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送你一场功劳,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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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暂未修改)

    离开军营,马车就暂时放在军营内,杨皓只带着席小树,与黄校尉重新进了成。

    这次他们自启夏门而入,沿着大街上行道,在槐树下缓缓而行。

    杨皓听黄校尉对长安说头头是道,似乎对长安很是了解。

    不由问:“黄兄是长安人?”

    “算是长安人。我家本在龙首夹城,便在龙首山下,长安城东北角之外。”黄校尉笑说。“我自小任侠,仗着有几分力气,与长安城内侠少在城内乡里横行。后来得了教训,便从了军。”

    “怪不得黄兄对城内如此熟悉。”杨皓笑说。

    “哈哈,长安城内,一百零八坊。虽说世事变化,这一百零八坊却是不会变。”

    黄校尉指着大道边上坊墙,说:“这些坊墙,看着一般无二,然各坊却不尽相同。越是北面,坊内住户越是富贵。越是南边,则越是贫苦。坊内房屋自然不一样。”

    杨皓看着一丈多宽的排水明渠,这长安是被南北各十几条,六十米一百多米大道,纵横成棋盘状布局。

    从西市来看,坊内应该也是棋盘状布局。

    他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坊墙不高。走在方才我从西市出,向南一路看着。北面各坊,屋檐就可看出,北面各坊确实较那边各坊好些。房子更高大,也更宽敞。”

    “那是,北面靠近皇城,官署尽在皇城之内。附近更有国子监、各道进奏院。达官贵人多住在皇城附近。于是便渐渐成了如今格局。”

    杨皓点头说:“小官自然想要住得离大官近。商贾想要攀着官儿,自然也要往边上凑。”

    黄校尉呵呵笑着说:“正是这理。杨兄弟可知平康坊?”

    “耳熟,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卖个关子。”黄校尉说。“杨兄弟刚还俗返乡,应当尚未成亲吧。”

    杨皓笑说:“如今我立了户,却还住在家父家中。可谓是连片瓦都没,怎么娶亲?”

    “那便好。”

    “什么好?”

    “哈哈,去了平康坊也用怕啊。”

    杨皓突然想起来了,平康坊,不就是大唐长安的Red灯区吗?

    “这大白天的,去平康坊,不太好吧!”

    说实在的,上辈子他也逢场作戏过。

    是真的逢场作戏。总有些上面来的办事人员,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暗示。想要做好接待,让人家不好意思刁难工作。总要去“洗个头”、“按个摩”之类的。

    他要装作与对方是同好之人,去了正经按一下。至于别人进去了,一个小时里干什么,他也是不会过问的。

    反正他就出按摩、洗大头的钱。其他的,对方也不会让他出。

    所以,黄校尉要去平康坊,他也不会拒绝不去。

    只是这是时间不太合适吧。才上午呢。

    黄校尉哈哈大笑,说:“杨兄弟莫非以为去平康坊就是狎妓?便是你想去,兄弟我却是不敢的。兄弟此次回长安,乃是军务。军务期间要是被人参一本,别说朝廷要罚我。牛大将军的军棍也饶不了我。”

    看他身上的便服,杨皓说:“不都说京中达官贵人都喜欢往那去吗?”

    “那是下衙之后。我却是没有下衙之时,自然不同。”

    他说说着又给演好介绍平康坊周围一些坊:“平康坊,是长安中最是适合招朋呼友的地方。不过,也要小心。除东市之外,平康坊周边里坊,住着的人,非富即贵,或者是他们旁支族人。稍不注意,便要得罪了不可得罪之人。”

    “谢黄兄指点。”

    这天子脚下,勋贵遍地,纨绔多如狗。偏偏这个时代面子名声重如泰山,有时一句话说得不好听,就有可能结个死仇。

    偏偏这个时代贵贱等级明显。那不是能力高低能弥补差距。

    所以该苟着的时候,就该懂得怎么苟。他再有本事,大唐也不会因为他变成都市逆袭剧本。

    在连出个门都要找官府开证明的年代,随便一个小官说句话就能让你连门也出不了。你再有能耐又如何?

    稍稍阴狠一点的,跟你随便找个罪名个,让你再有钱也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人家也不用杀你,就将你流放三千里……然后你的家产就到人家手里了。

    那就是官本位。

    当官当然好,但当官更容易得罪人。因为永远比你更高的官。除非你做皇帝。

    杨皓在体制内混过十来年,深知官场复杂曲折。

    在这个贵贱吊定的时代,更加是险恶。

    做官?他还是苟着吧。

    到了平康坊,黄校尉只是带着他来到一家酒馆,并未让人去叫伎。

    酒馆东家似乎与他相熟,见着了还笑呵呵招呼:“黄大郎回来了。”

    黄校尉笑着应了几句:“与朋友来吃酒。先三斤酱肉,要肥瘦相宜的。再打两壶好酒来。要敢掺水,我砸了你铺子。”

    “你这奴兵,谁不知我齐二最是诚信,何曾卖水酒?”

    黄校尉也不恼火,笑说:“快去快去。上了好酒,少不了酒钱。”

    店里就他两人,席小树在边上给倒酒。吃肉喝酒,看着差不多了,杨皓指着席小树:“黄兄,这小子有一身力气,却不会用。我看着觉得可惜了,想请个好身手的武师,好好打磨他一番。日后有一身武艺,说不定能挣得功名。”

    黄校尉干了一万酒,说:“你倒是仁义。若说最能打磨人,莫过于沙场。若是你舍得,便让我将他带走。”

    杨皓摇头:“小树他非我奴仆。他若要走,我也不强留。只是他要留,我就不能眼看他白费了天赋。”

    黄校尉瞅他一眼,转头问:“小树,你郎君如此说了。你可愿随我去边关?你若愿意,我比尽心教你。”

    席小树犹豫一下,摇头说:“谢黄校尉提携美意,只是家中小妹还小。小的不舍离家。”

    杨皓也说:“黄兄,他还不足十五。偏偏有一身蛮力,却又什么都不懂。如果这时去了军营,真要打仗了,恐怕是要上战场的。你说他有几分运气能活下来?”

    冷兵器时期打仗,千军万马额碰撞,你再强悍也得受伤,一个小伤口也能要人命的。死活主要靠运气。

    “虽说沙场出老兵,但若新兵本事越高,活下来的机会越大。小树看着傻乎乎的,脑子却活。要是学多些东西,便是真上战场,我也能放心些。”

    “郎君……”

    杨皓扬手打断他,继续说:“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凭蛮力拼出了前程又能如何?依我看,日后我大唐三十年内,定然大战小战不断。能运气一时还能幸运一世?我想让他读两年书,养养脑子。以后学东西也快些。”

    黄校尉沉默了一会,笑说:“你说也在理。小兵不缺小树一个。若是多学两年,再去从军,前途更大。”

    “那黄兄是同意了。”

    黄校尉这才想起杨皓要请武师,想了想,说:“我帮你寻摸寻摸。”

    席小树忙千恩万谢。

    杨皓又让席小树去了包裹来,他放桌上,说:“前日里,小树发现我那些马,有几匹马马蹄裂了。说若是能给马穿上鞋就好了。我就想起在极西的大秦国骑兵,他们的马匹,四蹄钉了铁片。”

    “在马蹄钉铁片?那岂不是要伤了马脚?”

    杨皓指着自己的指甲,说:“马蹄如同人的指甲,不仅没有知觉,且会经常长。黄兄试想,马蹄要经常修整,每次片去数分。若非能长,岂不是早刮到骨头了?这便于人修剪指甲同理。”

    他拿出四块马蹄铁,交给黄校尉说:“大秦东边,土地多乱石,马匹能在上面行走自如,全靠这马铁铁。打仗时,骑兵冲锋,马蹄踩到乱石,一旦马蹄裂开,马就废了。若是钉上马蹄铁,却可以多数避免。每次战役,战马损失也减少大半。”

    “果真?”

    黄校尉看这弯曲的铁片,一面是平整,一面则有一道道凹槽。

    “我骗你有何好处?”杨皓拿起一片,说。“其实我们中原人,为了保护马蹄,也曾做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通常用皮革、藤条做的。不耐用。还曾有人用木片做了,并且在马蹄上钻孔绑着过戈壁滩。只是那些东西都不耐用,并未普及过。”

    黄校尉知道每次战后,战马都损失极大。就算是战胜了,也要战损两三成。只要就是马蹄裂了。

    这个马蹄铁能否真如杨皓说那样,可以减少那样额战损。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那要用多长钉子?”铁片上开了五个孔,这是要用钉子钉的。只是之前并没人试过。如何做才能保证不伤到马?

    “一寸长。”

    “最好用熟铁打造。也可以直接用熟铁水用模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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