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破人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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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木掌柜”琅逸衍目光看着红色绸缎,这是御品。

    宫花锦。

    产自蜀地,皇家贡品。

    木掌柜不可能会有这样贵重的东西。

    难道,是京城那位?

    琅逸衍还没有确定,谢御幺在盒子的地步找到了一张纸条。

    藏得太好了,要不是她眼尖,只怕要错过了。

    粉色的一小张纸,上面落笔俊秀,清瘦而有形,想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初见失礼,以物代回。望姑娘收下。”

    琅逸衍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看着谢御幺厉声的问道“上面初见失礼?说清琅郡。”

    谢御幺灵光一闪“我记起来了,应该是他!”

    “谁?”

    “你忘记啦,我上次上山采药从悬崖上掉了下来,然后,救我的人拿走了我的人参。就是纳兰大哥,所以他今天把人参送给了我。”

    原来是那小子。

    可琅逸衍还是有些心里不高兴,又看见自己媳妇杨唇看着那小颗人参一直在笑。

    这笑容刺眼得很。

    还记得上一次谢御幺盯着人家看了许久,说什么“恍如谪仙!”

    “他怎么叫你姑娘?”

    “额,他明明知道我们结婚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怎么叫。可能是习惯吧,别生气。”

    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只怕纳兰名对谢御幺别有用心。

    那人他也很少见过,所以不是很了解,但是,这样送一个有婚之妇礼物实在是不妥。

    琅逸衍大手拿起了盒子,“啪嗒”一声关上了盖子。

    顺手一抛,盒子呈现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摔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谢御幺的目光也随着那盒子从上到下,最后落地“相公,你干嘛呀。那里面可是人参啊,价值五百两!!1”

    得,不就是五百两吗!

    等你相公我有钱了,就是五千,五万两都随便你花。

    琅逸衍捏了捏她的脸颊“大晚上了,别看了。给我擦头发,然后睡觉。”

    “那你也等我把东西收好啊。”

    “一根破人参,有什么好收的。”

    “是五百两!”谢御幺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

    “财迷”

    男人淡笑,抱着她起身一同上了香软的大床“五百两有什么,以后,我送你千年人参。乐死你”

    “你就会吹牛。”

    千年人参,那估计都成精了。

    谢御幺一笑,拉过了毛巾半跪在他身后给他擦拭头发。

    “我没有吹牛,千年人参虽然难得,但是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以后你就知道了,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你该庆幸我没见过世面,不然我就不选择你了。”

    琅逸衍一怔,眼睛里冒着一团火焰,“那你现在好好见见!”

    “别,你头发湿的。”

    “唔”

    第二天,见够了世面的谢御幺成功的起不来了。

    被窝以外的都是远方,刚伸出一只手寒意席卷,她清醒了不少,睁开水雾氤氲的眸子。

    门缓缓打开,同时带了不少的风雪。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夹袄,朝着她走来笑道“懒猫,终于睡醒了?”

    她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外面是下雪的吗?”

    “嗯,很厚。”

    身为一个南方城市的姑凉,谢御幺其实还真没有见过几场雪,有也是很少的。

    琅逸衍淡笑,大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想看吗?”

    “想,但是又不想起床!”

    “我抱你。”

    “不行,肩膀上伤口还没有好。”再说了,昨晚上那么激~烈,也不知道压倒没有。女子红了脸颊,拽着他的衣袖就想查看一下。

    “相信你相公。”

    身子腾空,整个人便被他抱了起来。

    门外果然是浩茫的一片世界,白皑皑的冬天被冰雪点缀,远处的青衫露出苍翠的一点绿色。一朵一朵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飘落。

    葱白的掌心接住了一朵,很快,便化成了雪水。

    一丝微凉的触感。

    琅逸衍看着她的脸颊,酒窝明媚的笑颜,一时间有些痴迷。

    她的笑容,才是这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很开心?”

    “那当然,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大的雪,真美。”

    “以后年年都有,我陪你看。”他的声音低沉好听,谢御幺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谢谢。”

    “你永远不必对我说着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可谢御幺一点也不觉得冷了,这温暖从她的心田一直流到身体的四肢百骸,温暖如夏。

    真希望这一切不是梦,能够和他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大雪连连下了两天两夜,要不是有火炕,真不知道该怎样度过这样难熬的冬天。

    晚上,两人刚准备睡下。

    便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琅逸衍一脸阴沉的看了门口一眼“扫兴!”

    “来日方长,先去看看是谁吧!”谢御幺一边说一遍穿好被他刚褪去的肚兜,动作优雅而缓慢,看的某人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琅郡相公,你们在家吗?”

    门外,是李氏的呼声,夹杂着沉重的咳嗽声。

    琅逸衍打开了门“进来说吧。”

    大冷的冬天,李氏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立领加绒的比甲,这哪里能御寒?谢御幺没有想到会是李氏,连忙请她上炕上做,“嫂子急急忙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氏卡看着谢御幺纽扣都系错了一个,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上还有青紫的吻~痕,想来是刚才在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那处“求妹子快随我去救救虎生。”

    “嫂子你别急,虎生怎么了?”

    “那孩子白日不知道怎么的和铁柱打了起来,然后,回去后铁柱就生病了。高烧不退,马氏带着人冲上了我家,抓走了虎生说什么要给铁柱赔命呜呜。”李氏恨自己怎么那么无能,这病症的身子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谢御幺云里雾里的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虎生在韩氏哪里。

    “我这就去韩家!”

    “等等”

    琅逸衍见她急冲冲的就要出门,一脸的无奈。亲自上前,修长干净的手温柔的给她系好歪了的扣子,“外面冷,穿上你的斗篷。还有,带上银针吧。我呸你一起去。”

    这

    李氏还在呢。

    如此若无旁人的亲昵动作让谢御幺有些尴尬,“嫂子你在这等等吧,我保证把虎生给你带回来。”

    “谢谢琅娘子,呜呜。”

    “没事”

    韩家,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厚厚的雪地上不少黑色的脚印。

    而年幼的虎生被马氏压着跪在雪地上,他的蓝色棉袄被划得破烂不堪,粉雕玉琢的小脸被冻成了青紫的颜色。一双小手长了不少冻疮,鲜红的血液从指间流落。

    “你这个小克星,克死了你爹,你爷爷奶奶,现在竟然还想克死我家铁柱!”马氏的就那么一个儿子,儿子也早死了。只留下铁柱那么一个独苗,可谓是三代单传。

    现在要是铁柱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怎么对得起低下的列祖列宗。

    “可不是,你看看我家石头,这脸也被打成这样。李氏生的是什么样的灾星啊,从小偷鸡某狗不说,还学会了打人!”

    “就是,我家的地瓜就是这小子挖的。”

    “上次见他拿了一篮子的鸡蛋和糕点,他家肯定是买不起的!”

    各种各样辱骂的声音像是噩梦一般在虎生的耳边响起,他好想有一个爹爹,要是有爹爹在,就不会被那么多人欺负。

    “地瓜是我偷的,鸡蛋是我师傅给的。”小家伙挺直了脊梁,愤怒的怒吼道。

    “啪”

    “你师傅!谢御幺那个贱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韩氏突然给了虎生一记耳光,目光阴狠毒辣。似乎是把虎生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好了,韩氏。你还是先看看你儿子吧。”桂花嫂虽然不怎么喜欢李氏母子的,但是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韩氏的那一巴掌不轻,有些过分了。

    “我儿子!呜呜!”

    屋子里,村医也是一脸的大汗“不行,是麻风。还是送到宗祠去吧。”

    “麻风!大家可要离他们家远一点。麻风病可是会传染的。”月娘害怕的牵着自己的孩子连忙离开。

    院子里的吃瓜群众也是后退了几步。

    马氏差点晕了过去,火气十足“这是上天要灭我马家啊,都是这个克星,小杂种。既然我孙子无法活了,你就和他一起去死!”

    “别吵了,快点把虎生和铁柱关到宗祠里去。我去请麻神娘娘来跳大神。”

    “慢着!虎生不能进宗祠。”女子火急火燎的踹开了韩家的大门,清丽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一青一黑和谐而唯美,犹如壁画下走出来的神仙眷侣一般。

    “师师父!”虎生原本咬着唇忍着,可看到谢御幺的那一刻,小家伙再也忍不住了滔滔大哭起来。

    豆大的泪珠从他高肿的脸颊上流过。

    上面的巴掌印记鲜明,谢御幺见他瘦小的身子被马氏捆着压在雪地上,鼻头一酸便冲了过去“放开虎生!”

    “琅娘子,这事是马家和李氏的事情,你还是——别掺和比较好。”杨老头吹着烟斗,极为无奈。他算是知道一个道理,和谁作对也别和这对夫妻。

    琅娘子是个厉害的,而琅郡相公,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我怎么可能不管,虎生叫我一声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我也算他的家人。”谢御幺眯起眼睛,粗鲁十足的推开了马氏的身子。

    将虎生拽了起来,小家伙冷极了,一头扑倒了她的怀里“师父!呜呜”

    “你,小贱人。你敢推我!”马氏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冰凉刺骨的温度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琅逸衍眉头一蹙,抓住了她的拐杖“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对上男人这冰冷骇人的目光,马氏有些怕了“那那也是她先多管闲事!”

    “我媳妇说了,虎生是我们的半个儿子,那就不是多管闲事!”琅逸衍一字一句的道,轻轻一推,马氏再一次摔在了雪地里。

    狼狈至极。

    谢御幺冲着相公甜美一笑,感动于他对于自己的支持。

    “那我儿子呢!他就该死吗?”韩氏咆哮着,原本还算秀丽的容颜变得扭曲起来,狰狞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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