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这两天哥谭市的天气不温不冷，学校的操场下了点雨，细小的雨滴砸在水泥地上，溅起带着灰尘的水花。
红外热像仪的事布鲁斯布置好了，他交给她一个像单反相机的沉重仪器，它可以显现出物体的热辐射谱。
但是接下来对方的话让安娜很惊讶。
“我想办法让委托方帮我争取到了市医院停\尸房值夜班的资格，”布鲁斯在教室外的过廊里低着头看向她，摸了摸鼻尖，语气有些歉意“这周我得去医院值夜班，你一个人有问题吗？”
“呃......没问题的。”她微微昂起头，灰色的浅眸眨了眨。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学生的身体总是会在一周之类消失，布鲁斯不得不潜入医院蹲点，相比隐形人这周出现的概率，身\体被偷走的概率明显更大。
而且自己也不能永远依赖他人，所以暂时性的兵分两路是最好的办法。
安娜深吸一口气，低头走过笼罩在灰蒙雨帘下的校道。
冰凉的雨势刮过脸颊，她心里不止在为布鲁斯的离开不安，更多的是，安娜在想刚刚又出现在自己储物柜里的白色纸条。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两天前出现在课堂上写着答案的纸条是隐形人的。
除了那神出鬼没的行事方式，还有纸条上的字迹习惯，和女生死\亡那天红色的涂鸦非常像。
[亲爱的贝尔小姐，我能约你下午七点在科技楼七层见面吗？
——你的忠诚的仰慕者]
一样的纸张质感，相同的墨水味道，字里行间的谄媚寓意让她不寒而栗。
看来他早就盯上自己了。
凉风穿过道路两旁的厚重树叶，风的尾巴扰乱了雨水的轨迹，有几滴落在安娜的眼睛里。
安娜揉了揉眼睛缓解酸涩。
在哥谭这个重工业城市，化工污染的酸雨可不会让人那么好受。
安娜被雨水打断了一下思绪。
她当时怎么回复对方来着？
系统从她的挎包里蹦跶了几下，满是不满地提醒她：“你回复他的纸条上写着你七点要吃晚饭，不去。”
这宿主当时找不到纸条回消息，还准备嘶它两页书来着。
布鲁斯不在，安娜没必要和隐形人五五开，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13数的。
但她记得自己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找你]
只有先稳住对方才行。
雨水顺着脖子流进了安娜的衣领，她的步伐变得快了些。
她这行的目的是跑到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转转。
磨刀霍霍向电脑，她已经太久没网上冲浪了。
方向明确地找到地方后，安娜冲进阅览室，拉开凳子搁好键盘按下开机键，在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后，安娜盯着微黄的机箱看了大概半分钟，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主机终于嗡得一声启动了。
好的，有了网络，她终于与世界连在一起了。安娜热泪盈眶。
右手挪过鼠标，点开米国最大的论坛平台，定位哥谭。
看看最近有啥新鲜事吧。
——[今日热点：市长换届投票即将开始，上季度犯罪率再创新高]
图片很快地加载出来了，盛大的示威人群，漫天纷飞的报纸和塑料袋，示威牌上的字清晰深重，愤怒、失望、幸灾乐祸、冷漠......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安娜逐个点下去，想看看有没有韦恩集团相关的消息。
但是一无所获。
她扫了一眼论坛，突然翻到一个标题醒目的帖子。
【换届选举，当红政客盖勒文或成最大赢家】
安娜好奇点开。
No.0 9-18-16:42:33
我觉得他不行
No.1 9-18-16:43:06
楼上赶紧闭麦断网吧
No.2 9-18-16:43:44回复No.1
为什么？
No.3 9-18-16:44:56
就是，民主选举，楼主为什么不能发表个人意见
No.4 9-18-16:45:57
一楼是盖勒文请来的水军吧
No.5 9-18-16:47:06
cpdd，sin㎡+cos㎡
好家伙，属性都藏里面了。
No.6 9-18-16:48:32
楼上不要歪楼
No.7 9-18-16:50:21
其实，我倒是觉得盖勒文要比现任市长有执行力，哥谭最缺的就是行动派和改革派（不好意思，以上观点仅个人见解，杠我我就咬\死你）
No.8 9-18-16:51:01
是的，我也觉得他更有作为——我是真心这样觉得，和盖勒文给我们教堂募捐无关
No.9 9-18-16:53:34
楼上笑死我了，带节奏都不会，盖勒文看到你这条肯定会气吐血
No.10回复No.9
杠精，键盘侠。我们已经得到了一批拨款，而你也只能坐在家敲那破键盘而已。
No.11
No.12
No.13......
安娜看着逐渐堆高的帖子，饶有兴趣地吃着瓜。
几乎每刷新一次就多几条评论，她基本上把现在的局势摸得差不多了。
安娜手肘靠着木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指尖一轻一重没有节奏地点着桌面，打算换个舒服的方式继续冲浪。
挪动椅子时，她的余光忽然瞥到自己的左手食指，那里好像被划破了。
伤口没有多深，但是刺眼的颜色还是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大概是被木桌边缘的倒刺和碎木屑割破的，但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她还是没习惯这种痛觉麻木身体。
“你能大概评估下我现在的健康状况吗？”安娜在继续冲浪和询问系统之间犹豫了几秒，还是翻出陨落之光。
系统沉默了几秒，换了种方式答道：“有利有弊。”
安娜掏出书包里的纸巾裹住手指，偏了偏头，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活\死人，”系统第一次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你能明白吗？”
“在一定程度内，你感受不到疼痛，愈合力也极强，身体各项机能也异于常人，在一定时间内关闭感观，停止心脏跳动，像真正的尸/体那样。”
“这不是很好吗？”安娜揉了揉久坐后酸痛的肩胛，不置可否。
在一座危险的城市获得这样能扛的身\体，也几乎相当于超能力了。
“这只是利处，”系统轻轻叹了口气，“超过一定程度后，你受到的痛苦会比正常人呈几何倍得加重，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临界值到底在哪里。”
这个倒是很棘手。
安娜松开纸巾，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猩红的伤痕还在。
她掀起小臂衣袖，看向之前救肯时被流浪汉划伤的地方，那里也有一道很细但颜色深于肤色的伤痕。
看来恢复力快的另一个弊端是，会留下疤痕，并且看上去需要远远长于普通人的时间，这些伤疤才会消失。
安娜没说什么，抬头看向电脑。
伤疤而已，问题不大，吃瓜最重要。
不知道论坛现在吵成什么样子了。
[加载失败，请重新加载]
网速忽然不好？
安娜咬了咬抵在嘴角的食指关节，移动鼠标点击[刷新试试]
[加载失败，请重新加载]
不信邪，继续刷新。
[加载失败，请重新加载]
哎、他妈的。
安娜气结。
“喂，我们这里今天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一个看上去是图书管理员的人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朝她摆摆手。
等等，他手里拿着什么？
一根半米长的网线——他把网线给拔了。
安娜：？还能这么秀？
她无奈地关了电脑。
理智告诉她：以后还要来这里上网的，我忍。
安娜磨磨蹭蹭地走出阅览室门外时，前脚刚刚踏出门，玻璃门哐当一下被管理员锁上了。
安娜没有束起的长发被夹住几根，虽然没有痛觉，还是可以感受到发丝扯动头皮的阻力。
自己几乎可以这样认为，如果她还走慢半步，夹住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半个脑袋了。
......
太过分了。
不行，忍一时越想越气。
她飞快地掉头折回去，脸上挂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潇洒地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同管理员告别。
但是阅览室管理员并没有看见。
准确来说是他没办法看见。
他被人砸晕了。
玻璃门开始摇晃，从里锁上的胶皮铁锁剧烈地抖动起来，撞击玻璃发出石撞钢针的巨大响动，好像有人在开锁一样。
不对劲，安娜咽了口唾沫。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里现在应该站着一个人。
玻璃门突然被“咚！”地撞开一扇，一阵强烈地气流从安娜面前扑来。
安娜本能地闪过躲避，那股气流十分迅猛，即使她看不见他，也能体会到那种浓烈的杀\意。
看来隐形人根本等不了明天，亲自来找她了。
安娜飞快地从挎包里掏出仪器，在第二次风声迎面刮来时，手脚利落地在地上滚了半圈，打开红外成像仪。
红黄变动的影像显现在屏幕里，看不出身材身高，只能有些延迟地捕捉到一个人形。
人影晃动着继续扑过来，安娜的视线快速地扫过阅览室里的物品，显示屏、椅子、词典，甚至那根半米的网线。
不行，这些作为武器都太弱了。
最后她十分顺手地举起了键盘。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键盘侠。
安娜.keyboard man.贝尔决定今天教隐形人做人。
这两天哥谭市的天气不温不冷，学校的操场下了点雨，细小的雨滴砸在水泥地上，溅起带着灰尘的水花。
红外热像仪的事布鲁斯布置好了，他交给她一个像单反相机的沉重仪器，它可以显现出物体的热辐射谱。
但是接下来对方的话让安娜很惊讶。
“我想办法让委托方帮我争取到了市医院停\尸房值夜班的资格，”布鲁斯在教室外的过廊里低着头看向她，摸了摸鼻尖，语气有些歉意“这周我得去医院值夜班，你一个人有问题吗？”
“呃......没问题的。”她微微昂起头，灰色的浅眸眨了眨。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学生的身体总是会在一周之类消失，布鲁斯不得不潜入医院蹲点，相比隐形人这周出现的概率，身\体被偷走的概率明显更大。
而且自己也不能永远依赖他人，所以暂时性的兵分两路是最好的办法。
安娜深吸一口气，低头走过笼罩在灰蒙雨帘下的校道。
冰凉的雨势刮过脸颊，她心里不止在为布鲁斯的离开不安，更多的是，安娜在想刚刚又出现在自己储物柜里的白色纸条。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两天前出现在课堂上写着答案的纸条是隐形人的。
除了那神出鬼没的行事方式，还有纸条上的字迹习惯，和女生死\亡那天红色的涂鸦非常像。
[亲爱的贝尔小姐，我能约你下午七点在科技楼七层见面吗？
——你的忠诚的仰慕者]
一样的纸张质感，相同的墨水味道，字里行间的谄媚寓意让她不寒而栗。
看来他早就盯上自己了。
凉风穿过道路两旁的厚重树叶，风的尾巴扰乱了雨水的轨迹，有几滴落在安娜的眼睛里。
安娜揉了揉眼睛缓解酸涩。
在哥谭这个重工业城市，化工污染的酸雨可不会让人那么好受。
安娜被雨水打断了一下思绪。
她当时怎么回复对方来着？
系统从她的挎包里蹦跶了几下，满是不满地提醒她：“你回复他的纸条上写着你七点要吃晚饭，不去。”
这宿主当时找不到纸条回消息，还准备嘶它两页书来着。
布鲁斯不在，安娜没必要和隐形人五五开，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13数的。
但她记得自己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找你]
只有先稳住对方才行。
雨水顺着脖子流进了安娜的衣领，她的步伐变得快了些。
她这行的目的是跑到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转转。
磨刀霍霍向电脑，她已经太久没网上冲浪了。
方向明确地找到地方后，安娜冲进阅览室，拉开凳子搁好键盘按下开机键，在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后，安娜盯着微黄的机箱看了大概半分钟，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主机终于嗡得一声启动了。
好的，有了网络，她终于与世界连在一起了。安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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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最近有啥新鲜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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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逐个点下去，想看看有没有韦恩集团相关的消息。
但是一无所获。
她扫了一眼论坛，突然翻到一个标题醒目的帖子。
【换届选举，当红政客盖勒文或成最大赢家】
安娜好奇点开。
No.0 9-18-16:42:33
我觉得他不行
No.1 9-18-16:43:06
楼上赶紧闭麦断网吧
No.2 9-18-16:43:44回复No.1
为什么？
No.3 9-18-16:44:56
就是，民主选举，楼主为什么不能发表个人意见
No.4 9-18-16:45:57
一楼是盖勒文请来的水军吧
No.5 9-18-16: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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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属性都藏里面了。
No.6 9-18-16:48:32
楼上不要歪楼
No.7 9-18-16:50:21
其实，我倒是觉得盖勒文要比现任市长有执行力，哥谭最缺的就是行动派和改革派（不好意思，以上观点仅个人见解，杠我我就咬\死你）
No.8 9-18-16:51:01
是的，我也觉得他更有作为——我是真心这样觉得，和盖勒文给我们教堂募捐无关
No.9 9-18-16:53:34
楼上笑死我了，带节奏都不会，盖勒文看到你这条肯定会气吐血
No.10回复No.9
杠精，键盘侠。我们已经得到了一批拨款，而你也只能坐在家敲那破键盘而已。
No.11
No.12
No.13......
安娜看着逐渐堆高的帖子，饶有兴趣地吃着瓜。
几乎每刷新一次就多几条评论，她基本上把现在的局势摸得差不多了。
安娜手肘靠着木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指尖一轻一重没有节奏地点着桌面，打算换个舒服的方式继续冲浪。
挪动椅子时，她的余光忽然瞥到自己的左手食指，那里好像被划破了。
伤口没有多深，但是刺眼的颜色还是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大概是被木桌边缘的倒刺和碎木屑割破的，但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她还是没习惯这种痛觉麻木身体。
“你能大概评估下我现在的健康状况吗？”安娜在继续冲浪和询问系统之间犹豫了几秒，还是翻出陨落之光。
系统沉默了几秒，换了种方式答道：“有利有弊。”
安娜掏出书包里的纸巾裹住手指，偏了偏头，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活\死人，”系统第一次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你能明白吗？”
“在一定程度内，你感受不到疼痛，愈合力也极强，身体各项机能也异于常人，在一定时间内关闭感观，停止心脏跳动，像真正的尸/体那样。”
“这不是很好吗？”安娜揉了揉久坐后酸痛的肩胛，不置可否。
在一座危险的城市获得这样能扛的身\体，也几乎相当于超能力了。
“这只是利处，”系统轻轻叹了口气，“超过一定程度后，你受到的痛苦会比正常人呈几何倍得加重，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临界值到底在哪里。”
这个倒是很棘手。
安娜松开纸巾，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猩红的伤痕还在。
她掀起小臂衣袖，看向之前救肯时被流浪汉划伤的地方，那里也有一道很细但颜色深于肤色的伤痕。
看来恢复力快的另一个弊端是，会留下疤痕，并且看上去需要远远长于普通人的时间，这些伤疤才会消失。
安娜没说什么，抬头看向电脑。
伤疤而已，问题不大，吃瓜最重要。
不知道论坛现在吵成什么样子了。
[加载失败，请重新加载]
网速忽然不好？
安娜咬了咬抵在嘴角的食指关节，移动鼠标点击[刷新试试]
[加载失败，请重新加载]
不信邪，继续刷新。
[加载失败，请重新加载]
哎、他妈的。
安娜气结。
“喂，我们这里今天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一个看上去是图书管理员的人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朝她摆摆手。
等等，他手里拿着什么？
一根半米长的网线——他把网线给拔了。
安娜：？还能这么秀？
她无奈地关了电脑。
理智告诉她：以后还要来这里上网的，我忍。
安娜磨磨蹭蹭地走出阅览室门外时，前脚刚刚踏出门，玻璃门哐当一下被管理员锁上了。
安娜没有束起的长发被夹住几根，虽然没有痛觉，还是可以感受到发丝扯动头皮的阻力。
自己几乎可以这样认为，如果她还走慢半步，夹住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半个脑袋了。
......
太过分了。
不行，忍一时越想越气。
她飞快地掉头折回去，脸上挂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潇洒地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同管理员告别。
但是阅览室管理员并没有看见。
准确来说是他没办法看见。
他被人砸晕了。
玻璃门开始摇晃，从里锁上的胶皮铁锁剧烈地抖动起来，撞击玻璃发出石撞钢针的巨大响动，好像有人在开锁一样。
不对劲，安娜咽了口唾沫。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里现在应该站着一个人。
玻璃门突然被“咚！”地撞开一扇，一阵强烈地气流从安娜面前扑来。
安娜本能地闪过躲避，那股气流十分迅猛，即使她看不见他，也能体会到那种浓烈的杀\意。
看来隐形人根本等不了明天，亲自来找她了。
安娜飞快地从挎包里掏出仪器，在第二次风声迎面刮来时，手脚利落地在地上滚了半圈，打开红外成像仪。
红黄变动的影像显现在屏幕里，看不出身材身高，只能有些延迟地捕捉到一个人形。
人影晃动着继续扑过来，安娜的视线快速地扫过阅览室里的物品，显示屏、椅子、词典，甚至那根半米的网线。
不行，这些作为武器都太弱了。
最后她十分顺手地举起了键盘。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键盘侠。
安娜.keyboard man.贝尔决定今天教隐形人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