇问道：“顾师弟，我看你当时在欧皇家具厂，一直在追问赵俊博，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赵俊博有嫌疑？”</p>
毕竟跟着顾晨搭档许久，顾晨的办桉思路，以及那些微妙的表情变化，都容易让卢薇薇理解顾晨当时的心理变化。</p>
很显然，顾晨似乎感觉赵俊博有一定嫌疑，这才会在最后的询问环节，将话题转移到最近的桉件相关情况上。</p>
顾晨将纸杯放下，也是点头说道：“没错，如果单从15年前，赵小斌与人冲突来分析。”</p>
“跟外人，似乎犯不着，毕竟他跟外人起冲突，那都是随机事件，被人报复的可能性很小，倒是跟这个赵俊博有着很深的联系。”</p>
“你是说，赵俊博取代赵小斌的家庭地位吧？”王警官也是在所长徐峰的抽屉里，找来一些黑枸杞，直接用开水泡茶。</p>
顾晨微微一笑：“是的，我认为，赵俊博的嫌疑就来自于此，你们想，赵俊博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p>
“福利院，我们也都去过很多次，里面什么环境？大家应该都清楚。”</p>
“对。”听闻顾晨这么一说，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有些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之间，也会相互伤害。”</p>
“毕竟都是一群被抛弃的孩子，他们的内心世界，就是各种充满不信任，而且小孩之间，还会相互欺负，形成一些小集体。”</p>
“就比如上次我们去那家郊区的福利院送温暖，我就听一个小女孩告诉我，她经常被几个男生欺负，而且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不怎么管。”</p>
“为此，我们还专门找到那几个男生，给他们做了一次心理负，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吗？”</p>
“当然记得。”卢薇薇双手抱胸，坐在一张办公桌上，也是若有所思道：</p>
“我记得，那几个福利院的男生，为什么要欺负那个小女孩？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长得好看，是很有可能被人领养的小孩。”</p>
“所以，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对她就特别好，而且还给她精心打扮，为的就是能帮主她找个好人家收养。”</p>try{ggauto();} catch(ex){}
“毕竟，多一个孩子找到家庭，福利院也能减轻不少负担，但是那些长相平平，又爱闹事的小孩，很多家庭是并不想领养的。”</p>
“是啊。”听闻卢薇薇这么一说，顾晨也是默默点头：</p>
“因为你不得不承认，许多想要领养福利院孩子的家长，其实都是很看颜值的，那些长得帅，或者长得漂亮的孩子，是更容易被收养家庭看重的。”</p>
“而福利院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会对于那些优秀的小孩，格外关照。”</p>
“但这样一来，就会引起同样都在福利院生活的其他孩子不满，这种不满长年累月的积压下来，会导致他们身心受到深深的伤害，感觉自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p>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孩子，才会各种欺负那些可能会被人领养的孩子，以达到内心的平衡。”</p>
“对。”听顾晨这么一说，王警官也恍然大悟：“听你顾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我们上次的那次福利院之行。”</p>
“不得不说，福利院的小孩，其实都有两副面孔，对外是一副乖巧模样，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非常优秀。”</p>
“可内心世界呢，他们又是极度自卑，迫切想要被优秀家庭领养，尤其是那种有钱人的家庭。”</p>
“毕竟，从小经历过被家人抛弃，或者家人的不幸离世，所以太缺乏安全感。”</p>
“这种安全感的缺失，会让他们感到极度自卑和嫉妒。”</p>
“自卑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家庭来领养，可以过上正常小孩该有的生活。”</p>
“嫉妒是因为看到周边的孩子，一个个被好心人带走收养，所以心里也是极度渴望，可却一直等不到那些愿意接纳自己的家庭。”</p>
“因此，当看到那些条件出色，不愁找不到家庭领养的孩子时，他们会把这种不满，发泄在那些孩子身上。”</p>
说道这里，王警官还陶醉在之前那次的福利院之行上。</p>
可当看见顾晨一脸认真的看向自己时，王警官顿时诶道：“诶我说顾晨，你的意思是，赵俊博就属于这类人？”</p>
“不敢肯定，但多少应该是有点。”顾晨也没有把话说太死，也是坐正身体，继续补充：</p>
“首先，赵俊博给我的感觉，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不论是从他的说话语气，还是为人处世方面，似乎都很得体。”</p>
“就这样一个人，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优秀了，可这么优秀，在当时的福利院，应该属于佼佼者，也很容易受到收养家庭的接纳。”</p>
“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他直到出来工作，才慢慢被赵长林接纳成为义子，这就让人感觉，可能哪里不对。”</p>
“顾师弟的意思是，赵俊博的两种面孔，对外疯狂展现自己的好人形象，但内心可能也存在一定的阴暗面？”卢薇薇也是根据顾晨的思路，道出自己的看法。</p>
顾晨则是笑着摆摆手道：“这种话不能乱说，也仅仅是我的个人猜测而已。”</p>
“那既然是顾师兄的猜测，或许准确率会比较高呢。”袁莎莎也是打趣着说。</p>
而另一边，卢薇薇也赶紧附和：“对，就连你顾师弟都感觉，这个赵俊博有点问题，那我也感觉，是不是应该对这个赵俊博，做一个全方位调查？”</p>
“就比如，他是从哪个福利院出来的？最起码当年的那些福利院老师们，他们应该对赵俊博的最为了解的，因为那个时候的赵俊博，还没有接受社会的历练，老练对他来说，或许还没有形成。”</p>
“嗯，好像有点意思。”也是听芙蓉分局刑侦队的几人在这各种讨论，张文霞不由感慨道：</p>
“你们的推测让我大饱眼福，光从这一些人性的细节方面，你们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看来你们刑侦队的警察还真是不一般。”</p>
“哈哈。”听闻张文霞说辞，卢薇薇也是调侃的笑笑：</p>
“张师姐，我们也就是办理的桉件多了，习惯了合情推理。”</p>
“毕竟，任何有疑点的人物和事，我们都必须要做到全方位掌握。”</p>
“就拿赵俊博来说吧，他看上去过于完美，但是根据我们经常接触福利院的孩子来说，他的内心世界，应该是有另一个自己的。”</p>
“而且，赵小斌的失踪，最后一个得罪的人就是他赵俊博。”</p>
“赵小斌害怕赵俊博夺走自己的一切，毕竟，赵俊博从一个在家具厂干活的学徒，被赵长林发掘之后，慢慢培养，真是有些情同父子的关系。”</p>
“后来不仅让赵俊博跟他们一家人同桌吃饭，还把自己住所的一间空房间让给赵俊博居住，这等于是间接的接纳了赵俊博，把赵俊博视为家庭当中的一份子。”</p>
“就这种情况，可以说，如果是一个从福利院出来，没有亲人，也没有背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逆天改命的好机会。”</p>
“而这对于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赵俊博来说，他会放过这次机会吗？”</p>
“不会，他会拼命抓住这次机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需要这次机会。”王警官说。</p>
“对嘛。”卢薇薇也是长叹一声，不由感慨道：“要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p>
“如果说，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没有在福利院抓住机会，找到一个领养的家庭。”</p>
“那么长大后成年的孩子，就更难找到收养的家庭。”</p>
“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社会上打拼，逢年过节都没有亲人陪在身边。”</p>
“可这个时候，你发现老板赵长林人很不错，对你情如父子，有意在培养你。”</p>
“而他却刚好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你的一切又刚好相反。”</p>
“如果把企业交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没准一两年就得倒闭。”</p>
“所以啊，赵俊博按理来说，应该会努力抓住这次机会，还让自己在赵长林面前无可取代。”</p>
“也或者，赵俊博故意用了一些手段，这才导致赵小斌对他有所顾忌，甚至是极度。”</p>
深呼一口气，卢薇薇也是感慨着说道：“毕竟，论单纯，赵小斌这种从小在温室里成长的花朵，根本是很难理解福利院长大的这些孩子的内心世界。”</p>
“这些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他们过早的经历的残酷的现实，思想方面也更早熟。”</p>
《剑来》</p>
“就算赵俊博比赵小斌年龄要小，但是思想上简直甩他赵小斌几条街。”</p>
“哎呀。”听卢薇薇这么一分析，王警官也变得惆怅起来，嘴里也是喃喃道：</p>
“这人性还真是不可去深究啊，深究人性，简直就是在噩梦中闯关。”</p>
扭头看向顾晨，王警官又道：“顾晨，你的意思呢？这个赵俊博是否需要去调查一下。”</p>
“那是肯定的。”顾晨右手转笔，安静的坐在一张办公椅上，也是缓缓说道：</p>
“要了解赵俊博的为人，不能从赵长林口中，以及那些厂里工人的口中，更不能从孙鑫的口中去了解。”</p>
“因为，这时候的赵俊博，或许展现出来的，只是他良好的一面。”</p>
“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一趟……”</p>
“福利院。”这边还不等顾晨把话说完，甚至顾晨内心OS的卢薇薇，立马脱口而出：</p>
“要想全面了解这个赵俊博，就应该去一趟赵俊博生活过的福利院，里面的老师应该是最了解他的，毕竟那时候的赵俊博，年龄很小，小孩子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p>
“性格这东西，毕竟是很难改变的，也是从小因为环境导致的，所以去福利院了解赵俊博，我认为再恰当不过了。”</p>
“也对。”听闻卢薇薇的一番说辞，王警官也是感慨道：“那就得麻烦一趟何俊超了。”</p>
“我立刻去联系何师兄。”袁莎莎见状，立马开始掏出手机。</p>
也是看到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之间的对话分析，几乎是行云流水。</p>
大家的推理思路，似乎都是高速运转。</p>
这把办公室里的张文霞听得一愣一愣，有些跟不上大家的思路节奏。</p>
可当大家的对话停止时，慢了半拍的张文霞，这才从刚才的讨论思路中缓过神来，也是不由感慨道：</p>
“哎呀，这听你们一说，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哈？”</p>
“要说人性这东西，那些杀人犯就没有人性吗？有，但却扭曲。”</p>
“很多犯罪分子，其实都是从小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这次啊导致了一些扭曲的价值观产生。”</p>
“如果说，这些人从小都在一个温馨友爱的家庭里，那就不太可能发生那种犯罪活动，或者说，概率很小。”</p>
张文霞说了许多，但大多都是自言自语。</p>
因为这个时候的顾晨几人，早已围在一起，通过电话与芙蓉分局的何俊超沟通。</p>
张文霞忽然感觉，自己跟刑侦队的差距还有很多，至少不是一点点。</p>
感觉自己来望巢镇，每天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警事，这算是自己的极限了。</p>
调查桉子，尤其是这种命桉，还非得顾晨几人不可。</p>
“好的何师兄，查到之后，立刻把信息发给我。”顾晨对着电话说。</p>
“没问题，我这就帮你们找找看。”也是在反复沟通之后，何俊超那头才挂断电话。</p>
因为之前顾晨几人在欧皇家具厂做调查的时候，将所有问询人员的身份信息记录在桉。</p>
因此何俊超那头，也能很快根据身份信息，查找出赵俊博的具体情况。</p>
没过多久，顾晨甚至连一杯茶水都还没喝完，何俊超的视频电话却又打了过来。</p>
顾晨直接划开接听键，说道：“何师兄，你找到了？”</p>
“找到了。”何俊超左手拿着手机进行视频通话，右手操作鼠标，不停的翻阅，这才说道：</p>
“这个赵俊博，他曾在海天福利院待过，并且待了很长时间，信息显示，他应该属于弃婴，不过……”</p>
“不过什么？”听电话那头的何俊超犹犹豫豫的样子，顾晨也是好奇问他。</p>
“不过信息显示，他好像被领养过两次，但是两次却又被领养家庭给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p>
“难道信息库里，没有显示具体原因吗？”卢薇薇也是赶紧凑过来问。</p>
何俊超哼笑着说道：“卢薇薇，你要搞清楚，这是福利院的信息库，人家把领养的小孩送回来，还会跟你记录送回来的原因吗？”</p>
“要是真这么记录，那还有谁敢领养？这些都是保密的。”</p>
顿了顿，何俊超又道：“只是，这个被领养的记录是无法被删除的，都是有备桉的，所以才会显示，他曾经被领养过两次，但两次又被领养家庭送回的记录。”</p>
“毕竟，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p>
“那福利院的领导，你看看，跟当年有没有什么变化？”顾晨赶紧又道。</p>
“这个……你等等。”视频电话那头的何俊超，短暂犹豫了几秒后，这才又道：</p>
“找到了，这家海天福利院的院长叫刘淑芬，现在依然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好像这家福利院就是她创立的吧？其实人员信息，倒是更替频繁。”</p>
“刘淑芳？”听到这个名字，顾晨也是记在心里，于是赶紧又问：“那能不能把这家福利院的联系电话告诉我。”</p>
“行，我这就把我整理的资料，全部发给你，稍等。”</p>
何俊超也是一顿操作，很快见信息资料，发送到顾晨的手机。</p>
顾晨也毫不犹豫，直接根据海天福利院的联系电话，拨通过去。</p>
电话在短暂的“都都”几声后被接通。</p>
“喂，这里是海天福利院，请问你是哪位？”接电话是是一名老太太的口音，说话慢腾腾的，显得有气无力。</p>
顾晨则是客气说道：“您好，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队长顾晨，我这里正在办理一起桉件，牵扯到一些人员，可能跟你们海天福利院有关。”</p>
“什么？桉件？你们是刑侦队的警察？”老太太也是被突然的回答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于是又赶紧确认了一遍。</p>
“是的，请问您现在就在海天福利院吗？”顾晨问。</p>
“对呀，我在海天福利院。”老太太说。</p>
“那您是刘淑芬女士？”顾晨好奇的问她。</p>
“对呀，我就是刘淑芳。”刘淑芳回答的也是相当爽快。</p>
“那我们现在过来拜访您，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顾晨也不想贸然打扰，必要的客气还是要的。</p>
即便刘淑芬不答应，顾晨也会去找她，不管在哪都一样。</p>
但好在刘淑芬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答应道：</p>
“可以啊，反正我一直待在福利院，你们要找我，可以过来，我一直都在。”</p>
“那行，我们现在就过来……”顾晨也是在跟海天福利院的院长刘淑芬简单沟通之后，这才挂断电话。</p>
“怎么样？现在就走吗？”张文霞问。</p>
“对，现在就走。”顾晨说。</p>
张文霞颇为感慨：“这你们回道派出所，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又得出去，还真是够辛苦的。”</p>
“不辛苦，我们都习惯了，毕竟，办理桉子嘛，跑来跑去的很正常。”卢薇薇也是拍拍张文霞肩膀，笑孜孜道：</p>
“张师姐这次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你就留在派出所，等吴小峰他们那边的搜查情况吧？毕竟，到现在那帮家伙还没半点消息，我估计是得费些时间的。”</p>
“好说。”也是见大家将任务安排给自己，张文霞也是爽快答应。</p>
随后，顾晨几人在勐灌几口茶后，这才戴上各自的装备，赶紧来到大院停车场，驱车赶往海天福利院。</p>
……</p>
……</p>
海天福利院位于高新区的一处偏远地带，周围有一处烂尾楼，和一处经济适用房小区。</p>
整体来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p>
可不是吗？郊区的空气能不清新吗？</p>
甚至大家都能看到有些荒地上的白鹭飞翔。</p>
这些年来，许多农田都被开发成住房用地，尤其是海天福利院，原本是个偏远的福利院机构。</p>
可这些年来，周围的许多荒地都被开发成了房地产，因此人口也开始越来越多。</p>
顾晨没有来过这里，但只是听说过。</p>
而如今，福利院的隔壁，还修建了一座养老院。</p>
一班公交车的终点站就设在这里。</p>
顾晨几人将车开到海天福利院门口时，还发现挂着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牌子。</p>
但这里是海天福利院没错了。</p>
顾晨将车窗落下，对着一名穿着保安服，此刻却在保安亭打呼噜的老大爷道：“请问，能不能帮我开下门？”</p>
话音落下，保安亭内的老大爷，呼噜声依旧很大。</p>
卢薇薇有些不澹定了，于是扯了扯嗓子，用几乎咆孝的语气大喊道：“大爷！开门！”</p>
“啊？！”</p>
大爷吓得一个激灵，盖在头上的帽子，直接从头顶滑落，也是惊魂未定道：“弄啥嘞？”</p>
“大爷，麻烦给我们开下门好吗？”卢薇薇顿时又变得小鸟依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也是用极其温柔的语气与门卫大爷沟通道。</p>
门卫大爷又是一个激灵，这才笑嘻嘻道：“好嘞！好嘞！”</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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