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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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九叔对待两个徒弟,亦师亦父,秋生向来对九叔敬重的紧,如何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狼心狗肺的事情?

    他姑母这边也催的紧,虽说老人为了他好,然而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姑母苦口婆心,催的秋生越发坐不住了,站起来便道:“姑妈,我师傅还在外边等着我,我先回去了啊?”

    姑母见他才一碗水的功夫就要离开,挽留道:“你这孩子,还没吃饭呢!等吃了饭再走不迟。”

    秋生赶紧往外走,道:“来之前刚吃过。”

    他姑母在后面叫道:“叫你师傅来坐坐……”

    “哦……”秋生应着,却哪里敢让他师傅过来?

    这次过来,可叫他姑母吓得够呛,万万没想到突然催婚,等到走的远了心情才稍稍平复。

    九叔说过要给千鹤道长买点干粮什么的带着,秋生径直寻了过去,在卖饼的铺子前正好看见九叔跟文才在那里买饼。

    秋生跑过去叫道:“师傅。”

    九叔把钱给店家递过去,抬头看着求生,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秋生从九叔那里接过一包饼来背在身上,道:“是啊,我怕东西太多嘛。”

    “嗯。”九叔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秋生的乖巧懂事十分满意。

    文才看他这么会拍马屁,撇了撇嘴,拍了拍秋生:“哎。”

    “啊?”秋生回过头来,看着文才等他下文。

    文才示意了一下他身上挂满了的大包小包,对秋生道:“我这里还有。”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虽然这般说着,但到底还是亲师哥,秋生伸手接过一包背在身上。

    “差不多了,走吧,咱们回去吧。”

    “是,师傅。”

    师徒三人一边走着,九叔就问:“你姑妈怎么样啊?”

    秋生回道:“她老人家身板硬朗,还让我替她跟您问好呢。”

    “有心了。”九叔点了点头,对秋生教育道:“别整天光想着玩,闲着没事经常回去看看她。”

    “是,师傅。”

    师徒三人一路闲聊,慢悠悠的走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了义庄。

    到了下午,千鹤道长起来吃过晚饭,不多时天就黑了下来。

    天黑下来了,千鹤道长就得赶路了。

    千鹤道长早已收拾妥当,只见他一身青色粗布道袍,穿着一双草鞋,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身上背着满满一大包包裹。

    师徒三人都在门口相送,虽然依依不舍,但这生活当中难免聚少离多。

    文才最是多愁善感,离别在即,却还是对千鹤道长问道:“师叔,再留一晚吧?”

    千鹤道长向来是知道他的,无奈笑了笑,拒绝道:“不了。”

    秋生道,“师叔再见。”

    千鹤道长对着两个师侄叮嘱一番,“你们两个好好孝敬你们师傅,不要气他啊!”说罢转头对九叔道:“师兄,我走了。”

    “慢走!”

    “早点休息啊!”千鹤道长一人向着远处走去。

    大晚上的他也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

    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一个六七尺得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

    千鹤道长走在前面,一晃铃铛,洒脱得离开。

    “叮铃铃……”的声音一起。

    后面两具尸体,一跳一跳的跟着走。

    千鹤道长一边晃铃铛,一边大声吆喝道:“阴人出行,阳人避退。”

    他这些吆喝,一者避免冲撞,毕竟阴阳殊途,而且这个死人毕竟晦气惹人厌恶;二者也怕惊吓到百姓,造成恐慌。其实主要就是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

    因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会惊倒。这还不算,特别是狗来咬时,死尸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而狗的鼻子最灵,它会闻到腐臭味,若叫狗欺上来死尸会被咬得体无完肤,这就是赶尸人的失职了,那还怎么交差?

    所以,赶尸之人都会一种“哑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

    这就好比要饭的花子都要拿一根打狗棒一样,这里面的规矩,是有道理在里面的。

    赶尸人除了“哑狗功”外,还得会“站立功”、“行走功”、“转弯功”、“还魂功”、“下坡功”、“过桥功”等,共三十六种功,这是赶尸人必须的本事。

    赶尸必须具备一个条件,那就是胆子大。

    只有胆子大才能去赶尸,千鹤道长原本也不是胆大之人,如今却渐行渐远……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九叔跟两个徒弟这才回去休息。

    ……

    不过几日,义庄里的那两位‘贵客’也入土为安了。

    闲来无事,秋生便听见人传附近闹黄鼠狼。

    稍微一打听,有好几家人的鸡都让它叼走了,这家里养的狗也不管事,根本看不住。

    这人都是闲不住的,一闲下来就想给自己找点事。

    这到巧了,秋生原本就是个狗撵耗子的主,他鬼主意多,回去就找到文才,就跟他说:“师弟,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文才正在劈柴,看见他就头疼,一说有事找自己商量,估计准没好事,也没什么好气的就问,“你又想干什么?”

    “最近闹黄鼠狼的事听说了吗?”

    文才眼皮也不抬,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咱去把它捉了吧!”

    要捉黄鼠狼?

    文才瞅了秋生一眼,自己这个师兄坏的,就差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他早就坏透了,能有这么好心?

    “唉!”秋生一看文才不懂自己什么意思,当下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有人养鱼鹰的,咱们搞个黄鼠狼,然后也跟养鱼鹰的一样……”

    这小子想法天马行空,他听人说过海边有养鱼鹰的,他自持学了两手法术,也想养个黄鼠狼,控制着让它不说天天吃鸡,弄个兔子野鸡也不费事。

    文才越听眼睛越亮,一听秋生这好事还能想到自己,由衷的伸出大拇指赞道:“妙啊,妙啊!”

    秋生笑问道:“这事能成吧?”

    文才馋的口水都快流地上了,一拍大腿,叫道:“这事能成。”

    秋生得意的摇头晃脑的说:“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文才应和道:“这叫坐享渔翁之利!”

    两人碰一块那是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为了吃鸡两人开始准备趁手的家伙什。

    好家伙这一顿忙活,又找绳子做套,又弄网子,弄夹子……

    鸡飞狗跳,翻箱倒柜的,那可是下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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