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需要帮助吗，女士？”安娜把条纹格帽放在长椅上，微微欠身问。
端庄的女人被发现偷哭，有些窘迫地擦了擦脸，似乎想摆出一个宽慰的表情，可惜嘴角弯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她的脸上还挂着被寒风吹干的浅色泪痕。
安娜内心柔软的一部分暖和起来，索性轻轻坐在她旁边，自来熟地说：“我叫安娜.贝尔，在这条街上工作，请问你怎么称呼？”
Lee告诉她，在他人情绪崩溃且无法打开心扉时，简单又令人放松的拉家常往往最最有效。
“诺拉。”长椅上的女人迟疑了几秒，轻轻开口。
“哦，真是一个优雅的名字......天气真冷啊，不是吗？”安娜希望她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虽然天色昏暗了起来，但是她并不着急。
这位女士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而且，诺拉和目击者描绘的凶手妻子实在是太相似了。
听到“冷”这个单词时，诺拉微不可觉地抖了一下。
优雅温柔的女人垂下头颅，美丽的眸子紧紧闭着，还是有眼泪从睫毛上滑落下来。
“请带我离开吧，警探......”
诺拉的声音很轻，似乎没有力气一样。
安娜低头，发现自己胸前GCPD的身份牌忘记取下来了，而对方正绝望又释然地盯着它。
“对不起......\"
“呃、什么？”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诺拉没有在意她的疑惑，深吸了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好像只有稍有停顿，她便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他用于实验的小白鼠，真的只是小白鼠......”女人痛苦地闭上眼睛。
*
布鲁斯接到电话赶来时，GCPD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干穿着制服的探员。
戈登有些难为情地和Lee说着话，哈维摸着啤酒肚对他们直摇头，常年坐在办公室内办案的警监走下楼梯，大声招呼着底下的人。
场面有些混乱，布鲁斯抬眼望去，看见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靠在二楼栏杆上，嘴里舔着冰棍。
她旁边是同样靠在栏杆上的爱德华，两人人手一只冰棍，仿佛插不上手帮不上忙的闲人一样，行为统一，直愣愣望着一楼大厅混乱的人群。
安娜的目光落在布鲁斯身上，马上回过神来，伸手招呼他上来。
“沃尔玛快过期的打折冰糕，要来点吗？”爱德华抬了抬手，朝他示意了一下。
“不、不用了，谢谢，”布鲁斯礼貌地小幅度摇摇头，转头问安娜，“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安娜咬住木棍上最后一点冰糕，嘴因为寒冷有些含糊不清，“爱德华家的冰箱塞不下其他东西了，就把冰糕搬到鉴证科的冷冻柜里去了，唔、好像还剩两根.....”
布鲁斯：......
我是问现在关于案件的情况。
原来是这个！
安娜一边把手按住脸颊，希望通过热传导给直冒寒气的口腔升温，一边快速解释：“我找到了冰冻人的妻子诺拉，她要我带她去GCPD自首，但是拒绝说出自己丈夫的踪迹。原因是冰冻人做这些是为了给她的绝症做实验，诺拉很自责，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她。”
当然，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两码事。
罪犯的惩罚不需要这位女士承担。
布鲁斯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诺拉女士现在在哪？”他环视周围，没有看到一个新面孔。
爱德华快速接过话：“她的绝症让她身子很弱，刚刚由于一些原因——当然，我猜是情绪问题，昏迷过去了，Lee法医坚持认为她现在必须马上去市医院，而大部分警探好像都不赞同。”
“毕竟她是抓住凶\\手唯一的诱饵嘛。”
控制住了诺拉，就等于控制了急冻人的死穴。
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命脉。
警监派出去的探员小队打电话过来，报告诺拉女士的房子里并没有她丈夫的踪迹。听上去，对方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先一步逃离了住宅。
这个消息发过来，在场的人都更加清楚，无论如何，GCPD都必须把诺拉□□起来，作为冰冻人的诱饵。
站在一群人中间的戈登蹇眉愁思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目光坚毅：“送诺拉女士去阿卡姆，那里的医疗设施和安全工作可以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可是...”
“就按吉姆说的做吧。”警监皱着眉头，思考再三，下达了命令。
*
安娜跟着Lee一起护送诺拉前往阿卡姆医疗室，布鲁斯作为接下赏金任务的猎手，也陪着她们。
消息已经放出，戈登带着一群人守在阿卡姆大门外，随时等待急冻人现身。
他已经了解过了，凶手维克多深爱他的妻子，他一定会为了诺拉，潜入疯人院救人。
医疗室很大，两排摆放着整齐的白布铁床，薄荷色的麻布窗帘遮住窗外的光线，这里显得空旷且阴暗。
阿卡姆的女护士拖来挂药瓶的架子，给昏迷中的诺拉注入药物，安娜把她床头的窗帘拉开，让如水的温润夕阳余晖滑入医疗室。
Lee退开一步，这才发现诺大的房间尽头，那个最远端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她走过去，看清楚床上那个金色短发的女人时，脸色明显不太好。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和安娜对视，示意她看过去。
身边的护士尽职尽责地检查着诺拉的情况，暂时不用担心，安娜望向Lee的方向，发现她站在尽头那位病人的床边，低头望着，黑色的长发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
她好像完全被病人吸引了。
安娜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盖着白色床单的女人眼睛紧闭，金色微卷的短发散在枕头上，鼻腔处插着淡蓝色的塑胶氧气管，嘴唇和面容丧失血色，变得偏向蜡黄的苍白，但唇型很漂亮，微微翘着，仿佛在梦中还在.....笑？
安娜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不记得黑暗骑士里有这么个人。
很正常，她就只知道小丑和蝙蝠侠。
“Lee，你认识她吗？”安娜问。
Lee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淡淡开口：“认识。”
“戈登的前女友，一个......疯子。”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解释道。
她说道“疯子”这个词时，有些咬牙切齿。
安娜眼皮一跳，似乎觉得床上躺着的女人嘴角微勾的微笑更大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Lee别开目光，转身离开。
安娜点点头，转头时余光捕捉到女人手腕上的标签——
#25芭芭拉.基恩。
这个防水手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还有幸戴过呢。
芭芭拉.基恩，安娜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回到诺拉的病床边。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郊区的雾气涌入城市街道，医疗室的窗外浮动着黑暗之外的黑暗，灯光照在玻璃上，看不清外界，只能反映出他们的影子。
安娜看了眼时间：
8:34 p.m
布鲁斯侧身倚在墙壁上，低头刷着手机，长卷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
床上的诺拉还没有醒来的预兆。
看样子，大概一整晚都得耗在这儿了。
在几个人都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时，窗户底下忽然响起几声惊呼，Lee迅速推开玻璃窗，寒冷的晚风刮进房间，冻得他们一个哆嗦。
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安娜靠到窗边，刚好看到阿卡姆的铁闸大门被哄得砸开，一辆大货车碾压般撞开拦路的警\\车，径直冲破金属大门，又被其余的车卡住动弹不得，终于停下来。
底下的人一时有些慌乱，戈登率先拔出武器，带着队伍退到后面，以警\\车作为掩体，警惕地朝毫无动静的大卡车靠近。
Lee猛地关上窗户，拉住窗帘，转身对他们说：“维克多来了，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诺拉在这里。”
引出目标后，他们要安全地撤离诺拉。
布鲁斯动作轻柔地把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扶到轮椅上，Lee撩开耳边的头发，低头仔细检查了一边她手背上的吊针，示意安娜把药瓶举高点。
乘着现在场面混乱，Lee准备带着他们马上转移。
Lee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努力忽略窗外喧嚣的枪\\声，在布鲁斯推着轮椅走向医疗室门口时，小跑着为他们拉开紧闭的门。
几乎就是一瞬间，猛烈的寒气翻涌而进，浓白的冷雾里，出现一个有些削瘦的高挑身影。
维克多！
安娜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口。
她猛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在低温环境中发抖。
调虎离山之计，该死，他们应该想到的。
Lee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来不及反应。
她最接近门口，离对方最近，维克多微微歪了歪头，忽然端起手里的装置，对准她。
安娜呼吸一滞，扑过来想要推开她。一道带着死亡和阴冷的冰棱雾气冲过来，猛地包裹住Lee，在凝结成固体的冰块前，她的指尖刚好触到了最后一点液体态的冰雾。
她抬头望去，Lee被封在冰雕里，脸错愕的神态和动作都保留了下来。
安娜感觉不到痛，但寒冷好像可以顺着指尖瞬时咬嗜到心脏，在骨骼里碎成冰棱吱吱作响。
她看向手指，被波及到的皮肤有些皲裂痕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右手中指了。
哦，这真的，安娜已经在哥谭锻炼出了一种该死的乐观。
现在朝谁比个中指都做不到。
真让人难过。
维克多弯下手肘，取出背包里新的玻璃管，装进武器里。
然后重新端起来，面容冷酷地瞄准了安娜。
“需要帮助吗，女士？”安娜把条纹格帽放在长椅上，微微欠身问。
端庄的女人被发现偷哭，有些窘迫地擦了擦脸，似乎想摆出一个宽慰的表情，可惜嘴角弯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她的脸上还挂着被寒风吹干的浅色泪痕。
安娜内心柔软的一部分暖和起来，索性轻轻坐在她旁边，自来熟地说：“我叫安娜.贝尔，在这条街上工作，请问你怎么称呼？”
Lee告诉她，在他人情绪崩溃且无法打开心扉时，简单又令人放松的拉家常往往最最有效。
“诺拉。”长椅上的女人迟疑了几秒，轻轻开口。
“哦，真是一个优雅的名字......天气真冷啊，不是吗？”安娜希望她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虽然天色昏暗了起来，但是她并不着急。
这位女士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而且，诺拉和目击者描绘的凶手妻子实在是太相似了。
听到“冷”这个单词时，诺拉微不可觉地抖了一下。
优雅温柔的女人垂下头颅，美丽的眸子紧紧闭着，还是有眼泪从睫毛上滑落下来。
“请带我离开吧，警探......”
诺拉的声音很轻，似乎没有力气一样。
安娜低头，发现自己胸前GCPD的身份牌忘记取下来了，而对方正绝望又释然地盯着它。
“对不起......\"
“呃、什么？”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诺拉没有在意她的疑惑，深吸了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好像只有稍有停顿，她便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他用于实验的小白鼠，真的只是小白鼠......”女人痛苦地闭上眼睛。
*
布鲁斯接到电话赶来时，GCPD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干穿着制服的探员。
戈登有些难为情地和Lee说着话，哈维摸着啤酒肚对他们直摇头，常年坐在办公室内办案的警监走下楼梯，大声招呼着底下的人。
场面有些混乱，布鲁斯抬眼望去，看见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靠在二楼栏杆上，嘴里舔着冰棍。
她旁边是同样靠在栏杆上的爱德华，两人人手一只冰棍，仿佛插不上手帮不上忙的闲人一样，行为统一，直愣愣望着一楼大厅混乱的人群。
安娜的目光落在布鲁斯身上，马上回过神来，伸手招呼他上来。
“沃尔玛快过期的打折冰糕，要来点吗？”爱德华抬了抬手，朝他示意了一下。
“不、不用了，谢谢，”布鲁斯礼貌地小幅度摇摇头，转头问安娜，“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安娜咬住木棍上最后一点冰糕，嘴因为寒冷有些含糊不清，“爱德华家的冰箱塞不下其他东西了，就把冰糕搬到鉴证科的冷冻柜里去了，唔、好像还剩两根.....”
布鲁斯：......
我是问现在关于案件的情况。
原来是这个！
安娜一边把手按住脸颊，希望通过热传导给直冒寒气的口腔升温，一边快速解释：“我找到了冰冻人的妻子诺拉，她要我带她去GCPD自首，但是拒绝说出自己丈夫的踪迹。原因是冰冻人做这些是为了给她的绝症做实验，诺拉很自责，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她。”
当然，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两码事。
罪犯的惩罚不需要这位女士承担。
布鲁斯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诺拉女士现在在哪？”他环视周围，没有看到一个新面孔。
爱德华快速接过话：“她的绝症让她身子很弱，刚刚由于一些原因——当然，我猜是情绪问题，昏迷过去了，Lee法医坚持认为她现在必须马上去市医院，而大部分警探好像都不赞同。”
“毕竟她是抓住凶\\手唯一的诱饵嘛。”
控制住了诺拉，就等于控制了急冻人的死穴。
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命脉。
警监派出去的探员小队打电话过来，报告诺拉女士的房子里并没有她丈夫的踪迹。听上去，对方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先一步逃离了住宅。
这个消息发过来，在场的人都更加清楚，无论如何，GCPD都必须把诺拉□□起来，作为冰冻人的诱饵。
站在一群人中间的戈登蹇眉愁思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目光坚毅：“送诺拉女士去阿卡姆，那里的医疗设施和安全工作可以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可是...”
“就按吉姆说的做吧。”警监皱着眉头，思考再三，下达了命令。
*
安娜跟着Lee一起护送诺拉前往阿卡姆医疗室，布鲁斯作为接下赏金任务的猎手，也陪着她们。
消息已经放出，戈登带着一群人守在阿卡姆大门外，随时等待急冻人现身。
他已经了解过了，凶手维克多深爱他的妻子，他一定会为了诺拉，潜入疯人院救人。
医疗室很大，两排摆放着整齐的白布铁床，薄荷色的麻布窗帘遮住窗外的光线，这里显得空旷且阴暗。
阿卡姆的女护士拖来挂药瓶的架子，给昏迷中的诺拉注入药物，安娜把她床头的窗帘拉开，让如水的温润夕阳余晖滑入医疗室。
Lee退开一步，这才发现诺大的房间尽头，那个最远端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她走过去，看清楚床上那个金色短发的女人时，脸色明显不太好。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和安娜对视，示意她看过去。
身边的护士尽职尽责地检查着诺拉的情况，暂时不用担心，安娜望向Lee的方向，发现她站在尽头那位病人的床边，低头望着，黑色的长发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
她好像完全被病人吸引了。
安娜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盖着白色床单的女人眼睛紧闭，金色微卷的短发散在枕头上，鼻腔处插着淡蓝色的塑胶氧气管，嘴唇和面容丧失血色，变得偏向蜡黄的苍白，但唇型很漂亮，微微翘着，仿佛在梦中还在.....笑？
安娜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不记得黑暗骑士里有这么个人。
很正常，她就只知道小丑和蝙蝠侠。
“Lee，你认识她吗？”安娜问。
Lee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淡淡开口：“认识。”
“戈登的前女友，一个......疯子。”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解释道。
她说道“疯子”这个词时，有些咬牙切齿。
安娜眼皮一跳，似乎觉得床上躺着的女人嘴角微勾的微笑更大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Lee别开目光，转身离开。
安娜点点头，转头时余光捕捉到女人手腕上的标签——
#25芭芭拉.基恩。
这个防水手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还有幸戴过呢。
芭芭拉.基恩，安娜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回到诺拉的病床边。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郊区的雾气涌入城市街道，医疗室的窗外浮动着黑暗之外的黑暗，灯光照在玻璃上，看不清外界，只能反映出他们的影子。
安娜看了眼时间：
8:34 p.m
布鲁斯侧身倚在墙壁上，低头刷着手机，长卷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
床上的诺拉还没有醒来的预兆。
看样子，大概一整晚都得耗在这儿了。
在几个人都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时，窗户底下忽然响起几声惊呼，Lee迅速推开玻璃窗，寒冷的晚风刮进房间，冻得他们一个哆嗦。
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安娜靠到窗边，刚好看到阿卡姆的铁闸大门被哄得砸开，一辆大货车碾压般撞开拦路的警\\车，径直冲破金属大门，又被其余的车卡住动弹不得，终于停下来。
底下的人一时有些慌乱，戈登率先拔出武器，带着队伍退到后面，以警\\车作为掩体，警惕地朝毫无动静的大卡车靠近。
Lee猛地关上窗户，拉住窗帘，转身对他们说：“维克多来了，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诺拉在这里。”
引出目标后，他们要安全地撤离诺拉。
布鲁斯动作轻柔地把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扶到轮椅上，Lee撩开耳边的头发，低头仔细检查了一边她手背上的吊针，示意安娜把药瓶举高点。
乘着现在场面混乱，Lee准备带着他们马上转移。
Lee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努力忽略窗外喧嚣的枪\\声，在布鲁斯推着轮椅走向医疗室门口时，小跑着为他们拉开紧闭的门。
几乎就是一瞬间，猛烈的寒气翻涌而进，浓白的冷雾里，出现一个有些削瘦的高挑身影。
维克多！
安娜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口。
她猛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在低温环境中发抖。
调虎离山之计，该死，他们应该想到的。
Lee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来不及反应。
她最接近门口，离对方最近，维克多微微歪了歪头，忽然端起手里的装置，对准她。
安娜呼吸一滞，扑过来想要推开她。一道带着死亡和阴冷的冰棱雾气冲过来，猛地包裹住Lee，在凝结成固体的冰块前，她的指尖刚好触到了最后一点液体态的冰雾。
她抬头望去，Lee被封在冰雕里，脸错愕的神态和动作都保留了下来。
安娜感觉不到痛，但寒冷好像可以顺着指尖瞬时咬嗜到心脏，在骨骼里碎成冰棱吱吱作响。
她看向手指，被波及到的皮肤有些皲裂痕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右手中指了。
哦，这真的，安娜已经在哥谭锻炼出了一种该死的乐观。
现在朝谁比个中指都做不到。
真让人难过。
维克多弯下手肘，取出背包里新的玻璃管，装进武器里。
然后重新端起来，面容冷酷地瞄准了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