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青崖峰林煜失道师,英雄会邯山摆擂台 第五十七章 羽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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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嘉找众人商量的主要就是银钱的来处。

    赵国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真要是一下子筹到大量的银钱将这个英雄会办好,确实难为公子嘉了。

    公子嘉将难处说明,面带忧色。

    风洛棠几人也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他们就共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不如我们去找他打秋风?!”林煜说道。

    “对啊!放着一个富可敌国的大相爷,咱们还发什么愁?”

    “你们是说郭开?”公子嘉有些不解。

    林煜他们可是见过郭开宝藏的。风洛棠坏坏的笑着说:“公子那钱不够,我们想法子。让有的人出些个银钱,当个大赞助商!”

    “可是郭相爷最近倚仗国丈的身份,愈发的趾高气扬了。如果直接去跟他讲出钱赞助这次英雄会,他大约是不会同意的。”公子嘉踌躇地说道。

    “这个你去不行。此事有一个人比我们谁出面都更合适。”几人望向胸有成竹的风洛棠。“别忘了阿媚王后可是我们高唐门圣女。”

    一辆锦绣幔帐的豪华马车行驶在朱雀大街上。凡秋跟在车旁,低头匆匆随着车快步走着。四周簇拥着无数护卫仆役。

    马车轱辘碾压在大街夯实的地面上,咕噜噜响个不停。车中坐着的正是刚刚痊愈的阿媚王后。她淡施粉黛,娥眉杏眼,越发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妩媚。

    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前。凡秋掀开帘子,扶着阿媚王后雍容华贵地下了车,步态从容地迈步跨过郭开相爷府邸高过尺余的门槛。

    在相府门口,郭开仪态优雅地躬身跪拜,全副礼仪地迎接王后回府省亲。

    “参见王后。”郭开在人前礼仪十分拘谨。

    阿媚微微一笑说道:“干爹免礼了。今日回府讨扰,实在是有一点小事情,要和干爹商议。”说完两人在下人的簇拥下,一直向正堂走去。

    宾主落座之后,阿媚接过凡秋从相府下人手中接过来的一杯清茶,啜了一口,对郭开说道:“干爹,君上已经批准在邯山院召开‘蜀山英雄会’。只是此次英雄会,恐怕会来几个重量级的人物。”

    郭开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大病初愈的王后跑回来找他做什么。他试探的问道:“哦,那君上的意思是……”

    阿媚莞尔一笑,说道:“自然是要干爹亲自把这些大人物招待好了。君上说该使的银钱还望干爹不要吝啬。此事于公于私都是有大大的裨益的。”

    “那么王后可否知道,这次大约都会有谁光临我赵国邯山院呢?”

    风洛棠、邵易、林煜玉和龙煖辰几个商量,这次蜀山英雄会的擂台,最好能够建在邯山院山脚下那一方湖泊上。

    湖泊不大,名为邯山湖,是历年来邯郸城贵族春游百花、秋赏红叶之地。邯山湖恬静明媚,山清水秀,十分宜人。

    风洛棠的理由是,比武百战总有胜负。如果比武之人从擂台上被打下去,如此之高的擂台毕竟也是个危险。如若是落入水中,再有船工从旁边守着捞起,却是最不易伤人的。

    而且如果擂台在邯山湖上,那么旁边邯山阳坡上,可以依次停放很多的车辆,也可以设置观看的区域供来宾和游人观赏。

    “主席台还是要的。”风洛棠说,“就放在邯山湖北岸的空地上。这次赵王必定会亲自来观看。主席台不能布置得寒酸。”

    “还有李落棠她爹李牧大将军刚好也在邯郸城。他是一定要请到的。”邵易补充道,“还有咱们的金主郭开相爷,春平候等赵国贵族,以及各国来的嘉宾,他们的观赏棚帐都要一一做出安排。”

    “各大宗师门派,只要是有名号的,都可以在观赏席附近申请观看的位置,给予安排。”风洛棠继续说道。

    “如此甚好。”公子嘉说。

    “还有,”风洛棠略一思索说道:“就算咱们这次比武是有赞助的,但咱们自己也还要把钱赚起来。”

    “首先,整个盛会持续三天。三天里面的酒水、饮料、餐食必须由咱们高唐门统领邯郸商户、酒肆、饭店统一安排。”

    “再有,就是咱们蜀山的‘延庆堂’,一定要在这里设置一个临时铺面,把最好的医师、郎中派来。这样可以随时对比武的伤者及时救治,也可以防备嘉宾中的意外状况。”

    “同时,咱们这次要把‘延庆堂’和‘蜀山院’的牌子打出去,各国嘉宾如有愿意投资合作的,都可以前来洽谈。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啊!

    “再有就是咱们的‘蜀山院’,也要借此机会扩大招生。如果有更多的人愿意去‘蜀山院’学习,就可以把新鲜的活力带入蜀山,对蜀山的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

    “最后咱们得多准备一些成品药、书籍,还有可供销售的盐巴。整个英雄会过程中,这些商品都要作为指定产品销售。这样我们不但在活动中可以赚到钱,还可以找到各国合作的经销商,以后这些生意做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公子嘉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听到此处,出言建议在英雄会现场设置一个茶楼,专门供各国愿意合作投资的商贾洽谈生意,也可供政客们私下做些交流。

    虽然公子嘉对风洛棠几个人商量时用的词语,好多几乎都是闻所未闻的。但大概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明白。

    他将大家的建议逐条记录,赞叹说道:“你们的想法实在是奇思妙想。没想到办这样一个活动还能赚钱,而且听起来还是个赚大钱的机会。”

    众人叽叽喳喳的在旁边商议,成一子却如老僧入定一般远远的坐在听松轩里打坐。

    过了多时,他听见众人的议论已接近尾声,才微微睁开眼说道:“此事既是盛会,也有诸多凶险之处。邯山院责任重大。你们几个也不可掉以轻心。“

    说着他掸掸素袍,起身向众人走来说道:“刚才说过要教你们一样真正的功夫。明日辰时,你们便在此等候吧。”

    第二日天刚放亮,公子嘉和风洛棠五人便乖乖的来到听松轩中。没想到成一子早就在那里静默打坐了。

    几人恭敬的上来喊师傅师伯。成一子睁开眼睛道:“来,都坐好,听我给你们讲一讲这功夫的来历。”

    相传几千年前,大地还在洪荒时代。那时天上地下的水均由燧人弇兹氏的三位耶劳,就是三位部族首领,以龙相御龙令驱使各龙族管辖。

    他们拥有运行天水和地上川河湖海的龙相令各驱行龙、角龙、火龙、蛟龙和应龙五龙族,号令江河入海,也可行云布雨。

    许多年后的一日,三部族之一的柯诺耶劳的掌令龙相林甘渊奉命前往阴山山脉,探查其掌管的应龙的一支旁系,叫羽螭。

    传说当年大禹兴治水利,便是应龙以尾划地,给大禹指出了江河应该流转的方向,方促成大禹治水之功。

    林甘渊向西行数日,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方在阴山深处的格尔敖包沟找到了羽螭族人。

    林甘渊说服羽螭的族长带领族人返回中原大地,但族长羽和千坚持要先亲自到中原看看,再做主张。

    “应龙一族掌握着山川河流的秘密,而我们羽螭部族却掌握着秘密中的秘密,就是我们一直保护和驱使的‘艮泽令‘。”

    羽和千凝眉沉思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出口气,低声说:“我们的族人奉有祖训,从来只居住于大江河的水源之地,不可擅离。如今龙相亲自来请,必有重要的事情。还请直言相告。”

    林甘渊低头斟酌了一下词语,一字一句地说:“自大夏以来,羽螭部族便不再听中原耶劳龙相的号令,自有规矩,相生繁衍。”

    “但是近三百年以来,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应龙一族各支虽各自保全,但随时代更迭,相互倾轧,也死伤大半。所存者均是老迈,行云布雨,力不从心啊!”

    林甘渊再次垂下皓首白发,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说:“还请族长派出族人,协助中原应龙大族八十年。料至那时,中原大地方可安宁啊!”

    羽和千不用多久便答应了龙相的请求,决定先行陪龙相出山,由五十族人护着‘艮泽令’一起出发。其余族人大部等候消息再率所辖应龙前来中原相助。

    “可是谁知道当他们走到悬瓮山麓的晋水之滨时,却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啊!”

    成一子停顿了一刻,像是在回忆往事,重又体验了当时惊心动魄的感觉。

    那个晚上晴朗无风,万里星空璀璨闪烁,月亮澄明低垂,仿佛伸手可及。

    林甘渊和羽和千族长刚刚歇下。五十羽螭族人也才睡下。

    忽然,天空划过红色的流星。几百人的黑色铁骑出现在远处。马蹄踏动地面的声音如雷声滚过。

    袭击发生在倏忽之间。众人还来不及起身应战,黑色铁骑已经踏破他们的营地。

    那些全身黑甲的骑兵不知从何而来,如杀神降临,挥动战刀开始了屠杀。不多时,羽螭族人被杀得七零八落。

    林甘渊和羽和千一边抵抗,一边撤退。在逃离的时候羽和千受了重伤,前胸后背均中了刀伤,流血不止。

    他提着最后一口气将‘艮泽令’交给林甘渊并跪拜请求一定要将‘艮泽令’保护好,将来还交还掌管和驱使应龙的羽螭族人。

    同时,他还将羽螭族一项秘传阵法的口诀告诉了林甘渊。

    这个阵法名为“羽螭”,是羽螭族族人秘传习练的阵法。凭此阵法,可以汲取对阵之人功法精气,并将其功力化为己用。

    但是此阵法是借助天地五行而成,因此要有五人布阵方可成阵。

    林甘渊得了“艮泽令”和“羽螭”阵法秘诀,见羽和千已气绝身亡,而追兵将至,便草草掩埋了羽和千族长,飞马逃遁了。

    他整整逃了五天五夜,才逃过了追踪,返回了中原大地。

    从那以后,林甘渊多次重返阴山深处寻找羽螭族人,都再没有寻到他们的踪迹。恐怕是羽和千的遇难令此应龙一族的支脉远遁了。

    “艮泽令”已交回瀚海洲。但是这项“羽螭”阵法却从无人练成。林甘渊死前将阵法秘诀抄录回瀚海舟。

    “今日我便传你等此项阵法。你等须切记秘诀,专心练习。凭此阵法可护得这次英雄会周全。亦可藉此机缘,将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成一子面色凝重地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他令五人按方位坐好。公子嘉坐于西侧,林煜坐于东侧,龙煖辰坐于北侧,邵易坐在南侧,而风洛棠则坐在中央。

    五人坐好后,先随成一子吐纳调息一个时辰之后,成一子向他们传授了阵法的秘诀。

    西侧属金,阵之白。东侧属木,阵之青。北侧属水,阵之黑。南侧属火,阵之赤。中央归土,阵之黄。各个方向阵法口诀不同,成一子嘱几人各自牢记。

    五人将阵法口诀一一记牢。成一子开始有耐心地教导他们发动阵法的方式和途径。

    除去公子嘉未修习龙气,于阵法中较弱。但他毕竟经过洗筋池磨练,可以扛受住阵法的威势。其他几人均调动龙气,提起魂力,四方聚中,发动阵法。

    五人在成一子的指导下演练阵法,从清晨到黄昏,渐入佳境。

    此阵法最玄妙之处,便在于可以汲取周围的阳气和精魄。如在山林便汲取山之空灵气;如在水边便吸取水之滋润气。

    汲取的精气功力,如百川倒灌,可回补到阵法中个人的体魄精气之中。

    至入夜时分,几人发动阵法已十分娴熟。成一子默默又看了一会儿,便悄然踱步离开了。

    走之前,成一子只在几人元神中印了一句话:“世间所得终须与。得了这羽螭阵法当担起羽螭族的责任。找到他们的族人,寻到杀害羽和千的凶手。”

    这五人心下谨记。他们昼夜演练,晨夕不辍,反复将阵法演练了三个日夜,已是心念相通,驱动阵法如身体的一部分,再无阻碍。

    至此,“羽螭”阵大成。阵法大成时,五人身后有白、青、黑、赤、黄五色精气孕育,隐含在身后数丈之内。如有功力深厚之人可以望气而得见。

    经过几日的阵法演练,五人精气大盛,龙气和魂力各有提升。就连公子嘉也感觉真气壮大,四肢百骸无不畅然,浑身似有无穷力量,积蓄汇聚,绵绵若存。

    几人心中欢喜,自不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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