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婴齐降 天有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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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爷爷,开门!快开门!赶快叫叫族长爷爷吧!村长爷爷和包爷爷打起来了,打得不可开交,就要出人命了!让族长爷爷劝劝吧!”

    ……

    “胖墩,你别管了!让他们胡闹去吧!族长爷爷说他年纪大了,没精力管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烂事啦!”

    胖墩是个小胖子,大名叫归丹晓,四岁多的娃,听到宗祠堂里传出的这句话,他也只能无助的离开,赶紧往回跑!

    村里中心大街上,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撕扯扭打着,掀起阵阵尘土……二人都是满头银发,一个又高又瘦,姓李;一个又矮又胖,姓包。村民围观了一层又一层,没有人去劝阻,因为没有人劝阻的了!

    按计划,包家和李家都可以分到村里的一套宅子,对仅有空闲的两处宅子,两家本商量好了以抓阄来决定归属。但是,抓阄完毕,见到结果,李家竟然马上反悔,要求重新想办法分配,包家自然不同意!两家老爷子脾气都大,道理没讲几句就动起了手!

    眼看天就要黑了。俩老头打到没了力气,都坐在地上一边大喘气,一边咳嗽着,衣服上满是尘土,脸上、手上满是血痕。接着就是有两位妇人站在自家老头子的立场上讲着“大道理”,其实就是吐着脏话,一遍一遍互骂着对方不要脸……

    天黑后,李家串联了几户人家通过强硬手段赢得了胜利,他们把包家三口人都赶走,霸占下了村东头的大宅子!李家之所以能笑到最后,用小胖子归丹晓的话可以很好的解释——村长爷爷,霸道的爷爷!

    唐朝第二十代(武则天除外)也就是最后一个皇帝唐昭宣帝李拀(zhu),其为唐昭宗第九子,生母为何太后,初名李祚。唐天祐二年,梁王朱全忠见灭唐时机到,将唐朝朝臣杀光,天祐四年逼李柷禅位,自做皇帝,建国号“大梁”。唐王朝自此灭亡。李柷被逼迫上位时自知是做个傀儡皇帝,来日必被梁王所害,并会被斩草除根。为了给祖宗传下香火,李柷“暗暗”宠幸身边宫女,将一有孕者设千方百计秘密送出宫外,由一“包”姓忠奴守护。翌年,宫女诞下龙子。李柷17岁诞辰之日才得知消息,欣慰异常,随之喝下梁王为自己准备的鸩酒,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微笑驾鹤而去。梁王将李拀抛尸荒野,命国人禁止哭丧。相传一年后,有包家后人捡李拀数根骸骨,于城外凤凰岭临渊峭壁,葬之。

    陕西省东平市南郊处有座小山村,名为井瓦村。村风质朴,风景如画,背靠一座名为“渊留山”的宏伟山脉。这个村子里原本只有两个姓的族人,一族姓李,一族姓包。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村里渐渐有了其他姓的人家,比如张、归、付、逄等等。

    那是1980年开春的某天,村里有两个大龄年轻人要同时娶妻,两人皆为三十九岁,分别叫李隆贞与包石浩。

    李、包二人在井瓦村极为出名,他们同岁,各有两个妹妹,作为家中同辈里唯一的男丁,受到了长辈的溺爱。他们从小就调皮捣蛋甚至横行乡里,不学无术还好高骛远。两人18岁生日是在一起过的,当把偷来的那瓶白酒喝光后,突然一起做了个决定远离家乡,到外面大城市里闯荡闯荡,混出一番天地后衣锦还乡,让村子里的人刮目相看。他们说走就走,只不过,之后的20年里,这两人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二人的父母遍寻不得,焦虑成疾。李、包二人的妹妹们在此期间也都相继嫁到他乡,家里各都只剩下老两口,甚是孤独与凄凉。两对老人每天都会不时地到村口望一望,让人心酸不已,没过几年,老人们黑色的头发已是挂满了银霜。

    就在老人们绝望之际,他们两家的儿子终于回来了。是一路要饭,九死一生般的熬回来了。那天,骨瘦如柴的李隆贞和包石浩匍匐在村里的中心大街上,大声呼喊着父母说儿子终于回来了!村民都出来看热闹,看这俩小子的样子,别说事业成功与否,连起码的温饱都没混上。两家父母确认了是自己的儿子后,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是百感交集。李、包二人可都是家里的几代单传,背负着传宗接代的重大使命,父母见儿子没死,已是天大的惊喜,哪里还顾得上数落与训斥。各自接回家后,大鱼大肉狠狠伺候了一番,在重温亲情的同时,也谈起了这20年来经历的点点滴滴。对李、包二人这些年经历的总结,两家长辈得出同一个结论一塌糊涂、一败涂地、一事无成!最主要的是竟然快40岁的人了,还未成家!

    安排!赶快安排!找到乡里最好的两个媒婆,马上去给物色个好儿媳妇,记得特别是要找好生养的黄花大闺女!

    可是,李、包二人的不着调事迹早已传开,再加上39岁了迟迟未婚,别说本村的,就是临村的姑娘也没几个愿意的。选来选去,仅有两个姑娘是合适的,并且姑娘家的长辈是不反对的。二人都来自隔壁村,一为张姓女,33岁,样貌美丽,未婚,嘴哑,中度耳背,不善农活。另一为逄姓女,27岁,中下之姿,未婚,右脚跛,农活凑合。

    其实呢,人家张、逄两个姑娘知闻了李、包二人的事后,扭扭捏捏的都老大不愿意,她们的父母劝说道“闺女啊,咱家这条件不行啊,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同龄的姐妹们娃都可以打酱油了,咱高不成低不就的,不能拖了。嫁了吧,起码去了李(包)家不愁吃穿啊!”两闺女还挺孝顺,也就应了父母,答应着全凭长辈做主。

    李父和包父坐在一起嘀咕了半天,看在儿子老大不小的份上,看在抱孙子心切的份上,定下心来“唉,就她俩了,毕竟是黄花闺女,能生养就成!”但两个姑娘是各有利弊、各有千秋啊,到底选哪个好呢?李父和包父坐在一起纠结了半天,选谁都不甚满意。最终二人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抓阄!让老天爷来安排。说干就干,李家抓了个阄,上面写一“张”字;包家抓了个阄,上面写一“逄”字。

    效率奇高!第二天就下了聘礼,两家媒婆也是有默契,定的结婚日都是三天后的农历二月二。得,好事成双,两家一起办喜事也算是李、包两个半吊子哥们的兄弟缘分!

    定下亲来,得准备新房了!正好村里有且只有两处现成的空宅子,一处在村东头、一处在村西头。村东头的宅子,原是一付姓人家的,三年前一家子人去外省投了远亲,写信说不回来住了,宅子以十二元钱的价码卖给村里了。村西头的宅子,原是一孤寡老人的,一辈子未成家,死在自家宅子里三天了才让串门的人发现,大家凑钱给老人发了丧,下了葬,空下的宅子就归村里了。

    李家和包家都想要村东头的宅子,因为从封建迷信的角度上讲,村西头的宅子有个学名叫绝户宅。绝户宅,顾名思义,住进去会断了香火。为此,李、包两家互不相让,在村里大街上从讲讲道理到骂骂先人再到动动手脚,眼看就要打得不可开交……

    吵了很久没有结果,一围观的村民热闹看得乏味了,随口喊了一句“抓阄嘛!大家各安天命呗。”李家和包家犹豫片刻,随即就同意了这种“富有极高智慧”的提议。包父抓了个“东”,欢呼雀跃;李父抓了个“西”,脸色骤变,阴沉似水,想了一想立马把“阄”生生吞进肚子里,来个死不认账——我村长大人就是不同意,谁也拿我没辙!

    然后,两个满头银发的花甲老人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的场面挺吓人,小胖子归丹晓人小鬼大,见情况不妙,赶紧去宗祠堂找一百多岁的老族长来解围……

    本来李、包两家是世交,关系处的还算挺好,否则李隆贞和包石浩也不可能从小就尿在一个壶里,虽然两人父亲曾经竞争过村长成为对手,但这点小矛盾也仅仅是一时的,过去了就释然了。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这思想在当时还是相当流行的,都是几代单传的独苗,谁想住绝户宅啊!

    井瓦村一直有个习俗,家里同辈中唯一男丁结婚时必须结在新宅,不能和父母同住,否则会影响香火的延续。婚期近在三天后,马上盖处房子根本来不及,李家有权有势有霸道的手段,包家只能愤恨的忍下来。李隆贞住在了村东头,包石浩住在了村西头。两天内,两处宅子都焕然一新,满满贴着红喜字,处处贴着大红纸……

    1980年农历二月二,井瓦村着实热闹了一番,村里两家同时办喜事毕竟是少见。当然,一家是喜中有怨恨、有憋屈;另一家是喜中有欢笑、有四世同堂的美好憧憬。

    1981年农历正月十七,喜气洋洋的年味依然弥漫着。李、包两家人的心情都很忐忑,因为儿媳妇的大肚子越来越鼓,俨然就快生了。李隆贞和包石浩都想要个儿子,李父和包父也都迫切想要个孙子。

    1981年农历正月十九,天刚蒙蒙亮,随着公鸡的声声鸣叫,井瓦村里仅有的两个稳婆都顺利完成了接生任务,几乎是同时出了主家的宅子。村西头的稳婆稍早出来,手里拿着一元大钞,喜上眉梢;村东头的稳婆稍迟出来,手里拿着零钞三毛,内心哀嚎。突然!村西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村东头是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不一会儿后,村东头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再然后就看见老李头和老包头又开始大打出手……

    原来,包父有了个孙子,心里拜着菩萨默念着“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当下兴高采烈,为孩子取名——包知阳。李父有了个孙女,心里直骂娘嘟囔着“老天不长眼啊,不长眼!”几天后才兴致阑珊的为孩子起名——李友娣。其实,封建迷信根本就不可信,绝户宅的说法已然稀碎,取名“有弟”、“招弟”之类的根本决定不了以后是生男生女。实际情况也是怪,李隆贞续弦又接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名字分别叫莱娣、引娣、抱娣。包家响应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包知阳成为独生子女中的一员。李父的儿子超生,自己受到牵连,被迫辞去了村长一职,包父取而代之。当然这都是后话!

    言归正传。

    正月十九那天一大早。包父有了孙子,绝户宅的思想压力顿然消散,激动地在第一时间鸣鞭庆祝。不久,他得知李家生了个闺女,顿觉出了口恶气!为了恶心恶心老李头,包父亲自上阵,领头打着鼓就来到村东头,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老李头,报应啊!报应!这就是你背信弃义欺负我的报应,哈哈哈……我有孙子咧!我有孙子咧!”看到儿媳妇生了个闺女,心情本就极度郁闷的李父,听到墙外老包头的说辞,立马怒气冲天,抄起一根扁担就冲了出去。包父不甘示弱,拿着打鼓的两根短棒槌,毫不犹豫的和老李头进行着武艺切磋。一位是一寸长一寸强,一位是短小精悍、灵活多变,二人打的是有来有回,不多时,身上都挂了彩。村民们也不劝,相似的情景刚刚发生过,大家见怪不怪,都围在一起品味着俩老头的一番闹剧。甚至有没吃早饭的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边吃边看,嘴上还挂着笑“吃饭还有热闹看,真香咧!”

    一边是意气风发的抡着棒槌,一边是毫无底气的挥着扁担……闹剧即将接近尾声。突然,妖风骤起!大冬天,安静的小山村顿时电闪雷鸣!村民们都紧了紧大衣,疑惑地盯着上空。不多会儿,天降鹅毛飞雪,雪花隐隐透着一丝深红色!村外的渊留山好似抖了一抖,伴随着“咔嚓嚓”的巨响,山的最高峰上映出一团红霞,红霞慢慢变换着形体,陡然间绘出了一幅浴火凤凰的图案!村民们目瞪口呆,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老一辈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嘟囔“老族长说过,渊留山最高的地方叫凤凰岭,只要有坏人闹事,那里就会出现一头火凤凰,出来替天行道。这是天老爷发怒了!这是神灵降临了!”李、包二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恶斗,心中都不禁想“难道自己做的过分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

    连番诡异的景象,让大家心生敬畏,人们都突然安静不语。忽然,村东和村西几乎同时传出妇人的喊叫“老头子,快回来!儿媳妇出事了!” 李、包二人听闻急忙往儿子家赶去。村民们也都往家里赶,生怕家里有什么异常。

    刚跨过大门,就听到老婆子的哭泣声。急问“怎么了?!”“老头子,快进来瞧瞧,儿媳妇不行了!”屋里传出话来。儿媳妇刚刚临盆,按理说老公公不能进里屋观瞧,此时也顾不得了!进去一看,儿媳妇浑身透着血红血红的光,下身的红光尤为耀眼,感觉还不时的闪烁着。探了探鼻息,已然断了气,就是赶往医院抢救也是无济于事了。老头子问儿子发生了什么,儿子红着眼圈说“刚刚山上一声怪响后,俺婆娘突然叫嚷着疼疼疼,肚子很疼,接着就看见俺婆娘从下身到头上不断闪着红颜色,不一会儿就不出声了,好像接着就死了!”

    屋里妇人渐渐止下了哭。一家子人目瞪口呆、默默不语,只剩下炕头里面婴儿的嘹亮啼哭声……想想孩子刚一出生就没了娘亲,老婆子心里难受,看见自己老头子满脸的血痕,怒喊“都是因为你!整天想着和老李(包)头较劲,天老爷都看不下去,这不就来报应了嘛,真是作孽啊,作孽!”

    “爹,娘,快看看,这是个啥?!”抱着婆娘的儿子边说边往婆娘的下身探去。从死者的下身流落出一个发着红色强光的小圆镜,虽然能反射出影像,但不是镜子的材质,似金属又似玉石,五分硬币大小。老李(包)头稳了稳心情,从儿子手中接过小圆镜,有点烫手,仔细瞧么了一番,除了温度慢慢退去,光芒渐渐消散,其他没有特别的发现。“先找个箱子锁起来吧,这个东西肯定不简单,谁也不准往外说!”李、包俩老头面对同样的突发怪事,应对方式竟然是高度一致。

    其他村民回到家后,发现家里除了满院子集了厚厚的一层雪,没有发现别的异常,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李、包两家,渐渐都知道了两家的儿媳妇刚生下了娃就都离开了人世,联想到先前的异象,大家都觉得李、包两家是惹了上天,遭了报应。

    老族长也知道了这天发生的事。傍晚,他派人找到老李头和老包头,让他们二人带着刚当上爹的儿子去宗祠堂走一趟。李、包四人忐忑不已,小心翼翼地推开宗祠堂大门,碎步挪进院里特别盖的一处小瓦房里。四人前后两排,跪了下来。百多岁的老族长侧躺在炕上,目光凌厉地望着,欲言又止。一刻钟后,老族长干咳了两声,说“你们闯了多大个祸啊!晌午的时候,我让丹晓他爷爷去后山上看了看凤凰岭,好好的山尖尖竟然不见了,像是一下子给削平了,三亩地大小啊,竟然削得跟大马路一样平!这还不说,平面的中间竟然裂开了个好几百米长的大口子,三、四十公分宽,黑洞洞的,深不见底!这是神灵来惩罚我们村子里啊!这一年来,也就是从隆贞、石浩俩小兔崽子回来后的时间里,村里就你们两家闹的欢,狗咬狗弄得满地都是毛!俩老小子跟个孩子似的戳尿罐,是真能闹腾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们懂吗?!”炕边的四人一身冷汗,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我们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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