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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从门口响起,穿着黑西装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非常捧场地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掩盖不住的笑。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酒吧,看向维克多的面容文质彬彬,就像和老朋友谈心一般,但面容又是看得见的虚伪。

    “法尔科内阁下最近还好吗?”企鹅吩咐一旁的手下押过维克多,剩下的几个将武器对准还站在舞台上的两个女刺客。

    “很好,”维克多毫不慌张地仍由他们挟制,脸上还是那副嘲讽的表情,“因为这个城市每天都有老鼠被消灭。”

    这句话让企鹅脸上隐隐浮现出一股怒气,但转瞬间又消失了。

    奥斯瓦尔德对于自身表情的控制很厉害,安娜躲在转角处暗中观察,在那短暂的0.01秒,他的脸上同时闪过愤怒不甘乖戾,随即又被谄媚示好和笑脸代替。

    太精彩了。

    这演技得冲黄金VIP。

    安娜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一出大戏时,站在企鹅人身边的布鲁斯忽然眼神一凌,他不动声色地朝大门外空旷漆黑的街道看了一眼,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安娜看到他的表情,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以防万一,她还是悄悄捡起脚边被气浪击飞掉落的玻璃块。

    这边,和维克多几乎快要脸贴脸的企鹅人仍然滔滔不绝,向维克多表示自己对法尔科内的忠心。

    “我怎么会是马罗尼的人呢,一定是阁下弄错了。”企鹅信誓旦旦地和他讲道理。

    “自从菲什把这个酒店交给我,消失在哥谭之后,我就投靠了法尔科内,一直为阁下做事,这都是众所周知的。”

    企鹅很聪明,即使他现在让手下把在场的刺客扔出哥谭,也不能赢得法尔科内的原谅,而现在哥谭的黑势力,几乎一半都是对方的,他只有继续投靠法老(法尔科内),才能为自己求得一条出路。

    几乎不用思考都知道,以德报怨放走维克多,并讲述自己的忠诚,获得法老的同理心,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遗漏了一点。

    这个维克多显然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对方散漫地撇了撇嘴:“我的任务是了结你,不是听你说祷告的怅悔词,企鹅。”

    企鹅人被气得噎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布鲁斯极快地打断了他的话,扳过他的肩膀把对方扑到在地。

    与此同时,一枚尖锐小巧的箭矢从门外谢进来,狠狠擦过企鹅的肩,扎到他身后的皮沙发里。

    场面再次混乱了起来,控制住维克多的保镖一不留神,被维克多抓住时机击中鼻梁,痛苦地捂着鼻嘴仰面倒了下去。

    红蓝调的绚丽霓虹灯下,从门口走进来的女刺客握着黑色的□□,一步一步踩着大理石上的玻璃渣走进酒吧,高跟鞋叩击的声音像死神的窃窃私语。

    她抬起手臂,武器对准了倒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的企鹅人。

    布鲁斯抓起地上碎落的玻璃片,手腕一抖扔出,薄亮的碎片在空中飞速滑过一道虚影,划破了她的右手手背。

    血/液从皮肤下漫出,女刺客手抖了一下,谢出的□□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没入棕黑色的木桌桌腿里。

    布鲁斯身手敏捷地手撑吧台边缘,腰部发力,跳起来时瞬势转动身体,踢掉了皮衣女人手里的武器,那把□□落到地上时滑了很远的距离,消失在过廊口的阴影里。

    但没有人在乎它的位置,维克多眼疾手快地掏出匕首扑向企鹅,布鲁斯躲过舞台上两个女刺客扔出的刀片,在满是玻璃渣的地面上借力一滚,抽\出插在皮沙发上、刚刚偷袭未成的箭矢,轻巧地翻身跃到维克多身后,手里尖锐的箭头压住他的颈动脉。

    火箭筒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没什么用,他们头儿还在企鹅旁边呢,女刺客取下腰间的皮鞭,挥舞着抽向企鹅人那几个还没倒下的手下。

    有两个身材壮硕的西装男被黑亮的鞭子勒住喉咙,在皮鞭收紧时被强里带向一旁,头撞在木柜子或者桌角上,直接昏了过去。

    企鹅最得力的手下布奇力气最大,他扯住皮衣女人第二次甩来的皮鞭,使出全身蛮力控制住她们。

    第三个刺客躲过布奇,快得像道虚影,她解过皮裤大腿上的皮扣,闪电般抽\出小刀刺向布鲁斯。

    利刃出鞘,流过银色的亮光,一声清亮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别动!”

    本能让女刺客回过头,一个长相年轻得甚至有些稚气的黑发女孩站在酒吧前台边。

    她身材高挑,眸子是很浅的灰色,灯光转过去,直射在她眼里时,那双眼睛简直看不到黑色。

    她的手里端着自己之前被踢掉的□□,目光清澈好像没有杀意,但搭上弓弦的箭矢直直指向自己。

    安娜表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实际上一直在悄咪咪把手挪到正确位置。

    还好系统刚刚提醒她怎么用这个。

    还差一点点。

    食指再挪一下。

    好,这个姿势就很标准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任何人都占不到优势,在呼吸都放缓的焦灼场面,只有还在旋转的霓虹灯给几乎静止的场面带来一些动感。

    企鹅人咽了咽口水,低头瞥到还抵在自己喉边的匕首,不敢大幅度深呼吸。

    空气中香烟和酒精的味道还未散去,但更多的是炽热的□□味。

    安娜开始猜测,谁会是第一个开口的人。

    不过换个说法,谁敢第一个开口呢。

    “放开他吧,维克多。”一个老成稳重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酒吧里的所有人都转了头,吃惊地看向外面,着装永远都是那么得体的法老站在门口,示意刺客们松开企鹅。

    听到这句话,几个刺客同时扔了手里的匕首,耸耸肩。

    刚刚还和他们厮打得火热,现在都面容和蔼得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冲突一样。

    维克多帅气地挑了挑眉,整理好衣领褶皱的地方,对着碎裂的镜子照了照发型,一副终于下班了的轻松模样。

    “收工了,等下去哪里喝一杯?”他大大方方地同法老点点头,问一旁的同事。

    “雪峰酒吧,听说那里的苦艾酒不错。”三个女刺客收拾好掉落的暗器,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摆地走出酒吧,其中一个还朝布奇抛了个媚眼。

    安娜目瞪口呆,对专业又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

    能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如此清楚,实在专业。

    脱离危机后的企鹅人深吸了几口气,朝法老面容复杂地咧嘴笑了笑:“晚上好啊,法尔科内阁下。”

    “嗯。”法老眼神轻蔑,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没等他解释的机会,就转身踏出破损的酒吧。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刚刚才满脸笑容的企鹅顿时冷了表情。

    没必要知道这些心理学大师在想些什么,安娜也弄不明白他在思考些什么。

    虽然没能把维克多扭送到GCPD,但也算完成了大部分任务,企鹅人很讲信用地支付了他们应得的佣金。

    晚上的哥谭死寂又荒凉,虽然摩天大楼和酒吧夜\\店灯火通明,城市偏僻的小巷内仍是一副寂寥寒冷的破败乱象。

    安娜跟在布鲁斯身边走过潮湿的街道,她没有注意到周围黑暗的环境,只是专注于去数支票上面的一长串数字。

    “个、十、百、哥、爸、爷......”安娜一脸震惊,“十万美金?!”

    “你注意到小数点了吗?”布鲁斯无奈,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支票。

    她眯了迷眼睛,看到一个小数点,好吧,白激动了,四位数,一千美金。

    很不错了,一分也是爱。

    凉意漫漫的晚风吻着手臂,雨后的街道被冲刷的很干净,没有灰尘扬起。

    小巷子的路灯很小很暗,两边的房外楼梯偶尔发出咯吱的铁皮摇晃声,像低沉的叹息,他们并肩走着,黑色的影子不断地拉长又缩短,或者隐蔽在灯光找不到的阴影里。

    “你觉得企鹅人怎么样?”布鲁斯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声问她。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振幅适宜,带着夜色的凉意和柔和。

    “是个狠角色,”安娜耸耸肩,“他的口才和表情管理都很厉害,做生意也比较诚信。”

    如约付了佣金嘛,好感度直接点满了。

    布鲁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没有月亮的漆黑天穹,好像确实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哥谭永远没有月亮。”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没头没尾地轻声说了一句。

    哦瞧瞧这三分哀伤三分薄凉四分无可奈何的眼神。

    到点了,开始抑郁了?

    安娜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打量两边高楼隔绝出的一线天空。

    哥谭是个工业城市,一年四季雾霾比较严重,天空才老是看上去灰蒙蒙。

    安娜正准备围绕工业城市的前期现况和应对措施,以及新兴工业兴起的必然来开导他一番,一声女人的尖叫在不远处响起。

    那个声音惊恐又响亮,在寂静的夜晚让人后颈发凉,布鲁斯和她对视一眼,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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