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光头鬼差正是老雀。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第一时间将顾珉的存在上报给了许木，并在说辞上进行了一番加工润色。
老雀：【报告队长！我发现了一个能看见鬼的女孩，因为她，孤魂野鬼在学校聚众打架斗殴，我怀疑她心存不良！请求队长给予我控制她的权利！】
许木应该在忙，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老雀的消息。
老雀心里有些忐忑，心想，队长不会还因为上一次的事情生气吧，上面不是都给了他处罚了吗！再说了，那个有阴阳眼的人不也被消除能力了吗……怎么想，队长都没道理再生他的气了吧。
老雀摸不准，但也不敢砸个电话过去，万一队长在忙，他死得更惨。
顾珉就这么看着老雀板着张脸，一本正经地用手机聊着什么。
可能是正事吧？顾珉心想，上次那个来她家的鬼差大人也总是抱着手机敲。
顾珉瞧着对方似乎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便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和作业做斗争。
晚上6点半，整栋楼的学生都走光了，除了顾珉。
保安大叔上来赶走了她，将楼下大门上了锁。
顾珉往学校门口走着，老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但也只是跟着，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也不说话。
老雀一直跟到了顾珉家门口，期间顾珉也想过办法去甩掉他，但是无论她往哪儿躲，老雀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我知道你家住哪儿。”老雀准确地说出了顾珉家的地址，“所以你再怎么躲，我都能找到你。”
顾珉这才放弃挣扎，偷偷翻了个白眼，快步往家走。
这么一折腾，等到她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又过去一个小时了。
顾珉坐在沙发上，灌了一杯水下肚，她快烦死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不会这个也是来解决她能看见鬼的问题的吧？上次那位鬼差大人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结果是个半吊子，她不仅还能看见鬼，还又看到了另一个鬼差。
顾珉压下心底的烦闷，又喝了一杯水。
她刚到家的时候，有鬼来探查情况，结果被老雀抓了个正着。老雀逮着他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塞进铃铛里，而是让他交代出来其他孤魂野鬼的位置。
现在家里就只有顾珉一人。
但是顾珉觉得，这位光头鬼差肯定还会过来找她。
顾珉的感觉没错，虽然又过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位光头鬼差还是来了，不仅是他，来的还有许木。
双方碰见的地方还是顾珉家里。
下午，顾珉写完一门作业后，去客厅接水喝，看到两个大男人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时候，差点吓得没把手中的水杯扔在地上。
她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两位鬼差大人什么时候来的？”顾珉握紧水杯，走近，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都不敲门呀。”
前两次就不说了，这次他们无声无息地跑到自己家里来，就过分了哈。
许木擦拭着手中的木棒，看着的是顾珉坐下的方向，却没有说话。老雀依旧板着脸，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许木，眼里有些许不解，坐得却笔直。
顾珉多看了光头鬼差两眼，今天他没有穿那身酷潮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和许木一样的白衣白裤，白衣右胸口处是牛头的标志，数字也是捌，只是颜色，比起许木的身上的标志，淡了一个色，也大了一个号，有点丑。
两位鬼差谁的地位更高，竟一目了然。
没想到，那位半吊子鬼差竟然比这个看起来一脸凶相的鬼差要更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
顾珉在打量许木和老雀的同时，许木也在打量着顾珉。
许木在收到老雀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下面开会。
从古时到现在，地府也经历过数次的改革，时至今日，鬼差系统也在走向现代社会化的趋势。
无论是哪方面的。
以前的鬼差，一个听命行事就是全部，现在的鬼差，会给自己争取足够的利益，比如日工作时长不超过8小时，一周不超过40小时，这都是最基本的。
人手不足是鬼差这块的一个大问题，也是造成孤魂野鬼超负荷的根本原因，
上头下了死命令，五年内，孤魂野鬼的数量必须下降五个点。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正好在这时，许木收到了老雀的消息，在得知顾珉依旧能看见鬼魂之后，当机立断，做出了个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反正他先说服了老大，其他的流程就等老大自己解决吧。
齐秋市是老雀的地盘，因此许木带着他一起到了顾珉家。
许木一直没想通，为什么顾珉会对他的术法免疫，但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
他一到顾珉家里，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顾珉来到客厅的时候，许木看见她手腕上的铃铛，就懂了。
这个丫头，竟然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招魂铃，招魂铃还认了主。
听到顾珉略到不满的话之后，许木便直言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小丫头，有兴趣来兼职鬼差吗？”
此话一出，老雀和顾珉都愣住了。
顾珉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水杯，幸好她刚刚过来的时候，把它放在了茶几上，不然现在自己肯定手抖，把它给摔烂了。
没想到，她在第一次见到鬼差大人的时候，幻想出来的对话，竟然在今天产生了。
老雀脸上的横肉抖了两抖，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木：“队长，你不是开玩笑吧？就这丫头！她就是个人啊！她能当个屁！”
顾珉是害怕鬼差没错，但那也是害怕自己死后被穿小鞋，她才能忍就忍。但是这个光头鬼差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再说了，她本来和这个光头就互看不顺眼。
“是人怎么啦！”顾珉抬起了下巴，“再说了，我要是真当了鬼差，那你也是个屁！屁屁屁屁屁！”
老雀气得脸都红了，他老雀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奚落：“死丫头，要是你真跑来当鬼差，老子就是你的前辈，你要不尊重前辈，你就等死吧你！”
顾珉才不信。
又不是他邀请自己去当鬼差。
她朝着老雀做了鬼脸，无视了他跳脚的动作，决定和能说得上话的鬼差谈。
“这位……鬼差大人，我要是说我有兴趣的话，你们会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吧。”顾珉说完，指了指老雀，“我不会每天过着被同事威胁的日子吧。”
老雀也看着许木，他希望能从许木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但是他失望了，许木给了顾珉肯定的答案。
“放心吧，不会的。”许木温声道，仿佛刚刚顾珉和老雀的争吵不存在，“我们都是很好相处的。”
老雀一脸颓败，相信许木是认真的了。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掏出手机。
许木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晃了晃木棒，铃声响起，老雀的手机信号没了。
老雀抬头看向许木。不解：“老大？”
既然这件事许木是认真的，那为什么不让他说出去，一个人憋着多难受。
许木：“老雀，你的规矩该重新定一下了。”
老雀红了的脸又变白，半晌，他收起了手机。
顾珉好奇地看着他们，注意点在光头鬼差的名字上，老雀？这个光头的名字也好奇怪。
接下来，顾珉和许木的谈话，老雀都没有再插嘴，他就在旁边一直安静地坐着，直到他们商量出结果来。
顾珉并没有思考太久，就答应了许木去兼职做鬼差。因为许木给她承诺了很好的福利，不仅和普通人上班一样，有工资拿，他还承诺了，在顾爷爷顾奶奶老去之后，下辈子会投一个好胎。
顾珉还加了一个条件，就是这件事等她高考结束之后，再开始。
这对于许木来说就少了一年的时间，他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考虑一下，一周后，会再来找顾珉。
许木给的条件很诱人，但是顾珉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如果哪天她没有办法再看见鬼了，这份工作肯定就没有了，而且许木也说了，她只是兼职。反正只有一年的时间，考上一个好大学，对于顾珉来说，才是一条最稳定的路。
一周后，许木来了，他答应了顾珉的要求。
并且暂时封闭了顾珉那双能看见鬼的眼睛。
“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许木说，“当你答应我的那一刻，我们的协议就已经在地府生效了，一年后，无论你的高考成绩如何，你都必须履行约定。”
许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
顾珉摸着自己的眼睛：“我不骗你的，但是鬼差大人，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你？”
许木：“一个简单的屏蔽鬼的小技巧而已，等一年后，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一年，你就专心备考吧，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老雀，他就在齐秋市。”
找老雀？那还不如找老师。
顾珉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嘴上还是答应了：“好的，队长。”
一年的时间可以不用看到鬼魂，对于顾珉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她撸起了袖子，给自己鼓劲：“顾珉，加油干！”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第一时间将顾珉的存在上报给了许木，并在说辞上进行了一番加工润色。
老雀：【报告队长！我发现了一个能看见鬼的女孩，因为她，孤魂野鬼在学校聚众打架斗殴，我怀疑她心存不良！请求队长给予我控制她的权利！】
许木应该在忙，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老雀的消息。
老雀心里有些忐忑，心想，队长不会还因为上一次的事情生气吧，上面不是都给了他处罚了吗！再说了，那个有阴阳眼的人不也被消除能力了吗……怎么想，队长都没道理再生他的气了吧。
老雀摸不准，但也不敢砸个电话过去，万一队长在忙，他死得更惨。
顾珉就这么看着老雀板着张脸，一本正经地用手机聊着什么。
可能是正事吧？顾珉心想，上次那个来她家的鬼差大人也总是抱着手机敲。
顾珉瞧着对方似乎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便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和作业做斗争。
晚上6点半，整栋楼的学生都走光了，除了顾珉。
保安大叔上来赶走了她，将楼下大门上了锁。
顾珉往学校门口走着，老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但也只是跟着，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也不说话。
老雀一直跟到了顾珉家门口，期间顾珉也想过办法去甩掉他，但是无论她往哪儿躲，老雀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我知道你家住哪儿。”老雀准确地说出了顾珉家的地址，“所以你再怎么躲，我都能找到你。”
顾珉这才放弃挣扎，偷偷翻了个白眼，快步往家走。
这么一折腾，等到她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又过去一个小时了。
顾珉坐在沙发上，灌了一杯水下肚，她快烦死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不会这个也是来解决她能看见鬼的问题的吧？上次那位鬼差大人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结果是个半吊子，她不仅还能看见鬼，还又看到了另一个鬼差。
顾珉压下心底的烦闷，又喝了一杯水。
她刚到家的时候，有鬼来探查情况，结果被老雀抓了个正着。老雀逮着他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塞进铃铛里，而是让他交代出来其他孤魂野鬼的位置。
现在家里就只有顾珉一人。
但是顾珉觉得，这位光头鬼差肯定还会过来找她。
顾珉的感觉没错，虽然又过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位光头鬼差还是来了，不仅是他，来的还有许木。
双方碰见的地方还是顾珉家里。
下午，顾珉写完一门作业后，去客厅接水喝，看到两个大男人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时候，差点吓得没把手中的水杯扔在地上。
她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两位鬼差大人什么时候来的？”顾珉握紧水杯，走近，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都不敲门呀。”
前两次就不说了，这次他们无声无息地跑到自己家里来，就过分了哈。
许木擦拭着手中的木棒，看着的是顾珉坐下的方向，却没有说话。老雀依旧板着脸，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许木，眼里有些许不解，坐得却笔直。
顾珉多看了光头鬼差两眼，今天他没有穿那身酷潮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和许木一样的白衣白裤，白衣右胸口处是牛头的标志，数字也是捌，只是颜色，比起许木的身上的标志，淡了一个色，也大了一个号，有点丑。
两位鬼差谁的地位更高，竟一目了然。
没想到，那位半吊子鬼差竟然比这个看起来一脸凶相的鬼差要更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
顾珉在打量许木和老雀的同时，许木也在打量着顾珉。
许木在收到老雀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下面开会。
从古时到现在，地府也经历过数次的改革，时至今日，鬼差系统也在走向现代社会化的趋势。
无论是哪方面的。
以前的鬼差，一个听命行事就是全部，现在的鬼差，会给自己争取足够的利益，比如日工作时长不超过8小时，一周不超过40小时，这都是最基本的。
人手不足是鬼差这块的一个大问题，也是造成孤魂野鬼超负荷的根本原因，
上头下了死命令，五年内，孤魂野鬼的数量必须下降五个点。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正好在这时，许木收到了老雀的消息，在得知顾珉依旧能看见鬼魂之后，当机立断，做出了个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反正他先说服了老大，其他的流程就等老大自己解决吧。
齐秋市是老雀的地盘，因此许木带着他一起到了顾珉家。
许木一直没想通，为什么顾珉会对他的术法免疫，但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
他一到顾珉家里，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顾珉来到客厅的时候，许木看见她手腕上的铃铛，就懂了。
这个丫头，竟然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招魂铃，招魂铃还认了主。
听到顾珉略到不满的话之后，许木便直言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小丫头，有兴趣来兼职鬼差吗？”
此话一出，老雀和顾珉都愣住了。
顾珉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水杯，幸好她刚刚过来的时候，把它放在了茶几上，不然现在自己肯定手抖，把它给摔烂了。
没想到，她在第一次见到鬼差大人的时候，幻想出来的对话，竟然在今天产生了。
老雀脸上的横肉抖了两抖，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木：“队长，你不是开玩笑吧？就这丫头！她就是个人啊！她能当个屁！”
顾珉是害怕鬼差没错，但那也是害怕自己死后被穿小鞋，她才能忍就忍。但是这个光头鬼差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再说了，她本来和这个光头就互看不顺眼。
“是人怎么啦！”顾珉抬起了下巴，“再说了，我要是真当了鬼差，那你也是个屁！屁屁屁屁屁！”
老雀气得脸都红了，他老雀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奚落：“死丫头，要是你真跑来当鬼差，老子就是你的前辈，你要不尊重前辈，你就等死吧你！”
顾珉才不信。
又不是他邀请自己去当鬼差。
她朝着老雀做了鬼脸，无视了他跳脚的动作，决定和能说得上话的鬼差谈。
“这位……鬼差大人，我要是说我有兴趣的话，你们会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吧。”顾珉说完，指了指老雀，“我不会每天过着被同事威胁的日子吧。”
老雀也看着许木，他希望能从许木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但是他失望了，许木给了顾珉肯定的答案。
“放心吧，不会的。”许木温声道，仿佛刚刚顾珉和老雀的争吵不存在，“我们都是很好相处的。”
老雀一脸颓败，相信许木是认真的了。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掏出手机。
许木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晃了晃木棒，铃声响起，老雀的手机信号没了。
老雀抬头看向许木。不解：“老大？”
既然这件事许木是认真的，那为什么不让他说出去，一个人憋着多难受。
许木：“老雀，你的规矩该重新定一下了。”
老雀红了的脸又变白，半晌，他收起了手机。
顾珉好奇地看着他们，注意点在光头鬼差的名字上，老雀？这个光头的名字也好奇怪。
接下来，顾珉和许木的谈话，老雀都没有再插嘴，他就在旁边一直安静地坐着，直到他们商量出结果来。
顾珉并没有思考太久，就答应了许木去兼职做鬼差。因为许木给她承诺了很好的福利，不仅和普通人上班一样，有工资拿，他还承诺了，在顾爷爷顾奶奶老去之后，下辈子会投一个好胎。
顾珉还加了一个条件，就是这件事等她高考结束之后，再开始。
这对于许木来说就少了一年的时间，他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考虑一下，一周后，会再来找顾珉。
许木给的条件很诱人，但是顾珉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如果哪天她没有办法再看见鬼了，这份工作肯定就没有了，而且许木也说了，她只是兼职。反正只有一年的时间，考上一个好大学，对于顾珉来说，才是一条最稳定的路。
一周后，许木来了，他答应了顾珉的要求。
并且暂时封闭了顾珉那双能看见鬼的眼睛。
“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许木说，“当你答应我的那一刻，我们的协议就已经在地府生效了，一年后，无论你的高考成绩如何，你都必须履行约定。”
许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
顾珉摸着自己的眼睛：“我不骗你的，但是鬼差大人，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你？”
许木：“一个简单的屏蔽鬼的小技巧而已，等一年后，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一年，你就专心备考吧，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老雀，他就在齐秋市。”
找老雀？那还不如找老师。
顾珉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嘴上还是答应了：“好的，队长。”
一年的时间可以不用看到鬼魂，对于顾珉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她撸起了袖子，给自己鼓劲：“顾珉，加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