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某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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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晚不搭理,找出自己的换洗用品,“我要洗漱了,麻烦有事明天再说吧。”

    她站在窗前,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却难掩秀丽的气质。眼神淡然,却清透,乍见惊艳,细品又别有风姿。

    江馨月最讨厌她这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好像自己再怎么挑衅,她也从不失态,从始至终,只有自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这种认知,让江馨月很快变了脸色。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上,“啪”一声闷响。

    “不就会搔首弄姿地取悦人么,你有什么了不起?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跳舞!”

    “你说得没错,早些另请高明吧。”江晚晚只想快点儿结束和她的对话。

    可顺着江馨月的话说,她更怒火中烧。江馨月冷笑一声,“别忘了,你的翅膀还没长硬呢。说到底,还是要靠爸爸和他的公司。只要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你觉得爸爸会由着你?一个没妈的人,这个家不嫌弃你拖累,你就该感恩。别一副全天下都欠你几个亿的样子!”

    “你说够了没有!”江晚晚眼中冷意翻涌。

    “你冲我嚷嚷什么。我要是你,绝不好意思继续在这个家呆下去。只知道拿钱去医院做无用功,公司需要你的时候,却退避三舍。爸爸嘴里不说,心里早就厌烦你们母女从这个家里吸血。”

    江晚晚两只手握成拳头。江馨月的话,抽掉了周围的空气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胡说!”剧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汹涌的情绪。

    江馨月眼底满是得意,“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不会多想想吗?爸他早就觉得你们母女是累赘了。不然明明你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对我比对你还好呢?”

    这番话可真狠。一刀子下去,就将江晚晚毫不在意的伪装狠狠撕裂。

    埋藏在心底已久的委屈,不解快要破土而出。她有种大笑的冲动,但喉咙却又被堵得发硬。

    江馨月触碰的,是她想起来就疼的逆鳞。

    江晚晚双眼水红,将圆桌上的东西统统扔出门,“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不顾江馨月的反抗,将她推出门外。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江晚晚却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背靠在门板上的身体,缓缓滑坐下去。

    心情愉快或烦躁的时候,江晚晚都会把石头拿出来刻上两刀。

    今天思绪糟乱透了,竟然连章都刻不下去。

    心静不下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力道没有控制好,刀便从石面上挑出去,划开手上的皮肉,鲜血很快渗出。

    她赶忙去找纸巾,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原本不想接听,但却是债主打来的。

    江晚晚胡乱抽了两张纸,往手上裹了裹。一边按下通话键。

    “贺先生?”这么晚了,不知道他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儿无聊”他的嗓音和平时有点微妙的不同,语调慢悠悠,慵懒低沉,没有那么浓烈的距离感。

    看来真把她当万能的了。江晚晚今天实在没心情应付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挂了。”

    贺胜霆语气转冷:“你又没睡,这么着急挂断干嘛?这两天我出国去了,没召见你,你就觉得自己有资格为所欲为?”

    江晚晚打起精神说道:“没有,我怎么敢。”怕他深究,赶紧转移话题,“你这两天出差去了吗?”

    这下就跟捅了蜂窝似的,贺胜霆嗓音更加冰冻三尺,“呵,作为女伴,你竟然连我出国都不知道。”

    江晚晚:“……”她为什么要知道?

    “要是没睡,就下来一趟。”他说。

    “啊……你,你在我家门口?”江晚晚吃惊道。

    “嗯,刚好路过。”

    江晚晚拉开窗帘一看,楼下果然有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车旁。像是有感应一般,他握着手机抬起了眼睛。

    明明隔了有一段距离,江晚晚心里却重重颤了一下。

    “还愣着干嘛,给你两分钟。”

    江晚晚裹了件外套,飞快地跑下楼。头发没绑紧,发丝飘扬。

    看她气喘吁吁,贺胜霆完全忘了自己是始作俑者,反而皱眉责怪,“你跑什么?”

    反正她做什么,他都会挑刺就是了。

    “怕超时啊”她拢了下头发。

    洗漱后的她素着一张脸,发丝长而直,披散下来,衬得一张鹅蛋脸更加娇嫩。

    贺胜霆看着她不语,目光转到她手上,“流血了。”

    江晚晚也顺着他的目光垂下眼,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什么大碍,看起来吓人而已——”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握住手。贺胜霆拿开被染得血红的纸巾,血珠没了阻碍,瞬间淌到地上。

    “就叫没事?”他脸上黑气腾腾,下一秒要动手揍人似的。

    江晚晚缩了缩脖子,“我身体很好的,不信再过三分钟试试。肯定自动凝血。”

    “你心真大,还要上赶着白流三分钟血。”贺胜霆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形容。似乎这比他自己流血还严重。

    说完便拉着她上车,从储物箱里找出消毒酒精,和创可贴。三两下就将她的伤口处理好了。

    江晚晚好奇地看着那个贴着玩偶画的药箱,忍不住问:“你车里竟然还有这些东西。”

    “谁让某人总是冒冒失失。”他将创口贴的边缘轻轻整理得更加服帖。低垂着眉眼的样子,淡化了平时的盛气凌人,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温柔。

    某人是谁?

    大概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

    江晚晚突然觉得,他握住自己的手这个动作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不自在地抽开手,声音哑涩地道谢,“这样就差不多了,多亏了你。”

    “嗯”贺胜霆可有可无地应声,同时坐直身体,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江晚晚大惊,“去哪儿?”

    “去医院看看,你这手要不要打破伤风。”

    “不用了,伤口很浅。过两天连疤痕都看不见了。”她不想欠贺胜霆人情。

    贺胜霆眯着眼看了她半晌,最终没有强求,摸出手机给私人医生谢居友打电话。说了下江晚晚的情况,听到对方回复说没有大碍,才放弃送她去医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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