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信仰
与此同时，顾承那边。
酒店的阳台上，俩人相对而坐，程山递给顾承一根烟，顾承摇摇头，“戒了。”
“切。”程山给自己点上，眼眶微微发红，“承哥，这次要真的是小石头，我程山这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往东老子绝不往西。”
顾承捶了他一拳，“放他妈什么屁。”
程山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你和盛夏在一起了？”
一提到盛夏，顾承的冷硬的面部变得温柔，轻轻“嗯。”了一声。
“真好，”程山笑着朝他伸出手，“来，借我点福气，保证这次我真的能找回小石头。”
顾承拍了他手一下，“好了，借到了。”
顾承递给他瓶白酒，这是他来的路上买的，“少抽烟吧，我陪你喝。”
程山是他们几个里唯一一个进过局子的人，原因是他打断了他爸的腿。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程山打小就有个家暴的爹，他妈给程山把弟弟生下来，就再也受不了丈夫的虐打，跳河淹死了，程山家没钱，他老子又好喝口儿，就趁程山出去干活挣钱的时候，把他那个只有三岁的哑巴弟弟给卖了，那三年，程山活着就是为了他的宝贝疙瘩弟弟。
程山差点没把他老子打死，好在当时程山还未成年，从局子里呆了两年就出来了，这些年程山从没放弃过找他弟弟，但全国上下，叫程岩的人多，叫程岩的哑巴也不少，光孤儿院就有不少，程山一攒够钱就出去，全国各地的找他弟程岩，一遍一遍的找，一次一次的失望，程山都麻木了。
刚看到程岩的时候，顾承就有所留意，现在是基本确定下来了他才敢给程山消息，他不敢早说，万一要是个乌龙，对程山和程岩都是一场剜心的空欢喜。
忽然顾承的手机响了响，幽蓝的电子光打在顾承脸上，看到那个信息通知，顾承呼出一口气，心里难得涌上来一股安慰，到账了。
第二天，顾承刚回基地，就被贺小荷堵在了二楼，顾承疑惑，“怎么了？”
贺小荷一晚上没睡，眼底乌青，疲惫的看了他一眼，“来会议室吧，教练和Summer都在。”
顾承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一言不发的跟着贺小荷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盛夏正倚在椅背上看手机，听见顾承进来了，抬头冲他一笑，她昨天晚上清算了自己全部的可动金发现要万无一失的拿下ML还是很悬，现在正准备托关系把自己的摩托车给卖了。
“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直说了。”贺小荷嗓子有些沙哑，“昨天晚上，康德罗和CODO撤资了，CODO改投了GUN。”
顾承瞳孔一缩，簌然看向贺小荷，他安静了半晌，道：“赞助商是觉得我和队长差太多了吧？”
贺小荷听了这话飞快的看了顾承一眼，急道：“瞎、瞎说什么？！”
顾承摇头，“没瞎说，和队长的战绩相比，我差的太多。”
盛夏失笑，“你才打了几场比赛？数量能代表什么？”
“但我们的实力是需要比赛来表现的。”顾承垂眸，“现在的我和你差太多，入圈也晚，年纪太大，没几年也会退役......怎么看ML的前景都比不上GUN他们。”
不等盛夏安慰，顾承又问道：“队里的赞助，康德罗和CODO占了多少？”
盛夏哑然，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百分之五十三。”
顾承偏头看向自己队服左臂上康德罗和CODO的刺绣图章，半晌无话。
一半的赞助已经没了。
外面许多人叫ML富贵窝，不是因为队里的队员吃的话，住的好，用的好，舍得花钱，也不是贺小荷天生散财，战队福利那么好是盛夏他们一场一场比赛打出来的，是趋之若鹜的赞助商们拿钱砸出来的，ML队服的左臂上绣着六个LOGO，现在最顶上的两个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几个......顾承也不乐观。
盛夏已经退役了，而这......只是个开始，没有Summer的ML已经不被人看好了。
“这些是我和贺小旭他们这些高层要考虑的，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好好打训练。”盛夏抬手轻佻的碰了一下顾承的脸，粲然一笑，“队长，你的责任是带好战队，提高成绩……别给自己不该有的压力。”
和盛夏的无所畏惧相比，顾承因为个人经历心思格外重，只要是他不想让人窥探知道的，多大的事他都能瞒的滴水不漏，盛夏实在不放心他，忍不住又道：“赞助商更换也是正常的事，别小看贺小荷，他挺能折腾的，没了这俩儿，还会有别的……”
顾承握住盛夏的手，摇了摇头，没说话。
盛夏尽量把声音放的轻柔，“我出道比你早太多，你不要......”
“我会努力。”
盛夏一愣。
“康德罗和CODO不赞助就算了，其他几个......”顾承瞥了眼自己身上的LOGO，沉声道：“要走也没事......”
“队服上的赞助商LOGO没了就没了。”
“队内福利差了也没事，我本来就能吃苦。”
“我会努力，带黄非鸿，带程岩，带Spider-Man......青训那边也会和教练一起盯着。”
顾承抬手把盛夏脸边的碎发挽到她耳后，“我不会让ML真的凋零，你当年怎么熬过来的，我就会怎么挺过来。”
盛夏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承，他这是......反过来安慰自己吗？
“哪怕将来比赛的时后，我们队服上什么LOGO都没有了，也无所谓，只要身上还有咱们战队的队徽和祖国的国旗，我就能打。”
顾承倾身，让两人的额头相抵，说出了他追逐这束光的信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顾承会誓死护卫盛夏的梦想。”
盛夏眼眶有些酸涩，愣愣的看着顾承，半晌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上帝怜悯她十几年来日夜拼搏太不容易，所以终于降下了恩慈，把顾承送到了她身边？
自己在战队后继乏人的时候负伤退役，交给了顾承一个被撤资的凋零战队，顾承没有丝毫怨言不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承......”
“承哥！”
没等盛夏感动出声，贺小荷就先一口承哥嘹亮的吼了出来。
盛夏：“......”
老纪：“......”
顾承：“.......”
“承哥，真是太他妈义气了！我、我我......”贺小荷眼泪糊了一脸，一个鼻涕泡从鼻子里吹出来，然后涨破，贺小荷打完一个哭嗝，“我，我真是.....”
顾承：“......您别说了，真的......”
盛夏脸上一阵恶寒，扔给他桌上的抽纸，妈的，好好的气氛又给毁了，“赶紧擦擦。”
贺小荷：“呜——”
老纪认命的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眼眶也有些泛红，压下喉间的哽咽，“胖胖程岩他们我保证不会走，要是队里福利真不行了，那我不要工资了，我留下来陪大家。”
贺小荷使劲儿抹了一把眼泪，掏出手机，“......娘的，这几天我可让那些傻逼赞助商给欺负惨了，伏低做小点头哈腰的，我贺小荷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说着一个号就给人拨了回去，开了扩音。
等快响完了，电话才被接起来，传出赞助商敷衍的声音：“哎呀，贺经理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等我们这边做完投资计划，再和你商量赞助的......”
贺娘娘深呼一吸，气运丹田：“商量你四舅老爷！呸！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赞助都撤了还敢跟你爹叫板？！”
刚刚起床的黄非鸿穿着小猪佩奇的睡衣探出头来，和同样懵懂的程岩Spider-Man对视，缩了缩脖子，这是哪个不要命的仁兄惹着贺娘娘了？
没等大家明白过来，贺小荷第二声咆哮彻底穿透了整个基地。
“听听、听听、听听！你说的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你知道你和一盘屎的区别吗？”
“你就比它少了个盘儿！”
贺小荷大怒，撸起袖子对着手机信号喷口水，“当初他妈的不是你腆着个逼脸过来跟老子谈合同的？当时装的跟孙子似的，端茶倒水，还让你儿子蹭跟我们Summer合照？合张照就能成为我们圣神这么优秀的人了？”
“做你的绿帽王八青天白日梦！”
“你一年的工资有老子一个月的工资高吗？！谁给你的优越感，围着你嗡嗡的苍蝇群吗？！”
“还讽刺我们ML很快就会完蛋，你是不是得眼癌了？！有病就他妈去治啊！”
“瞅你那鼻孔朝天的样，多半是晚期，让老子等等等？娘的，让老子等你丧事讣闻呐！”
“出门前也不打听打听自个爹是谁，长大了就忘了是谁把你射出来的了是吧？今天爹再提醒你一遍，老子你爹贺娘娘！”
对方震惊不已，气到爆炸，他还没等蓄气回骂，遣词造句天赋惊人的贺娘娘就已经单方面宣布了战争结束，冷哼一声，“呸，今天你对老子爱答不理，明天老子让你高攀不起。”
“哔——”
不等对方回骂，贺小荷行云流水的挂断电话，冷笑着捋了捋头发，“呸，跟老子玩儿捧高踩低？新鲜。”
顾承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盛夏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这就是不羁如圣神也不敢惹贺娘娘的原因。
酒店的阳台上，俩人相对而坐，程山递给顾承一根烟，顾承摇摇头，“戒了。”
“切。”程山给自己点上，眼眶微微发红，“承哥，这次要真的是小石头，我程山这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往东老子绝不往西。”
顾承捶了他一拳，“放他妈什么屁。”
程山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你和盛夏在一起了？”
一提到盛夏，顾承的冷硬的面部变得温柔，轻轻“嗯。”了一声。
“真好，”程山笑着朝他伸出手，“来，借我点福气，保证这次我真的能找回小石头。”
顾承拍了他手一下，“好了，借到了。”
顾承递给他瓶白酒，这是他来的路上买的，“少抽烟吧，我陪你喝。”
程山是他们几个里唯一一个进过局子的人，原因是他打断了他爸的腿。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程山打小就有个家暴的爹，他妈给程山把弟弟生下来，就再也受不了丈夫的虐打，跳河淹死了，程山家没钱，他老子又好喝口儿，就趁程山出去干活挣钱的时候，把他那个只有三岁的哑巴弟弟给卖了，那三年，程山活着就是为了他的宝贝疙瘩弟弟。
程山差点没把他老子打死，好在当时程山还未成年，从局子里呆了两年就出来了，这些年程山从没放弃过找他弟弟，但全国上下，叫程岩的人多，叫程岩的哑巴也不少，光孤儿院就有不少，程山一攒够钱就出去，全国各地的找他弟程岩，一遍一遍的找，一次一次的失望，程山都麻木了。
刚看到程岩的时候，顾承就有所留意，现在是基本确定下来了他才敢给程山消息，他不敢早说，万一要是个乌龙，对程山和程岩都是一场剜心的空欢喜。
忽然顾承的手机响了响，幽蓝的电子光打在顾承脸上，看到那个信息通知，顾承呼出一口气，心里难得涌上来一股安慰，到账了。
第二天，顾承刚回基地，就被贺小荷堵在了二楼，顾承疑惑，“怎么了？”
贺小荷一晚上没睡，眼底乌青，疲惫的看了他一眼，“来会议室吧，教练和Summer都在。”
顾承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一言不发的跟着贺小荷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盛夏正倚在椅背上看手机，听见顾承进来了，抬头冲他一笑，她昨天晚上清算了自己全部的可动金发现要万无一失的拿下ML还是很悬，现在正准备托关系把自己的摩托车给卖了。
“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直说了。”贺小荷嗓子有些沙哑，“昨天晚上，康德罗和CODO撤资了，CODO改投了GUN。”
顾承瞳孔一缩，簌然看向贺小荷，他安静了半晌，道：“赞助商是觉得我和队长差太多了吧？”
贺小荷听了这话飞快的看了顾承一眼，急道：“瞎、瞎说什么？！”
顾承摇头，“没瞎说，和队长的战绩相比，我差的太多。”
盛夏失笑，“你才打了几场比赛？数量能代表什么？”
“但我们的实力是需要比赛来表现的。”顾承垂眸，“现在的我和你差太多，入圈也晚，年纪太大，没几年也会退役......怎么看ML的前景都比不上GUN他们。”
不等盛夏安慰，顾承又问道：“队里的赞助，康德罗和CODO占了多少？”
盛夏哑然，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百分之五十三。”
顾承偏头看向自己队服左臂上康德罗和CODO的刺绣图章，半晌无话。
一半的赞助已经没了。
外面许多人叫ML富贵窝，不是因为队里的队员吃的话，住的好，用的好，舍得花钱，也不是贺小荷天生散财，战队福利那么好是盛夏他们一场一场比赛打出来的，是趋之若鹜的赞助商们拿钱砸出来的，ML队服的左臂上绣着六个LOGO，现在最顶上的两个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几个......顾承也不乐观。
盛夏已经退役了，而这......只是个开始，没有Summer的ML已经不被人看好了。
“这些是我和贺小旭他们这些高层要考虑的，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好好打训练。”盛夏抬手轻佻的碰了一下顾承的脸，粲然一笑，“队长，你的责任是带好战队，提高成绩……别给自己不该有的压力。”
和盛夏的无所畏惧相比，顾承因为个人经历心思格外重，只要是他不想让人窥探知道的，多大的事他都能瞒的滴水不漏，盛夏实在不放心他，忍不住又道：“赞助商更换也是正常的事，别小看贺小荷，他挺能折腾的，没了这俩儿，还会有别的……”
顾承握住盛夏的手，摇了摇头，没说话。
盛夏尽量把声音放的轻柔，“我出道比你早太多，你不要......”
“我会努力。”
盛夏一愣。
“康德罗和CODO不赞助就算了，其他几个......”顾承瞥了眼自己身上的LOGO，沉声道：“要走也没事......”
“队服上的赞助商LOGO没了就没了。”
“队内福利差了也没事，我本来就能吃苦。”
“我会努力，带黄非鸿，带程岩，带Spider-Man......青训那边也会和教练一起盯着。”
顾承抬手把盛夏脸边的碎发挽到她耳后，“我不会让ML真的凋零，你当年怎么熬过来的，我就会怎么挺过来。”
盛夏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承，他这是......反过来安慰自己吗？
“哪怕将来比赛的时后，我们队服上什么LOGO都没有了，也无所谓，只要身上还有咱们战队的队徽和祖国的国旗，我就能打。”
顾承倾身，让两人的额头相抵，说出了他追逐这束光的信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顾承会誓死护卫盛夏的梦想。”
盛夏眼眶有些酸涩，愣愣的看着顾承，半晌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上帝怜悯她十几年来日夜拼搏太不容易，所以终于降下了恩慈，把顾承送到了她身边？
自己在战队后继乏人的时候负伤退役，交给了顾承一个被撤资的凋零战队，顾承没有丝毫怨言不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承......”
“承哥！”
没等盛夏感动出声，贺小荷就先一口承哥嘹亮的吼了出来。
盛夏：“......”
老纪：“......”
顾承：“.......”
“承哥，真是太他妈义气了！我、我我......”贺小荷眼泪糊了一脸，一个鼻涕泡从鼻子里吹出来，然后涨破，贺小荷打完一个哭嗝，“我，我真是.....”
顾承：“......您别说了，真的......”
盛夏脸上一阵恶寒，扔给他桌上的抽纸，妈的，好好的气氛又给毁了，“赶紧擦擦。”
贺小荷：“呜——”
老纪认命的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眼眶也有些泛红，压下喉间的哽咽，“胖胖程岩他们我保证不会走，要是队里福利真不行了，那我不要工资了，我留下来陪大家。”
贺小荷使劲儿抹了一把眼泪，掏出手机，“......娘的，这几天我可让那些傻逼赞助商给欺负惨了，伏低做小点头哈腰的，我贺小荷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说着一个号就给人拨了回去，开了扩音。
等快响完了，电话才被接起来，传出赞助商敷衍的声音：“哎呀，贺经理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等我们这边做完投资计划，再和你商量赞助的......”
贺娘娘深呼一吸，气运丹田：“商量你四舅老爷！呸！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赞助都撤了还敢跟你爹叫板？！”
刚刚起床的黄非鸿穿着小猪佩奇的睡衣探出头来，和同样懵懂的程岩Spider-Man对视，缩了缩脖子，这是哪个不要命的仁兄惹着贺娘娘了？
没等大家明白过来，贺小荷第二声咆哮彻底穿透了整个基地。
“听听、听听、听听！你说的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你知道你和一盘屎的区别吗？”
“你就比它少了个盘儿！”
贺小荷大怒，撸起袖子对着手机信号喷口水，“当初他妈的不是你腆着个逼脸过来跟老子谈合同的？当时装的跟孙子似的，端茶倒水，还让你儿子蹭跟我们Summer合照？合张照就能成为我们圣神这么优秀的人了？”
“做你的绿帽王八青天白日梦！”
“你一年的工资有老子一个月的工资高吗？！谁给你的优越感，围着你嗡嗡的苍蝇群吗？！”
“还讽刺我们ML很快就会完蛋，你是不是得眼癌了？！有病就他妈去治啊！”
“瞅你那鼻孔朝天的样，多半是晚期，让老子等等等？娘的，让老子等你丧事讣闻呐！”
“出门前也不打听打听自个爹是谁，长大了就忘了是谁把你射出来的了是吧？今天爹再提醒你一遍，老子你爹贺娘娘！”
对方震惊不已，气到爆炸，他还没等蓄气回骂，遣词造句天赋惊人的贺娘娘就已经单方面宣布了战争结束，冷哼一声，“呸，今天你对老子爱答不理，明天老子让你高攀不起。”
“哔——”
不等对方回骂，贺小荷行云流水的挂断电话，冷笑着捋了捋头发，“呸，跟老子玩儿捧高踩低？新鲜。”
顾承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盛夏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这就是不羁如圣神也不敢惹贺娘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