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企鹅人僵硬的面部表情和阴鸷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柔和前来，那位老妇人气喘吁吁地从他手里接过香槟喝了一口，说话时还是有些结结巴巴。
“mother，发生什么事了？”企鹅深吸了几下鼻子，竭力使她的母亲平静下来。
“奥斯瓦尔德，”她慢慢扶着他坐下，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酒吧里很突兀，“是......是那个光头的小伙子，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公寓里，对我说、说......”
“说什么？”安娜听到企鹅人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他要我周六前抓紧时间和你吃顿饭，不然以后没机会了，还说什么...法尔科内先生已经知晓了一切......”
妇人抽抽搭搭起来，嘶哑的声音就像老旧的风箱一样断断续续。
安琳把手放在耳边，屈指卷成一个圆筒，明目张胆地偷听。
布鲁斯安静地默啜一口酒，神色淡定地听墙角。
企鹅人心神不宁地安慰了他母亲几句，转头神色阴郁地问向身边高壮的男人：“那个赏金发下去后，有人打来过电话吗？”
“没有，老大。”
“维克多，”他面容因为愤怒有些扭曲，凶凶的野心和报复在心里酝酿，“法尔科内一定想派维克多刺\\杀我。”
这时坐在安娜身边，一向沉静的布鲁斯忽然站起身来。
“科波特先生，”他站起来的时候比企鹅人要高一个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了几次的赏金广告纸，递给对方。
看到他突兀的动作，安娜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小子早就知道这个酒吧以及那张广告单的来头了吧。杀\\手维克多......她不是很清楚这个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赏金任务通常都很危险，她现在买保险还来得及吗。
意外险，明天就安排。
企鹅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深吸几口气，忽然改掉刚刚脸上那股乖戾气息，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容：“你好，怎么称呼？”他伸出一只手。
“布鲁斯.怀特。”
“很好，怀特先生，维克多是法尔科内坐下最好的刺客，”他的脸色在这里变得十分古怪且夸张，好像本能害怕的感情让他自己觉得羞耻，于是升腾起憎恶与之相抵，“如果不出所料，他这个周六晚上会来找我喝喝茶。”
剩下的不用多说，布鲁斯心领神会，他会伪装成来酒吧放松放松的年轻人，在周六的晚上来到这里等待维克多现身。
安娜晕晕乎乎地和他一起接下这笔单子，一脸懵逼地走出了酒吧。
布鲁斯简直业务能力极强，安娜大脑旋转了一分钟，才挤出一句话：“维克多，他是个怎样的人，你见过吗？”
“很专业，专业杀\\手”布鲁斯湖蓝色的眼里一闪而过笑意。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用担心，”他淡色的唇微翘，深邃漂亮的眼睛在日光下微微眯起，“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解决这事。”
这肯定是不行的，安娜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她现在没有痛感，愈合力极强，如果不是致命的伤口不会令她死亡，自己相比布鲁斯，在某方面更强。
某方面，此某方面非彼某方面。
微弱的醇黄阳光为云层镶上一圈金边，街上的人心事重重行色匆匆，转角的小巷子里坐着习惯了漂泊的流浪之人。
“我也去。”安娜冷静回答。
回到租住地的时候，安德里刚好从二楼醒来，楼梯间传来响动，客厅里的三个人同时抬头，视线齐刷刷集中到他身上。
安娜给肯打包了M记，看到安德里时，她递过去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好啊，要来点吗？”她友好地邀请他。
安德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想也不想就后退几步，往一边的墙上撞去，随后“砰”的一声反弹，踉跄几步滚下了楼梯。
这孩子指定有点毛病。
安娜目瞪口呆，顺便往嘴里塞了块沾过甜醋酱的鸡块。
布鲁斯和肯都愣了片刻，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缓缓。
他们买了足够多的快餐，安娜掏出因为帮助执\\法获得的奖金，数了数抽出一部分递给肯：“这是房租，以后我们就是正规室友了。”
“你们两个刚刚是去打\\劫......不对、进货了吗？”肯咬了一口汉堡，不解。
他的专有词汇学得倒是很到位，安娜和布鲁斯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视线又转到安德里这边来。
“呃......抱歉，没想到这是你们家，太巧了。”安德里尴尬地撩开额间垂下的发丝，结结巴巴解释。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飘忽巡游了一圈，轻飘飘落在M记快餐上。
安娜热情地把食物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吃点。
“你刚刚是异能又失灵了吗？”
“差不多，我能无障碍进入房子——这也是我能够进入这里的原因，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你们在我周围时，我穿越物体的能力就失效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从这个情况看，安娜可以肯定是他们三人的原因。这里一定还有一个异能者，能够削弱甚至剥夺变种人的能力，安德里能够进来却不能出去，是距离的原因——和那个人距离达到一定范围，能力会被剥夺。
肯忽然开口：“安德里，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其实可以和我们住一起。”
安德里有些震惊地抬眼望他，他在同龄人中一直是一个异类，很多时候能力由不得他掌控，特别是自己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
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父亲在他小时候甚至想抛弃他，他们开车不知道行驶了多少个小时，在父亲暴戾扭曲的面容和粗暴的动作下，他的母亲仍然死死护住他。
再后来他们就离婚了，母亲独自带着他生活，她的饭菜做得好吃极了，安德里还记那些苹果派的味道，那是沾染着阴暗气息的回忆里，少数熠熠生辉的光粒。
只是母亲一年前就离世了，她患上了极严重的癌症，他们没有钱治疗，母亲只能在时间的折磨下日益消瘦下去，沉睡在大都会的公墓一角。
安娜看到安德里有些失神，转头望向坐在沙发对角的布鲁斯，想看看他的态度，布鲁斯朝他们微微颔首，蓝色的眼睛像冰河开始融化破碎的水流，温和又含蓄内敛。
“现在你是我们的新室友了，不用拘束。”安娜推给他一份牛肉汉堡和甜点。
“......谢谢你们。”安德里局促地抿了抿嘴。
他确实需要帮助，他被迫离开大都会后就无处可去了。
“也不能白接受你们的好意，”他说到这里时语调有了波动和生机，好像终于聊到了一些他擅长的话题，“我会做饭，甜点里苹果派是最拿手的。”
安娜有些惊喜，真好，这样她买保险的时候，可以少买因常年吃快餐而导致的心脑血管疾病意外险了。
到周六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
布鲁斯每天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阅读所有在房子里能找到的书籍，肯愉快地网上冲浪，安娜有时候觉得他是不是背着他们几个浏览不良网站，因为她有一次走过去时，对方快速关闭了一个界面。
布鲁斯热衷于研究食谱，他的苹果派一点都不腻，安娜觉得他甚至可以去市中心摆摊了，甜味的煎饼果子也可以尝试一下。
至于安娜，她每天除了坐在布鲁斯旁边，装模作样地看看书——她只喜欢看对话比较多，情节感强的，或者在知识的海洋快要将她溺\\死时，打了个哈欠掏出陨落之光，和系统交流人生哲学，顺便骂骂咧咧菜鸡互啄。
一切都十分正常，除了浴室里那面镜子每天晚上都要喊会儿麦，如果刚好碰见自己正在洗澡，还可以和它情歌对唱几分钟。
肯是四个人中接受能力最强的，每天和镜子深情对唱两分钟已经成了他的睡前活动之一。
周六前的晚上，安娜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按照惯例和系统互相问候。
“话说，你给我的这些支线任务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啊？”她拉上水色的粗布窗帘，把自己摔在床上。
什么一个月阻止几件民间抢劫案，总不能是随机的吧。
系统哗啦啦翻开一页，字迹比平时轻了一些，有些潦草飘忽：“这是按照布鲁斯韦恩定制的支线任务，每一次的难度、时间都不同。”
安娜有些懵，少爷不在哥谭，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安娜也懒得再深究，她问过系统很多关于布鲁斯的事情，他现在的所在地，他的关系网，他更喜欢妈妈还是爸爸——系统有时候觉得她真是个变态。
但是每次问道这些，系统明显加载不出什么信息，好像它的作用在这一方面忽然失灵了一样。
安娜把枕头扔到床头，舒舒服服靠上去，从床头灯边顺手拿起一支笔，翻开陨落之光，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我强烈地谴责你这种行为！”系统疯狂扇动起来，震动锋利地纸张边缘试图让其挣脱安娜毒手。
“我可是陨落之光！血族那些长老怪物们都惹不起的，而且还是你的向导系统，你在我身上写日记是个什么态度！”
安娜佛系地吁了一口气，无视掉系统，用中文一笔一划地在干净空白的一页写下“合租日常”几个正楷字。
这本书上的内容一般只有她自己能够看见，按照日期还可以搜索之前记录的事情，相当于可以备份的便签。
虽然别人一般看不见书里的真实内容，安娜还是保险起见，写了中文。
[合租日常 星期五 阴
今天安德里做了咖喱拌饭，超级好吃，布鲁斯好像很享受大家一起吃饭的氛围，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吃饭了，这样一说他好可怜，和朋友一起吃饭就满足了，以后更要对他好一点。
我们的任务是：从无到有，从0到1]
系统不屑地哼了下，嗤之以鼻：“从0到1，看把你能耐的。”
安娜右手弹了弹书页，让它立刻安静下来。
房间里的窗口高高地投下一束琉璃色彩的光，安娜暮色般的黑色长发垂在肩头，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有些困倦了。
“你说明天晚上的行动会有危险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把书本放在枕头边，难得地露出迷茫的目光。
不过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安娜打了个哈欠，几秒钟后陷入了睡眠。
系统：？
睡得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你是不是太小瞧那个刺客维克多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安娜的睡眠质量暂时还是好的。
但是等这具身体的弊端逐渐显现出来后，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系统合上翻开的晕黄色书页，微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
“mother，发生什么事了？”企鹅深吸了几下鼻子，竭力使她的母亲平静下来。
“奥斯瓦尔德，”她慢慢扶着他坐下，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酒吧里很突兀，“是......是那个光头的小伙子，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公寓里，对我说、说......”
“说什么？”安娜听到企鹅人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他要我周六前抓紧时间和你吃顿饭，不然以后没机会了，还说什么...法尔科内先生已经知晓了一切......”
妇人抽抽搭搭起来，嘶哑的声音就像老旧的风箱一样断断续续。
安琳把手放在耳边，屈指卷成一个圆筒，明目张胆地偷听。
布鲁斯安静地默啜一口酒，神色淡定地听墙角。
企鹅人心神不宁地安慰了他母亲几句，转头神色阴郁地问向身边高壮的男人：“那个赏金发下去后，有人打来过电话吗？”
“没有，老大。”
“维克多，”他面容因为愤怒有些扭曲，凶凶的野心和报复在心里酝酿，“法尔科内一定想派维克多刺\\杀我。”
这时坐在安娜身边，一向沉静的布鲁斯忽然站起身来。
“科波特先生，”他站起来的时候比企鹅人要高一个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了几次的赏金广告纸，递给对方。
看到他突兀的动作，安娜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小子早就知道这个酒吧以及那张广告单的来头了吧。杀\\手维克多......她不是很清楚这个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赏金任务通常都很危险，她现在买保险还来得及吗。
意外险，明天就安排。
企鹅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深吸几口气，忽然改掉刚刚脸上那股乖戾气息，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容：“你好，怎么称呼？”他伸出一只手。
“布鲁斯.怀特。”
“很好，怀特先生，维克多是法尔科内坐下最好的刺客，”他的脸色在这里变得十分古怪且夸张，好像本能害怕的感情让他自己觉得羞耻，于是升腾起憎恶与之相抵，“如果不出所料，他这个周六晚上会来找我喝喝茶。”
剩下的不用多说，布鲁斯心领神会，他会伪装成来酒吧放松放松的年轻人，在周六的晚上来到这里等待维克多现身。
安娜晕晕乎乎地和他一起接下这笔单子，一脸懵逼地走出了酒吧。
布鲁斯简直业务能力极强，安娜大脑旋转了一分钟，才挤出一句话：“维克多，他是个怎样的人，你见过吗？”
“很专业，专业杀\\手”布鲁斯湖蓝色的眼里一闪而过笑意。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用担心，”他淡色的唇微翘，深邃漂亮的眼睛在日光下微微眯起，“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解决这事。”
这肯定是不行的，安娜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她现在没有痛感，愈合力极强，如果不是致命的伤口不会令她死亡，自己相比布鲁斯，在某方面更强。
某方面，此某方面非彼某方面。
微弱的醇黄阳光为云层镶上一圈金边，街上的人心事重重行色匆匆，转角的小巷子里坐着习惯了漂泊的流浪之人。
“我也去。”安娜冷静回答。
回到租住地的时候，安德里刚好从二楼醒来，楼梯间传来响动，客厅里的三个人同时抬头，视线齐刷刷集中到他身上。
安娜给肯打包了M记，看到安德里时，她递过去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好啊，要来点吗？”她友好地邀请他。
安德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想也不想就后退几步，往一边的墙上撞去，随后“砰”的一声反弹，踉跄几步滚下了楼梯。
这孩子指定有点毛病。
安娜目瞪口呆，顺便往嘴里塞了块沾过甜醋酱的鸡块。
布鲁斯和肯都愣了片刻，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缓缓。
他们买了足够多的快餐，安娜掏出因为帮助执\\法获得的奖金，数了数抽出一部分递给肯：“这是房租，以后我们就是正规室友了。”
“你们两个刚刚是去打\\劫......不对、进货了吗？”肯咬了一口汉堡，不解。
他的专有词汇学得倒是很到位，安娜和布鲁斯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视线又转到安德里这边来。
“呃......抱歉，没想到这是你们家，太巧了。”安德里尴尬地撩开额间垂下的发丝，结结巴巴解释。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飘忽巡游了一圈，轻飘飘落在M记快餐上。
安娜热情地把食物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吃点。
“你刚刚是异能又失灵了吗？”
“差不多，我能无障碍进入房子——这也是我能够进入这里的原因，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你们在我周围时，我穿越物体的能力就失效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从这个情况看，安娜可以肯定是他们三人的原因。这里一定还有一个异能者，能够削弱甚至剥夺变种人的能力，安德里能够进来却不能出去，是距离的原因——和那个人距离达到一定范围，能力会被剥夺。
肯忽然开口：“安德里，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其实可以和我们住一起。”
安德里有些震惊地抬眼望他，他在同龄人中一直是一个异类，很多时候能力由不得他掌控，特别是自己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
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父亲在他小时候甚至想抛弃他，他们开车不知道行驶了多少个小时，在父亲暴戾扭曲的面容和粗暴的动作下，他的母亲仍然死死护住他。
再后来他们就离婚了，母亲独自带着他生活，她的饭菜做得好吃极了，安德里还记那些苹果派的味道，那是沾染着阴暗气息的回忆里，少数熠熠生辉的光粒。
只是母亲一年前就离世了，她患上了极严重的癌症，他们没有钱治疗，母亲只能在时间的折磨下日益消瘦下去，沉睡在大都会的公墓一角。
安娜看到安德里有些失神，转头望向坐在沙发对角的布鲁斯，想看看他的态度，布鲁斯朝他们微微颔首，蓝色的眼睛像冰河开始融化破碎的水流，温和又含蓄内敛。
“现在你是我们的新室友了，不用拘束。”安娜推给他一份牛肉汉堡和甜点。
“......谢谢你们。”安德里局促地抿了抿嘴。
他确实需要帮助，他被迫离开大都会后就无处可去了。
“也不能白接受你们的好意，”他说到这里时语调有了波动和生机，好像终于聊到了一些他擅长的话题，“我会做饭，甜点里苹果派是最拿手的。”
安娜有些惊喜，真好，这样她买保险的时候，可以少买因常年吃快餐而导致的心脑血管疾病意外险了。
到周六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
布鲁斯每天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阅读所有在房子里能找到的书籍，肯愉快地网上冲浪，安娜有时候觉得他是不是背着他们几个浏览不良网站，因为她有一次走过去时，对方快速关闭了一个界面。
布鲁斯热衷于研究食谱，他的苹果派一点都不腻，安娜觉得他甚至可以去市中心摆摊了，甜味的煎饼果子也可以尝试一下。
至于安娜，她每天除了坐在布鲁斯旁边，装模作样地看看书——她只喜欢看对话比较多，情节感强的，或者在知识的海洋快要将她溺\\死时，打了个哈欠掏出陨落之光，和系统交流人生哲学，顺便骂骂咧咧菜鸡互啄。
一切都十分正常，除了浴室里那面镜子每天晚上都要喊会儿麦，如果刚好碰见自己正在洗澡，还可以和它情歌对唱几分钟。
肯是四个人中接受能力最强的，每天和镜子深情对唱两分钟已经成了他的睡前活动之一。
周六前的晚上，安娜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按照惯例和系统互相问候。
“话说，你给我的这些支线任务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啊？”她拉上水色的粗布窗帘，把自己摔在床上。
什么一个月阻止几件民间抢劫案，总不能是随机的吧。
系统哗啦啦翻开一页，字迹比平时轻了一些，有些潦草飘忽：“这是按照布鲁斯韦恩定制的支线任务，每一次的难度、时间都不同。”
安娜有些懵，少爷不在哥谭，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安娜也懒得再深究，她问过系统很多关于布鲁斯的事情，他现在的所在地，他的关系网，他更喜欢妈妈还是爸爸——系统有时候觉得她真是个变态。
但是每次问道这些，系统明显加载不出什么信息，好像它的作用在这一方面忽然失灵了一样。
安娜把枕头扔到床头，舒舒服服靠上去，从床头灯边顺手拿起一支笔，翻开陨落之光，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我强烈地谴责你这种行为！”系统疯狂扇动起来，震动锋利地纸张边缘试图让其挣脱安娜毒手。
“我可是陨落之光！血族那些长老怪物们都惹不起的，而且还是你的向导系统，你在我身上写日记是个什么态度！”
安娜佛系地吁了一口气，无视掉系统，用中文一笔一划地在干净空白的一页写下“合租日常”几个正楷字。
这本书上的内容一般只有她自己能够看见，按照日期还可以搜索之前记录的事情，相当于可以备份的便签。
虽然别人一般看不见书里的真实内容，安娜还是保险起见，写了中文。
[合租日常 星期五 阴
今天安德里做了咖喱拌饭，超级好吃，布鲁斯好像很享受大家一起吃饭的氛围，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吃饭了，这样一说他好可怜，和朋友一起吃饭就满足了，以后更要对他好一点。
我们的任务是：从无到有，从0到1]
系统不屑地哼了下，嗤之以鼻：“从0到1，看把你能耐的。”
安娜右手弹了弹书页，让它立刻安静下来。
房间里的窗口高高地投下一束琉璃色彩的光，安娜暮色般的黑色长发垂在肩头，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有些困倦了。
“你说明天晚上的行动会有危险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把书本放在枕头边，难得地露出迷茫的目光。
不过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安娜打了个哈欠，几秒钟后陷入了睡眠。
系统：？
睡得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你是不是太小瞧那个刺客维克多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安娜的睡眠质量暂时还是好的。
但是等这具身体的弊端逐渐显现出来后，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系统合上翻开的晕黄色书页，微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