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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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动新域名枕边人是个喜怒随心的“反派暴君”沈裴隔日醒来,整个京都就变了天。8ane

    当听到0049说整个安亲王府被喜顺领着御林军砸掉大半时,他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好的暗中探查找证据呢?直接抄家是不是太莽了点?

    “醒了?”整晚衣不解带地守在对方身边沈裴呼吸频率一变萧弋便睁着双兔子眼凑了过来。

    眸底满是通宵未睡带来的淡红血丝他模样骇人,嗓音却温柔的很:“感觉怎么样?太医都在偏殿候着朕这就叫他们进来。”

    昨晚已经迷迷糊糊地喝了好几碗汤药,沈裴此时舌尖都泛着苦味,连忙伸手拽住了萧弋的袖子:“不用了,臣妾感觉很好只想和陛下多呆一会儿。”

    “花言巧语。”一眼看穿黑发青年慌慌张张的小心思萧弋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了下来。

    京都的冬日已经飘了雪花习惯性地披着被子把自己和男人包在一起沈裴靠在对方身上,无意识地嘀咕:“可惜了没能吃上那顿暖锅。”

    刚一睁眼就想着要吃,萧弋闭了闭眼,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昨夜那些生死一线的危机都被这么一句傻气又幼稚的话抵消了似的。

    “一顿暖锅有什么稀奇的,等你身体好点……”猛然想起太医先前戒油腻荤腥的叮嘱萧弋顿了顿,颇为突兀地改口,“朕准你吃两顿。”

    头一次看到不拘小节的某人在这种琐事上斤斤计较沈裴没忍住抿唇偷乐,连嘴里的苦味都淡了许多。

    等到两人窝在被子里腻歪完、沈裴不得不起床洗漱吃药的时候,他才发现,此刻留在太极宫伺候的,已经变成了有些眼生的福禄。

    一口气喝完棕褐色的温热汤药,沈裴皱着鼻子明知故问:“喜顺呢?”

    “朕叫他去给你准备礼物了,”随手捡了一颗蜜饯递到青年唇边,萧弋递给福禄一个眼色,“马上你就能看见。”

    唇瓣在吃东西时无可避免地碰到男人的手,沈裴干脆伸出舌尖,大大方方舔走了对方指腹沾着的所有糖渍。

    湿热温软的触感撩拨人心,一回头却偏偏对上了双单纯无辜的眼睛,萧弋有心想要“教训教训”对方,却又因那张苍白的小脸被迫刹车。

    偷偷在心底笑得前仰后合,沈裴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看来这次意外也不全是坏事。

    最少他还能趁机逗逗萧弋。

    恰在此时,刚刚得到陛下指示的福禄重新走进内殿。

    怀里捧着一堆精心卷好的“纸筒”,他目不斜视地将它们放在桌上,又极懂分寸地躬身退后。

    动作自然地接过青年手中空掉的药碗,萧弋挑眉示意:“看看?”

    难得没能第一时间接上对方脱缰的脑回路,沈裴颇为好奇地抽开系着纸筒的锦带,一眼就看到了其上用水墨勾勒出的、倒塌的府邸。

    而在那斜斜歪掉的“安亲王府”牌匾下,便是五花大绑被丢在地上的萧霍,许是因得情绪激动的缘故,他尚算英俊的五官微微扭曲,瞧着滑稽而又可笑。

    之后的几幅画卷也是如此,虽然明显能看出些赶工的痕迹,但它们依旧活灵活现地还原了昨夜的人和景物,简直堪称古代版的写实漫画。

    0049双眼发直:……这就是恋爱小天才的高端操作吗?

    明明有更高清更还原的现场录像,可它就是觉得自己输了。

    “太医说你不能吹风,朕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解气,”对宫廷画师交出的答卷尚算满意,萧弋慢悠悠道,“如何?心里舒坦了点吗?”

    知道此世的攻略者最是善于鼓动舆论,沈裴忽有些担心:“众口铄金,陛下又没有证据……”

    “证据?要什么证据?哪怕真有证据,以朕的名声,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对自己的认知格外清晰,萧弋黑眸微眯:“还有安亲王府先前借着皇陵倒塌煽动人心、诋毁你为祸水的事,借此一遭,朕正好和他们算个分明。”

    “安亲王的那个嫡子朕也见过,外强中干、绝非什么难啃的硬骨头,先丢在天牢里关上几天,昨夜之事与他有关与否,到时只要一审便知。”

    听到这话,0049不由在识海为萧弋比了个大拇指,暗赞一声眼光毒辣。

    毕竟以他和宿主这几世的经历来看,许多攻略者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谋略胆识,他们只是仗着手握剧本、仗着有攻略系统帮助,肆意动用系统商店的道具,以“降维打击”的方式扫清所有障碍。

    一旦那些被他们频繁依赖的道具失去效用,这些曾经高傲到以鼻孔看原住民的攻略者,往往会变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就好比刚刚翻车的萧霍,除了购买系统商店的诅咒道具扎小人,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能伤害到沈裴。

    “总之这件事皇后无需操心,”知道青年是真的担心自己,萧弋带有安抚意味地拍拍对方手背,“朕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不会食言。”

    “若真审出什么结果,等你身体好些,朕便亲自带你去天牢转转。”

    垂眸瞧了眼画卷中萧霍写满不甘的脸,沈裴乖乖点头,同时不忘吩咐0049二十四小时盯死对方的动向。

    吃一堑长一智,他沈裴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被迫在冷冰冰的雪地趴了许久,穿着一身脏污衣物的萧霍可谓十分狼狈。

    常在宫里伺候的人素来会看碟下菜,眼瞧顶着皇帝亲叔叔名号的老安亲王都被圈禁起来审问,见惯皇亲国戚落马的狱卒们,更是对萧霍没了敬畏。

    萧氏血脉如何?

    安亲王世子又如何?

    别说萧霍此时还没有爵位在身,便是他已经子承父业,这皇宫里死的萧家人难道还少吗?

    单是当年死在容贵妃手下的先帝之子,数量就多到足以让宫里的老人从震惊变得麻木。

    所以,无论萧霍在外如何显赫尊贵威风八面,到了昏暗阴冷的天牢里,他也只剩下“囚犯”这一个身份。

    知道现在用道具强行越狱没有任何好处,萧霍只能咬牙忍受那些脏兮兮的、爬过自己脚面的蛇虫鼠蚁,默默等待沈瑜过来找他。

    深知这一世的主角在沈家二老心中占据怎样重要的地位,只要对方不松口、一直替他求情,丞相府最终就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早已借着挑选护卫的名义囤积了数量可观的私兵,在萧霍眼中,自己要做的仅仅是拖住御林军、取暴君萧弋的首级,到时萧氏嫡系一脉无人,再加上沈相带动文臣推波助澜,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那把龙椅。

    如今身陷囹圄的情况虽令人恼火,却也给了他一个起兵造反的完美借口。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听到系统提示主角靠近的萧霍,立即收回思绪,极刻意地凹起了造型。

    只可惜现在他衣衫脏污、脸上又带着些昨晚反抗御林军时留下的青肿,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与英俊沾边。

    幸而瞒着父母偷偷过来的沈瑜并未在意这些,塞了许多银子才能进天牢见对方一面,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对恋人的心疼。

    和凤栖宫里容颜昳丽到雌雄莫辩的青年不同,沈瑜的长相和沈裴相差甚远,身量约莫也高了大半个头。

    自小沐浴着父母的疼爱长大,他目光清澈单纯,五官肖似当年引得无数京都贵女折腰的沈相,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芝兰玉树的君子风姿。

    从未见过恋人如此狼狈失仪的模样,扶着栏杆的沈瑜还未开口,喉头便已哽咽。

    再想到这是由自己“妹妹”引来的祸事,他心中愈发愧疚,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死死拿捏住主角这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心软,萧霍故意咳了几声卖惨,接着才深情款款地道:“你来了。”

    嗓音沙哑,目光隐忍,单从演技来讲,萧霍确实足够敬业。

    从小规规矩矩长大的沈瑜又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几乎是在对方话音刚落的刹那,他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疼吗?”小心翼翼伸手去碰萧霍脸上的青肿,沈瑜强撑镇定,“你放心,什么八字命格皆为无稽之谈,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哪怕是陛下想定安亲王府的罪,也总得遵循律法才行。”

    决心借此机会逼主角一把,萧霍苦笑摇头:“没用的,现今龙椅上那位,根本不能以常理论之。”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事到如今,安亲王府,也只剩下那最后一条路可走。”

    隐约听出对方话中深意,沈瑜心中一惊,没有立刻接话。

    一边是家族荣辱,一边是恋人性命,沉默许久过后,他终是咬咬牙道:“……我去求父亲。”

    “何必如此,”轻轻握住对方轻抚自己侧脸的手,萧霍欲擒故纵,“我不想让你为……”

    最后一个“难”字尚未说完,狱卒被支走的天牢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利到有些破音的怒喝:“放手!松开我的瑜儿!”

    瞬间认出这熟悉的声线来源于谁,沈瑜难掩惊慌地回头,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体发抖、涨红脸色站在入口处的人。

    呆若木鸡,他如遭雷劈,只得慌乱唤了一声:“您、您怎么在这儿?”

    “……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萧弋:还用问吗?当然是朕暗中帮忙。

    沈裴:嘻嘻,看戏看戏。

    李芸茹萧霍,这波啊,这波是丈母娘对准“儿婿”x

    :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出自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

    日常比心,啾。请牢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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