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上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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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推移,冯雁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也熟悉起来,一起放马的王柱,赵四,刘全等人也是一直跟随大寨主的马夫,冯雁和这些朴实的汉子相处的也颇为融洽。

    大寨主是东晋一位大将军的手下因为战争失败走散后率领残部占山为王,二寨主候荠以前救过大寨主的命,但是生性残忍,大寨主以前训斥过几次,却很少惩罚。以致后来越发没有约束。

    三寨主孙三娘很少露面,人却很聪明,经常出谋划策,还管着寨子里的钱银。

    寨子里的人除了外出打劫还要面对其他的土匪和胡人的军队,仗着寨子山势险恶倒也过的逍遥。

    正所谓,熟能生巧,冯雁的马术越来越精湛,在都市生活惯的冯雁何时能如此驰马飞骋。不知不觉冯雁一时兴起骑着马跑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头,远远看见前方有一个草屋便骑马过去歇息。刚走近草屋,里面竟然走出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人,这位老者身着白袍,一头白发随风飘逸着,到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衫,看上去倒有些威武。冯雁走进前双手抱拳道:

    “老人家打扰了,我骑马路过这里。”

    “哦,呵呵,这位小哥颇有礼数啊,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吧。”

    “多谢老人家了,”冯雁施礼道。进了草屋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两张草席,还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有棋盘。屋子中间是一个用木架支撑的烧水陶罐。冯岩不由问道,

    “老人家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吗?”.老者笑道“是啊,此地就我们二人。我们也只是四处云游,刚好在这里呆几日。”

    “哦,老人家您贵姓啊”?冯岩接着问道,

    “老夫姓葛,你呢小哥”?老者也问道。

    “小子姓冯,老人家从哪里来的呢,您家里人呢”。竟然与葛郎中同姓,冯岩有些好奇。

    “哎,现在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家里人早就逃到南方了,咱不说这个了,我们二人正在对弈,冯小哥你可懂棋艺”?

    “这个,,,倒是略懂一二,但不知你们的下法和规则是否一样”。

    “哈哈,全天下下法都一样,难道你还有别的规则?”老者听到冯雁这样的问题,顿觉好笑,心想这小家伙可能不懂棋艺。

    “那咱们边下边说吧”。冯雁也对这古代的围棋非常新奇,说完便兴趣盎然地坐在桌边的席子上。老者在对面坐好后,便摆了黑白各两个子在棋盘星位上。看着老者的动作冯雁不由张嘴惊讶,还没下就摆了四个子,这是什么下法,

    “那个啥,老人家,您这围棋就是先摆这四子再下吗”?看冯岩一幅惊疑地样子,老者不由眉头轻皱,看来小娃娃还是不懂棋艺呀。

    “哦?那不这样下你说怎么下呢?”

    “不是双方开始先从第一子开始下吗?”

    “哈哈”闻言旁边的中年人也笑了起来,“小娃娃你还是在边上看看吧,不懂棋艺还敢说略知一二,年轻人要谦逊啊”。听到中年人的话,冯雁心中有一丝不快,好歹自己原来也是业余中的专业棋手,还没下就被别人贬低,实在让人不爽,

    “没关系,摆就摆没关系,咱们开始下吧”。冯雁和老者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走哪老者棋子就跟到哪儿,这水平也太业余了吧。冯雁心想。谁都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围棋布局尤其重要,这老头不好好布局就跟着自己的棋子走,还真是无话可说了。看着老者步步紧跟,冯岩干脆不再纠缠,直接在剩下的三个角落下子。然后在边中连接呼应两个角的子力。看着老者吃掉先前下的几个子又跟进冯岩的其他棋子,冯雁干脆都在角落布下了无忧角的格局,但老者的打入水平还是相当犀利,不过在总结了几千年经验的现代围棋定式面前,老者的打入还是效果甚微,看着两人下棋的中年人,一脸的惊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下棋,不直接战斗偏偏去抢占地盘,对冯岩这种躲避的下法,还是颇有不屑。不过在走到中盘时,冯岩的下法就显现出了威力,由于角落和边上的棋子用现代的定式走成了无法杀死的阵型,于是以阵型为依托便开始杀入老者守护的盘中,不断挤压老者的中腹地盘。随着进入尾盘收官阶段,老者一开始的风轻云淡逐渐凝重了一些。待到最后,老者长叹一声摇头笑道,

    “看来子数不占优啊”,旁边的中年人细细数了数子数,犹豫了一下说道,“您输了一子”,闻言老者笑道,

    “明明输了有十几个子,怎么说输了一子呢?要有输的起的胸襟啊”旁边中年人脸一红连忙施礼

    “在下受教了”。

    老者轻微摇头又转向冯雁问道,“小哥你这棋艺从哪里学的”。冯雁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头大了,这该怎么回答?说跟人学的,那是跟谁,难道说和一帮土匪学的?老头一准不信,跟家里人学的?那家里人在哪,冯雁自己也不知道.可冯雁实在不喜欢说谎,要知道你今天说了一个谎,明天就得编十个谎言去圆这个谎,等你编好十个谎话,那还得编一百个谎去圆这十个谎,结果就是谎话连篇言而无信。倒不如实话实说来的痛快。可说实话,说自己在未来的一千六百多年后小时候跟围棋老师学的,后来经常看围棋节目,还买了棋谱打谱学,然后开车又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个话要说出来,别说老头了,就是自己也不太相信。另外老头又问你开的什么车,你怎么回答?开的马车吗,那不是用来开的,那是用来赶的。看着冯雁脸色忽闪眼珠乱转,老头和中年人都很意外,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至于吗?

    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词--矫情。

    “呵呵,你要是不想说也无妨,小哥不必为难了。”冯岩抬头看着这两位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和一个老师学的,不过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

    “哦?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几岁学的?家里在哪里?是附近的介城吗”?老者对冯岩的这个回答颇感意外。

    “小哥我家大人问你呢,你是哪里的”,中年有些愠怒的说道,这天下这么大,他还见过这么矫情的人。

    “那个,我是白云寨的”。

    “哦?白云寨?那不是有个占山为王的匪巢么?”老者沉吟道。

    “是的,我小时候被抓到寨子,现在给寨子里放马”。冯岩这次回答很干脆,至少不用再费力的撒谎了。

    “嗯,难怪如此。”老者叹道。“小哥你想不想离开这匪巢呢。”离开这里?其实冯雁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少年人,离开寨子能去哪里,周围都是胡人的地盘,出去小命肯定不保,但问题是自己家在哪里,是谁家的都不知道,能跑哪去呢。实际上在白云寨多历练一下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事。想到这冯雁感谢道,“老人家,多谢您的关照,可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另外这里距离寨子不远,您两位在这里可能有一定危险。”

    “笑话,你们一个小小的。。”

    “住嘴”。中年人正不屑说着,老者突然打断。

    “既然这样,冯小哥你以后有空可以过来和我下棋,我还要在这里待几日才走”。

    “好的老人家,后会有期”。道别后冯岩骑马往回奔去。

    冯岩走后,中年人对老者抱拳道,“大人,您看这少年郎所说属实吗?山寨中都是些大字不识的的贼人,怎么可能会下棋,另外,我感觉此子言谈举止,也不想匪患中人”。

    “倒也有可能,只不过这个少年原来的家境应该还不错,不然也不会下棋,寻找百姓家吃饭都成问题,哪有余力学棋。有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被这些寨子里的土匪劫持了。这年头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老者言罢,中年人弯腰施礼道,大人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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