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二次军事改革【下】
军纪改革的第二步，就是把扫盲教育慢慢变成文化教育，进一步加强士兵们的军事素养。
扫盲教育的重任来到了周维可身上，毕竟只有她比较闲，韦斯特道格白天要带着士兵训练，晚上要和卡西奥雷斯讨论基建和新农业改革。
“经过阿卡迪亚政务委员会与尊贵者韦斯特道格联合研究决定，即日起，贝利塞留军团将设立思政处，由维可克拉维伊拉斯伯罗奔尼接任思政处处长一职，请于诸位士兵十五日傍晚，结束训练后携带相关文件前往四楼教士报道，接受思政教育公元1406年七月二十号”
一纸公文被同时送到了维可的房间和兵营里，阿卡迪亚的第一所夜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军队里。
这时候的维可并不在房间里，她正在城堡的花园里散步。
维可蹲下，捡起一片花瓣夹进自己的笔记本里。
细碎的纹路记载曾经的生机盎然，像是这个时代，也像是这个时代的她。
但所谓黑暗的中世纪马上就要结束了，欧洲将迎来新的曙光，维可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蜕变成新的自己？
维可内心的犹豫不是没有缘由的。
自己钻研了多年的知识在这里毫无用处，想明白这点之后，维可还有什么优势能在这个时代拿出来？，大概只剩下了对数字的敏感和一些逻辑学基本的叙述方法。
所以维可还是习惯在幕后规划和观察，看着自己笔下诞生出理性的雏形。
她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城堡的院落里晒太阳，看着方方正正的晴空，维可会产生一种安全感，她不想走出这里。
像是乌龟缩在自己的壳里。
维可本应该继续待在城堡里，直到韦斯特道格顺理成章地统一伯罗奔尼撒半岛。
这一份来自韦斯特道格的命令结束了她的宅生活。
维可想了想，没有反对韦斯特道格的安排。
毕竟，她的内心也知道，继续宅下去，不是正常的状态。
想了很多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最后，她只是找韦斯特道格要来一份最小号的铠甲，穿上盔甲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虽然已经是最小号的铠甲，但穿维可着依旧很不合身。
韦斯特道格马上安排工匠去将这套铠甲改成适合女性的款式，同时她有些好奇：“盔甲？你又不用上战场，要盔甲干什么？”
维可站看着铜镜前的自己：“如果你真要我给士兵们讲课，我起码要看上去和他们差不多吧。起码在内心上，我要把自己当成士兵。”
“我虽然还是没法拿职业军人的标准去衡量他们，但我愿意先展示出自己的尊重。”
她的眼神中带着疲惫，颧骨削瘦，面色苍白。
一头蓝发乱糟糟的，最上面的呆毛翘起来。
纤细的胳膊和腿，看着风一吹就会倒。
一点气度和威严都没有。
不过维可的内心藏着一把剑，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这是一把残缺的剑，但依然锐利，只要维可能拔出这把剑，必将会蜕变成更强的人。
韦斯特道格的蜕变用了十几年才完成，他遭受的痛苦，迷茫和怀疑只能由时间慢慢消除。
但维可不一样，如果她能鼓起勇气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她将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轻装上阵，快马加鞭，朝着目标一路冲锋。
只是目前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维可走出房间，身后的侍女声音很轻微：“殿下已经在等您了。”
维可耸了耸肩，“你说，我看起来像一位教师吗？”
侍女想了想：“您总是教我一些东西”
“可是，我又能交给他们什么呢？”
维可从城堡向外看去，一眼就能望见在院落中训练的士兵们。
“我不知道，但您总能解决的，不是吗？”
侍女给维可披上了斗篷。
“你对我很有信心，为什么？”
维可叹了一口气。
“您能看清前方的路，和殿下一样。士兵们和您学习，起码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
前方的路？维可不知道历史的惯性算不算前方的路，但她确实能带着士兵们少走很多冤枉路。
对士兵们的文化教育看上去简单，其实也很有讲究。文学，修辞，逻辑这些玩意对于军队来说压根没什么用，对士兵的文化还是要以实用性为主，比如数字的写法，基本的四则运算，还有理解各种军事术语。
韦斯特道格对士兵的要求是，班一级的军事主官能够准确无误理解军事命令的意思，也能够独立完成简单的军事简报。
维可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的第一课应该怎么上。
她应该怎么让士兵们信服？她能带得动这些人吗？
“我这种不懂任何军事知识的人怎么给他们上课？这种教学真的能产生效果吗？”
韦斯特道格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放心，这些都是程序化的，你只需要照本宣科就行了。”
“照本宣科？你这是认真的吗？我可不是在给涉世未深的学生们上课，他们是一群军人！”维可不置可否。
过了一天，一辆马车停在了城堡的大门前，马车侧面是贝利塞留军团的红色鸢尾花标志，士兵靠在车轮上休息。
韦斯特道格推开城堡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马车夫看见来人，站了起来，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您吩咐铁匠们改造的女性盔甲。”
“很好，让我们看看维可能做到哪一步吧。”韦斯特道格吩咐侍从将盔甲送去维可的房间，维可收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套盔甲。
这套盔甲，比起一般的铠甲更瘦一些，上半身是锁子甲，下半身是皮甲，灰色金属和褐色的布甲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肩膀上带着贝利塞留军团的徽章。
穿上盔甲，维可第一次感受到肩上的责任：从今天开始，她也成为了军队的一员。
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讲，所以维可打算把自己对知识的尊重当做第一课要讲的内容。
站在讲台上的维可沉默了很久，烛火有些暗，她看不清底下士兵的面容，但能感受到，这些士兵并没有因为性别而轻视她，他们都在等待，等待自己说话。
“你们在这里所学到的一切，都将成为你们的力量。不只有刀剑，才可以被称为力量，智慧的头脑，也是力量的一部分。”
维可拿起了自己手里的书本：“文字，是开启智慧大门的钥匙，如今这把钥匙在我手上，能不能取得它，就看你们的恒心和毅力了。那么，你们有没有信心打开智慧的大门？”
“无路可退，唯有前进！”士兵们异口同声的呼喊在教室里荡起一阵回声。
“很好，我拿不起剑，笔就是我的剑，现在，笔也会成为你们的另一把剑，好好利用它，等你们习惯左手举着剑，右手握着笔之后，你们将比敌人多一种武器。这种武器，也将成为贝利塞留军团最锋利的武器。”
原本还担心做不好教师的维可其实多虑了，优雅的蓝发美少女，声音如同铃铛一般清脆，又有谁不喜欢呢？
上课成了艰苦训练的调剂品，给士兵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色彩。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维可的扫盲教室就收到了士兵们的一致好评，甚至有一些士兵还给维可取了一个“阁楼中的圣女”的外号。
就是苦了维可了，一个基本足不出户的美少女要教一群猛男士兵认字，还要给他们讲解军事术语，军事思想，怎么看都是关羽门前耍大刀，她每次上课都战战兢兢，生怕什么地方讲错了，下了课也是翻阅各种军事书籍，光是笔记就记几十张羊皮纸。
努力得到了回报，维可利用现代的思维体系学习古代的军事思想和战术，比普通士兵们快很多，她的理解也比士兵要深刻很多。
现在的情况，等于维可带着士兵们一起学习，只是她的进度要快很多，每次将自己学到的知识讲给士兵们，她都能体会到“温故而知新”。
一切开始慢慢走上了正轨。
在韦斯特道格亲自加入训练，并且在各种项目里都名列前茅之后，军队的风气也逐渐改变。
他一个人推着一群人往前走，居然真的激起了军团的热情韦斯特道格给训练加入了一周一次的小队拼比，排名最后的小队要负责清理公共厕所，打扫堆肥场。
谁也不想当最后一名，你追我赶之下，军队的训练热情也恢复到了童子军时期的水平。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韦斯特道格看着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很满意。
但他还有一些事情没完成，有些概念，必须要理清。
这几百个士兵是他的立足之本，所以有些话，他必须和士兵们说清楚。
在一次训练结束后，他没着急解散队伍。
“你们觉得，你们是忠于**公，还是忠于我，还是效忠于别的什么人，比如皇帝？”
士兵们有些发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异口同声：“我们忠于您！”
“忠于我？你们这么想也对，但我要对你们说，你们应该忠于代表阿卡迪亚的我，而不是我本人。”
韦斯特道格继续说这话，没有理会士兵们诧异的目光。
“你们，不是我韦斯特道格的私兵，你们是堂堂正正的帝**人！是罗马人的军团，代表着罗马的人民！我，虽然是**公的嫡长子，但也是帝国的军人！我和肩负着一样的责任！所以，你们要有帝**人的觉悟！正所谓，帝国兴亡，匹夫有责，在复兴帝国这件事上，我们都要承担相同的责任。”
扫盲教育的重任来到了周维可身上，毕竟只有她比较闲，韦斯特道格白天要带着士兵训练，晚上要和卡西奥雷斯讨论基建和新农业改革。
“经过阿卡迪亚政务委员会与尊贵者韦斯特道格联合研究决定，即日起，贝利塞留军团将设立思政处，由维可克拉维伊拉斯伯罗奔尼接任思政处处长一职，请于诸位士兵十五日傍晚，结束训练后携带相关文件前往四楼教士报道，接受思政教育公元1406年七月二十号”
一纸公文被同时送到了维可的房间和兵营里，阿卡迪亚的第一所夜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军队里。
这时候的维可并不在房间里，她正在城堡的花园里散步。
维可蹲下，捡起一片花瓣夹进自己的笔记本里。
细碎的纹路记载曾经的生机盎然，像是这个时代，也像是这个时代的她。
但所谓黑暗的中世纪马上就要结束了，欧洲将迎来新的曙光，维可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蜕变成新的自己？
维可内心的犹豫不是没有缘由的。
自己钻研了多年的知识在这里毫无用处，想明白这点之后，维可还有什么优势能在这个时代拿出来？，大概只剩下了对数字的敏感和一些逻辑学基本的叙述方法。
所以维可还是习惯在幕后规划和观察，看着自己笔下诞生出理性的雏形。
她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城堡的院落里晒太阳，看着方方正正的晴空，维可会产生一种安全感，她不想走出这里。
像是乌龟缩在自己的壳里。
维可本应该继续待在城堡里，直到韦斯特道格顺理成章地统一伯罗奔尼撒半岛。
这一份来自韦斯特道格的命令结束了她的宅生活。
维可想了想，没有反对韦斯特道格的安排。
毕竟，她的内心也知道，继续宅下去，不是正常的状态。
想了很多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最后，她只是找韦斯特道格要来一份最小号的铠甲，穿上盔甲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虽然已经是最小号的铠甲，但穿维可着依旧很不合身。
韦斯特道格马上安排工匠去将这套铠甲改成适合女性的款式，同时她有些好奇：“盔甲？你又不用上战场，要盔甲干什么？”
维可站看着铜镜前的自己：“如果你真要我给士兵们讲课，我起码要看上去和他们差不多吧。起码在内心上，我要把自己当成士兵。”
“我虽然还是没法拿职业军人的标准去衡量他们，但我愿意先展示出自己的尊重。”
她的眼神中带着疲惫，颧骨削瘦，面色苍白。
一头蓝发乱糟糟的，最上面的呆毛翘起来。
纤细的胳膊和腿，看着风一吹就会倒。
一点气度和威严都没有。
不过维可的内心藏着一把剑，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这是一把残缺的剑，但依然锐利，只要维可能拔出这把剑，必将会蜕变成更强的人。
韦斯特道格的蜕变用了十几年才完成，他遭受的痛苦，迷茫和怀疑只能由时间慢慢消除。
但维可不一样，如果她能鼓起勇气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她将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轻装上阵，快马加鞭，朝着目标一路冲锋。
只是目前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维可走出房间，身后的侍女声音很轻微：“殿下已经在等您了。”
维可耸了耸肩，“你说，我看起来像一位教师吗？”
侍女想了想：“您总是教我一些东西”
“可是，我又能交给他们什么呢？”
维可从城堡向外看去，一眼就能望见在院落中训练的士兵们。
“我不知道，但您总能解决的，不是吗？”
侍女给维可披上了斗篷。
“你对我很有信心，为什么？”
维可叹了一口气。
“您能看清前方的路，和殿下一样。士兵们和您学习，起码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
前方的路？维可不知道历史的惯性算不算前方的路，但她确实能带着士兵们少走很多冤枉路。
对士兵们的文化教育看上去简单，其实也很有讲究。文学，修辞，逻辑这些玩意对于军队来说压根没什么用，对士兵的文化还是要以实用性为主，比如数字的写法，基本的四则运算，还有理解各种军事术语。
韦斯特道格对士兵的要求是，班一级的军事主官能够准确无误理解军事命令的意思，也能够独立完成简单的军事简报。
维可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的第一课应该怎么上。
她应该怎么让士兵们信服？她能带得动这些人吗？
“我这种不懂任何军事知识的人怎么给他们上课？这种教学真的能产生效果吗？”
韦斯特道格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放心，这些都是程序化的，你只需要照本宣科就行了。”
“照本宣科？你这是认真的吗？我可不是在给涉世未深的学生们上课，他们是一群军人！”维可不置可否。
过了一天，一辆马车停在了城堡的大门前，马车侧面是贝利塞留军团的红色鸢尾花标志，士兵靠在车轮上休息。
韦斯特道格推开城堡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马车夫看见来人，站了起来，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您吩咐铁匠们改造的女性盔甲。”
“很好，让我们看看维可能做到哪一步吧。”韦斯特道格吩咐侍从将盔甲送去维可的房间，维可收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套盔甲。
这套盔甲，比起一般的铠甲更瘦一些，上半身是锁子甲，下半身是皮甲，灰色金属和褐色的布甲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肩膀上带着贝利塞留军团的徽章。
穿上盔甲，维可第一次感受到肩上的责任：从今天开始，她也成为了军队的一员。
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讲，所以维可打算把自己对知识的尊重当做第一课要讲的内容。
站在讲台上的维可沉默了很久，烛火有些暗，她看不清底下士兵的面容，但能感受到，这些士兵并没有因为性别而轻视她，他们都在等待，等待自己说话。
“你们在这里所学到的一切，都将成为你们的力量。不只有刀剑，才可以被称为力量，智慧的头脑，也是力量的一部分。”
维可拿起了自己手里的书本：“文字，是开启智慧大门的钥匙，如今这把钥匙在我手上，能不能取得它，就看你们的恒心和毅力了。那么，你们有没有信心打开智慧的大门？”
“无路可退，唯有前进！”士兵们异口同声的呼喊在教室里荡起一阵回声。
“很好，我拿不起剑，笔就是我的剑，现在，笔也会成为你们的另一把剑，好好利用它，等你们习惯左手举着剑，右手握着笔之后，你们将比敌人多一种武器。这种武器，也将成为贝利塞留军团最锋利的武器。”
原本还担心做不好教师的维可其实多虑了，优雅的蓝发美少女，声音如同铃铛一般清脆，又有谁不喜欢呢？
上课成了艰苦训练的调剂品，给士兵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色彩。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维可的扫盲教室就收到了士兵们的一致好评，甚至有一些士兵还给维可取了一个“阁楼中的圣女”的外号。
就是苦了维可了，一个基本足不出户的美少女要教一群猛男士兵认字，还要给他们讲解军事术语，军事思想，怎么看都是关羽门前耍大刀，她每次上课都战战兢兢，生怕什么地方讲错了，下了课也是翻阅各种军事书籍，光是笔记就记几十张羊皮纸。
努力得到了回报，维可利用现代的思维体系学习古代的军事思想和战术，比普通士兵们快很多，她的理解也比士兵要深刻很多。
现在的情况，等于维可带着士兵们一起学习，只是她的进度要快很多，每次将自己学到的知识讲给士兵们，她都能体会到“温故而知新”。
一切开始慢慢走上了正轨。
在韦斯特道格亲自加入训练，并且在各种项目里都名列前茅之后，军队的风气也逐渐改变。
他一个人推着一群人往前走，居然真的激起了军团的热情韦斯特道格给训练加入了一周一次的小队拼比，排名最后的小队要负责清理公共厕所，打扫堆肥场。
谁也不想当最后一名，你追我赶之下，军队的训练热情也恢复到了童子军时期的水平。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韦斯特道格看着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很满意。
但他还有一些事情没完成，有些概念，必须要理清。
这几百个士兵是他的立足之本，所以有些话，他必须和士兵们说清楚。
在一次训练结束后，他没着急解散队伍。
“你们觉得，你们是忠于**公，还是忠于我，还是效忠于别的什么人，比如皇帝？”
士兵们有些发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异口同声：“我们忠于您！”
“忠于我？你们这么想也对，但我要对你们说，你们应该忠于代表阿卡迪亚的我，而不是我本人。”
韦斯特道格继续说这话，没有理会士兵们诧异的目光。
“你们，不是我韦斯特道格的私兵，你们是堂堂正正的帝**人！是罗马人的军团，代表着罗马的人民！我，虽然是**公的嫡长子，但也是帝国的军人！我和肩负着一样的责任！所以，你们要有帝**人的觉悟！正所谓，帝国兴亡，匹夫有责，在复兴帝国这件事上，我们都要承担相同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