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魂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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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御幺,你好大的胆子!”容氏的底线就是杨雪,看着女儿吃了亏,多年不动手的她也火了。猝不及防的一记耳光扇在了女子的脸上。

    “啪”

    巨响。

    谢御幺回神时,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这容氏是疯狗吗。

    “师父呜呜,都是,都是虎生不好。”

    要不是他站在师父的后面,师父可以避开的。但是她没有。

    容氏冷笑,盯着谢御幺脸上红肿的手印“这一巴掌,是代替你母亲教会你如何做人。这一巴掌,告诉你,我的女儿岂是你这样狐媚子比的了的?”

    说着,又是一记耳光准备打去。

    这一次,谢御幺可不像刚才那样没有准备了,她火怒的抓住了容氏的胳膊狠狠一拧“我看在你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原本也不想和你计较。可惜,你偏生要倚老卖老,代替我娘?你——不配!”

    “咔擦”

    骨头清响,凄惨的尖叫声从容氏的嘴里发出。

    杨雪看着母亲扭曲的面容,可想而知有多疼,吓得后退了一步。

    谢御幺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狠起来是真的不要命。

    上一次对方氏时,也是这样冷肃傲气的目光。

    这一回,亦然。

    “贱人,你你快放手。”

    “我要再说一遍,我相公面容虽然有缺,但是他在我心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我不准你们任何人侮辱他,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我谢御幺听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记住这话!”

    女子声音清冷,红唇紧抿带着一丝狠厉。

    手下用力,疼得容氏嗷嗷的叫唤,手被她反扣住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吸,他自己长那样,怪我们吗?”

    谢御幺见她死不悔改,真有一种扭断她手的冲动“你要不要试试?”

    “别你,你快放开我娘”杨雪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咬着银牙看着谢御幺。

    “哼”

    谢御幺推开了容氏。

    前妻了虎生的手“虎生,我们回家”

    “师父”

    众人看着女子带着小男孩穿过中间的青石路,走到了门口。

    谢御幺倏然回首,目光落在宗祠的上面,指着那牌匾道“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小克星,他的父亲却是捐钱建着宗祠的人。名字,就刻在那!想来你们拜的是羞耻吗?”

    含着讽刺的笑声从她口里发出来,祠堂的木鱼声还在继续。

    一片安静中,那道黄鹂出谷般动听的声音却突然显得几分阴森。

    晚风吹得着经幡,宽大的祠堂里,忽明忽暗的烛光倒影出巨大的黑影在墙上。

    黑底金字的牌匾,苍劲有力。

    “流芳百世”

    右下角,三个字像是记忆一般深深的镌刻在那——卓远休。

    屋外,风吹过竹林。

    沙沙的声音像是悲鸣一般,从远方一层一层的如浪花般传来。

    一股子寒冷的气息才脚底直窜到脊背,后脑勺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敲打了一下。

    胆子小的妇人只能悄悄的聚集在一起。

    原本还想继续的容氏,回首看见——卓远休!那三个大字,面前一百,害怕的闭嘴了。

    谢御幺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蔑笑一下。

    “虎生,我们走”

    “师父,我娘亲说过我爹是个大英雄”

    “师父相信你”

    走在路上,谢御幺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那些人偏偏要看她不顺眼的找她的麻烦?

    拉着自己的手温暖无比,虎生悄悄的看了一眼师父。

    今天,师父真勇敢。

    虎生走着走着,没有注意脚下。一下子踩偏了,滚到了一旁的荒地里。

    “虎生!”

    好在这土坡不大,谢御幺看着他爬了起来,连忙跳下田埂将他扶着了起来“你没事吧?”

    “有东西贴着我的耳朵,凉凉的。师师父,我害怕。”小家伙一动不动的站着,害怕的差点要哭了。

    谢御幺连忙凑了过去,借着月光看向他的耳朵。

    “这是——雪耳?”

    不过,还在有些小,想来是刚刚开的。

    “啊?”

    “虎生!你可真是师父的幸运星,哈哈哈,真的是雪耳。”谢御幺捧着他的脸落下一个亲吻,将雪耳放在手心。

    月光下,那还是乳白色的小东西不过拇指大小。

    像花一般开在她嫩白的手心。

    虎生明亮的眼睛也带着笑意,师父刚刚说——他是幸运星吗?

    刚才的不愉快全被着巨大的发现冲淡了,谢御幺顺着虎生刚才跌落的地方找去几根粗壮的腐木静静的躺在那。

    月光照耀下一朵朵柔软洁白,半透明,形似菊花形、牡丹形或绣球形,美如水晶。

    这古代还没有人工养殖的银耳,所以野生的极为少,且价格昂贵。一般也就富贵人家吃得起,药店里也供不用求。

    没想到,今天因祸得福。

    谢御幺看了看周围,扯下了两片芭蕉叶摊在地上“虎生,帮师傅把大的摘下来。”

    “师傅,这个有什么用吗?”

    “这个东西有补脾开胃的功效,又有益气清肠、滋阴润肺。你刚才不是说你娘亲最近咳嗽吗?回头就用这个炖了给她喝一些,会好很多。”

    一听是为了娘亲,虎生的眼睛一亮。

    两人忙活了一会,摘了大约二十来朵,谢御幺分给了虎生四朵,剩下的卖了钱再给他银子。

    天色不早了,谢御幺送他回家后又折回了刚才的地方,将这三颗腐木移了两颗进空间。留下一颗,当成是种子,明年应该可以继续生长。

    她这也算是取之有度吧。

    琅逸衍举着火把在门口站了许久,秋风渐凉,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月黑风高,已经不早了。

    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刚准备出去找找看,张正悦带着妻子儿女从祠堂回来了,张氏有些心虚的低头。

    张正悦有些醉意,看见是琅逸衍,很是高兴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琅郡兄,你怎么站在门口?不会是在等弟妹吧?”

    “张大哥,你可看见我家娘子?”

    “刚才她和村长夫人闹了一下,然后先走了。”张正悦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华氏拉着他瞪了一眼“你喝多了,别瞎说。”

    “怎么回事?我娘子和村长夫人吵架了?”琅逸衍担忧的剑眉紧蹙,谢御幺她怎么每次都要弄点幺蛾子出来?

    “琅郡相公,你你别担心,你家娘子应该没事。她刚才打了人就先走了,我还以为她回家了。带着虎生”

    “我在这!”谢御幺远远的便看见火把的光芒在夜里摇曳。

    黄色的火焰,蓝色的火焰照亮周围的一隅,华氏,张大哥,还有那两孩子,琅逸衍一脸的震惊。

    听到了谢御幺的声音,琅逸衍这才放心了许多“你去哪了?”

    “诺,踏月赏花,乘兴而去,即兴而归。嫂子,这花也送你一束,天色不早了。张大哥似乎也喝多了,你们早点休息。再见喔”

    将白紫色的小花塞给华氏。

    后者一愣,对上谢御幺明亮中带着一丝笑意的眸子“多谢琅家妹子”

    “不用,小事罢了。”

    琅逸衍举得今晚的她似乎有些奇怪,摘花?这可不像是大大咧咧的她会做的事情?

    “听说你打架了?”

    琅逸衍牵着她的手进了门,顺手关上大门,屋子里的烛光点亮了夜的黑暗。温暖如同冬天里的一把火,谢御幺一片恍惚,听着他的声音响起。

    “嗯”

    “这次是为什么?”

    “她欠揍”

    琅逸衍闷笑,这很谢御幺。大手抬起她的下巴“那刚才你为何不敢抬头?”

    “我”

    “谁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见的怒火,似乎是冰刃一般令人打着冷噤。他冰凉的手指摩挲着那红肿的手掌印,谢御幺那张精致的小脸显得颇为狼狈。

    “没事,也是我自己笨。速度慢了些,才吃了亏。”

    “还疼吗?”他放下了火把,将谢御幺打横抱进了屋子。

    “琅逸衍,我疼!”

    女子顺势躺在了他的怀中,头搁在他的肩窝处,不知道怎么的鼻头微酸。撒娇的哭腔响起,令得琅逸衍心口一阵紧缩。

    早知道,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谢御幺眼角的余光看着他,这样的撒娇,她从不敢想象会是自己。

    可面对琅逸衍,她做的很自然。

    也许,就是想吧。

    骂她矫情也好,懦弱也罢,一个人孤独自立惯了,偶尔也会想找个依靠。

    琅逸衍很温柔的从厨房里取了帕子给她擦脸,桌上,篮子里的野花在灯光下格外的娇艳温和。

    谢御幺睁大了眼睛盯着那花,脑海里一直是他那双深沉而认真的眸子,睫毛倒影下曲长的阴影,真长。

    他独特的气息洒在脸颊上。

    原本是火辣辣的疼痛,变得酥酥麻麻起来。

    谢御幺伸手想挠一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扣在大腿两侧“别抓,破皮了会留疤的。”

    “嗯”

    “说罢,你去哪了?”

    “送虎生回家,然后——给你看看这个东西!”谢御幺一脸激动的将桌上的篮子抱在怀里,野花扒开——一朵朵乳白色的团花状的银耳映入眼帘。

    琅逸衍也有些惊讶“你在哪找到的?”

    “刚才虎生不小心摔了一下,我下去找他时候在一棵树上发现的。这可是好东西,要是能人工养殖的话,就发财了。”

    她是被打傻了?

    银耳怎么可能人工养殖。

    琅逸衍害怕打击她,只能委婉的凉凉的来了一句“这个东西很难养,你还是放弃吧。”

    “我会养出来的”

    “好吧,祝你成功。”

    谢姑娘最大的有点就是坚持,最大的缺点就是坚持带来的固执。

    其实,像刚才那样乖乖的在他怀里撒娇——很美。

    一想到那句“琅逸衍,我疼”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猫爪子抓过一般,痒得不可思议。

    夜晚入眠,谢御幺只能朝着里面睡去,被打的那半张脸压倒时还是疼的呲牙。她轻微的声响顿时让背后的人惊醒了,琅逸衍做起身子用是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这才又躺下。

    抑制不住咳嗽的声音,连忙用手捂住,生怕谢御幺被他吵醒。

    缓和了好一阵子,胸口的沉闷感不再那么压抑,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大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琅逸衍”

    “嗯”

    “”

    没下文了?

    男子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睡颜,红唇勾起似乎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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